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慈震撼于纪荣对窥伺她的渴望,她蜷缩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看着屏幕。
看着看着,才发现更多不对劲的地方。陆恩慈回头去看视频顺序,发现自己把排列方式选成了正序。
所以这是最早的监控视频。
这是……叁十年前,她踩下的足印。
陆恩慈开始起白毛汗,她看着画面上那双脚动来动去,应该是在洗澡。过了一会儿,脚步短暂踌躇,似乎在犹豫什么。很快,陆恩慈看到一片阴影放大,另一道与淋浴的水流不同的液体落下。
陆恩慈莫名其妙,突然在某一刻福至心灵,意识到那道异样的水流是尿液。
自己在…小便。
马桶要湿着身体出去才能用,可能是觉得自己家里没有别人,干脆在浴室小解。
咳嗯,这种羞耻的事……但做这种事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恩慈绞着手指暗戳戳地看。
她很快上完了,站起身,拿下花洒仔细冲洗地面,给小腿与脚趾涂抹沐浴露,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事情变化在这一刻。
身体模糊的形状惊惶离开又出现,朦胧的水流与肉感的脚印被突然走入的新脚印打断。
那是一双皮鞋的足底印,比她的脚大出整整一圈。
陆恩慈怔怔看着,听到争吵声,赤裸的脚印只露出一半,踮着脚,发抖,应该在挨操。
再拉一段进度条,地面上开始出现膝盖印子,甚至是手掌印。从站着后入,到doggy style,她一直在哭。
她被纪荣斥责不讲卫生。他是这么说的,然后在指责的教训里上她。
男人嗓音沙哑低沉,变态到陆恩慈起一身鸡皮疙瘩:“啊,挺乖的……你蹲下来的样子。”
她听到自己软弱的解释声音:“我平时不这样,只是刚刚…只有刚刚……”
撞击声清晰起来,她低低叫。
“老公……”她的语气很惶然,全是颤音,可听到身后男人低声呻吟,说“好热”,又不自觉放松下来,呜呜咽咽地叫他。
高潮时痉挛着涓涓流出的水液,最显着的特点是热。顺着女孩子的大腿往下流,沿着连接点流到他根部和阴囊上,而后弄脏裤子大腿。
“还要尿吗?”他沉声问:“你主动些,我会结束得更快。”
陆恩慈开始不自觉夹腿,脸热,咬着手指听那些对话。她很难确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怀孕前?还是那个bb没有之后……
很轻脆的一声响,大概是她忍无可忍,扇了纪荣一巴掌。可脚印没出现,所以她还是挂在他身上腰上挨操。
纪荣根本没躲,也没想要躲,顶着少女的巴掌,全力挺腰操干箍紧他的那张小小的嘴。
他不说话,被那种感觉操控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想说,腹肌太硬磨得陆恩慈小腹生疼,腹毛又不断刮到她细缝里鼓鼓的阴蒂,他胸肌很大,这个体位绷紧时卡着陆恩慈胸的上缘,压得她又痛又爽。
陆恩慈有点受到冲击了。
她逐渐理解这段监控,此刻她观望的这段监控录像,彼时也被叁十二岁的纪荣看过。
看到监控下少女洗澡,平静地看她小解,并因此产生性欲,而后过来寻找她,发生关系。
这是恢复的记忆里并不清晰的内容,显然纪荣对此偏偏印象深刻。
而这仅仅是所有监控记录里最开始的一条。
陆恩慈放下手机,恢复通讯声音,在好友化妆的白噪音里,把排序方式调整为倒序,就看到最新一条监控视频,居然是昨夜。
(五十七)夜光恐龙纸条
带两个孩子一起用午餐,应该是过去几十年从未发生过的事。
纪荣坐在餐桌一边,看两个女孩子直勾勾盯着他,心里有轻微的不自在,但并未表现出来。
“明天一早回国的航班,记得定好闹钟,睡前不要喝乳制品。”
他看着陆恩慈,叮嘱道:“我有些私事要忙,今晚提前回去,明天到机场接你们,可以吗?”
陆恩慈点头,一副思考过度的样子;鞠义低头叉盘子里滴了焦糖酱的素食,并不想理这个和自己好友有肉体关系的老男人。
纪荣有些无奈,摊开手掌,问道:“对不起,是否有哪些我不知道的地方做得不好?你们两个孩子看起来都不是很开心。”
“我不喜欢被叫孩子。”鞠义说。
“我不喜欢坐在你对面。”陆恩慈说。
“我要坐在恩慈旁边。”鞠义补充。
纪荣笑着放下刀叉,招手示意侍员过来:“好吧,好吧。”
他们于是换到外间的卡座,圆桌,终于叁个人的需求都得到了满足,安静地用完这顿难忘的午餐。
纪荣总觉得哪里不对,又很难说清那股感觉从何而来。夜间飞机开得平稳,他闭目养神,突然想起什么,开始检查自己西服几个口袋。
陆恩慈在外兜塞了一张酒店便笺纸做的纸条。
“hi daddy。
“你的背上有好多抓痕。”
落款是:夜光恐龙。
纪荣面上露出意外的神情,但很坦然。他气声阅读两遍,平静地把它收进钱夹,只当作没有看过。
孩子回来的第二天就是除夕。纪荣接到她,将另一个女孩儿送回家,在车上讨论除夕夜晚餐的菜项。
“我的夜光恐龙纸条呢?”陆恩慈搂着纪荣的脖子问他,钻戒稳当当戴在手上。
“纸条?”男人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陆恩慈一怔,抿唇笑着望他。她轻轻抚摸daddy宽阔可靠的肩膀,靠上去:
“嗯,应该是我弄丢了…今晚还想喝酒,我们一起,好不好?”
