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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个秘密】(27-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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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24

第二十七章偷听

杨琪琪是个行动派,当天下午就去了游泳馆。??????.Lt??`s????.C`o??╒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

因为场馆空间有限,男女更衣室是挨在一起的,中间只隔了一道墙。杨琪琪在更衣室换泳衣的时候,听到隔壁传来交谈的声音,说话的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柳絮。

“……找到了?……明殊小区?那不就在学校背面吗,我靠这么近,改天找个时间堵那婊子去,敢偷袭我……”

就在这时,一道散漫的男声响起:“偷袭?什么偷袭,谁敢偷袭我的宝贝儿?”

柳絮说:“还能有谁,就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人啊!那天晚上在我家酒吧门口……操,真是想起来都觉得晦气!不过现在好了,敢惹我,那家伙死定了!”

“怎么了,这是找着人了?”

“找到了,但是监控里只看到一个穿黑卫衣戴帽子的人拿着一根棍子进了明殊小区,我正准备找个时间去堵人呢,赵锆玉,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赵锆玉笑着说:“你们女生的事我就不参合了吧。”

“谁知道那家伙是男是女,力气那么大,说不定是个男的,你也去呗,万一我们打不过他呢?”

赵锆玉说:“得了吧,以多欺少可不是我的风格。”

里面传来淋浴的水声,杨琪琪觉得没意思,单凭一件衣服,她们也不可能找得到她。

她照着更衣室里的镜子补口红,同龄人还在偷偷涂素颜霜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够通过化妆将自己伪装成各种样子。

她今天特意化了一个细长上挑的眼线,一对圆眼硬生生描成了柳叶形。

只希望柳絮到时候别打错了人。

杨琪琪将头发包进泳帽里,刚走出去,又听到他们在聊别的话题。

“锆玉,这次元宵节晚会是不是和松明高中联办的呀?”

柳絮的声音莫名甜腻起来,杨琪琪做了个呕吐的表情,然后就听到一个很关键的信息。

“我可听说了,这次晚会节目的特等奖可以进松明的特权班,锆玉你是活动策划,能不能给我排个厉害一点的节目?”

赵锆玉说:“你从哪儿听来的,我是学生会主席我都不知道有这种好事儿呢。”

他的声音里透着狭促,似乎并不觉得这真的是一件好事。

柳絮语气焦急:“你别管我从哪里知道的,你就说能不能帮我吧!”

赵锆玉说:“我帮你,你给我什么好处?”

他们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隐约间,杨琪琪听到了女人的哼唧声和男人的粗喘声,想到他们在干什么,杨琪琪立刻露出鄙夷的神`l`t`xs`fb.c`o`m情。

真是两条随地发情的狗,赵锆玉似乎还有些特别的小癖好,更衣室内传来啪啪的巴掌声,还有赵锆玉命令的声音。

“来,给哥哥学两句狗叫听听。”

柳絮低声咒骂了几句,很快又变成了细碎的哼吟,杨琪琪听不下去了,正准备找管理员过来把那两只垃圾清理出去,却突然听到了甄淖的名字。

“柳絮,你的奶子摸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比那些初中生还平,你能不能别减肥了?”

柳絮似乎有些羞恼:“这么喜欢大胸,你自己去找啊!”

赵锆玉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按在墙上,用一种屈辱的方式后入她,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狠劲:“真的吗?你让我找别人,那我可就真找了?”

“我上次去你们楼层找你的时候,看到你们班有个女的,叫什么淖,你说我去追她的话,几天能拿下?”

啪!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皮肉拍打的声音,柳絮气急败坏地吼道:

“操你大爷的赵锆玉!你这么喜欢贱人那你去找她啊!老娘不奉陪了!”

很快隔壁更衣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发出巨大的响声,柳絮整理着泳衣的带子,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杨琪琪没有避开的意思,她靠在墙边点了一根烟,一脸玩味地看着柳絮,甚至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出来。

烟雾缭绕间,杨琪琪精心描摹的眉眼微微上扬,那是一个挑衅的笑。

柳絮眉头跳了跳,表情凶恶地走到她面前,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看什么看?眼珠子不想要了吗?”

她看到杨琪琪的脸,有一瞬间的愣怔,好像在哪儿见过,叼烟的样子也莫名的熟悉。

杨琪琪的嘴唇动了动,嘴里的烟突然掉了下来,柳絮尖叫一声,烟头在她的泳衣上烫了洞。

柳絮怒火中烧,正要发作,更衣室里的赵锆玉也走了出来,他只穿了一条泳裤,刚刚没发泄出来,泳裤里还鼓着包,一出来就看到柳絮张牙舞爪的泼妇样,立刻走上前拽住她的胳膊。

“姑奶奶你怎么在哪儿都能惹事,给我消停点儿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赵锆玉搭眼一扫,瞥到一言不发的杨琪琪,突然眼前一亮,他装模作样地捋了把头发,露出几缕挑染的白发,像只炸毛的刺猬。

“哟,不好意思啊美女,我……我朋友她性子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杨琪琪挑了一下眉毛,没说话。

柳絮已经气炸了,她拧着赵锆玉的胳膊质问他:“赵锆玉,你发什么神`l`t`xs`fb.c`o`m经,她在这里偷听,你居然说我惹事儿?”

赵锆玉一双眼睛黏在杨琪琪身上,看得眼睛都直了。

杨琪琪穿了一件普通的深蓝色连体泳衣,右手的手腕上还戴着护腕,遮得很严实,但耐不住人家身材好,胸大屁股翘,大腿被泳裤的边缘勒出一圈肉痕,看上去手感极好。

这种泳衣看着保守,实际上拉开裆部就能干进去,做起来肯定爽飞。

脸蛋也漂亮,最重要的是表情很冷淡,就得这种冷脸,折在身下操出骚红才有成就感。

柳絮之前也差不多吧,只可惜,操熟了就没那味儿了。

他用眼神`l`t`xs`fb.c`o`m警告柳絮安分一点,余光瞥到地上有烟,于是从衣服里掏出一根烟来,殷勤地递给杨琪琪。

杨琪琪没有接,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赵锆玉被她笑得心神`l`t`xs`fb.c`o`m荡漾,

“看什么看,贱狗。”

赵锆玉皱眉:“你说什么?”

