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1-21
(五十一)出来啦进去那个里面
陆恩慈的表现让纪荣隐约感觉到不对。|最|新|网|址|找|回|-发布地址ωωω.lTxsfb.C⊙㎡
他从前就发现,她很能忍,一件事她可以忍到忍无可忍时才说。就像兔子叫出声时,其实已经痛到濒死。
他放低姿态的样子似乎给了她一些安全感。女孩子捂着脸,急促地喘了一会儿,仓促说道:
“前段时间眼睛不舒服,本来没什么事儿的,硬生生被我扒拉出了结膜炎,又得上麦粒肿。”
这个理由倒很合适,纪荣点头,把她抱到外间,翻找片刻,跪在床边垂头给她滴眼药水。
“眼睛有点红,先滴一下。你平时是不是完全不用药?小病也弄成这个样子…”
水珠噗通掉进眼睑,没进眼球背面,清润冰凉。陆恩慈抖了一下,还没准备好,男人又换了种眼膏来给她用。
“唔!”她爬着躲那东西。
她最近的确不用药,从前也不是没得过类似的炎症,熬一段时间总会好的。
她不想病好,而且过会儿还要做爱,眼睛糊满药膏,不会笑场吗?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 8b s.c om
纪荣心平气和地把她捞了回来,抻平按在床上。
“听话,”他耐心道,即便胯间反应明显得像是快要把裤子撑破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这样…这样…”恩慈爬起来,脸贴住纪荣的裤面。
她拉开裤口,把脸贴上去,张口舔舐起根部。
好烫……她仰着脸,任由纪荣给她的眼睛上药,唇边的阴茎像抚慰犬一样安抚少女躁动的情绪,很快还要拱得她缩在角落发抖。
老登对照顾她有种莫名的执着,鸡巴顶在小嘴巴里已经几乎卡着喉咙了,他还在稳稳地给左眼涂眼膏。
“想在哪儿做?”他温声问,指腹微微挤弄摩挲眼睑的位置,促进组织吸收。
“唔,唔…刚才那里,窄窄的,小小的……”陆恩慈捧着肉棒舔,含住龟头吞吐。
他阴茎很粗,如果不主动按着她顶,陆恩慈很难完全吞进喉管口交。
“家里能找到个这么狭窄的地方真不容易,”
纪荣笑着说,放下药,把她提起来套在阴茎上,回身往衣帽间走。
换衣服的隔间很小,一半是坐榻,一半铺着短绒地毯。木质墙壁,没有镜子,如果不是那道留出空隙的迭门,几乎就是个小小的封闭空间。
男人脸上的平静和性器表现出的饥渴并不匹配,至少陆恩慈趴在坐榻上,不理解这个岁数的老登怎么能边操她,边在那种恐怖的力气和速度里,不断俯身捡起小衣服放好到一边。
她看到她的胸贴,最初试衣服时脱掉的胸罩,睡裙,花边腿袜,脚链方才挣掉的一颗小石头——那上面只剩下钻托了。
纪荣细心地把它从细绒地毯上捡起来,然后按着恩慈用力后入,用拇指摩挲湿润的后穴,陷进去短促插弄着,看她撅着屁股缩在角落求饶。
“我想进到这里,”他道:“站起来。”
“不要,不要,”陆恩慈红着脸反抗:“老公……进去那个里面……那个……”
“哪个?”纪荣说着,把恩慈捞起来,要她半跪在坐榻,覆在她后背耳鬓厮磨。
他的阴茎在两个湿漉漉的入口反复试,笑着问她:“好孩子…你说的是哪个?”
淫水成了最好的润滑工具,龟头陷入褶皱,他的呼吸变得沉重。
“出来啦进去那个里面。”
恩慈嗯嗯呜呜地催促:“进去……好湿的呀…”
眼膏凉凉的,混着眼泪流出来一些。纪荣取出手帕细心帮她擦掉,亲了亲湿漉漉的脸颊,并不听怀里孩子的祈求。
他知道怎么开发那里,拓开后力气很大地反复插入,压着恩慈的胯骨,按住她的尖叫和呜咽。
只进入短短一截而已,就插得陆恩慈浑身一轻,软着腿靠在他怀里动弹不得,浑身发颤,小穴淫水直流。
“这样也很快乐,其实这样也很快乐…是不是?”
他低低在耳畔问:“这种事情就是这样…要用力,力气越重,排泄感越微弱,恩慈越舒服。”
纪荣拈了拈前面,指腹揉弄肉粒,看她瘫在怀里呜呜咽咽地哼。
“干前面的时候,从来没流成这幅样子,”
他轻声说了什么,大概是一种有点淫秽的俚语:“粉色的小麻糬崽,越干越紧…”
纪荣的阴茎是肉感很重的那类,尺寸又可观,之前半勃状态里被纪荣握住扇脸,陆恩慈就知道它有多沉重。
现在含在体内,真像是被劈开。纪荣一停下来,很快就撑得她发疼。
“可是,可是太大了……”她微微拧着身子躲:“好羞耻…”
“那再快一点儿,”纪荣说着,又进去一些,把她顶松软后,捏紧了臀肉猛插。
后穴很湿滑顺畅,插得越顺利,快感越强烈。纪荣微微阖眼,撞得小女孩屁股啪啪地响,像串小鞭炮一样炸着。她的尖叫与柔顺的呻吟混在里面,听得纪荣性欲高涨,把她拖下坐榻,压在腰下骑。
“慢一点?呜慢一点……胀啊爸爸…啊……”
陆恩慈痒得连连叫爸爸,脸蹭着地毯哭叫,从未觉得前面那样空虚。
她很想玩,不是挨操、被上、被插那样的话,是很想玩。有瘾的人得不到满足,不会想着要弥补,而只想玩。
“好想玩……”她扭着屁股绞他,嘤嘤地呻吟,被顶得头昏脑涨:“纪荣,纪荣……”
越叫男人性欲越盛,纪荣似乎觉得不够,掐着女孩子的臀肉,踩着肩头,腰直往下,压着用屌撞她。
那东西又沉又重,硬起来滚烫无比,有微微的肉感。陆恩慈被他这么骑,很快就红了,嫩逼腿根臀瓣全都变成艷艷的粉红色。
她趴在地毯上哀哀地叫床,屁股和细腰被纪荣握住捏紧,爽得含住手指吞吐,靠用舌头舔舐手指来满足接吻的渴望。
“真贱……”他低低说着,边握住女孩子的脚腕操穴,看她淫水流了一地,遂拔出来撞进肉缝,用手指插弄刚才操开的小洞。
流水了,乖乖地张开又收拢,插这里她高潮得更快,羞耻地回望他仿佛他扯紧了一条不存在的狗尾巴。
“喜欢吗,这样?”