纪荣喉头微微滚动,吻了吻她的手心。
“好。”他说。
-
叁十年的时间,监控画面提升了好几个度,倍数放大后依然非常清晰,声音几乎没有杂音。
陆恩慈躺在床上,睡裙翻上去,露出一条鸭壳青色的内裤。她没穿内衣,肚脐细细的一线,胸露出半个下圆弧,乳尖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一种微妙的橘粉。
纪荣从外面走进来,睡衣睡裤坐在床边,垂眼看着她。
他一动不动坐在那儿,凝视她的眼神像一匹沾满水的布。直到陆恩慈像是被梦境惊扰,抖了一下,纪荣才俯身轻轻拍她的脸,道:“有意识吗?”
女孩子眯起眼睛,似乎身处半梦半醒之间。她摸索着抱住纪荣的手,侧身去吻男人掌缘。
“湿了吗?腿绞成这样。”
“嗯……”
“怎么湿的?”
“想要……就湿了…”
她迷迷糊糊抱着纪荣的手亲,还没亲几下,手掌就被抽走。
内裤被斜拉到一边,勒着腿和臀肉,陆恩慈不安地皱眉,似乎即将要睁开眼往下看,才抬起手,腿根处的一点儿皮肤就被含住了。
她小幅度痉挛着,咬住手背安静下来,只是屁股微微抬起,方便男人侵入,鼻腔不断溢出急促带着哭腔的喘息。
“好像很久不舔这里,很甜,看起来很饿,”纪荣覆在花唇边开口,声音很低:“…我也很想她。”
他用手慢慢地揉唇瓣里裹着的嫩肉,连带着小蝴蝶和豆豆,把水渍耐心地揉出来,连绵成一片水光潋滟的软香。
纪荣低头含住穴口最敏感的那部分,吻温吞而客气,女孩子昏昏沉沉地做梦,没有完全醒,腿为了方便被舔穴,很主动地挂到他肩上。
他维持着陆恩慈半梦半醒的状态,令舔穴的快感来得温和不刺激,等她完全适应,才往更下处探索。
“冬令时人会很容易困,都是正常的。”
床上,随着唇舌过分涉入禁区,女孩子身体开始升温,支撑不住地想要爬走。
“别别,别…”她抓着枕头,含混求他:“别舔那里,不要舔……错的……坏人……”
错的。坏人。不对。她反复说这几个词。
纪荣沉默着,舔得愈用力,甚至开始咬。
他很轻易地掰开臀肉,手往一侧稍稍推,恩慈就不由自主从侧躺变成趴在床上。
她喘得简直像条脱水的鱼,蹙着眉,眼睛微微睁开,头发凌乱地堆在脑后,长长地蔓延到床边。
镜头放大后,看得出她眉眼里对性抚慰的渴望,一种很生疏、却很“女人”的神情,过去常在陆恩慈自慰时出现。
一定年纪之后,她开始很需要这东西。
意淫纸片时,人会变得颟顸。想要很多,只得到很少,还自以为快乐,把空虚当成老公的补偿。
她在空虚里把纪荣的性魅力放大到无远弗届,导致子世界中老公变成重欲的淫魔。
孩子光着身体进出,而母亲如门,轻轻开着。
高潮来得太快太满,陆恩慈昏沉地遮着眼睛,踩着纪荣的肩头,试图把他推远。
腿根本蹬不走他,反而被强硬握住,压迫感十足地沿着那条铂金细链咬上来。
老男人看起来很迷恋舔舐她的感觉,同年轻时有些相像,舔咬皮肉如同一种心理上的进食,留下过敏似的斑驳痕迹。
他开始说些过分的话,用日文时很绅士,中文克制内敛,英文则简直是下流。
“醒了么?完全醒,还是尚未?”
他起身给陆恩慈喂酒。屏幕外,陆恩慈认得出那个酒瓶,半小时前,她还在外间酒柜见过。
度数不高的清梅酒,她靠在纪荣怀里喝下半杯,又醉倒回去。
她喝醉后,语言系统完全紊乱掉,纪荣说中文她就跟着讲中文,说日语她也用很夹子的语气跟他讲日语,言听计从,又迟钝半拍,像块融化一半、黏糊糊软绵绵的巧克力夹心太妃糖。
最丢人的就是讲英语时候,口语不如纪荣,床上俚语又多,有时候听不懂跟不上,就开始叁种语言系统放在一起乱说,纪荣笑得气息不稳,垂头哄她,慢慢用腰胯把她往上推,逼她主动来要。
“be a dear?”
“唔,唔…好痒,逼逼……进来,进来……”
“我看看…嗯,乖点,”
他轻轻拨弄着,指腹一点一点下移,在小蝴蝶的凹陷里刮下去,滑进褶皱,吻着那地方形容她:
“很漂亮…bum bumhole……”
他屈起手指,屏幕外陆恩慈头一次看清楚自己那儿如何含入异物,纪荣用指关节玩她,性交般地顶着,很快就陷入一些。
他俯下身,张口含住这个地方。
(五十八)纪荣,只爱,mommy
“不行,不、不行…!”