杨琪琪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柳絮,又垂眼看向赵锆玉的裆部,她发出一声极明显的嗤笑:“你们很般配,所以,别来招惹我。”

赵锆玉从没被人这样羞辱过,他涨红了脸想要问清楚她是什么意思,然而杨琪琪说完转身就走了,一个多余的眼神`l`t`xs`fb.c`o`m都没给他。

赵锆玉转过身问柳絮:“她是谁,你认识吗?”

柳絮没好气道:“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货色。”回忆起那张脸,她语气嘲讽:“出来游泳还化那么浓的妆,想勾引谁。”

赵锆玉看着杨琪琪的背影,“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她看你的眼神`l`t`xs`fb.c`o`m不一样,你俩结过仇吗?”

柳絮嗤笑:“跟我结过仇的人那可就太多了,要真有这么一号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赵锆玉虽然也生气,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语气里充满玩味。

“你确定是你不放过她吗?这里一般人可进不来,要不是有我带着你,你连门儿都摸不着,而她很明显是一个人过来的。”

柳絮语带轻蔑:“你怎么就知道她是一个人,我看她更像是被人包养的小三,屁股扭成那样,一看就没少被干!”

赵锆玉往外走了几步,刚好看到杨琪琪钻出水面,像一条灵动的小美人鱼,他看得心痒痒,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人家的屁股比你紧多了,柳絮,没少被干的是你。”

第二十八章湿了

20xx年12月x日周三天气粘稠

下雪了,甄淖高兴得像个傻子,天气越来越冷,她越来越懒,像是要冬眠。

她换内裤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上面总是沾满白色的粘液,她是不是又胡乱修阴毛了?

她的审美我这辈子都没法欣赏了。

还有她买的新手套,怎么又是那条丑不拉几的斑点狗?四肢那么细,肚子却大得好像……算了。

说起肚子,英语老师是又怀孕了吗?

甄淖合上笔记本,恰好看到自己手套上贴着的粉色斑点小狗,虽然光秃秃的,但也挺可爱的啊,哪里就很丑了。

她举起手在李炙眼前晃了晃,“李炙,我的新手套很丑吗?”

李炙抬了一下睫毛,也不知道有没有在看,很快又低下头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

“你喜欢就不丑。”

李炙也戴了手套,是黑色的半指套。

她很少见男生戴手套,他们好像都不怕冷似的下雪天也依旧只穿两件衣服,甚至有人还露着脚脖子在外面跑步。

甄淖扬起下巴往窗户外看,李炙一把将她按回来,轻轻压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看试卷。

“这道题昨天才讲过,怎么又错了?”

甄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总不能直接说她没听,一直在打瞌睡吧?

于是她又开始搞小动作,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摘了手套去摸李炙露在外面的手指头,冰冰凉凉的,从手腕滑进去摸他的手心,依旧是冷的,“李炙,你的手套怎么一点都不暖和,你戴一下我的试试?”

广播室里通了暖气,他们都没穿外套,上衣卷起来就可以看到内衣,她换了更加紧致的运动款内衣,是最普通的黑色。

勾住内衣的边缘,甄淖抓起李炙的扣上去,她被冻得小声嘶气,再摸一百次她都嫌冷。

“暖和吗?”

她仰起头看李炙,李炙突然将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睛近在咫尺,甄淖的心跳停了一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啦?”

“衣服,太紧了。”他的手被内衣紧紧包裹在她的胸上,寸步难行。

李炙将她的内衣卷到锁骨上,露出一整片雪脯,两颗软软的团子垂到桌面上,课本的纸张很粗糙,李炙揉弄的时候,乳头贴在那一行行的字迹上摩擦。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刺人的短发蹭在耳朵边,让人心痒痒的,“都红了。内衣还是选合尺寸的比较好。”

甄淖咽了咽口水,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肋骨上确实多了几条红色的勒痕,是运动内衣的松紧带压出来的。

李炙戴着黑色半指套的手掌托住她的乳根,手套的绒毛有些粗糙,而他的手指冰冷,交替刺激着她敏感的神`l`t`xs`fb.c`o`m经,甄淖深吸一口气,并拢膝盖,她感觉腿心痒痒的,有什么东西漏出来,黏在了内裤上。

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在她有限的认知中,那似乎是所谓的“淫水”、“骚水”,是她情动的证明,可她并没有产生身体的欲望。

身体的欲望,究竟是什么呢?

她撑在桌上冥思苦想,努力地想要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微弱的快感。臀下的肌肉绷得很紧,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李炙有身体的反应,他从没有对她勃起过——他有难以启齿的病症吗,还是单纯对她没有感觉?

