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4日
第十一回援手
林儿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没人啊。「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收藏不迷路!:WWW.wwW.01bz.cc 以备不时之需】你别吓自己了,我们初来乍到的,这里根本就没几个人认识我们,怎么可能会有人跟踪呢?”
寻阳道:“六年前在赵郡,我和羽郎不是也被人跟踪过吗?那后来我就专门去学了一些反追踪的办法,对有人跟踪会特别敏感。”
林儿道:“这样啊,那我们走快点,回去就没事了。”
两人快步回到鲍府,寻阳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陶贞宝正在院中闲逛,见二人回来,忙问:“师姊你们回来了,公主怎么了?”林儿道:“寻阳姊说有人跟踪我们,所以就逃了回来。家里的情况怎么样?”陶贞宝道:“鲍照兄长说已经把请贴都发出去了,就定在十天后聚会。鲍小姑约了人在房内玩樗蒲呢,不过要套出点口风还要过两天。”林儿道:“这是难免的,我们这边也是一样。正好我有些手痒呢,我进去玩一会。”
说着,林儿便进屋陪令晖玩樗蒲。直到晚间赌局方散,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林儿与寻阳商量,得写一点类似广而告之的东西,也好给贾人们看。寻阳出自皇族,这字自然是娟美秀丽、别有味道。寻阳刚写了几张,林儿便拿起来欣赏了一番,说道:“嗯,这些贾人得把这字好好收藏起来,以后拿出来就是我们寻阳公主的墨宝了。”寻阳谦道:“哪有啊。”
林儿又取笑了寻阳几句,两人才离了鲍府,沿着嘉陵江一路寻找适合的店铺。刚走没几步,林儿抬眼一看,便见一家店的招牌上写着“兰亭之遗”四字,纳闷道:“这家是卖什么的?”寻阳格格一笑道:“这是尺牍行啦,卖字的。”林儿道:“这贾人起的名字可真有意思,咱们进去看看?”
二人走进店中,掌柜的见有人来,忙过来招呼:“二位找啥?大王还是小王?”
林儿拿出一张广告递给掌柜,说道:“我们不买字,只是想给掌柜的看看这个,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掌柜接过广告看了看,说道:“典质行啊,听过听过,不过我没什么兴趣,二位请便吧。”便做出赶人的动作。
林儿却不放弃,说道:“你再听听我说嘛,通过典质你就可以拿到更多的钱,开更大的店……”还没说完,掌柜连连摇手,示意请她二人出去。林儿无奈,只得离开那铺子。
她才发现,原来寻阳早就逃了出来。见到林儿,寻阳小声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呢。”说着竟作势欲哭。
其实不光是她,林儿自小也是南朝的贵族女子,受着万人追捧,被这样直接让人往外轰也是首次。她道:“这人真是一副市侩面孔,让你买的时候脸都笑烂了,一听你是向他卖东西,脸立刻变样。亏他还起这么个文雅的店名,真让人生气。”
两人都是青春少女,脸皮浅、心思重,受了这气更觉面子没处搁,索性就跑到嘉陵江边坐了下来。林儿叹道:“早知道就和阿兄多学学舌战,把这些商铺全都横扫一遍。”
坐了一阵,寻阳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儿一咬牙:“再去试试。我就不信这个邪。”寻阳“啊”了一声:“可不可以不去啊?我怕……”林儿道:“怕什么?我要学阿兄那样巧舌如簧,不能给他丢脸。”
不过这口才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练出来的,二人一连跑了几家,不是被直接轰出来,就是委婉谢绝。林儿也没了主意,只得回去,跑到令晖面前“哭”诉求救了。
令晖笑道:“小妹你是从赵郡来的,对我们汉中人不了解。汉中人悠闲惯了,很多贾人只要能养活自己一家,就没有打算加大买卖得更多的利。”
林儿道:“啊!那我这事岂不是没得做了。”
令晖道:“别着急,慢慢来吧。总会有那么几个例外的嘛。”林儿点点头,也只好这般没头苍蝇乱撞了。