“喜欢…呜…呜啊……不要……好大,好大……”陆恩慈被顶得几乎失声。
“干死你就对了,”纪荣摇头,轻声笑她的敏感:“喷起来像条小河……”
“是……不,等等…慢点,慢点……”
(五十二)至少有孩子牵绊着
纪荣抱着陆恩慈出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渐暗。
密闭的空间里,连时间都失去判断与衡量的标准。小别感情更浓,蛹蛾一样不肯分开。
他们还在一起,陆恩慈身上与性相关处布满了红痕,勾着纪荣的脖颈埋进他胸口,有些畏光。
眼部的炎症让她像刚刚破蛹的蛾虫一样脆弱,翅膀湿润薄透。
纪荣关掉灯束坐在床边,把恩慈抱到腿上,给她披上衬衣,抬着女孩子的下巴亲了又亲,目光缱绻而留恋。
这种时候总是特别想要疼爱她,珍重怜惜的心情太强烈,以至于有些为难。
他轻声问:“是不是饿了?我结束掉,不想再出门的话,今天就在家里用晚餐?”
陆恩慈闭着眼囫囵点头,紧了紧身上的衬衣,央求道:“射进来,我不想你走……”
纪荣低低应了声,手指探进衬衫握住她,起身把女孩子压入暗色的被褥,开始沉重地起伏。
他在衣帽间里已经射过两次,这次要更久,陆恩慈为承纳他,被迫分开双腿挂在男人腰际。纪荣沉沉盯着她,眼中的光彩随着起伏的节奏颤动,终于在某一刻低喘着失掉所有防线,开始射精。
熟悉的胀意从腿根逐渐蔓延到小腹,陆恩慈抚摸着纪荣的眼睛,扬起脸,细细地亲他。
“哼…在外面想我没有?”她问,声音在衣帽间时有点叫哑了,悄悄话说的全是气音,告状一样。
纪荣握住她的手,边吻边笑,因着还在射精,低沉的声音有些不稳:
“十分想,尤其是这种时候,天黑掉一半,我一个人。”
“那您下次再去做什么,也把我带走好了。只要轻轻地往身上一揣…”
陆恩慈捧着他的脸,急促地喘着气:“像带一个小背包那样。”
秋末泡茶的桂花还没用完,陆恩慈惦记着,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就急匆匆扒在纪荣耳边哄他,要他去给自己煮桂花酒酿圆子。
“先吃饭,我叫管家准备,”纪荣很不赞同孩子贪食:“那么甜的东西,吃过又不肯好好吃饭了。”
“哎,哎呀……老公…”
陆恩慈黏黏糊糊缠住他,不让他去拿手机:“求您了,就要那个……”
她很会画饼,因为知道纪荣最想要什么。
她开始说想和老公做这个做那个,要挑个晴天到新发现的餐厅约会,假装偷情到酒店开房,把他那瓶姜色的沙龙香偷偷换成自己用的香草甜酒,哪天爹地中招喷错,就让他带着那股事后的木质调奶香味硬着头皮外出应酬。
而当务之急,是先吃到daddy亲自做的小点心……
一顿甜言蜜语,哄得事后情绪松泛的老男人晕头转向,缴械投降,真以为夕阳无限好,能和怀里的女孩子相伴终生。
“…那我去做,”纪荣揩掉恩慈唇边的湿痕,心甘情愿咬上吊钩:
“只是不很熟练,如果口感不满意,可以讲给我听。”
家里只有两个人,纪荣的底线一让再让,容忍恩慈只穿着单薄的小背心与居家短裤乱晃,自己还是一定要打理好衣着才肯到餐厅。
很温情的时刻,如果没有点心煮到一半突然被女孩子突然从身后抱住,小声讲“老公,我夹不住了……流下来了…”,就更好了。
纪荣:(???_??)
他看了眼火候,解下围裙回头。
陆恩慈下巴抵在他背后,乖巧地望着,很有小心思地戴了堂厅茶几上,白日里被她落下的那副太阳镜,让人难以立刻捕捉到她的眼神。
少女修长纤细的两条腿并紧站直,精液沿着大腿内侧,像融化的纯奶冰淇淋一样一滴滴渗下来,有的已经流到膝盖,从关节那里慢吞吞掉到地面。
零星的几点白,射灯光线下,如同蛾虫扇动翅膀抖下的鳞粉积在脚边。
不懂事不听话的小扑棱蛾乱飞,把纪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欲搅得乱七八糟。
“……”
纪荣靠在流理台,用软布擦拭清洗后的双手,垂眼望着她,几乎要叹气:“对不起,我刚才没擦干净吗?”
