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我瞧妳那群面上人模人样的师兄们,背地里大概都挺变态的,我被整的可惨了!”做着一脸怨妇样的楼笑凌瘪着嘴,顽皮的朝着秦欢抛去哀怨的眸光。
被逗笑的秦欢笑弯了一双大眼,回道:”呀,你说我师兄们变态啊,我回头和他们说说。”
“哎呀,这可万万不能阿,我的姑奶奶,算我这狗嘴吐不出象牙,妳那些师兄们啊,个个是人中龙凤、仪表堂堂、千人跪拜,万人景仰!”夸张的做出一脸惊恐样,楼笑凌脸不红,气不喘的大肆狗腿起来。
“哈哈哈,楼公子,你真逗!”看着楼笑凌再度抛来的怨妇眼光,秦欢轻笑改口道:”楼哥哥,你跟我说说你怎么被整吧,我可从没见过我那些师兄们整人呢!再说了,大师兄和清柳师兄应该不会这样做吧。”
“小欢儿,这妳就有所不知了,且听我细细道来。”坐起身来的楼笑凌,随口将果籽吐出,学着茶楼里的说书人,指手画脚的说起来,时不时被逗笑的秦欢笑看着楼笑凌活灵活现的叙述,放松了一整天担心受怕的心情,两个人围着柴火,欢乐的一搭一唱,直至周公到来。
26
“哈嚏!”一声响亮的喷嚏声划破这日清晨的静谧,睡眼惺忪的秦欢揉了揉鼻尖,半瞇的眼瞧了下一旁早已熄灭的柴火,意识仍未清明的她拢紧衣裳,缩卷成熟虾状,再度进入梦乡。
当秦欢再次睁眸时,暖阳已悄悄爬上天际。
“啊……楼哥哥,你找到什么没有啊?”艳阳中,百般无聊的秦欢将头侧靠在奇特建筑的中央平台上,小手无意识的在镂空的图案上以食指敲打着,一双大眼溜滴滴的随着一旁仔细推敲这建筑各处的楼笑凌打转。
从他们清醒后已过了两个时辰了,除了短暂的果腹时间以外,其余时间都耗在这建筑上,照楼笑凌的逻辑是,这建在中心点的建筑必定藏有什么玄机,但观察到现在,这建筑完美的契合,除了石面的凹凸外,完全找不到奇怪的镶嵌处,半个可推可拉的机关都没有。
自昨日到今天,楼笑凌更加确信这地方很不简单,处处隐藏着令人无法解释的诡异,他停下搜索,静静地思考着自己是否一直往错误的方向推敲。
“楼哥哥,你骗我,这一点儿都不有趣。”早已放弃搜寻的秦欢再度无聊的开口,下巴仍旧抵着平台,双眼不再随着楼笑凌打转,无神的盯着台中镂空的图案。
“小欢儿,妳得有耐性,这过程或许不一定有趣,但每当妳破解谜题时,那时的感觉才会让妳欲罢不能!”
“好吧。”随口响应了下,秦欢知道楼笑凌此时无心理会于她,晶亮的大眼盯着眼前的图案,她看了看,随即垫高脚尖,居高临下的俯视那图案,复从侧边平视着,这才伸手点了点仍在沉思中的楼笑凌,开口道:”楼哥哥,这图案真的挺有趣的,你瞧,从上方看,完全看不出这图案是什么,只像是一团优美的线条,但是如果你从这角度平视而去,这图案便像是群悠游的小鱼呢。”
秦欢的一席话引起楼笑凌的注意,他蹲低身体,跟着秦欢以相同的角度注视着那图案,微微思索了下开口道:”妳说的对,小欢儿,那真像是一群小鱼图形,但这代表着什么呢?”
“小鱼就是小鱼啊,还能代表什么?”终于找到可以讨论的东西,微微让秦欢的精神振奋了些。
“嗯……该怎么解释呢,换个说法的话,小鱼会让妳联想到什么呢?”
“想到什么…晚餐?嫩白的鱼肚…喔,不行,想这个会让我感到饥饿。”从昨天受困到现在只吃了几颗果实果腹的秦欢想象着鱼烹调过后的鲜美,嘴里忍不住溢满口水。
被秦欢影响的楼笑凌肚子也突然咕噜作响,两人双双对看,皆笑了起来。
“好啦,小欢儿,我们得正经些,认真的想一下这图形可能代表了些什么,这或许是解开这谜团的契机。”
两人静静地思考着,沉默不到一会儿,秦欢烦躁的嘟起小嘴,嘟囔道:”唉,我怎么想都是各式各样的鱼料理,想得我饿死了,鱼就是鱼嘛,除了在水里游来游去,还能代表什么?”