女孩子无力地挣扎,声音细弱,腿间床单几乎湿成一大片潮湿的白泥滩涂。
他的舌头比她宽出很多,也厚很多,可以把猫猫舔得湿漉漉,艷艷地张开。
“好想…”纪荣低声说:“想把你吃了,陆恩慈。把你吃进身体里面,我才能安心。”
他揉着陆恩慈的手指,细细吻她小腹、小穴、屁股、甚至是脚趾,把她全身都舔舐过来。
“这些乖乖的地方…都吃掉,”他阴沉沉开口,咬得狠心,陆恩慈反而越来越湿,连后面那张嘴也逐渐湿润地松泛起来,等着他来插弄。
“吃了你,好不好?”他起身覆在陆恩慈后背,咬着耳垂问她。
“或者吃了我…,”他跃跃欲试地抵住,压着她开口:“mommy?mommy……”
他很怜爱地亲她的头发。很明显纪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反复重复那句“吃了我”,一声一声,叹息一样,把脸埋进恩慈后背的长发,沉腰进来,顶得她浑身发抖,哆嗦得不成样子。
两个人的喘息都很沉重,深夜里像是掺着雪粒的冬风。
一切动作隐秘地进行,被子拉到纪荣腰间,只能通过动作的痕迹判断他进入哪里,进入到多深。陆恩慈始终没有睁眼,紧紧贴着纪荣,声音很轻很细,说好撑,爸爸,又叫舒服,好胀。
男人腰上的力气循序渐进,越来越大,撞得她整个人都几乎散开,手勉强抓着床边,膝盖并紧勉强维持跪姿,叫床声破碎如同裂帛。
陆恩慈看片都未见过如此完整的前戏,懵懵地望着,手指不断抚摸内裤早已湿润的地方,联想那时候纪荣阴茎的温度。
两处可以性交的地方都有些红肿,但不严重,陆恩慈看着屏幕里他专心干自己的样子,胀红了脸拼命提肛。
监控里纪荣声音听得很清楚,低迷的哑音无比性感,他缓缓倾诉吃她的渴望,毫不遮掩自己对全部进入她的热衷。
“你怎么表达对我的好感?”他用手蹭着入口,将小穴摸得水汪汪,循循善诱地引导她:“好孩子,讲出来,我喜欢听。”
陆恩慈:(”><)”
糊涂鬼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含着口水交待:“我喜欢你,我爱你,对的。”
她说:“对…我想叫你爸爸,和你睡觉。”
她伸出食指,此刻仍然不忘初心,宣示主权:“纪荣,只爱,mommy,只能…喜欢mommy……”
纪荣用胯顶开湿漉漉的腿,撑开那条粉红色的细缝撞进去。他道:“那么你呢。”
“妈咪也爱宝宝。”她哼哼呜呜地含住体内那根肉棒,尝试适应他的存在。
“有多爱?”纪荣难得问这么多。
“很爱,很爱…”她艰难地承诺着。
“爱到愿意带我走么?”纪荣轻声追问:“还是就这样,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恩慈被撑得有些困难。
阴道格外紧也格外热,纪荣控制着不进到宫颈,却仍然被女孩子往外推。
“出去,出去……好热,磨得好热……”
她摸着纪荣的脸,拍了拍,很不在意地扇了他一巴掌,想爬走躲进被子。
“坏东西。”陆恩慈含糊说:“好沉,鸡巴长那么大干什么?”
纪荣很轻地“哎”了声,把她拉回来,低头吻女孩子的脸,发狠重重顶了几下。
肉壁环绕浸泡着他,收缩后涌出一大股新鲜的液体,酥软的入口含着龟头推挤,年轻的富于生命力的慰藉源源不断,纪荣垂着头不住喘息,操这张嘴,竟然就此想射。
他绷紧肌肉从恩慈身上下来,垂头捡起地上的衣服,平复呼吸,似乎打算去洗澡。
床上女孩子抓了抓脸,闭着眼含糊催促:
“老公,老公记得换床单,屁股下面有一团湿乎乎的…我先,我先睡了……”
昏黄微弱的光线里,纪荣悄无声息重新上了床,他毫无预兆地插回去,掐着陆恩慈的脸看了一会儿,又喂了她半杯酒。因为不放心,从抽屉里摸出药片,取了半颗喂给她,才开始继续做。
挂在肩头的脚被顶得乱颤,脚链半垂在关节下面。纪荣起初还跪在床上操,很快就起身骑在腿心上往下捅。
他的力气无比大,整张床都在震,衣服全部脱掉之后,露出的大腿线条非常有男人味,健美有力,没有碍眼的毛发,是文字显化的艺术品。
监控里,男人饱满硕大的阴囊像公狗的阴部那样挂在腿间,随着性交的动作用力拍打少女湿淋淋的阴阜,带出淅淅沥沥的水花。
陆恩慈被操晕后就没了声音,胳膊往后压着头发,纪荣按着她的腿根毫无顾忌地顶,快进键按很多下才结束。
他射精的时间长到在这段几个小时的录像带进度条里占据一席之地,如果要制作节点,要专门为纪荣设置一个cum的快捷点。
他几乎把射精当作性爱的一个环节,腰重重地压进去,沉滞片刻,又用力地捅一下,这样反复。新精射进去,旧精涌出来,穴口几乎被那些乳白色的东西淹没掉。
性欲像肉一样喂饱了他,让老男人浑身发汗,容光焕发。
“你吃了我,”他说。
“mommy,你吃了我。”他像开始前那样坐在床边,久久地注视着她。
他该说英语的,至少不用中文。这样陆恩慈就能听出他说的意思到底是她已经吃了他,还是他乞求吃掉他。