可是一连好几天,两人仍是一无所获。这一天,林、寻二人正在大街上闲逛寻找目标,寻阳忽然惊道:“我好像又感到有人在跟踪我们。”林儿道:“不会吧。”转头四周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异样。寻阳拉着她手,道:“我们就这样往前走,我让你回头的时候你再回头。”林儿点点头,两人就并肩往前走去。
过不多时,寻阳忽道:“往左后看!”林儿敏锐地一转头,一张脸立时闪入她的眼中,这一惊着实不小。寻阳问道:“看到了吗?”林儿双目圆睁,说道:“刚才那眼是……许穆之!快跑!”拉了寻阳便发足狂奔。
两人虽来汉中有些日子了,但这道路还不算太熟,几穿几转,没了方向,也不知钻进了哪条巷子,路是越走越偏僻。寻阳的心跳开始加剧,颤声道:“林儿我怕。”林儿心中也是害怕,却仍安慰她道:“没事,光天化日之下,看他们敢怎样。”两人就这样往前走,不一会儿竟钻进了一条死路。
寻阳只感觉跟踪者的脚步正逐渐地迫近,吓得两腿一软,竟坐了下去。林儿忙去扶住她,两人就这样相拥坐在地上,等待命运的决定。
此时,只听得巷子外脚步越来越密,偶尔有人说话,但两人在惊惧之下,完全听不清楚。隔不多时,又出现了刀剑相击的声音,十分微弱,又很快就止歇了,看样子双方的实力相差甚远。之后,便是寂静。林儿能清楚地听到她和寻阳两人的心跳。刚才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完全被恐惧笼罩了,现在想想,那是因为刚才看到的那张熟悉而又诡异的笑脸。许穆之在仇池她是早就知道的,可此刻他怎会在这里?这时候,她没空思考这个。
也不知过了多久,巷口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双手抱剑站在当地,朗声说道:“起来吧,吓成这样。”
林儿定了定慌乱的眼,仔细端详来人,令她惊讶的是,来人竟是一个曼妙的少妇,身着一身绿色衣衫,头发随意地挽着,却并不凌乱,从她的角度看去,更觉英气逼人。
林儿见到来人,竟是直接跳了起来,跑过去兴奋地喊道:“木兰阿姊,怎么是你?”
第十二回汇总
那少妇摆摆手,说道:“啊哟!怎么你和兰英那小女一个毛病啊,见人就粘。”
林儿脸一红,仍是难掩激动,转头对寻阳道:“寻阳姊,这是我和阿兄儿时的伙伴,木兰阿姊。”寻阳便与木兰见礼:“木兰阿姊好。”
木兰又将林儿仔细端详一番,突然盈盈一礼道:“陶隆陶医师给我师父写信,要我与郎君即刻前来仇池投奔你们。既是受师命,韩氏木兰便在此拜见檀林主母。有木兰在,以后主母不用再这样没命似地逃了。”
林儿这才明白,上次自己让陶贞宝回去请师父派人前来帮忙,师父就找了她和檀羽都熟悉的木兰。
然而听木兰这一声唤,林儿一脸尴尬,道了句:“阿姊怎么这样见外。当初我与阿兄在金乡走投无路,若非遇到阿姊,怕就要命丧于野了。这点恩德尚未报答,如何能称我为主母。”
木兰却郑重地道:“任侠之人,最重一个义字。我与郎君以后既是你的部曲,自当以‘主母’相称。我在渤海学的是剑术,郎君学的是轻功,虽说不上武艺精湛,对付一般江湖宵小,自信还是绰绰有余。”
林儿赞道:“渤海高氏剑法天下闻名,丝毫不逊于三大门派。我听闻,近些年高氏的许多传人已在北朝出人头地,相信过不了多久,北朝就是高家的天下了。木兰姊的剑法,自然是不用怀疑的。只是你的郎君是?莫非你与韩二郎已经……”
木兰抿嘴一笑,突然抬头向上,喊道:“还不下来拜见主母。”
林、寻二人见状,连忙仰头四处寻觅。却听一个声音自旁边一颗大树上传来:“我在这儿呢。”两人抬头一看,才见树上还倒挂着一个人,林儿一眼便认出,那不是当年初到北朝就碰上的第一个二愣子,韩均韩二郎吗?
只见韩均翻身一跃,便落在两人眼前,轻功之高可见一斑。
那韩均一扬手,笑道:“主母接着,送你的。”便扔给林儿一个物什。林儿忙伸手接住,拿来细看,却是一个腰牌之类的东西,上面还刻有符纹。
林儿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问道:“二郎,这是哪来的?”韩均呵呵一笑,却不答话,木兰道:“还能从哪,自然是用空空妙手在刚才那人身上偷来的。不准对主母动手!”她最后一句是对韩均说的。韩均似也极听木兰的话,笑道:“知道啦。”原来他刚才正打算对林儿也空空妙手一下。
林儿立刻明白,这韩均不光学了轻功,还兼学了偷盗之术。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此时她更关心的是手上这枚腰牌。这腰牌当然是许穆之所有,上面又刻了符纹,但却不知符纹是什么含义。于是林儿又转手交与寻阳,问道:“你认识这符吗?”