甄淖真真有些苦恼了,对此既挫败又庆幸。

她抓住李炙的一只手,滑进他的指缝里,和他十指相扣地一起揉捏自己的胸,甚至更用力,将整个乳房都捏变了形。

红豆似的乳头从黑白分明的指缝里挤出来,甄淖发了狠地夹它,她将自己揉得面红耳赤,带着一丝凌虐的味道。

李炙轻叹一声,无奈地扣住她的手,突然明白了她之前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不要那么用力,乳腺很脆弱。”

甄淖摇头,毛茸茸的短发蹭在他的下巴上,他偏头躲开了。

“嗯,痒……李炙,手套好痒。”

“那把手套摘了吧。”

手套摘了之后,他手掌的触感更加清晰,大拇指压在两侧的勒痕上,一点点将它们揉开,他们此刻的姿态一定暧昧极了,可是李炙呼吸轻缓,脸色如常,照例把她当一只猫儿撸了。

她的身体确实很适合暖手,揉了一会儿手掌就暖和了,甄淖被他揉得浑身酥软,躺在桌上化成了一滩水。

李炙一抬头就看到她餍足后懒散的小模样,少了内衣束缚的乳球扁扁地压在胸口,因为充血的缘故,她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粉红。

李炙帮她整理好衣服,手指隔着睡衣划过腹部的时候,她瑟缩了一下,从课桌上滑进他的怀里。

李炙环住她的身体,从书包里拿出平板刷题。

甄淖弯腰趴在他胳膊上,压着他的手不让他写字

,这下真成家里的猫了,缠人的劲儿如出一辙。

李炙知道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从来不强迫她做题,每次她走进来要么是弹琴,要么就赖在他腿上,玩累了就趴在桌子睡觉,和在教室里没什么分别。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给她,甄淖拆开一看,是柚子瓣形状的糖,一颗颗晶莹的果肉堆在一起,像真的柚子一样。

甄淖咬了一口,水滴状的果肉炸开,迸出粘稠的汁水,连柚子那股酸涩和淡淡的苦都一模一样,尖锐的刺激着她的味觉。

甄淖突然夹紧双腿,小穴`l`t`x`s`f`b`.c`o`m里突兀地吐出一泡水来。

甄淖浑身紧绷,为自己的身体反应感到疑惑,刚刚李炙舔她的时候,小腹深处涨涨的,现在又失禁一般流水。

是……代表身体欢愉的“淫水”吗?可是她明明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她嚼着那颗糖,后知后觉地呢喃道:“李炙,我湿了。”

李炙摸了摸她的发梢,刚刚窗户里飘了几粒雪花进来,可能是那时候打湿的。

李炙捏了捏她的后颈,想让她站起来:“我去关窗。”

甄淖没动,因为李炙捏那两下,她又流了一些水出来,又湿又冷又粘,她怀疑再这样下去,她会把李炙的裤子都打湿。『&;发布页邮箱: )ltxsbǎ@gmail.cOm

她舔了舔嘴唇,声音越来越小:“是内裤,我的内裤湿了。”

在这个对性尚且懵懂的年纪,女孩子说喜欢吃黄瓜、喜欢喝酸奶会被人开黄腔;隆起的乳房使她们成为被调侃被臆想的对象;内裤上的或透明或鲜红的液体令她们讳莫如深。

每个人都装作很了解性的样子,唯恐在这样的“小事”上落了下风。

唯有甄淖,对自己的生理反应感到不解甚至恐惧,她并非在向李炙求解,她只想知道,一个“正常人”听到这样的话,究竟应该是怎样的反应。

有一瞬间,她像是被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住身体,眼睛和耳朵全都失灵,呼吸也越来越凌乱。

李炙似乎说了什么,然后将她抱到了课桌上,他的手落在她的腰间。

他的手指像是毒蛇的腹部,光滑冰冷,一寸寸滑进校裤的缝隙里。

他要咬她了吗?甄淖心有惴惴。

然而下一秒,广播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第二十九章贼船

半个小时前

“说起来多亏了徐律师的主意,我们提前透露消息出去,果然有很多家长来‘咨询’……”

“你收礼了?”徐毅很快打断了他。

丁校长摆手,光秃秃的额头直冒汗,“怎么可能,合同里明明白白写了‘代培费’,我哪里敢去收礼。”

徐毅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联合培养班只招收家庭困难且表现优异的学生,尤其是第一条很重要,收到申请之后你们也必须派人去实地调研,确保学生的条件符合条件。”

“呃,不知道这个‘困难’有没有明确的标准?按照学校的规定,家庭年收入低于五万元的学生,学校都有发放补助,也许可以直接从那份名单上挑选合适的学生?”

徐毅点了点办公桌,神`l`t`xs`fb.c`o`m情严肃:“五万足够请律师打官司了,最好是那种住在深山里,没什么见识的……还得长得漂亮。”

他这话说得直白且难听,丁校长端起茶杯,从茶杯盖的缝隙里睨徐毅:“还是徐律考虑周到,这样的条件确实适合送到松明联培,也不知道谁有这样的好运气,毕竟进了松明,也算是半只脚踏进豪门了。>lt\xsdz.com.com</”

他的语气既像是恭维,又似调侃。

他自然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徐毅的。一个从乡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斯文读书人,发达之后竟用这种方式“帮扶”和自己一样的穷学生,真是令人咋舌。

徐毅这样的人精自然不可能听不出丁校长话里的意思,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比这难听百倍的话他也听过无数回了,他心有铜墙铁壁,再有多少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也无所谓。

毕竟,现在能够随心所欲把别人踩在脚下的人,是他徐毅。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稍霁,立刻想起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他看了一眼隔壁广播室的方向,面不改色地说谎:

“对了,那边说,最好再挑一个高中生。”

“高中生?什么样的高中生?”

“选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吧,家里不用太穷,最好是有点小钱,但也不要太优秀的,普通班里的学生就行。”

“你这……太宽泛了吧?徐律这是,心有所属了?”

心有所属是这么用的吗?徐毅不置可否,微笑着抬手指了指隔壁,“弹钢琴的那个就不错。”

丁校长恍然大悟,站起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那我们现在就去问问?”

“秦老师在吗?”

是丁校长的声音,李炙握了一下甄淖颤抖的手,现在连她也变得这样冷。

“自己下来坐好。”说完,他起身去开门。

丁校长还在敲门,隐有催促之意:“秦老师?”

李炙将门拉开一道缝,有冷风灌进来,他礼貌地向丁校长问好,然后才看清他身后还站了一个清瘦的男人。

“同学你好啊,又见面了。”又是那张伪善的笑脸。

李炙微微颔首,“你好。”

丁校长往里探了探头,又问了一遍:“秦老师在?”