没有听清整句话的楼笑凌脑中一个思绪一闪而过,央求着秦欢再度重复适才的话。
摸不着头绪的秦欢努力地回想着自己刚刚不加思索说出的话,极为不确定的再度断断续续的复颂了遍,却让楼笑凌的眼底出现异采,带着兴奋的语气道:”水里的鱼!小欢儿,或许就是这个!”
没有多做解释,楼笑凌转身便往水潭走去,留下身后满脸问号的秦欢。
不多时,楼笑凌双手捧着潭水回来,小心翼翼的将掌上的水滴入中央平台的图案凹陷处。
就在此时,神奇的事情再度发生,那潭水开始如漩涡般向下侵蚀整个平台,楼笑凌见状身手敏捷的一把拉住秦欢,往后大退,一双桃花眼神采奕奕的直视着眼前的一切,只见那漩涡将曾经的平台如戏法般遮掩住,有如幻影般,当一切再度清明时,原本的平台位置成了一个透着微亮光芒的黑洞,洞中有着向下延伸的石阶。
这次楼笑凌没有忽略秦欢,他转头望向惊讶的还张大着眼的秦欢,呆傻的愣头愣脑样让他不禁大笑,”回神啊,小欢儿,虽然我看不见妳面罩下的表情,但一定傻的像个小呆子。”
楼笑凌的调笑让秦欢红了整张小脸,但这并不影响她内心的鼓动,她好像有些了解楼笑凌所说的”感觉”了,她感到她的心怦怦乱跳,但这和她见到清柳时那不规则的心跳不同,这是种伴随着兴奋的狂跳,有些忐忑,却不致阻挡那兴奋直冲脑门,隐隐期待着接下来可能会见到的新奇。
“小欢儿,妳要留在上面还是跟我下去?我无法保证我们下去后会发生什么,也不能确定是否会不会又是另一个困局。”望着秦欢掩不住兴奋的神色,如同知音相遇般,楼笑凌笑看着,想着自己或许问了个蠢问题。
“楼哥哥,我跟你下去。”毫不犹豫的,秦欢笑答道。
27
眼前就是那石阶的第一阶了,虽然楼笑凌打了头阵,率先步下台阶,但秦欢对于此情此景仍旧有些不敢置信,心脏猛烈的撞击声回荡在耳际,她犹疑的举起脚,缓缓踏上,霎时,那黑洞居然像点燃了万盏油灯似的亮如白昼。
笑容莫名的漾上了她的脸颊,没走几步,她便发现楼笑凌在几阶下的石阶上等着她。
瞧见秦欢娇小的身影,楼笑凌放下心来,开口道:”小欢儿,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随即手指向下方,引着秦欢的视线往下望。
这一望,也让秦欢惊呼出声:”天哪,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现在眺看的,正是他们刚刚走下来的全景!那池潭水、那条鹅卵石小径、那座凉亭、那群枫林,还有那座立中心点的奇特建筑……。
这些异像大大的震撼着秦欢的心灵,她不禁往下走去,想确认是否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跨了数步,她回头朝向洞口望去,再度惊的大眼圆睁,那洞口居然和天空连成一气,像极了天蓝色的陶瓷被人开了个孔。
“楼哥哥,我胡涂了……我们刚刚从天空走下来???这里…和上面???”被这一切震惊的无以复加的秦欢微张着嘴,小小的脑袋运转个不停,却是徒劳。
楼笑凌的情况也没比秦欢好到哪去,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理解范围,看着石阶旁的岩壁,纳闷着,这就是为什么他无法跃出岩壁的关系吗?但,那儿没有石阶呀!!