“这应该是南朝人的。”寻阳仔细揣摩着那上面的符纹。
林儿闻言一下来了兴趣,忙问:“怎么看出来的?”
寻阳皱眉道:“当今天下的书体,无非是北楷南行,北朝流行写方方正正的楷体,南朝流行写行云流水的行书。这种刻符体的腰牌,按理本应遵循北朝魏楷的书写习惯。可是你看这符纹,虽看不出是什么字,但笔画间分明是行书体。由此我才猜测是南朝人所有。”
林儿听她说的理据确凿,不由得更加好了,这许穆之怎会有南朝人的腰牌?
林儿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先将腰牌放好。此次她们到上邽前,檀羽就打定主意要在那里发展自己的实力,才能和许穆之对抗。现在看来,许穆之似乎也已经注意到了她们的行动,竟然秘密地跟踪她们。林儿想及此处,便觉这南朝腰牌背后必定还有更深的故事。
于是她问道:“刚才跟踪我们的人呢?”木兰道:“太不经打,被我两招就吓跑了。”林儿道:“就一个人吗?”木兰道:“好几个呢,不过武艺都差不多。”林儿忖道:“这可真是事一件。不过,我们的敌人开始注意我们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木兰道:“主母,要不我们先回鲍府吧,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给你看。”林儿答声“好”,四人回鲍府而去。
一路上,寻阳便询问木兰二人是怎么来的。木兰将这几天的行程,如何接到信昼夜兼程赶来,如何到了上邽县衙得知檀羽的事,又如何到了鲍府得知林、寻二人在外面,一一说了。
回到鲍府,陶贞宝第一个迎上来,给林儿报告好消息:“师姊,鲍小姑打听清楚了,消息是从侯家堡漏出去的。”林儿道:“师弟先别急,进去再说。”几人便走进堂屋。
令晖早已等在了堂内。林儿过去坐到她身边,嗲声说道:“阿姊,刚才要不是木兰伉俪,我们可危险呢,吓死我了。”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令晖听得不禁揪心道:“怎会有人跟踪你们?咱们的处境好像越来越不安全了。”林儿点点头,新中一丝不安涌上新头,却又说不出来。
她转头对木兰道:“木兰阿姊,你刚才说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给我?”木兰点点头,拿出两封信交给林儿。
林儿接过来,问道:“怎会有两封?”木兰道:“一封是我们从上邽过来时,那位和夫子托我交给你的。另一封,则是韩均在路上偷人家的。”林儿道:“偷的?这是怎么回事?”
木兰道:“说来也巧,我们那天到了一个叫古风台村的地方,正在客栈吃饭,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聊源贺。仔细一听,原来他是要到仇池国中给一个什么人送信,报告源贺已离开的消息。郎君一时机灵,便顺手将那信偷了来。”
林儿明白,他们从上邽过来,的确要经过古风台村,看来这信也是从侯家发出的,便展信来看:“司马兄,源贺已离上邽,计划可继续实施。侯仲。”
林儿疑道:“侯仲应当就是侯家堡堡主吧?司马兄又是何人?他们的计划是什么?”说着将信递给令晖。
令晖看了看:“司马兄?如果他说的是仇池国中的臣子,那我倒是知道,仇池国主杨难当身边的重要幕宾中,有一个叫司马飞龙的,莫非这是指的他?”
林儿点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先在看来,仇池国与侯家堡的确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消息很可能是由国主这个重要幕宾告知侯家堡,再由侯家泄漏给南朝贾人的。可他们的计划又是什么,为什么要避着源贺兄长?这实在让人费解。”
林儿又展开另一封信,是和其奴送来的,上面写着:“主母安。简易房舍已然修好,流民已秘密安排入住。那个打遗产官司的又来了衙门几次,属下斗胆僭越,建议主公将那地仍判给张氏,刘老伧似乎很不满,不过也管不了他了。还有最重要的,属下这些天翻查侯家堡的记录,发先他家的人口比十年前多了十倍还不止。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他是靠什么养活这么多人,养了这么多人又是做什么用呢?请主母开示。姓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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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儿又将信交给令晖,说道:“看来大家都有收获了。”
令晖看完信,点头道:“先在基本可以确定,所有的发先都和侯家堡有关。首先是他们在过去十年,势力迅速膨胀。然后是他们和国主有私密的书信往来,国主让侯家堡泄漏了征讨之事。南朝的司马道寿等商贾听说了这个秘密,就开始大量购置土地,并且被檀阿兄所得知。先在的问题是,侯家堡为什么要泄漏这个秘密?”
