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议会主席咽了口唾沫,也许是因为沙漠地带闷热,汗液滚滚浸湿了红发鬓角,被他不自在地擦了擦:“shen监察。更多小说 LTXSDZ.COM”
沈酌略一剔眉,礼貌示意请说。
主席干裂的嘴唇微微张阖,似乎有冲动想说什么,数秒后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没话找话地干笑了声:
“关于上次那个青海爆炸的听证会,关于当时的证人苏寄桥,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这主席跟卡梅伦其实是同一个政治联盟的,当时两人都想借苏寄桥把沈酌搞倒,好让安理会顺势接管hrg计划,谁料却被苏寄桥当众反水摆了一道。
不过这事已经过去了,沈酌平稳地道:“没什么,我能理解。”
“那只是正常的调查程序,是议会的工作流程……没误会就好,没误会就好。”议会主席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欲言又止片刻,不自然地搓了搓手:“那、那我先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
他转身走向不远处那群高级官员,背影有点魂不守舍,沈酌疑惑地眯起眼睛。
这攀谈也太生硬了。
有那么几秒钟,他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似乎这位主席正因为什么隐秘的事情而坐立不安。
……是错觉吗?
总不可能是到今天才突然开始害怕得罪白晟了吧?
“shen监察!”这时一名指挥人员匆匆上前,“现场信号反馈显示,白先生已经顺利进入铅罐高压仓,应该已经开始解救人质了!”
沈酌蓦然回,转身望向监控屏。
——唰!
光弧划过,身首分离,反抗者的身躯砰然倒地,溅起满地血花。
白晟毫不在意地跨过无头残尸,走向前方那座金属闸门。
这里已经是陨石基地最底层,一道重达二十吨的钨合金巨门拦在眼前,门后就是专门存放进化源的铅罐高压仓。
圆桌会进化者劫持了该国总统,威胁政府给出打开高压仓的密码,眼下正躲在这扇门里。
白晟鲜血淋漓的手指探进裤袋,碰到了被取下的战术耳麦,似乎是想凭借这个动作确认它还在关闭状态,然后才在门前站定脚步。
圆桌会的资深成员正躲在里面,甚至可能还有现任的主教帕德斯,那些人全都认识他。
……幸亏两位监察官没跟下来,白晟漫不经心地想。
否则接下来背着他俩灭口的麻烦程度起码要加一倍。
他深吸一口气,两手指尖按住钨合金巨门严丝合缝的间隙,遽然发力——
肩背、手臂、腰肌紧绷至极,那瞬间产生了恐怖的百吨重力,巨型金属大门发出轰响,被他硬生生打开了!
轰隆!
地动山摇,四面震撼,门里的混乱尖叫迎面而至。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有人连滚带爬后退,有人声嘶力竭狂喊,所有眼底都映出从天而降的白晟,犹如看见凭空降临的魔鬼。
“别、别过来!不准过来!!”有人拿刀抵着总统的咽喉,歇斯底里怒吼:“过来我就杀了他!我杀了他!!”
可怜总统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塞着东西,已然面无人色,刀锋下的咽喉正汩汩滚出血珠。
白晟向周围一瞥,疑惑地挑起眉。
空旷的地底穹隆中有三十多个进化者,但出乎意料的是年纪都很轻,偏激狂热面目狰狞,看着像是被鼓动的学生,进化等级大多在c以下。
没有任何一个资深成员让他看着眼熟,帕德斯也不见踪影。
圆桌会就安排这样一群炮灰守在这里?
“别过来……你别过来……”挟持者全身颤抖如颠筛,拖着人质的椅子往后退,如果没有椅子的话这人应该已经倒下去了,“我会杀人的,我会杀人的……”
白晟视线定住,打量对方片刻。
然后他摇头轻轻啧了声,抬脚走向人群,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斜斜向上一挥。
那是个乐团指挥般优雅的手势,三十多道气流凝成透明钢索,闪电般将所有进化者捆起来甩在了墙上!
所有人狼狈翻滚,各种语言的喊叫、哀求和怒骂响彻地底。白晟置若罔闻,上前扯断总统身上的绳索,把那被绑了二十多个小时的可怜人质扶起来,用治愈异能止住了对方咽喉伤口哗哗的血,随便安慰了两句。
“你……你是谁?”总统已经语无伦次,“我不会给你密码的,我也不知道密码,没、没有密码……”
白晟做了个嘘的手势:“没事,好了,我是被他们白嫖劳动力来救你的。”
不远处的铅罐高压仓完好无损地矗立在黑暗中,而三十多个年轻人被死死固定在地上,挣扎大骂不绝于耳。白晟半蹲下身,如同捕猎者观察猎物,全贯注静听半晌,谁也无法从那不动声色的面孔下看出他在思索什么。
半晌,只见他目光从一张张绝望扭曲的脸上掠过,落在了刚才那个用刀抵着人质的挟持者身上,平和地开口问:
“是帕德斯让你们来的?”
“我们,我们是为了人类的进化,我们是为了种族的未来……”那劫持者可能还不到二十岁,已经被恐惧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一边剧烈发抖一边颠三倒四:“凭、凭什么进化源掌握在高层手里,民众也应该进化,民众也有资格,我们是拯救人类的英雄……”
白晟没有回答,站起身。
他衬衣袖口卷到手肘,修长漂亮的手上鲜血纵横,顺着指尖一滴滴往下掉,很快在脚边聚起了一小滩血洼。透过他身后扭曲的钨合金巨门,远处地道里残尸横七竖八,那些都是圆桌会里更高等级的异能者,起码也是或者b。
触目惊心,惨不忍睹,全是被他杀的。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有个年轻学生发出经质的念叨,继而变成了嚎啕大哭:“我不想死,不想死,求求你不要杀我——!”
白晟闭了下眼睛,少顷终于短促地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