秦老师是管理广播室设备的后勤老师,今天初雪,他又偷懒去陪女朋友了,李炙将秦老师教他的那一套借口搬了出来。

“他临时有事出去了,有急事的话我可以给他打电话。”

丁校长摆摆手:“没什么急事,就是想问问平时是谁在这儿弹琴,正好学校的活动还差个节目——李炙,你什么时候还会弹钢琴了,我居然不知道!”

丁校长似乎和李炙很熟稔的模样,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是你的话,估计这事儿也没得谈了,你爸爸把你丢进来的时候特意叮嘱我,人多的地方都别让你去。”

说着回头表情遗憾地对徐毅挑了挑眉,大概是说让他别想了。

徐毅向前跨了一步,似乎想将门推开,李炙适时干咳一声,丁校长立刻拦住徐毅。

“得了得了,徐律,李炙身体不好,吹不得风。”

徐毅握了握拳,假笑着收回手:“抱歉,来这儿几天了,每天都听到有人在隔壁弹琴,总让我想起家里的丫头,忍不住就想看看……”

丁校长两手一摊:“这下你也看到了,不是你家丫头,理科班都在下边儿呢,你要真想她,自己下去找她不就得了?”

徐毅说:“那还是算了,我去了打扰她学习。”

甄淖躲在门后,听到这儿忍不住冷笑。

丁校长说:“那就行了吧,差个节目我再帮你想办法,咱们学校有才的学生多着呢。”

两人说着话又走了,甄淖扒着门探出一双眼睛,徐毅突然回头,恰好看到李炙伸手将甄淖按回去的画面。

李炙转身,看到甄淖已经穿好了衣服,不过穿的是他的衣服。

“他们走了吗?”

“走了。”

甄淖戴上帽子走出广播室,看到走廊尽头瘦高和矮胖的两个背影,她拽了拽帽檐,贴着墙壁钻进旁边的校长办公室里。

李炙在她之后出来,恰好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进办公室的大门,好一会儿都不见她出来。

李炙正犹豫着要不要管她,就听到另一边传来交谈的声音。

校长两人似乎在沟通元宵节晚会的事情,眼看着就要走到办公室门口了,甄淖还没有出来,他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甄淖穿了他的衣服,如果被看到的话,他也脱不了干系。

几乎没怎么思考,李炙立刻迎面向他们走去,还没走几步,他四肢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甄淖鬼鬼祟祟地往办公室的皮沙发下贴了个东西,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慌张地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很快又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和呼唤声。

“李炙?李炙?!怎么回事,快打120!”

徐毅还算镇静,将李炙搀扶起来,李炙抓着他的胳膊支撑着站起来。

李炙的脸色白得像纸,却还有力气说话:“我没事,只是低血糖,我的书包里有糖,吃一颗就好了。”

丁校长松了一口气,“瞧这孩子瘦的,一看就挑食。”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扶着李炙回到广播室,丁校长找糖的时候,徐毅环顾四周,突兀地出声说道:

“这么冷的天,李炙同学还是把外套穿上吧。”

他勾起座椅靠背上的羽绒服,那只戴着低调奢华的戒指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往下压了压。

李炙说了句谢谢,面不改色地推开他的手。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李炙都没再出现,甄淖有些心慌,偷偷向身边的人打听李炙去了哪里,然而大家都说不知道。

“李炙不是总请假吗?和你一样爱生病,可能感冒了吧。”

甄淖听后更心虚了,但是她不是给李炙留了羽绒服吗,他不会是嫌她的衣服脏不肯穿,然后被冻感冒了吧?

甄淖有些愧疚,晚上躲在被窝里给李炙的猫买零食和玩具,她不知道李炙喜欢什么,只好尝试讨好他的猫。

不过李炙应该也不会生她的气吧……?她从来没见过李炙生气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他脾气好,她也不会……

手机画面越来越模糊,她揉了揉眼睛,关上手机睡了过去。

第三十章我们

不知过去多久,一片黑暗的宿舍里,一只涂着夸张甲油的手伸进枕头下摸索起来,大约是没找到想找的东西,那只手突然拽住枕头上的头发想将甄淖拽起来,谁知道拽下来一大把头发,那个人吓得惊呼一声。

“靠,甄淖你在搞什么鬼!”

甄淖昏昏沉沉地坐起来,她的视线很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却被人拽着胳膊拖到了阳台上。

“唔!放开我唔唔!”

很快她的嘴也被人捂住了。

阳台上湿漉漉的,被打湿的睡衣沉甸甸地往下坠,恍惚间,甄淖感觉有几双手在扒她的衣服,还有手机快门的声音,她忘记自己有没有挣扎了,因为她实在太困了,眼皮重得抬都抬不起来。

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抬高,柳絮傲慢的声音响起:“你这种货色,居然也值得赵锆玉一直念念不忘。”

……赵锆玉是谁?

甄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她听到柳絮语气愤懑不平的说:“操,想想都觉得晦气,你这种贱人给我擦鞋都不配!”

她攥着衣领,意识越来越昏沉,口齿不清地咕哝道:“什么?……啊唔!”

一只手将她按在地上,压着她的脑袋推向柳絮的脚。

“舌头伸出来,给我舔!”