陆恩慈悄无声息地关闭电脑,从椅子上下来离开。
她意识到纪荣根本在把这些视频当成自己的sop,一旦出现任何情绪问题,就从这里分门别类寻找解决办法。
她不该责怪他,责怪这些窥伺欲望强烈的监控录像。
因为视频的标题是“缺爱”。
(五十九)土拨鼠之日
大概因为除夕?总之这天两个人都起得很晚。
纪荣睁开眼,确认陆恩慈在身边,才起身洗漱,到桌前查看回复邮件,处理手机上未读的讯息。
回头孩子还在睡,他来到床边,刚想叫醒她,就看到陆恩慈眼睛有些肿,眼角睫毛积了点儿分泌物,看起来有些痛。
纪荣熟练地拿来药水眼膏和棉签帮她清理,动作轻缓,指腹慢慢按着皮肤促使吸收。
男人眼底浮现出一丝担忧,他垂头贴住恩慈的侧脸,唇角抵着她肿热的眼皮,良久未有动作。
很意外这天居然过得很平静,贴好春联后,两人就回房间看电影,等待夜晚的烟花。陆恩慈挑了土拨鼠之日,窝进纪荣怀里枕着大胸,很快闭眼睡熟过去。
醒来纪荣胸口那一片毛衣已经湿了,他似乎没注意,专心看墙上投影的棒球赛——电影早就放完,甚至被他偷偷换成比赛!陆恩慈若无其事擦净嘴巴,从他胸口爬起来出去刷牙。
回来时,女孩子手里多出一条粉色围巾,她调低一度室温,跪坐在纪荣身旁给他围好,不着痕迹遮住这件不能碰水的羊毛衫上的口水渍。
“?”纪荣投来疑问的眼神。
“嘿嘿……”
恩慈低头亲他,牙膏气味还在,舌头探进来,舔着像装饰薄荷叶的热巧。
在她的味道里,纪荣感到身体融化得很快。他抚着恩慈的下颌,微微用力将她与自己分开。
近在咫尺,他问:“眼睛怎么样?”
“我们像是在我工位上做爱。”陆恩慈忍不住笑出声:“好像偷情……”
纪荣没有笑,担忧地望着她。
“我觉得我快失去你了。”
“我还在呀。”
“不……我的意思是,”他顿了顿:“我不想说,你明白的。”
纪荣摘掉围巾,轻轻抚摸胸口那块干涸的水渍。
“所以我的土拨鼠最后只留给我''''another six weeks of winter'''',以及这块可爱的水渍。”
他望着她,试图挽留:“不能再留一段时间吗?”
陆恩慈把围巾围到自己脖子上,不大能直视纪荣的眼睛:“这不由我说了算,你……别生气。”
她乖乖望着纪荣:“我不希望您生气。”
“嗯,”纪荣显然在调整自己的情绪:“现在很难做出这种事了,我的年纪而言这不是一件好事。”
纪荣垂眼把玩她的手指,极轻地“哎”了一声,道:“生气会老得很快啊……”
陆恩慈心都化了,她眼睛一肿双眼皮立刻变得很宽,眼泪汪汪扑过来时,纪荣幻觉自己被一只哺乳期的长毛母猫袭击。
“好宝宝,好宝宝,”她使劲亲他,鼻间尽是洗发水的淡淡香气。
纪荣冷静的声音从她胸口传来:“好宝宝?你又想用身体让我跳过这个话题吗?”
陆恩慈抱得更紧:“你想吗?您想不想?”
纪荣起身,把她扛起来出门,手覆住女孩子大腿后侧,轻轻摩挲半健肌的位置:“先吃饭吧。”
夕阳落到一半时,年夜饭就吃完了。偌大的房子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亲友,像世界最后为旧年遗留的一个角落。
陆恩慈洗了澡,日落时分挽着纪荣出去散步。
“我下午做了个特别久的梦。”她说:“我梦到我们那天没有去喝酒,你说你住在东京,于是我们干脆在夜色里坐新干线过去。”
“赶上人们下班,电车过道里挤满了人,还好我们有位置,面对面坐着。”
“梦里我一直在看你……好暧昧,是不是?但就是一直在看。你头发还没有这么灰,是黑的,穿着西服,深色大衣——你经常这么穿。我看着你,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
“我们有说话么?”
“没有,你完全不讲话。梦里……我听到好多声音,我听到身后那排的情侣在分食草莓叁明治;你旁边坐的那个女高中生耳机漏音,在听塞尔达传说主题曲;电车开得很快,能听到风声,以及站在行道间乘客口罩下的呼吸声。所有的声音都凉凉的,像冬天结束之后即将回温之前。”
“说不定是真的呢?”
陆恩慈微微有些迷惑,以及困惑。她轻声说:“或许吧?毕竟太真。然后,我就梦到我去找你。你穿得很多,很满,手露在外面,不戴戒指。”
“然后……”陆恩慈笑着亲他,她的脸色很正常,完全看不出有未看到幻象。
“我在梦里说你像穿和服的日本女人,你表现得很生气,问我为什么,我想你生气时好sexy,想睡,于是鼓起勇气解释。”
“怎么解释的?”
纪荣把她抱在腿上,轻柔掩住她的眼睛。陆恩慈把他的手拿下来,望着他,道:“不用,不用。”
“我说有位作家这样形容性感。因为和服的后颈有放量,敞开露出后脖颈,其他地方又紧紧裹着,所以显得sexy。”
“听起来我们在梦里并不熟悉,你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说这样亲近的话,不觉得担忧吗?”
