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拿手菜,十号楼比老程做得好的,不超过三个人,这还是包括郭卫东在内的情况下……很好对方这是来找茬,还是来给老程搭梯子的。”
啧,听这话的意思,这是送程总厨手里了啊。
见这边全都露出了一脸轻松的表情。
齐振涛的大师伯贺家顺心里咯噔一声。
知道自己撞枪口上了。
他坐下来,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水。
旁边的师弟问道:
“怎么了师兄?”
“有种打牌时,明知地主只剩五张的情况下,还出了一手三带二……没猜错的话,这次正中他们下怀啊。”
“下怀就下怀吧,从孟师侄被抓,咱们这个派系就甭想有好脸色了,认命吧师兄。”
“可是……孟师弟还在医院里,他……”
“他罪有应得,连自己徒弟都害,还害那么苦,咱干嘛要跟这种人掺和在一起呢?孟师弟的船要沉了,你不赶紧跳出来,还准备一块儿沉下去吗?”
眼看自己这边成了笑话,再梗着脖子继续呛下去,是绝对没好果子的。
但贺家顺有点不甘心。
他还想再做最后的努力。
就算败的光明磊落堂堂正正,而不是就这么低头认输。
不过该说不说,孟师弟的事儿办得真是不地道,退休时他二话不说,把行政总厨一职大方的传给了齐振涛。
原本师兄弟们都为这一行为拍手叫好呢。
现在看来,应该是那会儿他儿子孟开放资历不够,厨艺不精,担不起行政总厨一职。
所以这老东西才想了这么一个暗度陈仓的招式,打算让儿子踩着徒弟的脑袋上位。
幸亏发现得早,再给他一两年时间,说不定还真能成功呢。
这种情况下,师兄弟们和钓鱼台那边吵架多少有些理不直,气也不壮。
整个师门,全被孟师弟给害了。
没多久,后厨那边送来了做干炒牛河要用的食材:
一份用竹筐盛着的鲜河粉,一块牛里脊肉,一些掐头去尾的绿豆芽,这种食材粤菜中被称为芽菜或者银芽,而北方更习惯性的称为豆莛。
一个洋葱,几根小葱,几根韭黄,另外还有各种调味品。
程建设洗洗手,便在众目睽睽下开始动手了。
他先将那块牛肉拿过来,顶刀切成三毫米的肉片,切好放在碗中,加入生抽、蚝油、一小撮胡椒粉以及一点点上色用的老抽。
接着再放点葱姜水和两小勺高汤,把肉片顺着同一个方向搅拌,让肉片将葱姜水和高汤吃进去。
这样牛肉的口感会更嫩,香味会更足。
等味道全都吃进去,稍稍抓一点玉米淀粉放进去,继续抓拌,让淀粉把牛肉片包裹起来,进一步增加牛肉滑嫩的口感。
最后淋一些花生油,再抓两下。
既能锁住水分,同时也能让牛肉过油时不会黏连在一起。
“唔……看起来好复杂呀。”
沈佳悦原本以为这道餐品很简单,却没想到光牛肉的腌制都这么复杂。
林旭笑着说道:
“一般情况下,炒牛肉都需要这么腌制的,这是正常步骤。”
“也就是说,我学不会喽?”
“你不用学,想吃我给你做就是了,又不难。”
小两口嘀嘀咕咕小声聊天时,一旁的霍一凡嘟囔着说道:
“还以为这位程总厨要用古法做干炒牛河呢,没想到是常规做法。”
正在幻想爱心牌干炒牛河味道的沈某人当即精一震:
“古法干炒牛河?跟程总厨做法不一样吗?”
谢保民对这些比较了解,他笑着说道:
“所谓的古法,其实就是用红糖炒的糖色代替了老抽,这几年烹饪圈不知怎么就刮起了一场复古风潮,各种厚古薄今。其实老抽相对于生抽也就是增加了焦糖色,跟糖色没什么区别,但偏偏总有人各种踩。”
霍一凡被这话说得一愣,好半天才问道:
“除了糖色,别的方面不是也有区别吗?”
“本质上没区别,都是噱头而已,身为厨师,不能总是追求冷门和生僻,要记住:大众喜欢的,才是最真正的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