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回事。」
少将摸着她脸的手缓缓放下,来到另一侧胸部上。两手皆以指腹夹住那对微挺的乳头,缓缓扭动起来。
「我啊……知道的。身体的情况。」
「骗人。」
「真的。」
少将一脸苦涩地说:
「所以,抱歉。我失手了。」
千代将退到一半的衣服全脱了,顺了顺头髮,搂住少将的腰诱导她压上来。少将想吻她,她们都知道不可以,只好改吻脸颊,一路往下到胸口。千代双颊透出微弱的红晕。她闭上双眼、抱紧了吸起乳房的少将。
在稀薄的快感与受创的理性交界点,一朵出落得相当美丽的黑花凛然绽放。她细思花儿的四瓣。
瓣「相杀之计」──圆满落幕。联盟那群傻瓜直到大获全胜还没发现打得是自己人,真是大快人心的战果。儘管原本打算三方围攻、来场漂亮的突袭战,都怪那个上校太过倔强,只能採取备案还耗了不少时间。最后甚至得派出第二队来争取逃脱时间,是美中不足之处。
第二瓣「要人暗杀」──结果尚可。引诱敌军精锐出战、伺机袭击留在本队的大官,只有非常人能及的少将可以胜任。虽然说少将坦言因为伤痛而失手,敌军却直到入夜都没有继续挺进,想必仍然造成不小影响吧?或许让几个重点人物负伤了也说不定。不管怎样,能够阻止敌军前进,也算得上成功一半。
至于第三瓣嘛……就等着看好戏啰。
千代抚摸着少将的头髮、后颈到背部……触感变得微黏的时候,她难过地皱起眉头。
「伤口……很痛吧。」
「嗯。」
「痛到都没有力气了吧。」
「嗯。」
「看您回来时,虚弱成那副模样……」
「妳想说什幺?」
少将抬起头来,前髮凌凌乱乱的,静候千代回答。千代替她拨开眼前的乱髮,悄声说:
「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到哪?」
「厄当。我们的眼线,还在运作。」
「然后?」
「治疗完……往西或往北,远离这个地方。我的话,有办法让我们活下去的。」
只要像以前一样,引诱某个村落、某个组织的人对自己下手……就能创造出自己和少将的容身之处了。
可是,少将却摇摇头。
「妳啊,果然还嫩着。千蛋。」
「是千代……」
少将看似疲倦地放鬆身子,缩在千代胸口静静呼吸。一会儿后,沙哑的声音缓缓道:
「妳很聪明,也有能力,就和阿曼妮雅一样。但是,有的时候妳必须重视在她人身上发现的、自己所没有的特质。」
「是的……」
「我这个人啊,没有妳们那种聪明的脑袋。打从一开始,就是死脑筋的军人。」
「意思是……基于军人特质,向您提出撤退事宜,是很不恰当的行为。」
「看吧。才刚说妳聪明,马上就验证啦。」
「那幺,至少也该治疗……」
「身体的话,有妳的麻药就够了。」
「……这样下去会死的!」
千代焦急地大喊。副官连忙赶来关切,被少将打发掉,仍不安地守在外头。少将沉默许久,才慢慢地说: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想为了玛尔克森人争取我们该有的一切。安全的土地、充足的资源……只要有了这些,身为前鲁特亚人民军的一分子,玛尔克森人就不需要看自由联盟的脸色行事,也不必当居无定所、成日只待粮食发放的次等领民。」
「次等领民……」
「是的。对自由联盟而言,所有领民都存在着视同化与否的差别待遇。我等玛尔克森人因为新进,绝大多数仍尚未同化,只能被视为难民对待。这并不能怪联盟,她们光养活自己就很辛苦。况且,在土地与资源极度缺乏的这块大地……不论我们怀抱何种理念,最终只会衍生出引发憎恨的阶级概念。」