“所以说是梦呀,”陆恩慈抱紧他的脖子,由着男人抱着自己回家,来到卧室。
“你那双露出的手就像女人的后颈。你的后颈……”
她挂在纪荣肩上咬他,含糊说:“好硬……啊,好硬。”
(六十)陆恩慈
陆恩慈第一次抛下我离开,是我叁十二岁那年发生的事。
到四十岁,事业以外,诸事不顺。
从没亲口说过只等十年,好笑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像那些迷信十年定律的人一样,莫名其妙坚信,等到十年之后她就会回来。
于是十年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又五年,也未。
马捷在四十岁前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孩子很聪明,后来二十六岁就博士毕业。
马捷的妻子是个喜欢在生活中制造乐趣的女人,那几年很多孩子名字里都带“嘉”“宝”“仪”,她偏偏要起名叫“卫国”。
我去看那个孩子,而后意识到自己结扎也即将十年了。
在猜测她似乎永远不再回来后,我确认已经失去了自己这辈子可能会有的所有孩子。
崩溃来得很突然,我开始在过去的监控录像上找安慰。情绪、性欲、对于怀念的需要,它从这叁方面解救我。
刚开始我隐隐再度恨上她,我想如果她再敢回来,不论是十九岁,亦或她也在同步长大到二十九叁十岁,我要把她永远藏起来。
但等待的时间太长,长到我连恨都放弃,只剩下想念和爱。
总要再见一面吧,我想,哪怕是红白事,总要有再见一面的机会。明年今日胜过十年,离开六十年,愿认得出你子女。
陆恩慈第二次抛下我离开,是我六十岁。
她没说过不喜欢,没提过反感,但偶尔我也觉得这个年纪让人厌恶。我几乎像别人反感这个年纪一样反感自己。
好在重逢意外之喜,我发现她似乎并不真的那么年幼。
她一定是非常擅长整理自己的女人。我见过她对着镜子打理围巾的弧度,要调整好才肯出门。冬靴要多长,露出多少皮肤,大衣的衣摆落到哪个位置,项链调整到多长恰好压住衬衫襟口,她都非常在意。
应该至少超过了初入职场的年纪……我猜测着,并为我们之间年龄差距的缩短感到喜悦。
她直到最后一天才承认她从前教书,压力大了偶尔会吸烟。一支烟两个人分着吸,她呼出烟,看着烟雾说好像水。
我们在做,偶尔她喘息的节奏与吸烟相冲,急促地咳嗽。
阴道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夹得异常紧,快感强得有如酷刑,我感到十分爱她,仓促射精,爱到想起自己来源于这个少女,这个女人。
“亲了下面不准亲我。”她阻拦着不肯让我下去,身上有一股温暖的烘香味。
有的劣质香水为了宣传茉莉香的噱头,会把一部分气味弄得很浓烈。但她身上茉莉的部分很淡,白水香,清冽里掺一点点娇气的干燥花香味儿,很容易让人生出恋慕。
我问:“如果我可以直接跳过手指的步骤,直接舔呢?”
她以为我在开玩笑:“包括精液吗,爸爸?”
我点头,她不笑了。
“怎么了?”我轻声问:“那我开始了?”
她起身低头靠来接吻,身上那股烘香罪恶地催情,声音悄悄的:“daddy猜我在干什么?”
她的脸很红,那就是我见过她最后的表情了。
她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但与情人说私密的小话,又忍住羞意大着胆子。
她说爸爸,我有在练习提肛哦。
为了在话音落下那一刻亲到她最可爱的地方,我可以舔舐自己的精液,就像之前她舔舐我一样。
我很渴望她的臀部,以及与普通性交不同的性交方式。我们不同寻常的关系配得上这种做爱方法。
阴部靠下的位置,敏感湿润,连接外阴唇,她被我的舌头搅得直抖。
“亲我,亲我……我没醉,纪荣,我清醒着。”她不停地呜咽。
“我知道。”我说。
我们都默认这是最后一次。
而它果然发生。
我想过很多,很多种会有的反应……但其实要冷静得多。坐起来,更换床单,把被子拉平整,远离空旷的床面,到沙发处坐下。
那瞬间我其实有听见金属矿物砸到地上的声音,只是洗脸后才找,最后在地毯末端摸到了。
掂着实在有分量,但她爱美,重也天天戴着,像小小年纪就被家人订婚,只是恰好对男方满意。
她特别想带那东西走,说过好几次,但没如愿,不知道是否会伤心。
我坐了一会儿,感觉到那股烘香的人气在逐渐淡掉,就像花死掉后枝梗被取走,瓶口的味道。
大凡鳏夫或许都是这么过来,可真的等具体到个人,似乎又不可测。这令我感到很寂寞。
马捷在这天彻底过去前打电话来问新年好,我应了几句。他寒暄说孩子如何?我说都很好。
春天要警惕精神性疾病,多体检,多检查。
一把老骨头怎么折腾得了?他最后说。
我想也是。身体很不舒服,我大半生都在把自己弄成很可怜的东西,在mommy和baby之间,马一般地打转。
(六十一)不要让别人碰你这里
整晚,陆恩慈都坚持拽着纪荣的衣服要,叫床声一滴一滴从被褥间溢出来。
他精量大,第一股精射出来后龟头被花心吮吸,濡湿的小口对准了马眼乖乖嘬咬,很快就开始一下一下顶着她喷精。
纪荣喘息着,刻意垂下头,不让陆恩慈看清自己失态的表情。他绷紧腹部,猛地射出一大股浓精。
这一下直接把小女孩射满了,各种意义上的。恩慈蜷缩着夹紧腿,捂着小腹埋在枕头里磨蹭。
精液的生腥气味骤然溢出,小穴肉瓣被蹭开,多余喂不下的精液从入口流出来,细细的白色一线,自她腿根直流到床上。
纪荣见状,射得更凶。从前勉强有套子盛一部分,现在直接全部挤在她子宫和甬道里面。
他射不完,恩慈就只能不停吃进滚烫的新精,再把温热的在子宫里停留过片刻的精液淅淅沥沥地尿出去。
她踉跄着咳嗽,小腹抽动胸部起伏,嫩穴深处像拉扯的皮筋,在咳嗽声里反复挤压肉棒。
她手上还有烟,吸了一口,翻过身,尽呼在纪荣脸上。
思念、不舍与疼爱的情绪瞬间全部转变成性欲,老男人脸色都变了,掐住少女柔嫩的屁股严厉地揉捏,用力往胯上撞。
“嗯…嗯…轻一点……”女孩子哽咽着:“操疼了…好热……”
纪荣紧皱着眉,等这一阵快感过去,才拔出来,指尖探开肉洞入口,抬腰插进去。
“daddy……”她怯怯叫。
“以后,不能和别人这样,有记住吗?”