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的两人任由疯狂的想法狂飙,一步步往下走,期待到了下面会有个合理的解释等着他们,太过专心于混乱思绪的秦欢并未注意前方石阶上的大石子,一个绊脚,伴随着惊声尖叫,秦欢整个人向前摔去。
在她前方的楼笑凌回神时,秦欢已然摔过他身侧,他只来的及拉住她的手指,却也因重力加速度被往下拉扯,电光火石间,他迅速使力将她拉入怀中,护在他的臂膀间,在滚落几层台阶后,他眼捷手快的撑住一旁岩壁的凸石,虽不致让他们马上停下,但也在翻滚几阶后,终是停止滚落。
一切发生的极快,尚在晕眩的秦欢调适了好一会儿,也顾不了仍在作乱的心跳,急忙从楼笑凌怀中爬起,紧张的检视他的伤。
“楼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妳别担心。”坐在石阶上的楼笑凌赶忙笑着摇摇手,虽是磕碰到了几处,但似乎也没有这么严重。
“可是我们从那么高跌下来……。”
“哎,这有什么,多省时间,妳瞧,我好得很。”为了让她放心,楼笑凌立时站起,”唔!”一股刺痛剎那间传来,让他不得不弯下腰来。
“天哪,楼哥哥,你伤到哪了?快让我看看。”
“没事,没事,应该只是撞到骨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担忧的秦欢并没理会楼笑凌安慰的话语,着急的上下打量着楼笑凌。
“小欢儿,我真没事,我想只不过是几处乌青罢了。”
“真的吗?”
“当然!走吧,我们还得继续找石板的开关呢。”
秦欢虽然担忧楼笑凌的伤势,但见他暂无大碍,也只能听话的继续向前。
来到底端的两人极有默契地双双朝中心点走去,来到和洞口上方一模一样的奇特建筑,但建筑的中央却不是一样的平台,而是矗立着一块状似山形的白色大石,石上雕刻着一条条奇异的文字。
“楼哥哥,这上面刻的是什么?”一手摸上那表面光滑的白色大石,秦欢讶异的发现这白色大石冷得像冰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我也不知道,看起来像是某种经文,或许…这大石封印着什么。”以手扶靠着大石,楼笑凌再度陷入沉思。
一旁不知该做啥的秦欢只能像个认真的学生般,静待老师的教诲,直到她瞥见楼笑凌无意识以指尖摸着的经文上出现一抹似血的红,她急忙拉过楼笑凌的大掌,惊呼道:”楼哥哥,你流血了!”
被秦欢的呼叫声打断思绪的楼笑凌低下头看着自己渗血的手掌,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可能是刚才磨破皮了,没事儿,一会儿就止血了。”
但自责满腹的秦欢没理会楼笑凌的安慰,一双精灵大眼慌张的巡视着他全身。
“楼哥哥!你的肩膀!”紧皱着一双柳叶眉,秦欢望着楼笑凌再度浮现血色的患部,一双小手急急地按压住。
“嗯?”楼笑凌再度低头查看,安慰道:”喔,可能是刚刚磨到昨天的伤口了,没事的。”
“对不起,楼哥哥,都怪我笨手笨脚的,害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哎,别担心,这算不了什么事儿的,要不是我,也不会让妳被困在这儿。”
“可是……。”
“别可是了,眼下要紧的事是找到方法让咱们回家,这点小伤包扎一下就行了。”
“那…要不我帮你包扎吧?”
“呵呵,不了,这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瞧着秦欢充满歉意的大眼,本想等会儿再处理伤口的楼笑凌认命的转过身去,拉开衣袍检视着伤口。
感到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的秦欢沮丧的站在一旁,看了眼背对着她的楼笑凌,落寞的拉耸着一张小脸,转向对着白色大石发呆。
等待楼笑凌处理好伤口的秦欢静静望着眼前光亮无暇的大石,却渐觉一丝不对劲,她拉了拉楼笑凌的衣角,吶吶的开口道:”楼哥哥…石头上没有血迹……?”
“嗯?”随意包裹下伤口的楼笑凌转过身来,疑惑的瞧着一脸不确定的秦欢。
“石头上应该要有血迹的呀,我没有擦掉…还是…我记错了……?”
