“带我去!”宫君墨绷紧了身体,一把扼住尚书的手臂:“大人,带我去找她!”
尚书拖着她,硬逼着宫君墨梳洗换衣才可去见宫帝。
宫君墨几番失了耐心,想要直接冲去找宫翡玉,被尚书派侍卫给按住。
她本是校场好手,一身的武艺,这要是平时,十个乾元待卫一起上她也是不怕,奈何现在脑中乱如噪杂,记忆也变得模糊,一茬记得,一茬又不记得,自己学的那些武艺此时忘了大半,硬生生被几个待卫按了回去。
“我要去见……”
“我明白,太女要去见陛下,太女且再等等,将这身衣服换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要去见少傅。
少傅现在醒来了吗?是不是还昏着?醒了的话,府里的坤泽丫头们能照顾好她吗?
接着,宫君墨又想到了宫翡玉,眉间立即隆起。
去找少傅之前,得先找到她,找到她,非杀了她不可!
可是杀了宫翡玉,就能挽回自己这杀人诛心似的错吗?
她举起自己的双手看,手掌毫无血色,就是这样一双手,将少傅送上了刑台。
终于挨到了宫帝的养心殿,宫君墨往里跑似的急行,只在门口一顿,伸手握住了门口侍卫腰剑的刀柄。
待卫双眼大睁,出手按回了自己的刀,借着宫君墨近身的瞬间,压低声音道:"太女这是如何?竟想拔我的刀?太女千万要自控,不可使太女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
宫君墨晃眼一看,回忆了许久,才认出对方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总管待卫。
他对自己说,要自控!
自控?自什么控?宫君墨只想冷笑。
但在冷笑之前,她在心里反复的默念了这个词。
自控!
念完这个词后,她突然不想冷笑了。
像是后知后觉似的,看向了自己企图拔刀的被捏红的手。
“自控……自控……”她喃喃道。
宫君墨曾以为,自己虽然脾气甚差,但在关键时刻的自控能力还是有的,她完全清楚,哪些事是可以,哪些事又是不可做到最后一步的。
因此即便是在盛怒之下,她依然能咬牙坚持。
可是昨晚……昨晚,一且都变了。
她毫无自控力可言,变成了一具趋于本能的怪物,眼中只有恨,只有怨,以及对少傅……多年以来的欲望。
在她这般野蛮的脱离自控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灾难性的变化。
她变得狼狈至极,混乱不堪,记忆不清,怒气满满……还有近乎绝望的愧疚。
“太女且好好想一想,绝不可为她人做嫁衣。”侍卫再一宽言。
是了,自己这般形如恶鬼,能解决已然发生的问题吗?
既不能解决,又会使得谁得意?
记忆终于开始回归,脑中也不再那么混乱,几乎要弹跳而出的心脏微微变得平缓,血液不再倒流。
在情绪得到镇定后,宫君墨的脑中迸出了一个名字。
宫翡玉!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昨日,宫翡玉才找了少傅,今天便找了父皇,可她的罪证还未洗清,怎么敢如此大摇大摆的行事?
父皇早就已疑了她,她为何敢主动来养心殿?刚刚尚书说过什么?宫君墨磨牙,脑中倏地如电光火石一般。
“她抓来了金国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