纪荣耐心叮嘱着,手指抚住恩慈潮湿的尖尖的下巴按进怀里,整个人往上抬了一下,阴囊压住少女红肿的臀根,把细细的哭叫淫声闷在胸肌中,慢慢挺弄延长高潮的快感。
“…呜……呜……不能什么样?”
哭泣声微弱,少女失禁流出淫水的甜腻香气,完全被男人浓精的气味掩住。
“要我说的更明白么?”
纪荣把她的腿拉起来,耐心地握住脚趾揉捏,恩慈爱涂甲油,他将那几片白肉陆续含进去,粉色亮面甲油也随之消失在薄唇间。
“我想你为我守贞,就像我一样。”他腰上力气放得很重,交合声像反复摔一团柔软的面。
“听话,不要让别人碰你这里。”
他退出来,用龟头磨小小的合拢的褶皱。
夹紧他的地方羞怯地含紧了…精液从交合处满溢出来,纪荣轻轻舐咬她的脚趾刺激阴道,看那些乳白色的东西混着淫水掉出来,晕湿整个屁股。
他真的喜欢从后面进来,和她想的差不多。大概年纪大一些的男人都喜欢后入,喜欢握住交合地方她的软肉,揉得湿黏不堪,再游刃有余地掐弄。
陆恩慈咬着手指迎合,哼哼道:“不会……别的人不会逮着干这里,这个地方,哼……只有你这样。”
纪荣埋在她颈发中笑,扳着她下巴垂头吻住,旋而加深这个充满情欲的吻。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含着她的津液与唇瓣,压着她撞弄。
“真不一定忍得住,”他轻轻给了她臀瓣一巴掌:“所以答应我,不准,不可以,知道吗?”
陆恩慈紧紧含着他,放松一些,温吞地含紧,快感来得诚实而松快。
“呼…呼……我只要您干屁股,”她仰起脸,不停舔他的舌尖:“有时候太大了,前面撑得好热,力气太重了…我喜欢这里,只要爸爸不要动不动就来舔……”
她红了脸,小声道:“舔那里的话,就不准再亲我了。”
他又在笑。
“如果我可以直接跳过手指的步骤,直接舔呢?”
她以为纪荣在开玩笑,哼哼着夹紧腿,问道:“包括精液吗,爸爸?”
纪荣直勾勾看着她,点头。
陆恩慈笑不出来了。
心尖浮出微微的苦味,他的诚实与高接受度提醒她,这背后的动机是为着离别。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因为孩子要远行,所以在她每个兜里盛满甜蜜的糖果。
“怎么了,”纪荣低下头,细细地咬恩慈的腿:“那么,我开始了?”
陆恩慈挣扎着起身,靠过去同他接吻,有话要说。
很不好意思,没和别人说过,和女友口嗨胡说八道都不讲的话,此刻悄悄地说给伏在她腿间的男人。
“daddy猜我在干什么?”她悄悄地讲,脸如同晒伤那样灼热地胀起来。
“爸爸,”她舔了舔纪荣的唇角,低声说:“我有在练习提肛喔。”
最喜欢这种时候……他很man地刻意回应来自孩子的挑衅,如她所愿把人按下去,提起腿来咬。
陆恩慈感到整个人都随着纪荣唇舌的动作飘起来,想起从前很多次和老公亲近的场合。她的性经验到二十九岁仍然为零,却在十九岁被老公手把手教到熟能生巧。
陆恩慈感到……很幸福。
人从肉欲中惊醒,所有感觉都在那一刻消失。
很突然,一瞬间的事。空气中的干热迅速变成夏日的潮热,气流中空调制的热变成了制冷后的凉,皮肤表面的绒毛开始吸收水分,人体表面的承压发生变化,她似乎不再是躺着,而是……坐着。
陆恩慈一僵,第一个反应是去摸大腿。
纪荣握着她这儿。
……一切结束之前,纪荣握着她的腿,在亲她的膝盖。
他说,辛苦了,这么久…是不是很酸?