甄淖用力撑着胳膊往后躲,可是她的身体一丝力气都没有,头也好痛,不是被扯了头发那种痛,而是有针在扎太阳穴那种强烈的刺痛。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看着就要贴到柳絮的鞋子上,一道战战兢兢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柳……柳絮姐,找到她的手机了……呀,你们……”

陈凝仪拿着甄淖的手机打开阳台的门,看到眼前凌乱的景象,顿时愣在原地,连说话都结巴了,甄淖衣不蔽体地趴在地上,赵亦晨正按着她的头不让她起来。

柳絮把烟咬进嘴里,垂眼间看到甄淖蜷缩成一团的样子,突然想起另一张面目可憎的脸。

那天在游泳馆里遇到的那个贱人,居然跟管理员举报他们在淋浴间做爱,害得她被人用奇怪的眼神`l`t`xs`fb.c`o`m打量,而赵锆玉那个怂货不想担责任,竟然当场和她撇清关系,说他们根本没在一间淋浴室里。

柳絮气死了,可是又不能把赵锆玉怎么样,那家伙家里有钱有势,更何况她还有事求他。

柳絮越想越生气,抖了抖烟灰,随手将甄淖的头发烫掉一截,她蹲下去拨开甄淖脸上的头发。

她故意用燃着火星的烟头描摹甄淖的五官,越看越觉得眼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甄淖的眼睛很像那个人,她夹着烟,用力撑开甄淖的眼皮,却只看到她不停上翻的眼球,露出骇人的眼白。

柳絮吓了一跳,她猛地站起来踹了甄淖一脚,嘴里还咒骂着脏话。

陈凝仪见状,手抖得更厉害了,她想赶紧把锁解开,

然后把她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手机上来。

她不是自愿加入这场霸凌的,她帮不了甄淖,只能用这种方式拖延。更多类似文章:hunzirj.com

甄淖的五官因痛苦而紧皱在一起,她的额头上都是冷汗,柳絮嗤笑一声,跨过她的身体去拿手机。

用甄淖的脸解开手机锁后,她们先翻了翻相册,里面除了一些角度奇怪的玩偶照片和自拍照就什么都没有了,连回收站也找了,什么都没有。

柳絮瞪了一眼赵亦晨,赵亦晨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

“柳絮姐我没骗你!她真的拍了,真的拍了!我之前看到过!”

陈凝仪见状,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于是哆哆嗦嗦地提出想回宿舍睡觉。

柳絮摆手让她走,陈凝仪刚抬起头就瞪大了眼,她看到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

一只水桶罩在了柳絮的头上,杨琪琪抬起脚猛地踹上去,柳絮应声倒地,立刻晕死过去。

另外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琪琪圈着脖子掼到地上,摔得头晕眼花。

杨琪琪力气大,三个人很快就被她制服,倒在地上哀嚎不断。

她将三个人拽到阳台上,又接了满满一盆冰水灌进她们的睡衣里,做完这一切,她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喘气。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可是手指抖得太厉害,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燃。

耳朵里嗡嗡直响。

杨琪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甄淖在说话。

“不要抽烟。”

站在宿舍里的陈凝仪两条腿一直打颤,杨琪琪一个眼风扫过去,她差点跪下去。

“我我我……我什么都……都没看到!”

杨琪琪说:“你看到了。”

“我没有!我……我不知道,我对不起对不起,甄淖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我只是拿了你的手机,我是被她们逼的,如果我不做,她们……她们会……”

陈凝仪一边说一边哭,甄淖沉默地听着,坐在床边整理被烫断的头发,漫不经心地接过她的话:

“你不做,她们就会对你做,对吗?”

陈凝仪抽噎着点头。

甄淖唔了一声,“你如果真的觉得抱歉的话,现在就去找宿管阿姨来吧。lтxSb a.c〇m…℃〇M”

陈凝仪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甄淖苍白的脸颊上粘着几缕头发,鬼魅似的看着她微微一笑。

“你会帮我(们)说话的,对吗?”

第三十一章告诉我

柳絮大概从来没有这样憋屈过,明明被打的人是自己,最后被老师罚写检讨并在全班面前道歉的人却是她和赵亦晨!

甄淖全程埋着头,结结巴巴地说不完整一句话,也许是因为害怕,她浑身都在抖。

柳絮头上还包着纱布,看到甄淖那死绿茶样,差点在办公室和她打起来,甄淖吓得往高老师身后躲,最后柳絮被几个老师拉住口头教育,闹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另一边的陈凝仪在柳絮杀人的目光中,说出柳絮半夜带着人闯进了甄淖的宿舍里,还拿着手机……

说到手机,高老师立刻查看了她的手机,不出意外地在她们的相册里看到了她亲自录下的“罪证”,而甄淖的手机里干干净净,只有一些电子小说。

高老师很生气,叫了柳絮的父母过来,让甄淖意外的是,这一次甄琴也来了。

她没听甄淖说什么,而是直接选择和柳絮的父母交涉。

站在办公室外等待时,甄淖的心里其实很忐忑。

小时候她很淘气,总爱惹事,但是妈妈从来不会怪她,在甄琴眼里,那时候的甄淖就是全世界最乖的小孩。

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的时候,甄淖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一只涂着漂亮美甲的手伸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搭了上去。

“你穿的这是什么丑衣服,徐毅没给你送衣服过来吗?”

“送了!我……我没带而已!”

甄淖太紧张了,说完一句话就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甄琴甩了甩手,说:“攥那么紧做什么,还是小朋友吗?”

甄淖默默松了一点,她不敢问甄琴事情处理得如何,甄琴似乎也不打算说。

甄琴把她送到教室门口,两个人站在教室门口没进去,如果是以前的甄淖被人欺负了,甄琴绝对会拉着她到教室里向那些小朋友“示威”。

但这一次她只是站在教室门口,她将手机还给了甄淖,还让她以后别拍奇怪的东西在里面。

甄淖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而甄琴也没给她时间回答,很快下了第二道“通知”。

“你们学校和松明共创的元宵节晚会,小渊报了个双人钢琴,你到时候陪他一起弹。”

甄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甄琴撩开她的刘海,皱着眉说:“你的刘海太厚了,甄淖,你就这么见不得人?”