秦欢的一袭话让楼笑凌闪过一个念头,他拿掉适才包扎上手掌的布条,尚未愈合的伤口仍在泊泊地流着血,他缓缓的将手掌压上白色大石,冰冷的触感让他的伤口微微刺痛了下,但他无心理会,因为眼前发生的事情再度让他啧啧称奇。
“楼哥哥,这……?”一旁的秦欢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当楼笑凌的血流上那刻着奇怪文字的白色大石后,血液居然缓缓消失,好似被大白石吸收了一般。
秦欢有些害怕的拉扯了下楼笑凌的衣袖,但楼笑凌没有移动,只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复执着的挤压着伤口,再次将血滴上大石。
那白色大石就像个吸血蛭般,一滴不剩的将楼笑凌的血尽数吸入。
“楼哥哥,别再滴了,如果…如果……。”
“嘘,妳看。”楼笑凌缓慢的将手收回,将秦欢的注意引向滴了血的白色大石。
两人睁大着眼,看着原本洁白无瑕的白色大石上的经文渐渐像是被人注入了色彩般,逐字转红,在最后一个经文染红后,所有的经文闪了下红色光芒,留下一道残影,残影渐渐清晰起来,两人定睛一看,那是个没有下半身的一缕魂魄!
28
几乎是下意识的,秦欢一个闪身闪到楼笑凌身后,颤抖不已的她一手紧握住楼笑凌的衣角,脑里回荡着幼时离夜澜和她说的灵异故事。
那是一缕苍老的魂魄,杂长的垂眉几乎盖过祂的眼睛,闭着眼的祂似乎还在安睡,楼笑凌一边护着身后的秦欢,一边缓慢的退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祂。
似乎是楼笑凌的移动惊扰了祂,祂慢慢睁开双眼,当祂瞧见眼前的楼笑凌时,笑意顺间染上祂的眉眼,白袍下骨瘦嶙峋的手顺着祂长长的山羊胡,用着苍老虚弱的嗓音说道:”呵呵,善良的男孩,告诉我,你如何来到这里的?”
“我也希望我知道。”老人和蔼的笑脸让楼笑凌放下了些许防备。
“喔,这样啊,那么你身后的女孩知道吗?”
突然被点名的秦欢轻震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透过楼笑凌手臂与身体间的微小细缝看向老人,惊讶的发现老人那被白眉半遮的眼也正直直的笑看着她,没有血盆大口,也没有半掉出来的眼珠子。
秦欢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出楼笑凌身后,回道:”老爷爷,我也不知道呢。”
老人听闻笑得更开怀了,笑咪咪的双眼恰被他的垂眉遮住,他停下顺着山羊胡的手,朝秦欢招了招手,”小女孩,我见过妳,看来妳就是答案呢。”
“嗯??老爷爷你在说什么?怎么我不记得我见过您呢?”疑问爬满了秦欢的小脸,不自觉移动着脚步向祂走去。
楼笑凌见状一手亲腻的搭上了秦欢的肩,微微使力将她向后拉,微笑道:”老人家,我们还没请教您的大名呢。”
“小伙子,你没必要这么防备我的。”
“我没有……。”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可以叫我云爷爷。”
“那么,云爷爷,您可以叫他楼小子,可以叫我秦丫头!”老人和善的态度让秦欢放下内心的恐惧,甚至带着调皮的语调介绍着自己和楼笑凌。
“好的,好的,乖巧的秦丫头,妳有事想问我吧。”
“云爷爷,您好厉害呀,那您可以告诉我们您怎么会在这儿吗?这儿又是什么地方呢?”一想到困扰他们俩许久的疑问就要获得解答,秦欢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喔,让我想想,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笑容从祂苍老的脸上隐去,遥想的目光像是将老人带到了遥远的年代,”那时,我是地方上的颇有名望的乡绅,我的宅院总是门庭若市,请我帮忙的村民们几乎要踏破我家的门坎,啊,那时的生活真是风光。”说到这里,老人笑了,”还有我的孙女,我美丽又善良的孙女,她真是我的开心果,在大家忙着请我帮忙排忧解难之时,只有她,是我贴心的解语花,她是如此的美好……。”
骄傲和满足在老人的脸上是那么的显眼,低垂的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温柔,一时间和煦的氛围环绕在老人的周围,祂静默了许久,像似已经沉浸在往日美好的回忆中,就在秦欢和楼笑凌两人皆以为老人不会再开口时,祂却突然降转了语调,”那个卑鄙!恶心!下流的人渣!”老人紧紧皱起满是皱纹的老脸,如痛似恨,愤恨的说着:”他是地方上大官的独子,经常欺压村民的他,居然!居然把我的孙女……把她……。”老人痛苦的闭起双眼,微微颤抖着祂瘦弱的双肩。
看到这一幕的秦欢同情的望着老人,不自觉想上前安慰祂,楼笑凌却仍旧箍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向前。
“我美好的解语花,一尺白绫就将她带走了,我要那个低贱的东西得到报应!”老人的身躯颤抖得愈发激烈,”但我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老天看不到我的悲痛,惧怕大官的村民们无视我的哀伤,他们甚至怕我报复,派人将我杀死,还请来大师将我的魂魄镇压在这深山中,深怕我贻害地方!”
