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不明所以,对面电梯中,白晟从裤兜里抽出左手,懒洋洋一划——
暴君.0发动。
狼王幻影虚空降临,伴随一声地动山摇的狼嗥,两扇巨大合金门如炮弹般掀飞,音波轰然扫荡而出!
声浪如洪流冲向四面八方,刹那间覆盖了整座地堡。
外面十余个异能者根本来不及反抗,就在那恐怖音浪中瞬间退化,接二连三飞砸上墙,筋骨寸断残肢迸裂,旋即被气流活生生绞成了肉泥。
还有两三个幸存者只是摔断了手脚,满地翻滚惨叫不止,想要拼死反击却已经失去了异能,只能眼睁睁望着白晟双手插兜走出电梯,如死降临般迎面走来。
“不……不要……”
“别过来,别过来!”
“宝贝这里一共多少入侵者来着?”面孔俊俏的死一边走一边揉着后颈,与他们擦身而过,甚至都没看他们一眼,稳步走向地道深处,语气竟然带着点撒娇的感觉:“我刚才随便解决了几个,这下面好闷啊,早知道带瓶水下来了……”
“——我、我见过你,”突然地上一个摔断腿的异能者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盯着白晟的背影:“我见过你,你是那个、那个……”
白晟脚步一停。
“我还记得你的名字!你——”
白晟回过头,居高临下瞥向那个异能者,眼底已无丝毫笑意,但对耳麦说话的声音却仿佛还是笑着的:
“宝贝,信号有点干扰。”
然后他按断通讯,摘下耳麦塞进了裤兜。
“——你是那个姓白的s级!你来过圆桌会!”异能者声嘶力竭大喊,“你追随过主教,后来去了申海,你、你明明就是我们的一员!!”
其余几个异能者愕然色变,却见白晟平静地俯视着那人,淡淡道:“真正的圆桌会已经跟主教一同被埋葬了……”
“你们也上路吧。”
他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一声清响,地上几名入侵者同时身首分离,头颅鲜血飞喷数米!
血流成河映在白晟冷漠的眼底,他没有一丝表情,转身向地堡深处走去。
·
“指挥部呼叫,指挥部呼叫,白晟?你还在吗?”沈酌蹙眉重复两遍,终于无奈地呼了口气,随手摘下指挥麦丢在桌上,喃喃道:“动作太快了吧。”
其余指挥人员在与阿玛图拉和安东尼奥分别联络,只有白晟这条线是沈酌一人负责的。水溶花坐在操作台边另一张椅子里,笑道:“没事,看现场的异能监测波动也一样。”
魔女的精体轻飘飘坐在桌边,托着腮百无聊赖:“宝贝,我也想吃那家超美味的埃及菜。”
水溶花满眼溺爱:“没问题亲爱的,待会咱们也去,你想吃什么?”
“小人排。”
“……”
沈酌起身去倒了杯咖啡,路过的工作人员无一不垂手尊敬问好让路——谁都知道这位申海大监察官位高权重,与他们的顶头上司阿玛图拉关系密切,而且他身后还有那位凌驾于全球百万进化者之上、足以用武力颠覆一切的暴君。
沈酌礼貌颔首,回到座位,水溶花揶揄笑问:“感觉如何?”
“?”沈酌一挑眉。
“背后有人撑腰的感觉如何?”
“……”
沈酌脸上表情有点微妙,坐下来喝了口咖啡,望着高处的异能检测波动屏,半晌淡淡道:“你知道我上学的时候,但凡有任何小组作业或者课题,都是我一人负责九成以上工作量的,对吧。”
水溶花作洗耳聆听状。
“我做实验,我记数据,我写论述,最后我做ppt。上台演讲偶尔是组员一同完成,但绝大多数情况是我负责回答所有问题,因此每次分组我都是班里最抢手的那一个。”
“直到有一次跨专业课题,我遇到了隔壁化学系一位控制狂师姐。她不允许我们任何人染指那份作业,于是她做实验,她记数据,她写论述,最后她做ppt,我只在最后上台演讲时坐在她身边当了一朵安静的插花。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
水溶花期待地摇摇头,只见沈酌放下咖啡杯,转过脸来,面无表情:
“爽翻了,大佬带我飞。”
水溶花:“……”
“但那在我整个学术生涯中只出现过一次,因为师姐也很抢手,大家觉得把我俩放一组算劳动力浪费。”沈酌遗憾地耸耸肩,“后来我一直觉得遇到陈淼是我的报应。”
水溶花:“哈哈哈——”
“shen监察。”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沈酌回头一看,是ehpbc议会主席。
“——不用,不用。”主席摆手示意水溶花不用站起来致意,与沈酌握了握手,望向他身后的实时异能监测:“我是来再次向白先生表示诚挚的感谢,没想到他一人就能解决陨石基地里所有的入侵者……行动如此顺利,真是让鄙人万分感激啊。”
沈酌松开手,简洁地道:“没什么,应该的。”
虽然失去了与白晟的联络,但现场异能波动可以看出,陨石基地里所有入侵者都在暴君的音波扫荡之下退化成了人类,又因为s级大招战火禁区而失去了热武器,此刻简直就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待宰羔羊。
事发现场唯一的异能波动只有白晟,他沿地道一路穿行,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已经顺利进入了地堡最深一层,眼见就要逼近人质所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