甄淖咬着嘴唇,低声说:“对不起妈妈,我太久没弹了,恐怕配合不了他。”

“怕什么,小渊也没特意学过,但你可是考过钢琴证书的,不上课的时候复习一下不就好了?”

甄淖难得反驳了一句:“他既然不会弹钢琴,为什么要报钢琴节目?”还有半句话她咽了回去。

徐渊不过是想她难堪罢了。作为这场母爱斗争的胜利者,他恐怕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她面前炫耀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了吧。

甄琴说:“小孩子爱凑热闹很正常,你不去就算了,他的节目在中间,弹完估计也就八点半,到时候我会来接你们回渠山。”

甄淖说:“我们?我也要回去吗?”

甄琴有些不耐烦了,她一边看表一边将甄淖往教室里推:“不然呢,元宵节你还要在外边流浪?甄淖,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甄淖攥紧拳头,埋着脑袋跑进了教室里。

甄琴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叹息:“……嗯,把人家脑袋都打破了,赔了点钱堵嘴。”

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甄琴烦躁地撩了一把头发,控制不住拔高声音:“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管不了她,让她看医生她也不配合,之前……”

对面又说了什么,她的情绪才渐渐缓和下来:“……嗯,好吧,先给她吃半个疗程试试看,如果管用……”

那之后,甄淖和李炙一起感冒了,甄淖是因为大晚上被人扒衣服拍照,李炙原因不明,但是甄淖自动归结到因为她拿走了李炙的外套。

后来两个人交接外套的时候,甄淖还偷偷塞了他一大把猫条。

李炙戴着帽子围巾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那个眼神`l`t`xs`fb.c`o`m,是疑惑。

甄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说:“对不起,我拿了你的外套,害你感冒了。”

李炙接过外套和猫条,他今天的体温竟出奇的高,手心暖烘烘的,他说:“不是因为那个。”

只是老毛病带出来的并发症而已。&#;发布邮箱 LīxSBǎ@G㎡ AIL.cOM

他抬眼扫过甄淖苍白的脸庞,难得关心了一句:“你呢,为什么拿了我的外套还是生病了?”

“……”甄淖吞咽了一下,喉咙里卡着东西似的涩痛,她又咽了好几下口水,李炙将她的水杯递到她手里。

甄淖拧开喝了一口,她说:“睡觉的时候又不能穿外套。”

李炙了然,侧回身写作业,尽管生病了,他的声音依旧很清明:“那就盖厚一点。”

甄淖说:“盖得多厚都没用,李炙,你可以抱抱我吗?”

李炙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

以某人的作风,最后恐怕不只是一个拥抱。

又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废弃器材室,不过这一次干净了很多,因为元宵节晚会的需要,这里被重新收拾出来供舞蹈社排练,连更衣室也重新布置了一遍,装上了新的木门。

甄淖坐在一旁的矮柜上,头顶的灯是新换的,亮得晃眼。

李炙撑在她身侧,以一种拥抱的姿态将她环在身前。

其实最开始他们只是简单的拥抱,李炙很会安抚人,手掌落在背上的时候,主动轻拍起来。

甄淖是个没骨气的,一拍就软下去了,抓住他的手塞进羽绒服的下摆。

他驾轻就熟,不过记挂着她还病着,只是将拉链拉到肋骨下方,本以为里面至少会有一件毛衣,结果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睡衣。

内衣……也没有,难怪会感冒。

简单的白底印花棉睡衣,中间一排小圆扣,李炙只解开三颗,她就懂事地将自己的胸部挤到一起,两颗乳头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

李炙的鸭舌帽抵在她的脖子上,硬邦邦的难受,她拨开帽檐,只看到他安静垂落的眼睫。

怎么会有人在舔胸的时候也这样平静,平静到让她觉得有点可恨了。

因为低烧而格外火热的口腔含住她的乳晕,滚烫湿润的舌头卷起乳头,将它们从乳肉里吸出来,甄淖颤抖着向后仰去,睡衣的领口翻折下来,露出一小片洁白的锁骨。

滚烫的手心隔着一层睡衣拢握她的乳房,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从唇与乳的触点延伸,她夹紧腿,下意识在他腰间磨蹭起来。

“嗯……嗯,李炙…”

她的声音软得出水,小手按在李炙的手背上难耐地摩挲,李炙放轻吮吸的力量,改为用舌尖轻扫,甄淖抖得更厉害了,指尖划过李炙的手背,留下浅浅的划痕。

李炙的手掌托起她的臀,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同时握住她的大腿根,向两边推开。

他彻底挤进她的身体中间,像是将她劈成了两半。厚重校裤包裹的腿心被压得凹陷下去,坚硬的腰带扣在动作间撞进隐秘的细缝里,甄淖突然短促地尖叫了一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很快又咬住嘴唇往后缩。

李炙抬起眼,看到甄淖泛起潮红的脸,那些脆弱的绯红从两颊蔓延至眼尾,她双眼微阖,嘴唇湿润,眼底亦是一片晶莹。

看不清她到底在享受还是忍耐。

他原本从来不关心这些的,就连他自己也是无所谓的,别人的事与他何干。

但他现在居然产生了刨根问底的冲动。

想问她那天去校长的办公室做了什么,想问她为什么总是受伤,想问她……为什么选择他。

修长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耳垂边,碰到了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他捻起来一看,是一枚小小的耳钉。

这枚耳钉就像它的主人,看上去乖顺无害,可存在的本身就已经在规矩之外。

甄淖在他手心里轻蹭起来,耳钉被蹭掉了也没发觉,李炙扣住她的大腿将她往下拽了拽,两人四目相对,甄淖莫名有些心虚,而李炙将那枚耳钉攥在手心里,感受到指尖一抹湿润。

“你的……”李炙话还没说完,更衣室的突然门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你好,有人在里面吗?”

带着微微喘息的,孙墨齐的声音。

第三十二章耳钉

“等一下!先不要进来!”