“云爷爷……。”
老人悲痛的情绪显得如此深刻,紧闭的双眼流淌出几滴晶莹的泪珠,秦欢无措的看着祂,想上前却碍于楼笑凌的束缚,只能任由沉默垄罩着他们。
终于老人停止浑身的颤动,祂调整了下呼吸,缓缓睁开苍垂老矣的双眼,颓丧的开口道:”现在你们看到的地方是个法阵,这些幻境将我困住不知几载,我多希望我能离开这里,和我可爱的孙女在yīn间相逢……。”
“云爷爷,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秦欢不舍的看的老人,丝毫不解为什么会有人能忍心如此对待这样的一个老人家。
“喔,善良的秦丫头,妳可以让我抱抱妳吗?妳让我想起我的孙女,妳们是如此相似。”一丝欢悦跃上老人的眼帘,祂闪着渴望的目光直视着秦欢。
秦欢哪里能忍受这样哀求的目光,忙要挣脱楼笑凌,不想楼笑凌却越发用力箍住她,急的她喊道:”楼哥哥!”
“云爷爷,我了解您的痛苦,我也很想帮您,但是如果我们一直被困在这里,也无法帮上忙,所以您知道离开这个法阵的办法吗?等我们出去后,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帮您的。”楼笑凌不顾秦欢的挣扎,紧紧压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擅动。
“呵呵,善良的楼小子呀,我不会害秦丫头的,或许她的拥抱能让我想起什么方法也说不一定。”老人再度笑瞇着眼看着他们。
“云爷爷,我知道的,但是我们也打扰您很久了,不瞒您说,这丫头刚刚就有些不舒服,我得先带她去休息一下。”
秦欢正要接口,楼笑凌却不给她机会,一手覆上她的额头,一双桃花眼严肃得直盯着她:”真糟糕,果真是要发烧了,云爷爷,真是抱歉,请容我们先行离开。”楼笑凌也没等老人首肯,搂着秦欢的肩膀转身便走。
“是啊,是啊,秦丫头是真的有些不妙呢,楼小子,好好照顾她啊!秦丫头,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老人的话从他们身后传来,秦欢想回头说些什么,却让楼笑凌捂住了双唇,她不解的望向他,却见楼笑凌轻摇了下头,她虽然内心充满了疑惑,但最终她选择了相信他,乖乖的任由他带着她回到了石梯上方。
29
步出石阶的他们不自觉的双双回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便已回复原状的平台四平八稳的矗立在中央,两人不禁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否都是自己的想象。
突生的默契,让两人双双对看了下,楼笑凌这才发现他依旧搂着秦欢,两人的距离第一次近到他能望进秦欢那灵动的瞳孔内,心跳一阵紊乱后他慌忙放开手,”对不起,冒犯了。”
“没关系,没关系!”秦欢慌张的直摇着小手,纵使是早已看惯美男的她,被楼笑凌那勾人的桃花眼直视,也不禁脸红心跳起来。
“那个…。”一双眼突然不知该看哪,楼笑凌急着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云爷爷,有问题。”
“嗯?啊,云爷爷,云爷爷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祂是个慈祥的老人啊。”
“或许是吧,但我总觉得祂有点不对劲,在祂讲述过往的时候,当祂说到激动处时,那些束缚祂的经文火红的像鲜血一样,还有祂说想抱抱妳的时后也是这般,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都没有注意到,那是不是当云爷爷想离开的时候那些经文就会变红啊?”
“可能吧,但这不能解释为何区区一个地区乡绅会需要被大师镇压在深山中,还是用如此复杂的祭坛。”
听着楼笑凌的分析,这两天接受太多新事物的秦欢,一下子小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她努力消化着,有些不确定道:”楼哥哥,这就像杀**焉用牛刀一样吗?”
楼凌笑听了回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点点头道:”是的,小欢儿很聪明嘛!”
