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画的身体很虚弱,即便得到了皇甫睿翀精心的照料后,却还是不见好的有多快。
她基本上每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皇甫睿翀对此并没有多问,他对她似乎更加的纵容了。
冀安过去时,先找了皇甫睿翀。
他打心里是真的有怕幻影,那是种想想那日的情形,便后怕的感觉。
他知道她很听皇甫睿翀的,只要皇甫睿翀答应,便一切无忧。
对于冀安的到来,皇甫睿翀起先有些惊讶,但也是一瞬间的惊讶。
拓跋飏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很清楚,他又怎么会不掌握他的行踪呢?毕竟,他身份特殊。
他请了冀安进门,尚算客气的问:“不知道冀公子过来,所谓何事?”
“公主最近身子不太好,甚为思念公子和朵画姑娘,大王请公子和朵画姑娘入宫一趟。”冀安简单的说明来意。
“哦?为何要请朵画?”皇甫睿翀一挑眉,不急的问。
“幻影姑娘在千里之外,大王无法为公主请来,逐希望朵画姑娘入宫,一解公主思妹之心。”冀安这些话都是来之前准备好的,拓跋飏的脸色告诉他,如果他办不好这事,他很容易倒霉。
至于是朵画,还是幻影,这个事情就不归他管了,他只要想办法让她入宫就好。
“好,我知道了。”皇甫睿翀平静的头,“公主的身子如何?”
他之前不急,也是因为他觉得拓跋飏不过是拿这事当借口,指不定就是想让他主动入宫,囚了他。
冀安脸色微变,沉重的道:“不好。”
皇甫睿翀看他的反应,不禁也急了。
“不好是何意?”
“几日都昏昏沉沉的,药用了一副又一副,可始终不见好。”冀安的语气越发的沉重。
“好,我和朵画即刻与冀统领入宫。”皇甫睿翀几乎没有再犹豫,凌无双就是他的弱,一遇见她的事情,他就会急得忘记了冷静的考量,之前的怀疑也都统统推翻了。
“恩。”冀安头,看着他起身,出了门。
他出了自己的房间,直接进了朵画的房间。
他进门时,她正躺在床上浅眠。
他看着脸色惨白,唇瓣失去了血色的她,心里不禁一疼,有些不忍叫醒她。
可一番犹豫后,他终是伸手推了推她。
她知道是他,她的警惕性很高,从他一进门开始就知道是他了。
可是,她好累,不想睁开眼。
他见她没有反应,推她的力气便加大了些。
“丫头,醒醒。”
她的身子被推得一晃一晃的,不得不睁开眼。
“皇甫大哥,怎么了?”她睁开迷蒙的睡眼,不解的问。
“丫头,跟我入一趟宫。”他说着拿起,伸手将她扶起。
“为何要入宫?”她问完,不禁苦笑了下,替他答:“是去见凌姑娘吗?”
“她病了,病的很严重。”皇甫睿翀在床边坐下,沉重的说。
她静默的看着他,她其实想说,“我也病了。”
只是,那话终是哽在嗓子中,她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了头。
“那你收拾下,我出去等你。”皇甫睿翀又深深的凝她一眼,站起身。
他将将转身,刚一迈下床的她,身体便不稳的晃了晃,她刚想要伸手去扶床柱,他却忽然转过身来,快步本了就回来,扶住她。
两人对视着,那视线流转着淡淡的哀伤。
良久后,他将自己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额上。
浅啄即起,他深深的凝着她,忽然极为认真的说:“丫头,等从拓跋皇宫出来后,我们就成亲吧!”
她闻言,整个人狠狠的一震,不禁愣住。
“到时候我带你离开这里,找个世外桃源隐居,我再也不会赶你走了。”他握住她的手,字字清晰的许诺。
她的心狠狠的一疼,眼中有抹闪过,那是她自己都不懂的情绪。
随后,她头,却没有多少的喜悦。
“你收拾吧!我在我屋里等你。”皇甫睿翀轻声交代了一句,松开她发凉的手,向外走了去。
她的视线始终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知道他推门走了出去,她才垂下了眼睑,遮去那转瞬间变了几次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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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轻的拂过,这是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在这个月份,对于总是满天黄沙的塞外来说,真的是个难得一见的好日子。
纥奚沅紫微微昂头,望着堪蓝的天空,心中有道疼划过。
宫里病的人,其实不只是凌无双,还有她的姑姑。
可是,从来都是母凭子贵的年代,又有几人会记得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先皇女人?
纥奚夫人一直哭喊着,凶手不会是潇纯,是拓跋飏为了包庇凌无双,而牺牲了潇纯。
她不知道姑姑为什么那么肯定不是潇纯,但不管是不是凌无双,她都早就清楚了一个事实,拓跋飏是真的不想动凌无双。
即便那内里有政治的原因,但真的没有感情在里边吗?
这样的问题,也只有拓跋飏自己才知道了。
她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看懂的事情越多,她便越是不开心。
这世上的秘密总是太多,姑姑有秘密,拓跋飏有秘密,也许她以后也会有秘密
每个人似乎都有好多秘密,要掩藏着。
“夫人。”院子里忽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身子微滞,寻声看去,这才想起来,其实有一个人是没有秘密的,那就是冀安。
在中原外臣是不能入内宫的,塞外虽然没有这样的强制性规定,但也很少有人像冀安这样的出入自由。
她知道,拓跋飏是怕她闷,所以让冀安来陪她。
他总是给她很多自由,对她格外的纵容,可她最想要的,他从来都给不了。
“冀安,你来了啊!”她看着他笑,却没有了往日的欢快。
“纥奚夫人好些了吗?”冀安打量着她,担忧的问。
她不禁落寞的低下头,有泪打湿了睫毛,总算是有人还记得姑姑。
“别难过”冀安的眼中闪过痛意,“沅紫”
她微颤的身子一僵,抬头看向他,“你很久没有叫我‘沅紫’了。”
“身份有别,我倒是没有什么,我只怕给你添麻烦。”冀安叹了声,这一道宫墙,似乎圈走了她的自由和快乐,甚至还束缚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冀安,我真想离开这里,回部落去。”她忽然说,昂头望着蔚蓝天空的视线中充满了憧憬。
只有回道那片土地上,她才能像是雄鹰一般,自由的飞翔。
“”冀安微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若是你真的想,大王会答应的。”
“冀安,你跟我一起去,好吗?”她带着几分恳求的说。
她有些怕,怕回去后,所有人多会不接受她。怕她回去后,原本的朋友都已经不在。
“好。”冀安一愣后,随即欢快的应下。
原本,他不知道,他对这样的一句话,有多么的向往。
“冀安”她对着他笑,后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门口处就有小宫女急急的跑了进来。
她认得,那是姑姑宫里的人。
“夫人。”来人直接便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