更衣室里传来一道惊慌的女声,孙墨齐尴尬地后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个……我一会儿再来!”

更衣室的门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丁零当啷的像是有东西摔了,孙墨齐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忍不住大声对门里的人说:

“同学你不用着急,我只是想进去放个东西,你慢慢来就行。”

他挠着头往外走,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道声音很耳熟,可他又觉得不可能,高二的同学们现在都在上课呢。

陪他过来搬道具的朋友们还守在门口,孙墨齐走过去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把道具都放好了就来。”

门外的少年们开始起哄。

“你小子又搞特殊,该不会是想把兄弟们骗走,偷偷去找哪个妹妹约会吧?”

“可不就是吗,我看到他去买了奶茶,还以为是兄弟们买的,结果,啧啧啧。”

“咦,孙磨叽你小子不厚道啊,兄弟们帮你搬东西都没喝到你买的奶茶,也不知道是哪个学妹这么幸福,能喝到孙学长亲自买的奶茶。”

孙墨齐的好朋友韩渡江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快上课了,咱们先回去吧——墨齐,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孙墨齐应了一声,一回头就看到更衣室里的人出来了,虽然垂着头,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但很快又变成了掩饰不住的开心。

“甄淖?居然真的是你,好巧啊。”

他大步走到甄淖面前,甄淖捧着红透的脸颊,故作惊讶:“哎?孙墨齐,你怎么也在这里?”

孙墨齐指着地上放着几箱子道具服对她说:“我来帮忙搬道具的,你呢?”

“呃……我,我也是来帮忙的!”

孙墨齐搬东西的时候,甄淖跟在后面说要帮他搬。

孙墨齐将她推到椅子上坐下,说:“这些东西很沉的,你就坐在这里帮我登记道具和存放位置吧,我自己搬就好。”

甄淖咽了咽口水,心虚地看了一眼更衣室的门。

刚才太慌乱了,她下意识将李炙推进了更衣室的衣柜里,还让他不要出来……

甄淖捂住脸,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蠢,她这样做也太明显了,李炙肯定已经猜到什么了。

她还想站起来,孙墨齐立刻将奶茶递到她手里,“给你买的,趁热喝。”

“唔?给我买的?”

孙墨齐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说:“嗯,我本来就打算去找你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说完他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耳朵抱起地上的箱子就往更衣室里走去。

甄淖看着他的背影,破罐子破摔地吸了一大口奶茶,心想孙墨齐看到就看到了吧,反正她又没和李炙做什么事。

而且他笨笨的,应该不会因为他们独处一室就误会什么吧?

这样想着,她突然又放下心来——刚刚她好像有些过激反应了,就算孙墨齐真的看到她和李炙待在一起,她也可以说他们只是在整理道具啊。

她悬着的心勉强放了下来,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李炙整理好衣服从更衣室的门出来,恰好碰到抱着一堆东西的孙墨齐准备进去,看他似乎有些吃力,于是礼貌地询问了一句:

“需要帮忙吗?”

孙墨齐说:“啊不用了不用了,同学你先出来吧。”

看到李炙表情如常地走出来,甄淖再度松了一口气,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劲。

李炙怎么朝她走过来了???

他的大半张脸都隐在帽檐的阴影下,甄淖脑子里莫名蹦出两个李炙小人儿,他们一个气势汹汹一个委屈巴巴,都在质问甄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甄淖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打了个哆嗦。

另一边,孙墨齐走进更衣室里,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甄淖从里面走出去之后,好像没有人进来过吧,那刚刚那个人……是和甄淖一起待在这里面的吗?

他越想越奇怪,看着更衣室里乱糟糟堆放的物品,像是被人压出来的痕迹……

他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懊恼,将东西放好之后立刻就出去了,谁知道刚踏出更衣室的门,就看到那个清瘦的背影朝着甄淖走了过去。

甄淖的眼神`l`t`xs`fb.c`o`m慌乱地站起来,脸庞泛红,对面的男生对她做了个抬手的动作,孙墨齐吓了一跳,忍不住对着他们喊道:

“甄淖!”

甄淖转过头,看到孙墨齐正快步朝他们走过来,她更加心慌了,只恨不得转头就跑,就在这时,李炙突然对她伸出一只手,声音平静道:“你的耳钉掉了。”

甄淖表情呆滞,“啊?哦!谢……谢谢。”

这时孙墨齐已经走到甄淖身旁了,她欲盖弥彰地补充道:“可能是刚刚整理演出服的时候不小心弄掉的,还好被你找到了,谢谢你,李炙。”

李炙:“不客气。”

甄淖和孙墨齐同时松了一口气,孙墨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快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奇怪了,他放下手,看着甄淖耳朵的位置问:

“你什么时候打的耳洞,我居然不知道。|最|新|网''|址|\|-〇1Bz.℃/℃”

李炙还托着那枚耳钉,甄淖动作迅速地拿了回来,像是从老鼠夹上偷奶酪。

“不久前打的,所以才戴不习惯,总是掉。”其实是杨琪琪想戴耳钉,她就打了。

孙墨齐点了点头,想到她小时候被蚂蚁咬一口都会哭,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打耳洞疼吗?”

“不疼的,还不如蚂蚁咬一口疼呢。”

说着,甄淖偷偷地看了李炙一眼,他没什么表情,不会是生气了吧?

孙墨齐后知后觉地也看向了李炙,他突然发现面前这个男生面目俊秀,觉得眼熟的同时,一种诡异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李炙好像完全没有认出孙墨齐来,他只看着甄淖手里的耳钉,说:

“你的耳朵流血了,暂时不要戴了。”

甄淖:“好……啊?”

孙墨齐:这位同学还真是热心啊!……(后知后觉)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第三十三章邀请

甄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果然摸到硬硬的结块,是伤口结了痂,连耳洞也被堵住了。

孙墨齐说:“怎么会流血,是不是伤口发炎了?”

