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哥!聂哥!聂郁?聂哥你在不在?聂郁聂郁!聂小倩!倩儿!聂小倩你别关着门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啊,聂哥你在啊,怎么都不说话?”
聂郁无奈地指了指自己刚套上的内裤:“我在洗澡。『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江成雨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立马抬头:“队长叫你开会。”
对面屋的吴璘站在门口,忍着笑:“武参赞说有事情要聊,要不回来再洗吧?”
“好,谢谢你来通知我,”聂郁对着江成雨叹了口气,又朝吴璘点了下头,“烦您等我一分钟。”
江成雨摆着手往后走:“没事没事,我先走了啊聂哥。”
吴璘关上门:“好,我等你一起。”
一分钟后,聂郁穿着T恤短裤踩着拖鞋出来了,吴璘调侃:“第一次看你穿那么随性,白天三十度都没看你脱过作训服外套。”
一说起这事儿聂郁又气又好笑:“那天我去健身房,你们队员差点把我扒了。”
吴璘一愣,后来想起什么,一拍掌心:“哎呀,我这才对上号,你们那喻小哥说我们队员上肢练得不行,还比不上你。他那身高杵着,大家不敢说什么,但对你肯定是不服气的……哈哈,不过你确实很不错。”
吴璘往他胸前瞟了好几眼,竖了个大拇指。
……好怪的夸奖。
聂郁忍着鸡皮疙瘩,转移话题:“武参赞有什么消息啊,这么急。”
“应该不是很急,他们就是习惯了晚上活动,”吴璘随口回道,又笑问,“你外号叫聂小倩?”
“是,我姓聂,大家就开玩笑叫聂小倩了。”
“很别致,”吴璘高度赞扬,“你们队起外号的水平是很不错的,非常生动,比如喻小哥叫大波,一听就知道胸很大。”
“……”
可恶,队长起外号的时候就不能不这么丢人吗!
“是啊……是小喻自己跟你说的吗?”
“哦,不是,是东君告诉我的。”
“那你要不要猜猜东君的绰号是什么?”
吴璘好:“是什么?”
聂郁维持着完美无缺的温柔笑容,诚挚地回视吴璘,吐出三个字:“花仙子。”
“?”
吴璘爆笑。
会议桌前,吴崇山难掩兴奋,都有些语无伦次:“虽然他们老板在国际上名声很差,但我觉得也不是不能一试,毕竟他们和中国没有过冲突。而且他们是专业的公司,总不会跟钱过不去。看他们给出的条件,肯定是非常有把握才敢提的,就算报价稍微高一点,只要能成功就是很值的——吴副队,你为什么一直在笑?”
吴璘闻言连忙拍了自己一下:“那个,不好意思,您继续说吧。”
姜疏横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在桌下轻轻握了一下傅东君的手。
傅东君还挺郁闷,反捏回去。
他怎么知道吴璘为什么老盯着自己笑。
聂郁轻咳一声,忍着笑别开脸。
“哦,好,武参赞觉得怎么样?”吴崇山看着烟雾袅袅的一角,“您以前听说过这个公司吗?”
武柯点头,把烟摁了:“发战争财的,但还算靠谱,以前的业务主要在叙利亚,这两年转到东非来了。”
叙利亚。
陈承平心里微微异样,看了傅东君一眼。
看武柯赞同他,吴崇山的情更松弛了一点:“那陈队长和雷队长意下如何?”
雷众显然有点顾虑:“跟战争贩子搅和在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个您放心,武参赞会帮我们规避政治风险的。”
武柯点头:“我们这边不会和他们有太多接触,本质上只是请个顾问买份情报,也不是没有先例。”
陈承平问:“那我们这边要做什么?”
吴崇山笑道:“可能要您出几个人给我们的谈判人员做安保。”
“这个没问题,”陈承平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哦,他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吴崇山闻言翻了一下自己的资料:“您稍等,我看一看……delottvno,迪里亚.奥塔尼亚诺,听起来应该是个意大利人。01bz.cc”
那个发音一出口,数道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吴崇山身上。
“呃……”吴崇山都被看紧张了,“有什么问题吗?”
周围安静了片刻,傅东君开口:“你是说,是个意大利人,叫del。”
“啊,没错。”
“有照片吗?”
“……有,”吴崇山一下子尴尬起来,把资料翻到照片页,放到桌子上,“他早年贩毒,犯过很多事,背着几乎所有欧美国家的通缉令,照片倒是好找……”
雷众一愣:“啊?毒贩啊?”
武柯好心帮吴崇山解围:“战争贩子,不能指望屁股多干净。”
那倒也是。
雷众点头,但其他人其实根本不在乎吴崇山的尴尬,傅东君握着那张照片,看着里面长鼻银发的白人,脸色非常难看。
陈承平就有数了:“是他。”
傅东君很轻地嗯了一声:“就是他。”
姜疏横按住他的膝盖,傅东君反手覆住,把照片扔给聂郁:“你看看。”
聂郁只扫了一眼,低声道:“是德里亚。”
他们的反应把几人都看愣了,武柯蹙眉:“什么意思,几位认识他?”
傅东君笑:“私交,旧仇。”
“……啊这,”吴崇山都手足无措了,“这、有仇啊?”
“没事儿,不用管他,”陈承平话说得很绝情,手却安抚地拍了拍傅东君的肩膀,“我们这边配合,什么时候要人说一句就行。”
虽然还有点没明白状况,但吴崇山也只能跟着梯子下:“好,好,那辛苦几位了!”
大会开完,淬锋几人开了个小会,陈承平把脚搭在桌子上:“小姜关个门儿。”
姜疏横把门按上,甚至还上了锁。
“行,你们仔细跟我说说,这个德里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陈承平翻了两下文件,扔在了桌子上,“看看咱们有没有机会过河拆桥永绝后患什么的。”
傅东君本来情绪还挺低落的,一听这话没忍住乐:“你这叫公器私用,你就不怕情况说明说不过去被找麻烦啊?”
“老子一心要给你出气,你跟我这儿拆什么台,懂不懂事儿?”
“心领了好吧,”傅东君抬起双手,“离家万里,咱们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陈承平闻言笑眯眯的,语调暧昧:“这么懂事儿啊东君?”
姜疏横敲了两下桌面:“说正事。”
“嘿,你还吃上醋了是吧,”陈承平笑骂一声,用下巴指了下聂郁,“那你说,你跟他也算熟人了。”
聂郁对上傅东君的眼睛:“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傅东君喝了口水:“你说吧。”
“德里亚依然没有放弃做你身上这种实验,我在他的别墅里找到了厚厚一沓实验者的履历,还有很多实验报告。”
傅东君放下杯子:“不怪,他是个经病,狂热一辈子了。”
“同同也在里面。”
三人怔住。
聂郁重复:“我在里面看见了同同的资料。最后一张报告上的日期是2023年四月,而同同的死亡报告上显示她在22年五月因为心因性猝死。”
满座死寂。
姜疏横叹了口气,对聂郁说:“我按不住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