又说,晚点给你煮碗蒸桂圆吃,加苹果提味,吃完再睡。
二十九岁时双腿摸起来和小时候不一样,皮肤触感更绵柔,膝盖那里骨骼的存在感似乎也变强了,脚链还在,挂着踝关节,有些痒。
陆恩慈颤抖着抚摸过好几遍,确定再也没有那种干燥又安全的触感,男人已不在身边,才缓缓睁开眼。
真的回来了。
studio display左下角的瓷碗还在那儿,里面是只早已经被养死的胡萝卜;时钟放在桌角,秒数稳定跳动。
灯光幽暗,凌晨四点五十叁,马上就能下班。
她怔怔看着,不觉落泪,缓慢把自己缩回原来的位置。
万物朦胧中,窗外微微亮起的天光亦如海面。人鱼掉进海里,泡沫升腾上来,作为梦女的唯一出路是站在甲板趴在船舷,被动迎接即将到来的新一次日出。
(六十二)想为他冻一颗卵
“一个周了,你一直这样,怎么回事?”
鞠义从电脑后面探出头,看着陆恩慈,皱起眉头。她近来喜欢化粗眉,毛流明显,很显年轻。
“休息几天吧,工资照常开,你不来也没事。”
陆恩慈面色苍白地窝在工学椅里,望着电脑屏幕发呆。
“我没事。”空调吹得冷,女人裹紧了身上的羊绒开衫,拢住胸口白皙的皮肤。
“我就想这么坐着。”
“ご饭食べた?”
吃饭没?
“嗯……”陆恩慈漫不经心敷衍了一声。
“朝ご饭は?”
早饭吃了吗?
“嗯。”
“お昼は?夕食は?”
午饭呢?晚饭呢?
“……”陆恩慈歪头看着鞠义,道:“我是傻逼吗?”
鞠义忍住暴打她的欲望,怒而坐回电脑后面。
她知道陆恩慈在看什么。
最近新约的画稿,花了十倍市价,画个老男人低头煲粥。灰发,灰黑色的眼珠,长相很欲,像年轻时性欲强的熟男年纪大了从良。
穿得也商务,印象里老爸那些总裁董事朋友,都差不多这样。
陆恩慈像是最近梦女瘾大爆发,每天都盯着看很久,含情脉脉,似怨似念,如同上世纪叁十年代锁在新上海洋房里的旧式女。
鞠义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女友头上都要长相思草。
适当思春是女人到年纪后受激素控制的正常反应,但思念至此,仿佛纸片人是活的,就不太对劲了。
眼下正是暑天,陆恩慈却看起来虚得仿佛被吸食精气。鞠义想了半天,琢磨她或许是因为苦夏身体不适,又出言劝道:
“恩慈,你要不要下个月和我一起回国冻卵?明年开春,你也要叁十岁了。”
她不放心,又劝:“刚好回a市住几天。你父母房子好久不打理了,我找阿姨提前收拾收拾。”
陆恩慈身体微微动了动:“a市?”
“嗯,”鞠义叹气:“我怕你死在这儿,算了,不要下月,我们月底就回国吧。”
-
家里是儿时记忆的样子,纪荣对它的修整如同南柯一梦。
陆恩慈看了一圈,送走阿姨后默默躺到床上,缩进被子自慰。
与他有关的一切都消失了,唯独快感存在且熟悉。想起曾经在酒店,纪荣用很低沉很好听的声音问她自慰时是不是很寂寞,便又开始掉眼泪。
很想他。
因为与他有关的都不在,所以更想他。
想被他捉着手去摸,滚烫地从上摸到下,最后勉强握着中间,把象鼻般的阴茎放出来。
想被他抱在腿上,按在胸口……真的很爽啊因为老公的胸很大身体很硬,勾八上翘又长又粗,闷声干起来的时候不说话像只会摇尾巴的大型犬……水里做爱热热的,可老公实在太高了站着操她总不得劲,难耐下只好把她丢进浴缸里,膝弯卡着边缘腿挂在外面被他顶得不停往上窜,浴缸自带的音乐好轻柔,跟老公操穴的节奏一点也不一样,几个拍的功夫他已经顶得她翻着白眼叫他daddy了,真的想叫床因为被他操好幸福……
老公……不…我是说……老公……老公……
恩慈拿来手机,看着相册里老公的图画。
好难,好难,好难,她想,才不到一个月,她已经觉得好难好难。
想一个人,等一个人,是这么难的事。
手指不自觉抚摸着小腹,日光如流水般往身体凹陷处淌,陆恩慈陡然生出一种变老的感觉,突然很想为纪荣冻颗卵子。
她想到自己十九岁,那时纪荣常常抚摸她的膝弯,从腋下把她抱起来,温声夸奖她这里很柔韧。
韧性好是孩子的特权,被从腋下抱起来,也是孩子的特权,就像只有小辛巴才会被长老高高举起一样。
她起身照全身镜,试探着抚摸自己腋下胳肢窝的地方,抻弄自己的膝弯韧带,确定镜子前面,是一具完全成熟的女性身体。
十九岁就像二十九岁一样暧昧。踩在小女孩的边界,往后就是襁褓,往前已是女人。
大概还是十九岁好,陆恩慈想。那时候还在果实将熟时分,青涩安全。二十九岁果实已经脱菁,自娱自乐握在手里掂着玩,一切后果都要自己承担。
回来后她微妙地抑郁了一段时间,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进食一样看很多中年男女偷情的书,专门体味主角性交的细节,猜想纪荣在她身上得到的感受。
她怎么没问过?比如问他她紧不紧,有多紧,这个size的胸部揉起来快感如何,她的臀围能压住他腰腹多少皮肤。
不知为什么,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想过一个人大半辈子未婚有多不现实,一回来,立刻就觉得不可能是真。
她想着纪荣的年纪,叁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似乎每个年纪他都该是已婚状态,毕竟连她都到了会被默认已婚的年纪。
如果他在,她可以咬牙做外遇,可以和他妻子道歉并做外遇——不知道为什么女人总是爱幻想并假设自己成为外遇——她可以说对不起,道歉,不是故意的,只是意外,然后做他的情人,有个能够同床共枕的房子,得一夕安寝。
但不知为什么这样想却觉得很厌恶,觉得他胃里盛着别人煲的汤很让人厌恶。营养都被他汲走,她只能被迫看着那层凝固的油花。
陆恩慈绝望地躺回去。
闷头在家睡了叁天,鞠义终于受不了了,找上门来,把陆恩慈从床上拖进卫生间,又扒拉回去。
“你不要这样,”她端着陆恩慈湿漉漉的脸,道:
“你不要这样,你想恋爱?还是约一个?我给你介绍,怎么样?不要这样,陆恩慈,你到底怎么了?”