「那幺,少将又为何要与联盟作战呢?既然能理解联盟的作为……」
「我能理解她们,但是其她玛尔克森人能够理解吗?」
「啊……」
少将说得没错。
即使能站在双方立场、了解彼此的癥结,仍然是不够的。要想对错误的体制做改革,就得靠大众力量来实现。在试图与对方沟通以前,若己方无法认同、支持自己,到头来一切仍是枉然。
「无法被理解是很痛苦的事情,幸好我们并非只有玛尔克森与自由联盟两条路可以选。或许,大海另一端的人们,就是看中我方民间与高层的矛盾,才与我接触吧。」
「地球联合军……?」
「是啊。就是那个叫赛尔菲尔的高个子。」
千代鼓起了嘴,但少将没注意她的脸,只好又丧气地把气吐光光,说道:
「我知道呀。可是,我不懂这场战争对她们有何利益。连她们为何要帮我们训练部队,也想不透。」
「聪明的千蛋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是千代啦……呜。」
其实啊,不想知道反而还比较困难呢。身为少将的贴身参谋,千代和阿曼妮雅好几次都在少将与某人的密谈中出席,儘管她们多数时候只负责服侍少将。对于地球联合军为何接触玛尔克森,千代已经能推出个大概。然而说起这种大事,果然还是由少将亲口道出会比较来得有说服力吧。思及至此,千代熟练地用她一贯的装傻口吻追问:
「到底是为了什幺呢?」
「还装。」
「告诉人家嘛。」
「自己想,就当做是今天的功课吧。」
「呜呜。」
对自己小脑袋瓜里所想的事情了若指掌的少将笑了笑。
「那个组织的目标,与我们所需要的改革不谋而合。这也是为什幺,我会在人民会议上提出向自由联盟正式开战,而赛尔菲尔亲自来指导我们第三军。可是……」
「可是?」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会找到与改革同等重要的事物……」
少将说到这里,就轻轻地闭上眼、不再开口。千代见她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就把那句未完成的告白收进心里,跟着少将一同放鬆。
腹部感受到的,是少将的体温,与发出臭味的微黏触感。
本来应该是让自己伤心至极的事情,为何现在反而没什幺感觉了呢?
好平静。
好想就这样一起离去。
两个人一起,逃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照顾彼此到老死为止。
或者,就在此时、此地,用藏在靴子内侧的匕首……
「报告……!有个奇怪的家伙,要求见少将一面!」
啧。
这副官真懂得如何破坏气氛,讨厌死了。
不过,这种时候,会有哪个奇怪的家伙知道这个地方?若是敌军的话……
「别担心,有我在。」
逕自起身的少将拍了拍千代头顶。
「是的……」
千代回以有点不安的笑容,赶紧穿好衣服,陪同少将一起走出帐篷。
唯一一座营火的周遭,数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正朝向一片漆黑的荒地警戒着。两人在副官带领下来到营火旁,本来黑漆漆的荒野,缓缓现出一名中等身材的女子身体。她身穿极为简便的破烂粗布衣,五官彷彿笼罩在无法透视的黑暗之下,看起来十分吓人。
那名女子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比饰剑要大上整整一号的长剑。如同她的五官,那把剑从头到尾都被黑雾缠绕着。或许它根本就没有实体。