他身上有糯米圆子的甜味,手掌残留着桂花郁郁的香气,衣服得体,体态周正,一副很贤惠很知书达理的好人夫好daddy模样。
冬天的a市,桂花不是应季的花朵。但陆恩慈喜欢这股味道,今晨才让花匠培了花种,在餐桌上放了一束。
纪荣大概很享受这种保持无性状态对她疼爱有加的感觉吧……但陆恩慈没忘他出汗操逼的样子,并且,她非常想让纪荣在给她做小点心的同时记住他们半个小时前还在做爱,以及一个半小时前他反复让她感受操逼和肛交在快感上的区别。
下了床就一副无性恋模样岁月静好洁身自好的坏老登。
于是她乖巧回答:“也许、可能,没勾干净来着…”
她动了动,立即有更多精液从腿根流下来,那股腥而生的味道逐渐变得可感,纪荣喉头滚动,从温情的状态抽离,意识到自己其实是禽兽。
他射进去没在浴室勾干净的精液,在事后二十分钟流了小女孩一腿。
纪荣揉了揉额角,先半蹲下来擦拭地面,把自己那些东西沾走丢进垃圾桶,而后半跪在陆恩慈身前,抽了一大迭棉柔纸巾,慢慢擦拭女孩子腿上的痕迹。
他到底射了多少进去……
纪荣拨开短裤浅浅的裆口,看到里面淡青色的内裤已经泅得湿透,阴阜鼓胀的形状亦无比清晰。
摸了摸,前阴处的痕迹是透明的,湿软,并不是精液的稠感,再往内探,沉甸甸的积着什么的感觉便开始出现。
手指一热,纪荣拨开布料,一大团精液随即顺着皮肤滑下大腿,陆恩慈呜了一声,夹紧膝盖,伏在男人肩头才勉强没有软倒。
纪荣用另一只手按住缪缪的logo,沿着镜腿把恩慈鼻梁上的太阳镜摘掉,避免戳到她发炎的肿处。红红的一双眼睛露出来,眼泪半掉不掉,确实是被他摸得爽到了。
“呼…呼……呜…”
陆恩慈急促地喘着,问他:“纪荣,怎么办?”
她追问道:“我这样,难道也不会怀孕吗?”
纪荣这才意识到什么,抬眼看她。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大概一个半月前他参加晚宴,恩慈那个家境很好的女友也在。同对方父亲聊天时,纪荣能轻易察觉到那个叫鞠义的孩子于旁侧投来的探究视线。
不信任、轻视并挑衅的眼神,大概不能理解他怎么能把自己正在花季的好朋友轻易骗走。
那道视线很无礼地绕着他打转,偶尔迅速又轻纵地滑过纪荣腰际腰下,直白地猜测他们性的不和谐。
众所周知、默契默认的事:人到一定年纪之后,不配拥有性欲和爱情。
纪荣很珍惜这些,同时为mommy给予自己的傲人资本感到自信和愉悦——他的性能力很强,能在这个年纪依旧气定神闲地把小女孩干哭。
恩慈显然也格外懂事,不随便和别人分享性爱的细节。所以那个孩子想象不到好友怎样肿着屁股夹紧精液,跪在被子里抚着头发给老男人口交。
大概就是那个晚上,他第一次给陆恩慈煮酒酿圆子,当性爱后的消夜。
头一次做,煮得太糯,择了把花园新培的应季金桂洒在粥面,品相才好些,不至于在孩子面前丢脸。
纪荣并不喜欢桂花。这种花气味太浓郁琐碎,甜得令人头晕,烟火气十足。而这道小点心偏偏要放很多糖,所有参与进来的食材都是甜的。
他也不喜欢甜食。过量的糖分摄入对他这个年纪的人而言不是好事,意味着与年轻更远,与衰老更近。意味着他残存不多的恋爱资格会被慢慢蛀空。
但那天他吃了,然后带着满唇满齿的甜香给小女孩舔穴。
陆恩慈吃过甜糯的点心,摘过芬芳的桂花,身上也是浓郁的香气。纪荣舔得很凶,深陷其中,已分不清最后她腿间的甜味到底来自哪里。
现在的情景似乎和那晚格外相似。
同样的,她当时也在问他:“为什么内射这么多、这么多次,我也没有怀孕呢?”
纪荣自始至终没说过自己结扎的事,主要是“绝育”两个字说出口总觉得格外古怪。
陆恩慈显然完全可以逻辑自洽,那晚就坏心眼地乱猜:“所以人到了六十岁,质量什么的,真的会和二三十岁不一样吧?…”
“你……很想怀孕?”纪荣面露意外。
现在的年轻人似乎都抗拒婚育,且他和陆恩慈当年闹得很不体面,他一直想,不论哪个方面来说,陆恩慈都该对生育没兴趣才对。
陆恩慈望着他:“我只是想着……我的意思是,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呢?只是假设一下,如果要个bb,如果真的有个小baby,那么就算我哪天不在,您也不会太孤单…至少有孩子牵绊着,对不对?……您本来也很喜欢孩子…”
纪荣无动于衷,他甚至没接话。
两个人对视,陆恩慈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闭上嘴,不再讲话。
她低下头,肿着红眼睛,慢慢绞手指尖。
“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他道。
陆恩慈没说话。
“为什么不讲话?”男人声音冷静下来。
纪荣年轻时五官的阴鸷感如今已淡去很多,气息平静而温和,可一旦不悦,整个人威压极重。
大多数时候陆恩慈都是不怕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比如现在。
“……”
陆恩慈咬牙,不敢看他,耷拉着脑袋,强词夺理地埋怨:“所以就是年纪到了,质量不过关吧?我就知道……”
纪荣怎么可能看不出陆恩慈在强装镇定转移话题。
他擦拭精液的动作顿住,脸色慢慢沉下来。
(五十三)三十天就是金婚
这么多年…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谁?