(六十三)她今晚头发打理得很迷人
“今天你爸公司里,怎么这么多老外?”
九月下旬,某个普通的工作日,陆恩慈与鞠义离开茶水间,端着咖啡往电梯处走。
“第叁季度还剩半月,合作方公司过来开会。听我爸说,他有个朋友最近回国,对目前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大概几家公司leader都在?所以搞了这么多人过来。”
陆恩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两人坐电梯到,往鞠义打ns的专用休息室走。走廊近似于c形,中途会路过高层专用的会议室。
隔音好,几间会议室的门都半掩着,门口有推车停靠,摆满了精致的茶点。
陆恩慈在近门的这侧,经过时轻微打了个寒噤。
“怎么了?”鞠义关心道,透过会议室露出的门隙与玻璃,看到里面的场景:
“里面还在开会,我爸坐在他那个老总朋友旁边,…哈哈,你看我爸……今天领带打得真精神。”
她们已经走过去了,陆恩慈闻言并未回头再敲,轻轻搓了搓胳膊:“好冷!他们开会,空调打到那么低干什么?”
鞠义也感受到那股冷风,悄声说:“也许因为他们都穿着正装?a市现在的天气,不打低点儿,衬衫不知道要湿成什么样子。”
她回头看了一眼,道:“白人体质真的很奇怪,说不定是因为蛋白质摄入量不同……”
陆恩慈就抿唇哧哧笑,两个人小声嘻嘻哈哈过去,很快走远。
会议室里,温度已经打到二十度以下。
老鞠和女儿错开目光,示意她回休息室去,果不其然被无视。他心里长吁短叹孩子大了越来越不好管,接来秘书递过的文件,翻过一页,听下属详细说明。
余光里,身旁久未回国的老友似乎在出神,也看向门外的方向,面色平静而冷淡。
怎么了?他问。
男人没说话,摇头收回目光,抬手示意会议暂停。参会的都是中高层,几个总助把茶点推进来,气氛随着交流,变得轻松而随性。
他没动,只默默喝茶,坐了片刻,才看向身旁自己几年未见的朋友,道:
“晚餐我也许不来了,临时有事情要谈,你和孩子们吃。…鞠义今年,多大了?”
“难管哪,明年就叁十了,男朋友都不谈,和她那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一起在国外创业,她妈经常睡不好觉,最近孩子回来了,才稍微好一些。”
“还是趁着在国内,多找时间和她聊聊。如果可以,让她们回来做吧,在父母身边,无论做什么,也放心些。”
“哎,哎,是啊……”
-
鞠义介绍的date对象,是她父亲曾经合作过的某公司副总。快四十岁,目前离异,有个女儿,健身,除孩子外,几乎符合陆恩慈明面上的一切需求。
朋友太关心自己的精神状态,陆恩慈只好硬着头皮去了。正好鞠义爸爸说他朋友有事,下次再一起吃饭,便干脆把date时间约到了今晚。
那头鞠义在手机和陆恩慈吐槽,法餐厅里只有她和父母一起;这头饭桌上喝了点儿酒,对方已经自爆是gay,和她聊自己加的代孕妈妈群。
“我爸妈一直帮我带孩子,现在快上小学了嘛,我也在想手续之类的事。”
“前几年我还在做总监时,有个小姑娘也一直想约我吃饭,好几次,我都没答应。她还特地托别人问,哈哈,这真是……”
“我来买单我来买单,不用,不用……能报。”
陆恩慈直冒白毛汗,敷衍过几句,便拎起包匆匆离开。
她酒量是真的不太好,喝了半杯红酒,人已经薄醉。时间近九点,餐厅在cbd附近不好打车。陆恩慈站在路边,在平静的崩溃状态里吹了会儿冷风,终于决定去坐地铁。
她转身预备离开,头晕,整个人不禁趔趄了一下,眼见着下一刻就要崴脚,胳膊在这时,恰到好处地被一只温和有力的手扶住。
头顶传来一道声音,冷清礼貌,音色很醇和:
“小心。”
陆恩慈立刻抽回手,似是不喜欢和陌生人肢体接触。她已有醉意,孤身在外很怕陌生男人,种种防备下,并未抬眼去看对方的长相。
于是,女人低着头,内向地“嗯”了一声,又很轻地说句“谢谢”,将手里包带挎在肩头,抚着头发微微低头再次表示感谢,便转身匆匆离开。
她今晚头发打理得很迷人。黝黑的头发中分梳向两边,再束起来挽成一个丸子。发型紧紧贴着头皮,但因为头骨饱满,没有抽拉出碎发,并不显得刻薄不好相与,反而有种女人味的可爱。
夜晚风也松快,凉噤噤顺着衬衣领口往体热处吹。她的香水纤弱芬芳,外套下裙摆颜色温婉柔和,性感得体,贤惠,像是曾预备过做个好妻子,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