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枪声!
早已过了子时时分,为何战事还没打响,莫非又生变故?
她冲到门前,拉门,被反锁了,冲到窗口,两个陌生喽啰持枪挡住了她,「对不起,黑当家的,您不能外出。」
「把申昌给我叫来。」
「要申昌那根牙签做么子,我老石就能满足黑当家的啦。」随着淫词秽语,石洞隔着木窗栏将臭脸凑到面前。
由跟她有过节的人来亲自看守,形势越发不对头了。
「滚开。」海棠憎怒道。
「嘻嘻,不怕告诉你,队伍早已开拔,这里是老子的天下啦,识相点的,乖乖给老子舔鸡巴,否则……」手掌伸进木栏想轻薄一下海棠的脸。
无声无息,海棠猛的一拳,将石洞伸入一半的手掌狠狠地钉在栏杆上,力道未尽,直将儿臂粗的木棍打断。石洞看来是指骨折了,捧着手痛得在地上打滚。
「把他带走。」申昌终于出现了,皱着眉头叫手下架开了那个自讨苦吃的家伙。门开了。
「知道你会找我,我自己来了。」
「姓申的,你为什么不进攻?」
「黑凤凰,警告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你已经不是总指挥了。不妨告诉你,白天德已经向榜爷投降,不费一兵一卒,沅镇就像个婊子,把大腿叉开,等着我带兄们前去享尽荣华富贵啦,哈哈哈。」
「不可能!这一定是白狗的诡计。」
「随你信不信啦。看在同道的份上,我也不瞒你,数日前,白天德通过石洞,石洞答应替他带信给榜爷,开出的条件打动了榜爷,方有今日之变故。这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海棠难以置信,「难道我给的还不够优厚?榜爷还亲口给了承诺。」
申昌冷笑,「白天德要为榜爷开辟一个最大的烟土种植园,收益二八分成,烟土能赚多少钱你心里也清楚,这是你做得到的吗?可怨不得榜爷,人在江湖,利字当头啊。」他口口声声说不要怨榜爷,言下之意却是处处在影射什么。」
海棠一听就知道这事是真的,虽然并非那么信任榜爷,但被再度出卖的感觉还是像一条毒虫大口大口啃食着她的心,火辣辣的痛,又像正在溺入水中,即将没顶,拚命要抓住一根稻草,「白天德呢?还在不在城里。」
「阿月带来了老爷子的另一张手令,」他拿出一张写满字的黄纸晃了晃,「昨天晚上,已经让开一条道,放他们逃走了。」
费尽心血,终付流水,海棠眼前一黑,勉强扶住墙壁才没有栽倒下去。「放我走,放我走,放,我,走!」
最后几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字字泣血。
一天过去了。
申昌再来看她,叫喽啰们都退开了好远,走进她临时的监牢里。海棠缩在角落,茶饭未动,闭着眼睛,形容枯槁,一下子象苍老了好多岁。申昌在她面前也盘腿坐下,相对无言,坐了好久。
「还是我先说吧。我是个粗人,在江湖上坏事做绝,不是个好鸟,但直来直去,信言守诺也是出了名的,我也不藏着腋着,说个明白的,白天德能与老爷子做个交易把你出卖,我也想与你做个交易,干掉老爷子,只要你答应,成,放你一条生路,还把白天德的我交到你手上,败,我为你报仇。」
海棠抬起头来,目光炯炯逼视着他,「你自己也可以下手的。」
申昌泰然自若,「不错,我也可以,但由我杀,难逃犯上之罪,今后兄们如何服我,由你杀,背信弃义,人皆诛之,名正言顺。」
「我怎么晓得你不是与白狗串通一气,借刀杀人,再灭我口。」
申昌凶脸上咧开嘴笑笑,却没有半分笑意。
「你别忘了,白家灭族可都是我申某人打的前锋,白天德恨不得把我寝皮食肉,当然也是我要剪除的下一个敌人,在这一点上,我们可是一致的。」
海棠一直在捉摸,其实她也没有其它选择了,她如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就算不死在这里,也再没有其它可借助的力量,更谈不上追踪白天德的下落,报仇二字简直成了笑话,她会甘心吗?
「我要先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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