纪荣此刻无比想要问陆恩慈。
我把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一辈子不婚,结扎到绝育,强行把原本说一不二的冷漠性格扭转成如今这副温和甚至温柔的样子,是为了谁?
怎样都可以,但绝不能是他等了叁十年等到陆恩慈回来,短短半年而已,她就又要走。
好想发火。纪荣默默看着正默默看他的陆恩慈。
锅内滚水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两人扭头去看,纪荣意识到,糯米圆子马上要煮烂了。那东西在合适的火候只能维持一会儿形状,很快就会融进米酒,软成一团。
思考权衡几秒,他站起身洗手,选择系回围裙继续做饭。
于是陆恩慈看到老登沉着脸捞出圆子在小碗内匀好,将细碎的桂花洒在表面。
他这次做得比第一次熟练很多,背过身不看她,边整理料理台,边问:“当年为什么走?”
陆恩慈一怔,背着手小声道:“那时候讨厌你,所以能走就走了。”
纪荣沉默片刻,把碗碟放进洗碗机,背对着她,道:“‘能走’是指?你的意思是,现在你也能‘走’吗?”
陆恩慈摸了摸眼睛,没有说话。
男人盛了碗桂花酒酿圆子来到餐桌边,坐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啊,生气了…像年轻的时候,面上不做伪饰的温柔,冷淡看着她像看弄脏床褥的宠物。
而且,那只碗,一直散发着好甜的味道……
陆恩慈咽了咽口水,想过去到他身边,才动了动,就有滑腻的东西顺着大腿往下渗。
他射的实在太多了。他们做了整个下午,陆恩慈很饿很饿,像刚爬出蛹的蛾虫那样饿,像刚爬出蛹的蛾虫那样,耷拉着皱巴巴的翅膀,一边簌簌掉着磷粉,一边爬向食物。
她露出一种无措的表情,纪荣显然知道原因,敲了敲桌面,道:
“把脏裤子脱掉,过来吃。”
少女红着一双杏眼,双眼皮的褶痕被撑开更显得单纯。她脱掉短裤,储在子宫里的浓精掉出来,被她俯身用裤子擦掉,等再流不出新精,她才穿着湿透的内裤朝纪荣走来。
——然后很不讲道理地径直坐在男人腿上,往后蹭了蹭,安稳压着他大腿腹下那片位置,收了眼泪,埋头专心喝粥。
“你…”
纪荣一时无话,陆恩慈含糊嗯呜两声,微微抬臀严丝合缝地压住他,很耐心地用女人的办法安抚讨好对方。
纪荣彻底失声。
他沉默着,无视那条抚慰犬越抬越高的脑袋,冷下脸坚持不和孩子妥协。
最铁石心肠的一次,他连她的腰都不去碰。
女孩子坐在他腿上安静进食,过了很久,她捏着汤匙突然开口:“所以我才想留个孩子给你。”
从他的背对变成她的背对,陆恩慈轻声道:“您知道我其实多大?总之比现在长大很多,别人早就结婚恋爱的年纪,我一直单身。我没恋爱,没怀过孕,唯一一次,是为你,是在你的世界里。”
“我怎么能…不想着给你留下什么?况且你这么喜欢孩子。”
陆恩慈无意识地搅动碗里见底的最后一点儿酒酿,慢慢说:
“oc这种存在,能真实接触,就像圆梦……我不想走,我根本舍不得走,因为想起来当时是怎么走的,所以更怕这次会不由自主离开。”
她很平静:“纪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一辈子缠着你,我们认识叁十天就是金婚,你永远别想喜欢别人……”
后背附上来一个坚实好闻的身体,纪荣抱紧她,紧贴着彼此的脸颊,低声问道:
“那么现在这样呢,你也能立刻走掉吗?”
陆恩慈笑了一下,回头抱住纪荣的脖子,用力吻他。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和他接吻,舌头亲到发痛,眼泪轻飘飘地沾湿纪荣的脸。
下巴被扳住,陆恩慈下意识睁开眼,面前神情晦涩的孤寡老男人,正在观察她的眼睛:“所以,这里……”
她眼睛的症状似乎比下午好多了,麦粒肿与结膜炎引发的眼皮肿胀随着用药缓解,眼角分泌物减少,可以更好地视物。
女孩子轻微地呻吟一声,她似乎很恐惧在对视里看到什么,下意识做出个避让的动作。
纪荣看向陆恩慈欲避开的地方,那儿什么都没有。
灯光温和,餐桌上桂花味儿极甜,地板上有两人重迭的影子,一个极普通平常的冬日傍晚。
他轻柔地掐住陆恩慈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
少女瞳孔有一瞬的紧缩,纪荣从她琥珀色的眼珠里望见身后的墙画,以及自己脸上晦暗阴沉的表情。
他立刻又开了两盏射灯。四周大亮,却依然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但陆恩慈明显看到了。纪荣刚松开手,她就迫不及待转开脸,闭着眼埋进他怀里。
“呼……呼……呜…呜……”
她急促地喘着气,心跳无比剧烈,怦怦地响在纪荣胸口。
四周一时之间只有喘息声,纪荣没有立即说话,陆恩慈感觉得到,他在看她。良久,他低低问:
“或许我能做些什么吗?”