他弯下腰想帮她看看,可刚一靠近,甄淖就瑟缩着躲开了,孙墨齐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而甄淖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就在这时李炙将一张表格递给甄淖:“道具存放位置我已经全部登记好了,直接交给班长就可以了。”

甄淖低声应好,李炙便直接离开了。

两个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甄淖用余光瞥了孙墨齐一眼,他抿着嘴唇表情难掩低落,甄淖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问:

“孙墨齐,我的耳垂好像有点疼,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孙墨齐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小瓶碘伏和棉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伤口上的血痂,因为耳洞里也灌满了淡黄色的血浆,将棉签沾湿,按在上面软化血痂。

“可能会有点疼。”孙墨齐说,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受不了了就掐我吧。”

甄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她撩开耳边的头发,方便他操作,一边说:“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孙墨齐说:“在校队训练的时候偶尔也会磕到碰到,没时间去校医院的时候就自己简单处理一下了。”

“听起来你好像经常受伤。”

孙墨齐挠着头笑:“也没有,其实我经常偷懒不去,打得不好所以才会受伤。”

甄淖看着他的脸,不像小时候那样肉嘟嘟的可爱,脱胎换骨似的生出一副张扬肆意的脸来,因为身型健壮的缘故,蹲在地上像一只凶猛的大型犬。

他的脸太具有迷惑性,乍一看很像一个花心大萝卜,说情话撩妹信手拈来那种,可是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又格外地小心翼翼,手指偶尔碰到脸颊,他的手抖得比她还厉害。

难怪学校的表白墙上关于他的评价大都是“笨蛋帅哥”、“不解风情的臭直男”什么的。

甄淖觉得可爱,忍不住笑了一下,孙墨齐闻声看向她的脸,视线撞上的一瞬间,他才突然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这样近了,连她的睫毛都能数得清了,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手上动作慢了下来,看着她的唇珠发呆。

甄淖眨了眨眼,问他怎么了。

孙墨齐看着那两片唇在他眼前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像是着了魔一样,他突然有些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甄淖。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说是恍若隔世也不为过。

他回忆起那个昏沉的午后,甄淖坐在车里,他傻乎乎地追在车屁股后面,脑子里除了甄阿姨羞辱他的话,就只有她不屑的眼神`l`t`xs`fb.c`o`m、冷漠的背影。

他时常想那天经历的一切和那一天之前经历的一切,究竟哪一个才是梦。

那一天以前的甄淖和那一天以后的甄淖,好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那之前的甄淖温柔又开朗,虽然出身名门世家,却一点大小姐的架子也没有,会带着他追鸡撵鹅,爬树逗狗。

再之后的甄淖坐在华丽别墅的露台上弹钢琴,看到他之后也只会冷眼睥睨,说他根本配不上他。

时间荏苒,再见面时,她好像又变了一个人。

刚刚躲开他的时候,她的眼神`l`t`xs`fb.c`o`m里分明充满着畏怯,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

甄淖被他盯得有些脸红,不自在地拨了一下头发,孙墨齐看着她修剪整齐的短发,突然说:

“你瘦了好多,是学校的饭不合胃口吗?”

“嗯?有吗?我有八十六斤唉!”

孙墨齐笑了一下,说:“那也太轻了,我都快到你的两倍了。”

“嗯?!你居然有这么重,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胖……”甄淖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又看了看孙墨齐的腹部,虽然也有穿了羽绒服的缘故,不过她敢肯定孙墨齐的肚子上没有赘肉。

孙墨齐将剩下的棉签和碘伏收起来,听到她的话瞬间又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他圆滚滚的像颗球,正是和甄淖分开之后食欲不振突然暴瘦下来的。

他腼腆地笑了一下,说:“嗯,可能因为我长高了吧,个子高显得瘦而已。”

他将东西收进包里,对甄淖说:“我该回去了,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甄淖摇头,说:“我跟你一起走吧。”

两个人沿着橡胶跑道走到两个校区交界的门口,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走到哪里都要手拉手——在高中校园里这样做,可是会被抓起来“拷问”的。

甄淖自以为自己一路表现还算正常,可孙墨齐能感觉到她一直在和他保持距离,直到他跨过那道门,他明显感觉到甄淖紧绷的身体立刻放松了下来。

连道别时的笑容也有些勉强:“下次见,孙墨齐。”

孙墨齐看着她欲言又止,甄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也站在门的另一边看着他。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孙墨齐纠结了好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元宵节晚会的时候你会不会去看表演。”

甄淖说:“咦?为什么这么问,难道说你有什么节目吗?”

孙墨齐摆了摆手,他说:“我……我以为你会去弹钢琴的,我朋友在学生会任职,他跟我说学校画了一大笔钱租钢琴,我还以为是你要用。”

甄淖有些惊讶,“学校里不止我一个人会弹钢琴,更何况这一次还有松明中学的学生,那些贵族学生用的可能性更大吧。”

孙墨齐说:“嗯嗯,也是,可能因为我只听过你弹钢琴,一听说弹钢琴就立刻想到你了。”

甄淖更加惊讶了,她不记得自己在孙墨齐面前弹过钢琴,她学琴学得晚,而且断断续续,自认为还没有到可以人前展示的地步,但是孙墨齐也不像在撒谎,他根本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有一瞬间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在广播室里弹琴的时候恰好被孙墨齐看到过,可……她还是觉得不可能,她和李炙每一次都有关门。

越想越有些心虚,甄淖含含糊糊地说:“我弹得不好,应该是没机会上舞台了,但是我会去看的。”去看徐渊出丑。

孙墨齐说:“到时候我也在,高三虽然不参与活动,但是我会过来帮忙布置舞台,等我忙完了可以去找你吗?”

“嗯?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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