秦欢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被人称赞的喜悦在心中不停滋长。
“不过…我们还是没找到方法离开这里,抱歉啊,小欢儿。”楼笑凌带着歉意说道,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咕噜”声。
红霞瞬间染到耳根,秦欢嚅嗫道:“那个…我饿了。”
“哈哈,那我们去找些野果子吧,天也快要黑了,还得生火呢。”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忙活一阵后,秦欢和楼笑凌两人围绕着火堆,吃着摘采来的新鲜果子,两人再度聊起这几天发生的大大小小事。
“哈嚏!”没来由的一阵冷意让秦欢打了个喷嚏,”哈嚏!嚏!!”揉了揉鼻尖,秦欢拢了拢衣裳,伸出一双小手在火堆前烘烤,试图让身子暖和起来。
“小欢儿,妳没事吧?”说着时,楼笑凌温暖的大掌随即覆上秦欢的额头,”有点凉呢,现在可不能着凉,我的袍子给妳穿吧。”说罢便要将身上的外袍脱去。
秦欢见状忙阻止他,急道:”楼哥哥,不用了,火烤烤便暖了,要是你着凉了可怎么办。”
楼笑凌顿了下,看着秦欢坚决的态度,只得道:”好吧,但如果妳等会儿不舒服,要马上跟我说。”
“知道了,楼哥哥。”秦欢笑甜了一双大眼,楼笑凌的贴心让她整颗心暖烘烘的,她不禁想着,若是她有个哥哥,是否是这般感觉。
飒飒风声吹响了这夜树林的宁静,如狂风般扫荡而来的剑式一路席卷剑峰所经之地,树叶飞洒,落叶浮卷,数棵大树轰然倒下。
男人流利的挥舞着手中剑,俊美的脸庞如常般无一丝情绪,身后被风吹抚的墨发翻飞,唯有手上过于用力而爆出的青筋和凌乱的步伐,显示出男人烦躁的心情。
“美丽的月夜确实是练功的好日子啊。”无视于身旁散射而来的枝叶,洛玄倚身在一旁的树干上,讥讽的说道。
疯狂舞动手中剑的耶律拓却充耳不闻,只有招式越发凌厉,眼神越发冷冽。
“我们的大师兄果真是咱们的典范啊!瞧你,多么的处变不惊、闲暇自适,铁石心肠啊!”
貌似沉浸于舞剑的耶律拓仍旧没有理会洛玄,回应他的,只有凌厉的剑峰划出的呼啸声。
再无法忍受心中怒火的洛玄剑一提,脚一蹬,飞身冲上前去,两条黑影一下子在树林中激烈的交缠起来。
武功在伯仲之间的两人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从未认真较量的两人第一次实打实地使出全力,刀剑相碰的”铿锵”声响彻树林,发泄似的对决让他们四周寸草尽毁。
一刻钟过去,实力在耶律拓之上的洛玄渐处上风,在他手中的大剑灵活的如同有生命般,一挑一戳都带着凌厉尖啸的剑气,彷若剑身上雕刻的龙形发出龙啸般。
渐知不敌的耶律拓剑光一闪,迫使洛玄接下迎面而来的刀锋后,他再一个近身,掌风集结,迅速往洛玄肩上拍去。
洛玄见状,瞬间内劲猛发,弹开耶律拓的招式,出掌接下他那一掌,俩俩相碰后两人各大退三尺,相互瞪视后再度提剑上前,就在两人相交之际,一股强劲的剑气袭来,迫使两人飞身闪开,只见花令仓冷寒着本就冷酷的脸,立身于两人间,浑身的怒气不比他俩小,怒吼道:“够了!秦欢都还没找到就在这给我起内哄?”
同样不服输的耶律拓和洛玄也相继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语。
知道两人脾性的花令仓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转身向耶律拓说道:”山庄来了你的客人,去吧。”
“是啊,美娇娘都找上门了,无怪乎你对找秦欢一事完全不上心啊!”再度忍不住讥讽出声的洛玄就是见不得现在耶律拓那副雨打不惊雷打不动的样子。
转身离去的耶律拓只顿了下身影,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洛玄,控制你自己,有精力打架不如留些体力去找你的师妹!”
“师父,已经两天了!我和雪狼去了山下各大城镇,雪狼完全追踪不到秦欢的踪迹,她就像人间蒸发了般!”烦躁的爬了爬头发,洛玄总觉得自己心中卡了个大石,闷痛难当,脑中满是秦欢漾着酒窝的笑脸和各式各样的娇态。
“找不到就继续找!”花令仓不耐烦的回答完后,随即离开,留下满腔燥火无从发泄的洛玄。</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