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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那个隐密幽暗的房间,还是三个人。
榜爷看上去非常震怒,一身肥肉都在颤动,「谁给你权利把她带来的?你不晓得就地解决了吗?」
申昌惶恐,额上的汗粒都迸了出来,「老爷子恕罪,都是子的错,子是听黑凤凰在骂骂咧咧,还说有一桩当年关系到老爷子的秘密要随她埋进土里了,子琢磨啊,她怕是想要拿这个换命来着,不论是真是假,听她说说话总是无妨的。」
他弯腰道,「看来是子愚昧了,这就去解决她。」
「慢着。」榜爷说了两个字后又没了下文,屋里一片死寂,阿月安静地给他捏着大腿。慢吞吞地说,「秘密?什么狗屁东西。那,就见见吧。记着,捆死,扒光。」
「是,老爷子。」申昌低下去的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海棠被五花大绑推了进来,手捆在背后,膝盖处并拢打了个绳结,只能一点点地挪动脚步,一身不着寸缕,连头发都打散了,长长地披在肩上。
「你出去吧。」
申昌恭敬地退出去,从外面掩上门,同护卫一起远远地站着,听不到屋里的说话,这向来是榜爷的规矩。
屋里只留下榜爷和两个女人。
榜爷柔和地说,「有什么话就当着我的面说吧。」
浑浊的眼睛落在那对坚挺的双峰上。
海棠突然慢慢蹲下去,显得十分痛楚,脸色憋得发红,越来越红。
榜爷感觉有些奇怪,呆呆地看着,及至看到女人的肌肉一条条绷了出来方意识到不对,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绳被整个崩断,死蛇一般从古铜健美的身体上滑落下来。
海棠还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微撅起屁股,手伸向胯间,变戏法似的,竟从屁眼里抽出了一把五寸来长细长无把无锋的尖刃。
跃起,如白色的闪电。
榜爷大惊,反应也异常快捷,及时按下了寸步不离的扶椅把手上一个机关。
按说这机关是让整个椅子迅速地后翻,并打开后面的一个地洞,把坐在椅上的人翻进洞中逃生,对付刺客十分有效。不料这次按下去没有反应,坐椅动了一下,就是不翻。
说时迟那时快,海棠已经蹿到跟前,将尖刃狠狠划开了榜爷的喉管,鲜血泉涌,可怜连声救命都喊不出就一命呜呼了。
弥留的一剎那,他的头歪向了右侧,放大的瞳孔死死瞪住小姑娘阿月,阿月还给他的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原来是你。」海棠也看着阿月,同样的惊骇。
阿月取出塞住机关的小铁丝,按动开关,把榜爷的尸体翻进地洞,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塞到海棠手里,匆匆道,「申爷的吩咐,图上是白天德藏身之处,你赶快从地洞逃走,有人接应。快!」
海棠不再多言,拔刀即走,待身形消失片刻,小女人退缩到墙角,流着泪扯开嗓子喊道,「救命啊!杀人啦!」
尖叫声是那么凄厉,惊动树上的栖鸟振翅而起。
黄云界大乱。
申昌指挥手下跳下地道追赶,一阵忙乱后,屋里恢复了平静。申昌一把将小女人搂进怀里,疯狂地亲吻起来,炽烈的欲火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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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深林密,海棠像头愤怒的母豹迅速穿进。
健美的胴体上除了一些干涸的血迹,不着寸缕,这是她第二次在密林中裸奔了,头次是亡命,这次是追杀,同样是如此羞耻的姿态,心情迥然不同。
她其实很累了,却觉不着累,一路上没有休息,没有进食,心里急得一团火在烧。
白天德,决不能让你跑掉!
申昌草草划就的图纸上写着,白天德打算逃往边境,避过风头,并为建立烟土种植园作筹划,今晚将会在一个小村寨中打尖休息,明日之后就弄不清走哪条道了,也就是说,只有今晚,她才有机会追上白天德。可是,此时她手中只有一把尖长的短刃,就算追上了,又能杀掉护卫重重的白天德吗?
「谁?」海棠察觉附近有动静,警觉起来
「黑当家的吗,我是申爷派来接应您的。」草丛拨开,一个当地土家人打扮的蓝衣人走了出来,乍然目睹海棠的裸体不由得发了呆,喉头连咽了几口唾沫。
申昌的确说了在这附近是有人接应,可人长得猥琐不说,还没带任何武器,这也叫接应吗?海棠不由得又羞又气,喝道,「背过脸去,不准看。……你说来接应,你能做什么。」
蓝衣人惶恐不安地说,「我是本地人,人头地形都熟,今天白县长从这里走都是我带的路。」
「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人不多,算上白县长只有七个。」
原来如此,找个向导,也省得海棠在不熟悉的地方瞎找。
「那……把你的外衣脱下,扔到后面来。」
有了引路的,她的行动快了许多,傍晚时分穿出了林子,远远有炊烟升起。
「是这了吗?」
「对……对了,他们就,就是在这里,东安乡。」蓝衣人上气不接下气。
「东安乡?」海棠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却好像听什么人说过,有些印象。
海棠叫蓝衣人潜伏,自己悄悄接近,很稀落的几间旧房子,多是竹木结构,还有土砖砌的,其中一座相较而言最大最好的二层木制结构的大宅,一二楼的楼梯口分别有一个身着制服的兵丁在巡逻。白天德在二楼窗口冒了一下头,冲着底下大声吆喝了几句。
耐心守候了很久,进进出出的人数了好几遍,当真是七个。基本布置是,外围流动暗哨两个,两个在小楼守卫,两个陪同白天德龟缩在二楼一般不出来。
「总算逮到你了,狗贼。」海棠心中默念,有了意。转去,对蓝衣人说道:「我们先休息一下,你带了干粮吧,吃点东西,凌晨丑时过后,你到村头弄点响动吸引暗哨,动静不要太大,一旦有人开枪,行藏暴露,你就放把大火,制造混乱,做得到吗?」
「没问题,我跟了申爷好几年啦,这点小事难为不了我。」
早春时节,天黑得早,无星无月。
忍受着饥寒,海棠默默地潜伏着,远远能看到楼内灯火映出白天德来踱步的身影,心情越发激动,焦躁,差点按捺不住冲动。
除了风刮过树林的哗啦声,四下里再无动静。远远有火光闪动,随即两条人影隐匿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