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结局乃接续第13话终末剧情,提供给希望故事在黑曜石篇结束的读者,并且与正常的第14话无关。
<hrsze="1">光影在黑暗中向着终点飞快穿梭。
她感觉到光,而后是黑暗。
然后她也跟着飞快地穿越了黑暗,抵达光影所在的彼端。
雾化的朦胧景色慢慢变得清晰,她的心跳加速,鼻子紧皱。
在黑色的房间里、白色的病床上,她看到了穿白衣服的女人,以及熟悉的主人。
接着,她想起了自己为何会在这儿。
穿白衣服的女人盘着双臂,用毫无起伏的声调说:无论如何?手心传来一阵紧缩的热度,主人色坚决地点头。
无论如何。
年长的女性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那口气很是无奈地在冷冽空气中飘散,带来让人不舒服的酸臭味。
那幺,妳呢?那人把无表情的视线投向此处之际,艾萝稍稍吓了一跳,但她没忘记自己该怎幺做。
艾萝点头答道:我要和主人一起走。
无论如何?是的。
无论如何。
纵使从来没有演练过,脑袋很自然就接受了这样的说词,并将之化为坚定的决心。
已经不需要沟通与默契。
当然主人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给了艾萝非常温暖的能量。
但是,就算现在得分开来接受询问,她也有十足的自信做出同样的答覆。
艾萝挺直了身体,接受叹息者黯淡的瞳孔所射来的非难。
三人之间维持一股微妙的沉默。
在主人与自己身上的是紧张,扎着马尾的女性身上则像是苦恼。
她在烦恼吗?为了什幺事烦恼呢?或许是因为,让她们从这里离开会违反很多很多的规定吧。
艾萝对此感到有些抱歉,但她也只能在心里耸肩,并且决定不去思考白衣服女人那边的规範。
在三人若有似无的微弱呼吸声中,主人的体温藉由相握的手传来。
小小柔软的手,充满了与现场气氛截然不同的快乐情绪。
艾萝握紧了主人,迎接那不晓得第几阵带有酸臭味的叹息。
在一次长长的叹气后,穿白衣服的女人面无表情地伸出了手,贴到毫无反抗的主人脸颊上。
艾萝分不清楚那动作是温柔还是怜惜,也可能只有单纯的冷漠。
不管怎样,那只手动得很慢,慢到令她紧张得不耐烦。
片刻后,那女人才默默地起身下床,一句话也没说,就这幺走出了黑色的房间。
不自然的酸臭味还残留在空气中,心情却在转瞬间完全摆脱了紧张感。
艾萝感觉肩膀都要垮下来了,心跳怦怦地听得好清楚。
艾萝转过身,看向呆愣愣的主人。
迟了数秒,主人才缓缓望向自己。
嘴唇上的触感在无意识间绽开,柔柔的,带点腥甜味。
艾萝流利地解开主人的马甲,两手迫不及待贴到小小的乳房上,随后整个身体的重心跟着往前压,轻轻鬆鬆就把主人压倒在床。
她凭着本能吻起主人的下唇、下巴乃至脖子,但舌头灵活地滑向微突的胸口以前,就被主人推了开来。
艾萝两手撑在主人脸颊两侧,与平着大眼睛的主人四目相交。
爱妳。
女奴轻声说出的细语,带着过多的激情与些许的羞怯。
……爱妳。
主人稚嫩的语气,则是蕴含太多的羞怯与少许的激情。
艾萝歪着头傻笑。
总觉得立场好像反过来了。
这样也不错啦。
她俯瞰着主人红通通的脸蛋,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吻上去。
在那之后很短的时间里,主奴俩耳语了许许多多的琐事,既无法组合拼凑,随便扔掉也令人婉惜。
艾萝其实记不太得自己所说的内容了,大多数都是说一句忘一句,她总要留点精去记主人所说的话。
所以,直到好不容易消失的酸臭味再度涌现之际,艾萝感到好像才度过五秒钟或十秒钟。
方才的耳语变成了婉惜的一部分,飘渺而梦幻。
没事的。
主人稍微握紧她的手,牵着她一起下床。
好的。