少将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幺做──走上前去、向藏身于黑暗的诡异女子开口问道:
「身分?目的?」
女子稍微歪着头,就像无法理解少将所说的话。片刻之后,才自顾自地点着头,反问:
「洛雅?凡尔赛?」
少将点头……紧接着猛然向前挥出一拳。
众人紧张地叫出声。但似乎只有千代观察到,在少将动手的前一刻,黑黑的女人就先一步扬起黑剑。少将所瞄準的不是对方肉体,而是那把令人在意到不行的黑剑。当她的拳头与黑雾相触之时,预想中被划伤的结果并没有出现,反倒是黑雾倏地向四周飘散、只留下两块指甲大小的小黑石滚落在地。黑雾缠身的女子向旁边轻盈跃动,抛起手中的石子、打了个响指,黑剑再度迅速生成。
黑髮女子死气沉沉地说道:
「别浪费我的石子,很宝贵的。」
「不回答,三拳内杀了妳。」
「……好可怕喔。」
面对少将非常认真的恫吓,黑髮女子好像真的被吓到了。她做出将黑剑繫于腰际的动作,那把剑真的就好端端地挂在腰侧,还会随主人的动作稍微晃动。动作完毕,黑髮女子故作优雅地向少将弯身行礼。这夸张的动作与不合时宜的礼节,不管怎幺看都与穿着破烂的女子十分不相衬。儘管如此,她仍然坚持到行完礼,才将她沾满泥垢而髒兮兮的手轻巧地弯起,掌心压在胸口,说道: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也需要彼此的力量,这是我此行的目的。至于名字……」
黑髮女子向身旁缓缓抬起另一只手,黑雾从她手心往上下窜出、带着不吉祥的色彩显现出旗帜的外形。
「我是贞德。」
黑色的旗帜在没有起风的荒地上幽然舞动。
「……圣女贞德。」
§
米达伦率领的精锐队并未遭遇任何敌人,一路北上直到英格丽所在处,遇到的只有敌我死伤的痕迹。当九机师传来令人大动肝火的消息之时,她们早已抵达目标地点、将英格丽连人带装甲机救回,并且正将战场上的海莉与遗体尽数回收。米达伦率领机甲兵队急行南下,机甲中队则奉她之命,由英格丽做为嚮导,继续回收任务。然而,当米达伦赶回车队时,疑似敌将的家伙早已逃到远处,还得到菲莉克丝差点被干掉的消息。她没空去抱怨菲莉克丝的无能,而是在接到军官团带来的另一件消息后,赶紧卸下装甲机、奔至正处于手忙脚乱的医疗帐篷。
到头来,自己根本没有为加百列那家伙做点什幺,还害费婕遭到波及了。
无能的人……是我才对啊。
「唉……」
在独自叹息的米达伦身后,安洁莉帕中校一脸焦躁地离开医疗帐篷,叫上了分布在车队各点的师团长及师参谋长们……除了正接受急救的那两位。各部职务则由参谋准校们接手。很快的,三位师团长与五位师参谋长,都聚集到本队主营帐内。安洁莉帕严令机甲部队防守主帐,而后带着非常难看的表情进入帐篷。
打了胜仗的海瑟上校与莉莉安上校以为中校是要表扬她们,两人都做好勉为其难接受的心理準备,然而安洁莉帕丝毫没有这幺做的迹象。她沉默着来回踱步,一脸不晓得在紧张什幺的样子。现在除了两个期待被表扬的人、一个大概已知晓现况的人以外,剩下五人都认定她们的中校指挥官大人肯定是被奇袭给吓到了。
那位大概已知晓现况的人──四机师参谋长茱莉亚少校盘起了双手,对不安到额头都冒出汗水的安洁莉帕问道:
「中校,您是不是有什幺话想对我们说?」
安洁莉帕闻言,回以苦涩的神情。
「我在想,玛尔克森可能已经猜知我军此行目的……」
萝赛儿少校一手抱着腰,慵懒道:
「增援友军?」
「……那是表面上的理由。」
「不然还能干嘛?难不成要帮西方军整顿她们的问题啊?」
「……」
眼见安洁莉帕哑口无言,萝赛儿脸色也沉了下来。温蒂妮少校接着问:
「情况,多严重?」
「与克蕾莎准将方面的通讯中断……那是遇袭前的事情。」
「那幺,或许正与解放军交战。」
雅尔玛特少校和莉莉安上校互看一眼,点点头说:
「我军正面战线,面临的敌军约有千余名。若加上补给队方向的敌军伏兵,数量不能算少。」
「妳的意思是,西方军面对的解放军可能早已被击破?」
「正是如此。」
潘妮洛上校走到桌子前,两手撑在桌上说:
「那幺,准将最有可能面临的情况,就是直属军队与不听令的军队皆布署于击溃敌军的都市外。留守部队是哪支?」
「守备亚库兹克的十机师,对联盟一向忠心耿耿。」
「十机师……波赛莉娜上校啊。」
「是的。」
「这下可有趣了。」
「十机师乃本部直接派遣的部队,她们对联盟的忠诚……」
潘妮洛抬起手向安洁莉帕示意,然后垂下头叹了口气。余息未止,她便抬起头来说道:
「波赛莉娜握有未经损耗、精神饱满的机甲师团,并且佔有西都的各个重要据点,而市外又有两股疲惫势力爆发冲突,对她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局面。不管是顺水推舟也好,直接涉入也罢,无论怎幺做,她都佔尽绝对优势。以我方与玛尔克森爆发战争的现况,本部也无暇顾及腐烂不堪的西方军内斗,若她们能有个足以结束内斗的强者出来领导,而那个人又是与本部有关係者,更是再好不过……」
安洁莉帕因着潘妮洛道出的事实不寒而慄。
本部方面正是为了防止西方军内斗,玛索总参谋长才派遣她统领支援部队。
若西方军处于劣势,支援部队就协助无暇内斗的友军抗敌。
若西方军佔尽优势,则以中央身分介入可能因动员产生摩擦的各个部队。
可是,兵临西方都市的解放军却将超过千名的部队,秘密绕过西方军、阻击支援部队,很可能就是因为她们猜知支援部队的用意。或许单纯是孤注一掷。
真是糟透了。
「乾脆将部队一分为二,怎幺样?」
大伙看向提议者,也就是九机师参谋长温蒂妮。她一手扠着腰,一手指向地图上的亚库兹克。
「半数部队先行前往西都观察局势,剩下的部队等到整顿完毕,再前往会师。如此,若西方军有什幺状况,也能视情况採取行动。」
茱莉亚想起腹部挨刺的伊蒂丝,本欲脱口而出的论点突然就打了结。她身旁的萝赛儿见状,便代替她摇了摇头说:
「玛尔克森的洛雅?凡尔赛仍然潜伏中。若她再度展开奇袭,我方精锐分散,加诸天色将暗,恐怕会陷入苦战。」
雅尔玛特也同意这个论点:
「能够消灭四机师的机甲兵大队,可见她绝非泛泛之辈。我们必须将精锐集中,以防止她再度攻来。」
看到没人附和自己,温蒂妮一脸不太高兴地说:
「那幺,我们是要在这等到晚上啰?西方军那儿该怎幺办?」
「祈祷她们别蠢到无视本部的威严如何?」
「就怕她们瞧不起咱们这支混编部队。」
「说到底,本来我们也不该在这边遭遇敌人。西方军的监视也太随便了吧。」
「或许她们的侦查範围都锁定在友军阵地吧。」
参谋长们妳一言我一语地调侃起西方军,唯独茱莉亚默默注视不知所措的安洁莉帕。
这个女人,虽然表现得令人不爽,头脑倒是挺不错的。只是,本部或许以为这趟任务简单到可以让她当垫脚石,却没料到竟然会遭遇这种两难情况。若不给她点意见的话,她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呢?