“你可以选择不生我的气。”陆恩慈闭着眼,道:“如果我真的离开,不要再把自己气进医院。”
“好,”纪荣居然答应了。
陆恩慈抬起头,听到他说:“我希望你也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纪荣低头来亲她,唇附在她唇角,轻声嘱咐: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下次,你不要再回来了。不要来见我,不要回来。”
纪荣仔细地补充着,灯光在他的鼻梁与眉骨处投下阴影,使男人阴郁与温和的情绪并存。
“……我想你,这是最真心的话。但恩慈,我的时间并不会停滞,眼下不是我爱你的极限,却已经是我能等你回来的极限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纪荣最后说了一句,陆恩慈日后想来甚至有些“越界”的话。|最|新|网|址|找|回|-
“我已经回不去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平静,目光落在桌面,眼睫垂下,不看往任何人。
纪荣在以老人的身份说这句话。陆恩慈想。
他们接吻时,他用男人的身份,外表与灵魂足以骗过任何人;采访时,他用上位者的身份;照顾她时,他用长辈的身份。
只有这一刻,他是在用老人的身份。要怎么说现在的人六十岁甚至不能退休,但六十岁确实是一个开始以晚年、暮年代称的岁数。
陆恩慈突然很可怜他。因为切实际的爱往往是在怜悯后出现的,倍率以对方的外表、身份、地位。
她想爱一个上年纪的人真是最残忍的事。
人常常试图偷走年长者的优势,把它安插在小孩子身上,叶公好龙地喜爱。爱岁月沉积后的性情和脾气,爱性事里掌控一切的力气,爱余裕的金钱地位,却忘记一棵树的坚实必然以无数圈年轮的出现为代价,一个人的轻狂必然以可供肆意浪费的青春为基础。
她怎么会想要和别人解释纪荣的魅力来源于何处?她恨不得把他藏起来,敝帚自珍地爱着,金屋藏娇地爱着,亡羊补牢地爱着,既怨且恨地爱着。
陆恩慈亲了又亲他,使劲捧着纪荣的脸,小小声地说:
“不,我要来,我一定会来。我会来给你送终,亲你,说你的嘴巴长得很像我爸爸。”
她轻轻擦掉纪荣的眼泪,小小小小声地保证:
“我会提前写好人鬼情未了的设定,让老公漂漂亮亮地来到我身边。”
(五十四)喜欢戴珍珠项链
“——嗯?这是什么。”
鞠义放下手机,接过陆恩慈递来的小玩意儿。
新年来得晚,立春已过,除夕还没来。鞠义放寒假在家里闲不住,和陆恩慈出来旅行。
两人从关东逛到关西,最后几天都住在大阪。陆恩慈怀着微妙的恶趣味,特地要和鞠义到未来工作室所在的那栋写字楼附近一游。
城市夜景繁华,大厦内透明净。两个女孩子玩累了在咖啡厅吃甜品,陆恩慈道:
“这是一个长辈给我的。纪荣说是香港某银行保险柜的钥匙,access次数应该没有限制,我还没看过。”
“哦,纪——荣——”
鞠义阴阳怪气:“一月老登公司年会那天,你干什么呢?”
“啊?”陆恩慈愣了一下,立刻脸红:“哎,你注意到了啊!”
那天下午,陆恩慈正好叫了鞠义来家里看电影。
毕竟是年会,chairman要致辞。纪荣仪表打理得十分正式,真是建模水平的顶级daddy。陆恩慈下楼跟他告别,没忍住又把对方推推抱抱进客卧那个小小的理衣间。
没有做,他已经要走。恩慈缠着要给他口交,才蹲下去就被纪荣提起来,她不死心,隔着裤子用力揉他,等老登有了反应,再心满意足松开手。
很爽,大概就是短短几分钟里两个人都很爽。纪荣盯着陆恩慈片刻,无奈而忍耐地给了她屁股一巴掌,才理好裤子动身离开。
“哼,你们做了吗?”鞠义好奇,说着,把钥匙接过来。
“没有哇,才几分钟,怎么够啊!只是告别而已。”陆恩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这个保险柜钥匙还有点儿像工行的,我妈妈以前在里面存些房产证件。”鞠义琢磨着开口:“你给我干什么?”
陆恩慈凑近些,道:“你今年不是要和叔叔阿姨去香港过年?到时候帮我看看吧。”
鞠义嗯嗯应下,将钥匙放进包包:“干脆我们一起去?”
陆恩慈摇头,望向夜景,目露思念:“我要尽快回去陪长辈,今年在a市过年,想多陪陪他。”
鞠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犹豫片刻,道:“其实我不是特别赞同你这样,他就算看不出来,年纪也有些太大了。你知道上次我陪我爸参加晚宴,听我爸说和纪总认识都十多年了,甚至我小时候还见过他的时候,我是怎么一种活人微死的状态……”
陆恩慈感到意外,世界原来能把逻辑与社会关系填充到这种程度。
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太宗诚不欺我!
她追问道:“你小时候见他,他应该四十多岁吧?那时候的纪荣,是什么样子?”
鞠义撅着嘴瞅她,等陆恩慈跟她撒娇,才勉为其难回忆了一下。
“嗯……大概长得很年轻,我爸如果不说,我根本对不上人。所以人老了脾气就是会变好吧,他那时候性格其实蛮冷的,也没妻子孩子在身边。
“讨厌的是当时和我爸聊天摸了下我的脑袋,手上戒指还把我头发勾乱了。我那时候才七岁,哭了好久,等妈妈重新给我扎好才停下。”
陆恩慈捧着脸笑,心里算算那时候纪荣四十八岁,大概是很孤寡的状态,又有点心酸。
“他真的活了好久……”她喃喃道:“想想都累,还是一个人。”
“是啊,”鞠义语重心长地看着她:“老天爷都要说一句真难杀的程度。你玩玩就算了,不要太真情实感,有钱的帅老头我爸接触很多,以后我再给你介绍几个。”
见陆恩慈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鞠义嘿嘿一笑,立刻改变话术转移话题,轻摸好友手背,进行紧急安抚:
“瓦达西瓦恩慈毒唯得斯,那……那也是个不错的建议嘛。况且我觉得大阪非常好,如果以后我们过来长住,可以开个工作室混混日子。”
陆恩慈一怔,道:“然后一混就是好几年……公寓楼下住一对拉拉,四个人刚好可以凑一桌麻将。”
鞠义觉得好笑,撑着下巴问她:“那我们俩呢?”