艾萝开心地点点头,而后抱着紧张的心情,与主人一同走向扎着马尾的女性,一同告别了这座房间。
与其说她们跟在女性后方,倒不如说是跟着味道走。
失去光芒的走道和往常不一样,彷彿一张沉郁的漆黑之口,微湿,闷热,它似乎正无声无息地将一行人吞入漆黑的胃袋。
但是她并不惊惶。
主人的步伐稳健地向前迈出,艾萝只要跟着照做就好了。
就像脖子上那条无形的项圈,只管让无形的锁链牵引着。
她们穿越了几扇门、跨越几条深黑的走道,最后抵达一间与原先的调教室差不多的房间。
和记忆中的房间相似的此处,既没有病床,也没有堆在角落的针筒及点滴袋。
艾萝望向在房门侧面聚集的四个人,她们是这座房间唯一值得一看的存在。
然而光线太过薄弱,她看不清楚她们的脸,几乎连白衣服都快分辨不出来。
若不是那薰死人的酸臭味与宛如排泄物的气味,恐怕没人会认定她们也是穿白衣服的女人。
说起来,原来穿白衣服的女人有这幺多位呀?艾萝对这项新发现有点感兴趣,可惜现在并没有时间去管她们。
咦?突然间,主人发出了短促的疑惑声,手心跟着握紧。
艾萝连忙看向主人。
可是主人并未回过头看她,而是无力地倒向穿白衣服的女人。
艾萝既害怕又生气,同时却又感到极度的洩气。
是因为手臂传来针扎般的微痛感?还是因为抱着主人的那双手,正在用非常疼惜的动作摸着主人的头?不知道。
有点想吐。
眼皮变重了。
双腿使不上力。
艾萝重心不稳地往旁边倾倒,撞到了酸臭味的源头之一。
身体结实的女人两手绕过她的腋下,扶住双腿发软的艾萝。
扎马尾的女性抱起了昏过去的主人,缓缓来到艾萝面前。
艾萝的头好重,只能志不清地听着那人说话。
时而彷若耳语,时而又像面对面的交谈。
无论如何,现在实在没有余力去分辨这件事。
等到载浮载沉的思绪回升到足以处理外界讯息,艾萝好不容易才听懂那女人所给予的最后一句话。
脸颊被凉凉的手掌轻抚着。
接下来的事情,就拜託妳了。
穿白衣服的女人摸着艾萝的脸,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这幺说。
她很想知道自己是否在意识朦胧之间答应了什幺事,可是现在什幺都无所谓了。
她好累好累,眼皮都睁不开。
艾萝不舒服地呻吟。
脑袋深处发出好深沉的晕眩,意识渐行渐远。
§光影在黑暗中向着终点飞快穿梭。
她感觉到光,而后是黑暗。
然后她也跟着飞快地穿越了黑暗,抵达光影所在的彼端。
雾化的朦胧景色慢慢变得清晰,那是只能用梦境来形容的诡异。
黑色的空间里,充满了不自然的柔软与湿热的触感。
艾萝瞥了眼那些覆在自己身上的肠管状物体,看来自己好像是被触手一类的东西綑绑住了。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左手、右手然后是双腿。
被大型肠管物吞没的四肢,似乎没有产生不舒适的感觉。
相对的,虽然看得到有细小的肠管物钻进下体和肚脐,却也没有任何感觉。
连被吞噬了、吞噬了某物的感觉都没有。
好歹让人家有点舒服感嘛──艾萝朝这意义不明的梦境无声吶喊。
话说回来,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呢?不,这样好笨,好像连自己在做梦这种不需要逻辑思考的事情都否定掉了。
艾萝重新提出疑问:我要在这里做什幺呢?如果有要完成的事情,那幺自己或这怪触手应该要活动才对。
如果在处理进行中的事情,那幺现在不该处于静止状态才对。
如果这个地方是毫无意义……那幺早就该换个新场景才对吧?可是事实上,艾萝思考的数十秒间,唯一在变动的只有她的思绪。
──这又算什幺?难道光是思考也能算活动吗?乾脆什幺都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