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接着吓你?”元白歌拎起地上的木桶,“你这水哪里打的,黄浊黄浊的能净屋吗?我再给你提一桶去。”
“什么啊,我那水自己烧的,别提有多干净了,是你手脏吧!”
“不信你自己来看…这水怎么往下流?”
地上的水已变得浑浊不堪,还带着些许像是铁锈一般的异味,若不是阿烟从小闻药练出来的嗅觉,只怕抓不住这丝怪的气味。靠近桌角的地方,周围小片水滩往地底下渗不一会变成了一条浅薄的水迹。
阿烟记着当初霍遥叮嘱她的话,如果这屋子有什么异样,一定不要轻举妄动,她连忙道:“咱们先出去,我去叫沈大哥,你在门口守着!”
“啊?”
没等元白歌搞清楚状况,沈琢便跟在阿烟身后过来。
“就是这儿。”
他先是看了眼窗户,又蹲下来盯着地上的水,随后随手敲了敲地面:“大元,把这块撬开。”
元白歌一听,立刻猜出沈琢的用意,他拿着刀往地下一戳,惊讶道:“下面是空的?!”
“你看看空的地方有多大,阿烟,你去找霍大人。”
“好。”
沈琢跟元白歌合力搬开桌子,元白歌用刀顺着木板缝隙横着划,感受到阻碍时便给沈琢一个眼,后者在地上做了个记号,不多时,两人便画出一片似方似圆的区域出来。
刀抽出来时,上头已染上了黄黑色的土渍。
“深不见底,像是有条密道。”
沈琢掀开地板,一块泛黄发黑的纱布便垂落下去,露出底下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黑洞来。那洞似乎有些年头,周围的土不像是新挖的模样,凑近一闻,一股年久无人的霉味扑面而来。
“上次隔壁曹叔说这店何时翻修的?”
“两年前吧,说是为了避免咱们街没落,想重新修缮。”元白歌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这里莫不是大家口中说的怪事之地?!”
沈琢撇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两人不敢轻举妄动,情紧张地盯着洞口,好像一不小心,里头便会窜出来怪物。他们硬生生等到霍遥带人来,方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
沈琢摇摇头:“皇城底下地形复杂,这会不会是几百年前当时修建的一条暗道?”
“京都密道都有记载,五年一更,此地并不在图纸标记之处。”
言下之意,这洞是新的,也是不正规的。
密道深入地下约莫几尺有余,一下去一股密密麻麻的阴凉从四面八方袭来。在往里走,地上竟出现了几具白骨。
“像是自相残杀。”裴四道。
“两拨人。”霍遥看了一眼,眉心微蹙,那些凶案里的鬼怪之说似乎能不攻自破。
裴四带着一小队人继续往前摸索,霍遥则先上去。沈琢见他出来,好道:“下面有什么?”
霍遥解释一番,随后道:“凶手应该是是利用密道杀人,随后逃脱。为了怕被发现,便制造了冤魂索命的假象。”
“这洞口是封住的,说明有人打掩护。”此话一出,两人同时想到了当初负责修缮的府尹。
“以防万一,我让人将此口重新封住。”
沈琢点点头:“多谢霍大人。”
他没有再问别的。涉及到府尹那便是朝廷的事,说不定还会牵扯出什么皇城秘辛,所谓知道越少越安全,总归他如今找到了凶案根源,再不用担心有什么意外。想来当初了缘大师也是看破了其中蹊跷,那七七四十九柱香,应该是对此地逝者的敬意。
那间厢房一直空着,底下的洞却被霍遥派人封了个严实,后续却再没什么动作。
“这几日人越来越多了。”阿烟喜滋滋的看着账簿,“咱们也有进账啦,沈大哥!那日压的钱,拢共赚了五千两,老板叫我去领呢!”
“五千两?!”元白歌瞪大眼睛看向阿烟,沈琢也心里一惊,这到底是有多少人参与了这场赌注,也难怪那些赌徒宁愿一直输也不收手,就连他听了这消息都有些心动。
“咱们那不是…那不是发啦?!”
沈琢没接话,转而问阿烟道:“你觉得该如何?”
“我…我?”阿烟被这突然一问吓了一跳,抬眼看向沈琢。只见后者朝她微微点头,她定了定心,琢磨片刻道,“我觉得可以拿一半的银子,剩余一半还给大家。”
“还?!哪有这样下赌注的!”元白歌笑她异想天开,”
“咱们店没生意,刚好可以借此传开一个好名声。大家赌着玩,却被我们碰个正着,若是全收了难免惹人眼红,还不如顺水推舟得个情谊,以后别人来咱们这也不会过分苛刻。”阿烟横了一眼元白歌,“京都地处繁华酒楼饭馆数不胜数,大家都是尝遍了味的舌头,沈大哥厨艺再好,也架不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元白歌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一向护着沈大哥吗?”
“所以才要提前把这些事想好,咱们初到京城,生意上肯定会有许多坎。你成日只知道使蛮力,能不能转转你的脑子?”
阿烟一口气说了许多,这会儿才忐忑的看向沈琢:“沈大哥,你…你觉得我说的如何?”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随后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对不起宝宝们,上个月又是隔离又是丢了大纲又是别的一堆糟心事,导致没更新,这个月让我慢慢梳理回归,感谢大家等这么久,不好意思,十个红包
第5章 山珍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