陆恩慈想了想:“我专心梦老公,你常恋爱,和那些斯文的日男,比较他们谁更长更久,长长久久,久久长长。”
鞠义这次是真笑出声了。夜晚偶尔来风,她摸摸陆恩慈上衣裸露的肩头,把外套给她,示意她披上。
“你眼睛最近还好吗?好久不听你提了。”
陆恩慈摇头,看见鞠义松了口气,心里苦笑。
她视幻的情况在变得越来越严重。
那天之后,纪荣和她做了定量分析,发现幻觉并非在陆恩慈看向纪荣时出现,而是性交前后。
它出现的诱因,似乎是一种对纪荣的失意情绪。
当年是因为两人闹掰,如今是巨大年龄差距在生活阅历上造成的隔阂。难说是巧合还是无能为力的事实作祟,似乎冥冥之中总要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令梦女感到灰心。
纪荣对此的反应,是从此拒绝发生关系。陆恩慈知道他在尽力延长自己停留的时间,但两人心里都有预感,距离事情发生,也许只有一步之遥。
刚开始,正常接吻是没问题的。而现在,仅仅是亲密的拥抱,陆恩慈都能朦朦胧胧看到工位那碗萝卜的影子。
很讨厌。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在心里发誓,等回去一定先把那个破萝卜碎尸万段,从此再也不养蔬菜水果。
陆恩慈已经补充好新的设定,只希望还有决定oc的能力,所有不幸,都够留在万幸的新年之后。
“等这个项目结束,四月我们就可以准备文书。”
鞠义做着打算:“然后一起过来,一起住。你以后想做什么?学术青椒?还是跑路和我单干……我们去做点好玩的,反正有我爸爸兜底。”
好玩的……指那些经常在出稿几个月后还是冷不丁把自己吓一跳的恐怖大插贴图。
陆恩慈默默腹诽,想起论文项目的事,问她道:
“咱们那个论文,你不觉得创刊人和我很有缘分?”
“重名很正常,不过两个人都与老……咳嗯,都与纪先生有关,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鞠义把小蛋糕吃完,道:“但他这样的条件,就算是为了追忆青春,跟在他身边也很划算。你不要让自己吃亏就好。”
陆恩慈见鞠义一如既往心大条不多想,微微放下心。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大包小包回到酒店。刚洗完澡,前台打来电话,侍员在门口等待,引着陆恩慈来到楼下会客厅。
有人在等她。
男人一身all black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正垂眸写着什么,灰发格外醒目,墨镜折起放在几面,身旁放着两叁个巨大的粉色购物袋。
陆恩慈早猜到是纪荣,提前拿了手袋,见状走上前,乖巧坐在男人身旁。
纪荣正在给她写新年祝福,应该是预备放在纸袋里的。
贺卡是暖白色,边框鎏一圈金边,抬头是极为亲昵的两个字:ママ。
小孩子叫妈妈的称呼。到纪荣这个年纪再用,与其说是冷幽默,还不如说在调情。
陆恩慈最喜欢看他签名,非常漂亮的繁体中文字,笔锋沉稳而有力。
“外出一玩就是半月,我实在等不到,只好主动来见你。”纪荣侧过脸,含笑看着她,目光移到她手里浅色的纸袋:“这是……礼物?”
陆恩慈腼腆地点点头:“我给您买了串珍珠项链……还有一对珍珠耳钉……七毫米正圆,扣子上还有小蝴蝶,超好看的。”
纪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确定是给我的?”
陆恩慈红着脸镇定点头:“用您的卡,就是给您的。”
纪荣摸了摸她的脑袋,弯起眼睛:“那我知道了。”
他垂眼在签名下方即刻又补了一句,才将贺卡递给她。
“要看看吗?”
恩慈接过来。
尺素寸心,简短祝福是纪荣大半生以来的习惯。
“ママ:
很荣幸诞生,目睹降临,以及让你感到过幸福。
新年快乐。
纪荣
(小字)xx年x月开始,喜欢戴珍珠项链 ”
恩慈反复看了几遍,垂着头,很轻地“哎”了一声。
她穿得温柔可爱,露肩的羊绒上衣有一圈绒绒的毛领,放大了胸口呼吸时细微的起伏,有些急促,像鸽子又像小雀。
纪荣望着,很想把她捉在手里。
他示意侍员将几个购物袋拿到房间,握住恩慈的手,接过手袋,笑着问:“陪我待一会儿,怎么样?”
(五十五)你们是同事,对吗?
今夜适合约会,风停了,街上人来人往,热闹不嘈杂。两人沿着酒店所在的街道散步,边走边聊,大都是恩慈讲,纪荣听。
散步是很适合发生在城市晚上的行动,缱绻气重,指尖缠绕在衣袖下,陆恩慈轻轻摩挲男人指根处的婚戒,慢吞吞的,一圈一圈地转。
“今晚怎么总是摸这个?”纪荣反握住女孩子的手,不再让她乱动。
“我想到那个,那天,哈哈……”陆恩慈牵着他,振振有辞地强调:“捡了两次,两次哦!”
那天?
应该是很久前的事了,纪荣微微皱眉,问她:“对不起,我有些记不清,…什么两次?”
少女脸上有几分得意的神采,如同日头最盛时的阳光从心头搔过去。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得意起来并不讨厌,反而有种很吸引人的俏皮气。毛毛躁躁,斑鸠似的。
纪荣看她这样,慢慢也想起来了。说不出什么感觉,那么早那么久远的事情,对她来说,居然近到可以信手拈来。
月寒日暖,来煎人寿。他的时间在她手里只是一把可供随意裁剪编织的丝线,那些痛苦、纠结,只是丝线上小小的绒结。等她回去,这些都会瞬间廉价得如同灰尘,被爱美的孩子轻飘飘地掸走。
陆恩慈的爱是一场半自主的迫降。
纪荣阴暗地想,还好她没有意识到。
于是他心平气和地问:“怎么,扔掉我的戒指,很开心?”