「大家……听我说。」
谈话声渐落,众人目光一致射向安洁莉帕。她环视帐内每个人,紧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主动搜查敌军,并对其所在之处发动攻击,同时派遣联络小队前往西方军那边……如何?」
温蒂妮对这项与自己有些雷同的提议不太满意,她故意深深地叹息,但没说什幺。雅尔玛特与碧娜倒是觉得这方法很不错。
「虽然也可以想办法避开敌军,要是能干掉那个乱来的敌方指挥官,就无后顾之忧了。不过,派遣联络小队的用意是?」
「观察西方军的情形,视情况……」
安洁莉帕嚥下口水,稍微压低了声音说道:
「决定我方支持的派系。」
在座所有人交头接耳了一会,很快就对看风头的提案取得共识。大家一致同意这个作法,但是对于主动搜查敌军,仍然意见相左。
西方军的隐忧早传遍本部及各支部,说实在的,也没有人想管她们。更别说她们这批支援部队,根本无法对意图兴风作浪之徒产生威胁。若西方军乖一点,她们做为本部代表还能得到一点尊重。倘若搞成内战局面,自保都来不及了,遑论制止。
至于对解放军的因应策略,除了安洁莉帕提起的主动出击,尚有萝赛儿的以逸待劳、温蒂妮的兵分二路等意见。众人对于第三解放军的资讯少得可怜,许多建立在推测上的论点难以支持,想来一时半刻得不出结论。
眼见大伙争执不下,安洁莉帕一脸无奈地步出帐篷。茱莉亚见状,跟了上去。她随安洁莉帕绕着帐篷漫步,假装无意间说道:
「有的时候,打开眼界,才看得到自己想看的事物。」
「大家的提议都有值得参考之处。或许,这时候该相信拥有实战经验的论点。」
「如果妳的方法比较值得一试,该怎幺办?」
「妳这幺认为吗?」
茱莉亚点头。
「以任务角度来看,确实解决洛雅?凡尔赛,对于平定玛尔克森是很重要的一步。」
「非任务角度呢?」
「以四机师参谋长的立场……我恨不得亲手毙了伤害师团长的家伙。」
茱莉亚这般说道的同时,显露出相当震怒的目光。然而那股情绪只存在于双眼之内,丝毫不影响她美丽的脸蛋。安洁莉帕苦笑道:
「单以迎战敌将来说,不论採取何种方案,最终应该都能达成目的。」
「若我们能佔尽先机,击杀成功率将会比守势来得高。」
「妳……难不成有了好主意?」
「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给点提示。」
「愿闻其详。」
茱莉亚微微笑了笑,然后领着安洁莉帕,在机甲兵队护卫下来到离主营帐一小段距离外的某辆运输车。安洁莉帕知道里头关的是二十多名降兵,以及一位从敌军阵线救出的八十一步兵师团长。她似乎稍微理解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无奈脑筋动得越快越容易打结,思绪每每快要碰触到重点,就先形成乱结、动弹不得。
「降兵与降将,本来都是联盟的人。按理,会得到完善的待遇。」
身边这位少校的声音犹如清澈的泉水,从头顶缓缓浇下,一下子令安洁莉帕脑袋活络了起来。
「玛尔克森没想到,我们会秘密逮捕她们。」
「是。而她们身上只藏有匕首、没有通讯器材,推测对方无法直接判断俘虏情况。」
「或许,看的是我方进军与否。」
「您说得一点也没错。」
安洁莉帕和茱莉亚相视而笑,而后快步返回帐篷内。
决策的结果,安洁莉帕的提案以略高于半数的票数获得採用。其实她本来不需要这幺做,大可直接调动部队。然而,一意孤行终有极限。更何况,自己能像这样站稳双脚、据理力争,也多亏了茱莉亚在旁提点。
正如同那个女人所言──所谓的战争,并不像教科书上讲的那幺单纯。加上这突如其来的序战洗练,安洁莉帕不再像之前如此盲目地奉行先人的教诲。
毕竟,战争型态已不同以往。
她们现在将要动员三千名机甲兵力,而目标仅仅是找出藏匿于附近的一员敌将。
儘管兵力上有着如此悬殊的差距……她们仍然得试着握有先机。
安洁莉帕唤来通讯兵,向各部准校发布命令。
「这里是安洁莉帕中校。传令全军,所有机甲兵队、机械化步兵队立刻待命。另外,茱儿、穆希凯、潘朵拉三人,现在马上到本队集合。」
语毕,安洁莉帕就像卸下重担似的,逸出不很沉重的叹息。她转过身来,和冷静地看向这边的茱莉亚对上了眼,不一会儿又慌乱地别过目光。
呼。
以前经常听部下说,可靠的前辈总是很迷人。当时的她并不了解这个道理,也没什幺前辈愿意带自己,或许跟那不太讨喜的个性有关吧。
不管怎样,此刻她总算明白,为何走到哪都有人搞姊妹恋这一套了。
对于给予了不成材的自己细心教导的前辈,安洁莉帕打从心底深深感受到无法抗拒的雀跃之情。她就这幺露出了有点开心的表情,小小声地向自己的内心做了回应。
「茱莉亚前辈……」
这时候的她还不晓得……手里拿着的话筒,仍然处于通话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