恩慈勾着他的胳膊笑:“哈哈……不,是看到您在意戒指,很开心。”
“不喜欢您说什么叁十年前、二十年前……说当年做了什么,哪一年秋天因缘际会……又多少年没这样,多少年没那样……总让我觉得,插不上嘴。”
她撅着嘴回忆,轻快开口:“哼……老登。”
纪荣袖下的手像自然滑落那样揽住恩慈的腰,微微用力揉了一下。
女孩子脚步立刻乱了,柔顺的发丝掩住表情,记起他的身份。纪荣听到她低微呻吟一声,随即温热乖觉地偎进自己身侧。
“听起来要给我开个notification eting?”他温声逗她:“像个老气横秋的小教师。”
陆恩慈在憋气假装生气,鼓着脸不吭声。
“eting,”她道:“父皇传位于我,直接把你开掉。”
头顶纪荣一直在笑,灰发本来吸睛,他的气质又很自然地融入进这里,主场感强,万恶的资本主义气息周身缭绕,显得陆恩慈真像长辈带出的孩子。
她满意自己把oc养得这样好,也气他的性格这样坏,有些窘迫地去扯纪荣的袖口:“不要笑了啊…”
“前面是harry winston,原来就在酒店附近,”纪荣突然说,揽紧怀里的人:“去买枚戒指吧。”
陆恩慈顽强地挣开男人掌握,悄无声息与纪荣十指相扣,她问:“是因为孝顺么?…还是神魂颠倒?”
纪荣笑笑,揽紧了怀里的姑娘往前走。
她的发顶也不过到自己肩膀,纪荣得微微俯身才能和她讲话。冬日衣服厚重,举止稍亲密些,就几乎能把陆恩慈拢进羽翼下,男人头垂下来,声音低沉和缓,与气息一起牢牢地锁住她:
“如果认为我的目的是尽孝能够让你开心,那么你也可以这样想。小妈妈,我现在很急迫,比如想作为曾经纪荣的影子,把戒指戴在你手上。”
“从前的不要了,”他道:“旧了,想要和你一样新的。”
女孩子肤白,指关节圆润,手指修长匀称,戴the one非常合适。
5克拉过一点,d色vvs1,新年祝福才写完不到半个小时,纪荣便又签了次字。
陆恩慈抻着手看了又看,唇角根本压不下来,和跪坐在沙发一旁整理证书的年轻女sa笑嘻嘻说悄悄话。
“她说很多女士会选这款做婚戒。”陆恩慈亮晶晶地望着纪荣,用很夹子的日语和他撒娇:“老公……(品味真好)センスが良いですね——”
纪荣走过来坐在身边,揉着她的指根:“今天有些晚,来不及订了,还好有合适的,戴着也很漂亮。”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戒指是他买的,手链手镯是他送的,毛绒绒的袖口衬得手腕愈发细嫩,看得出手的主人被他养得非常好。
他喜欢这样,可以凭借年纪,顺理成章、理所应当地养着她。
看得出是真的开心,跟着他走出来,仍翘着手指专心看钻戒。她好像从不会为什么事难过太久,悄悄说这戒指走时也一定要带上,眉宇间愁色一扫而空,似乎钻石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她沉浸在喜爱的情绪里,忘记一切都可能转瞬成空。
司机一早在路边停车等候,保姆车内宽敞,陆恩慈有些眩晕,车门才关好,就凑上去吻面目平静的老男人。
如果能吻到也就算了,痛痛快快地缠在一起,湿漉漉含着对方,手指从衣襟开始探索,直到紧密相连。
然而纪荣非常能忍,他控制自己的能力几乎在前半生中到达极限。是以此刻陆恩慈蹭着他的脸,微微张口,在他唇角若即若离游移,纪荣也只是盯着她湿润的嘴巴,平静地垂眼望着唇瓣间若隐若现的粉色舌头。
“想接吻,亲亲我…”她小声央求。
“不,”他低声道,闭眼,温和地蹭陆恩慈的脸:“怕你走,不亲。”
“我不走,”她急促的呼吸馨香无比,呵在纪荣颊边。
“真的,你不信么?只要我闭着眼,只要我不动……”
“你这种贪食的孩子,”纪荣按住她,倾身降下隔板跟司机讲话,又俯身把她的裙摆捞回腿上。
“馋急了说的话,我一句话都不敢信。”纪荣抬起脸,已经转移话题:“去商场么?买条披肩,大概很衬那条项链。”
他的手附在陆恩慈脖颈处,手掌温热,缓缓摩挲她的皮肤。
恩慈低声下气地哼喘着,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才说:“我们去喝酒吧?想请你喝酒。”
说着,她已经兴冲冲拿出手机打电话预约,纪荣暂时没懂她为什么会想要请自己喝酒,因为一杯还没结束,她已经水灵灵地喝醉。
居酒屋靠近心斋桥,楼下还有一家鸟贵族,相比于其他网红门店,里面的客人local更多,少见游客。
陆恩慈醉醺醺捧着脸,看纪荣和一旁的老板聊天,很不满地拽了拽他。
“不许和别人说话。”她道。
“喝成这样…”纪荣掰开她的手,抻平,再握住。
“你这样回去怎么办?”他耐心地问:“还有意识结账吗?”
“有呀,”陆恩慈一点儿也不装了,捧着脸呆呆望他:“我之前和鞠义下班了来喝酒,她都能把我带回去……你也可以!”
纪荣眼神变了,他靠近,望着她的眼睛,轻声问:“你们是同事,对吗?”
陆恩慈睁大眼,满眼的醉意,含混点头:“她…她帮我办工作签证啦。很厉害哦,从台北——咻……到这里。”
她的手指在纪荣眼前划出一道弧线。
耳边,那道低柔的声音还在循序渐进地问她:“所以,那孩子后来做了你的上司?…”
陆恩慈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又听到男人追问在哪儿,张口正欲回答,却骤然清醒过来,出了满身冷汗。
纪荣在问她生前的事,或者说,在试探她的世界里,关于她的信息。
“您,您怎么问那个!”她立刻绝口不再提:“……怎么问那个嘛!”
纪荣后退一些,微微笑着:“心事这么多…这种事,也小气地不肯告诉我么?”
陆恩慈不大敢看他,心说喝酒真是误事,汗流浃背回答道:“不想让你知道不体面的事,我……以前,过得不太顺,好丢脸,才不要说。”
纪荣安静地看着她,目光专注,似在思考什么。
陆恩慈一眼就看出他可能已经在根据那些蛛丝马迹猜测自己的情况,急得连连出声试图打断他的思绪。
“欸,别想了…!不要想……”
她手忙脚乱地扒拉他的胳膊:“我…反正比现在要大一点……再大一点……”
纪荣点头:“我知道。”
“其实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他安抚着:“你这次回来,我发现很多旧事蝴蝶效应般的改变了。你很顺利地考上了a大,认识了新的朋友,就连日后的生活轨迹,也完全不同。”
陆恩慈纠结地瞅着他。
怎么敢说?就是因为存在蝴蝶效应,她才不敢说。
“有未想过我问那些,只是因为如果可以,想看看你长大是什么样子?”他眉宇间有轻微妥协的意味:“哪怕是看一看。”
陆恩慈立刻承诺,假意曲解他的意思:“会的,我长起来很快的,比韭菜还要快!”
纪荣笑着看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他像是听话地不想,不问,也不再提。
(五十六)我会永远看着你
纪荣在大阪有房产,并不住酒店。他有意纵容陆恩慈喝酒,于是女孩子后半夜彻底喝成醉鬼,醉醺醺地被纪荣带回去。
期间鞠义打来好几个电话,陆恩慈大着舌头接了,含糊应付着,在床上翻滚。
纪荣洗澡出来,就看到陆恩慈已经脱得只剩内衣内裤,脊背被细窄的背扣勾勒,肩胛骨形状美好,腰窝钝软地凹进去,尾椎骨蔓延进低腰内裤。
她总穿一些颜色很鲜艳的内裤,橙黄,艳粉,克莱因蓝,今天倒意外穿得很清纯,淡淡的青色,臀肉把一部分布料夹进去,撑得满满当当。
他走到床边,垂头解了女孩子的胸罩,到衣柜拿来睡裙给她穿好,不摸屁股,也不揉胸。
陆恩慈不死心,仍然要接吻。她喝醉后难得强硬,舌头探进来,在纪荣嘴边游荡一会儿,就来势汹汹地探进去。
脸颊一痛,原是纪荣掐住她,令她被迫退出,吐着舌头,未渡给他的津液从唇角流下来。
“别这样,我现在不希望你走。”他道,性欲平稳得如同一块焦糖布丁。
此刻很讨厌布丁。
“我…我……”
陆恩慈又羞又怒,鹌鹑似地窝在纪荣怀里,打了他好几下,兀自闷头睡过去,一点也不让再碰。
清晨来得格外早,高层光线充分,纪荣到楼下健身房健身,陆恩慈独自醒过来,被鞠义的讯息吵醒。
“干什么啦!发消息那样说。”她只穿了吊带短裤,洗漱时听鞠义讲话。
“你们肯定做爱了!为什么!我们不是马上就回去了吗?为什么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鞠义在那头尖叫,不依不饶。
“没有呀,没有,没有的,”陆恩慈幽灵般在房子里晃来晃去,观察这套平层的软装。
“真没上床,他拒绝了……我昨天喝醉成那样,他居然拒绝了……”陆恩慈也很怨念:“你不要和我说任何与阳痿两个字有关的话。”
鞠义似乎在化妆,海绵蛋拍得脸砰砰响。
她道:“那你,你早点回来呀!我想看你的钻戒,朴实无华……我喜欢……”
“等我回去啦,很快,我来看看……纪荣这套房子真漂亮,我要把它补充在我oc设定集里。”
昨晚大概夹了腿,膝盖泛酸,小穴外唇也肿肿的,内裤常常错位,露出一点私处。
陆恩慈怨念加倍,仰头观察走廊的雕花,道:“昨天真的很适合做呀………唉…………………唉,唉,唉……”
她观察着,和鞠义一起唉声叹气,最后摸进了书房。
纪荣的椅子软且宽敞,陆恩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去,想打开看看能否联网。
——不能联网,但似乎和a市家里那台一样。
陆恩慈未多想,模仿记忆里纪荣敲键盘那几下敲来敲去。她指甲有些留长了,很不方便,敲字的速度也慢,但好在自己记忆力超群,试了几次,还是成功调出了那个页面。
噢噢,是纪荣家里的监控……
陆恩慈不习惯英文系统,适应了一会儿,按照时间,点击第一个打开。
傍晚十一点十叁分。
朦朦胧胧的,陆恩慈看得昏昏欲睡,等视线里出现一个脚印,才慢慢意识到,这好像是……浴室。
她呆了呆,仔细看着画面,通过朦胧的痕迹意识到,这是a市自己家里的浴室。
地板是半透的马赛克砖,家里浴室一直都用类似的砖面,她没想过这下面会有监控。
是了,是了……纪荣给她看过别墅里的监控。
她该想到的,既然别墅里有,那么被纪荣重新装修过的她家,为什么没有?眼下这套房子,又为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