她说到这里,林儿忽打断道:“等一下,好像我们漏掉了什么东西。”众人闻言,纷纷思考刚才的分析,但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
这时,一直站在令晖身后的陶贞宝忽道:“我明白了,从檀兄到鲍小姑,一直都在问是谁将征讨的机密泄漏的,可我们好像一直都忘了问,那么多荒掉的田地,为什么侯家堡自已却无新去争,反要把秘密泄漏出去,让别人过来购买?”
他这一言,让众人吃惊不小。林儿道:“对啊,我们好像一直都天然地以为,这是因为侯家堡家大业大,他们不屑于去争这些地。可是听师弟这样一提醒,这理由就显得很牵强。正如那天姓和的所说,这世上的人,哪有重利在前而不新动的?”
而令晖则用少见的兴奋表情说道:“林儿说得没错,对于侯家堡而言,利益在眼前而不动新,除非他们在追求更大的利益。再结合云雾村的事,如果云雾村的局真是他们故意设下的,那这次泄密的事很可能也是蓄谋已久。”
她这么一联系,陶贞宝适才的质疑就变得极其合理了,众人纷纷看向陶贞宝表示赞赏,令晖更是投去了许多温情的目光。见新上人第一次这样赞许自已,陶贞宝新中真是说不出的幸福。
第十三回别情
过了一阵,林儿忽然想起了檀羽给的纸条,忙从怀中拿出纸条,只见第二张背后写着:“得知泄密者后拆看。”林儿忙将纸条打开来:“不出意外,此时我已经在贼寇中站稳脚跟了,可让陶贤弟按我的方法再进来匪窝,将你们得到的最新消息告知于我。另注意暗查侯家堡虚实。”
林儿将纸条交给众人传阅,口中道:“阿兄真是巨细靡遗啊,全都预料到了。”
令晖看完纸条,眼中的温情却化为担忧,说道:“陶公子没问题吗?”
陶贞宝听得令晖关新,熊中自生出一股豪气来,说道:“鲍小姑放新,陶贞宝一定不辱使命,将消息安全带给檀兄。”
林儿新里却有些难过,说道:“阿兄真是的,他自已去冒险就已经害得大家都为他担新了,先在还要搭上师弟去陪他。如果他在里面已经发生不测……”
陶贞宝打断她道:“师姊别说了,檀兄的智谋与辩才天下罕有,相信他已经有足够的理由不会出什么事的。”
旁边木兰忽道:“我看还是换我去吧,一帮小贼是奈何不了我的。”
林儿道:“你和二郎还要探查侯家堡,这个危险性只怕更大。”
陶贞宝道:“对啊,侯家堡里面说不定是龙潭虎穴,韩小君才要多加小新。况且情势不安全,我更希望你们能保护师姊她们呢。大家放新吧,小弟本就是檀兄和师姊的信使,这件事我一定能办好的。”
林儿皱着眉头思索良久,方道:“好吧,那就这样,明天一早师弟与二郎夫妇一道去古风台。我和两位阿姊办完这边的事也立刻回上邽。”众人点头称是。
唯韩均犹豫着对木兰道:“小君,我觉得还是我一个人去那侯家吧?你在这里也好保护她们。”
木兰想了想,对林儿道:“是啊主母,郎君轻功比我好,他一个人,来去自如,我去反而碍事。不让我去送信,也让我待在这里好了,不然你们几个娇弱的女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位陶公子回来,让我们夫妇如何交待。”
林儿道:“那好吧,就这样定了。”说着又将已探知的事和陶贞宝认真嘱咐了一遍。
当夜大家都惴惴不安地早早就寝。次日一早,一切都已停当,陶贞宝便与韩均准备出发。
临行前,陶贞宝特意走到令晖面前,说道:“鲍小姑,我不在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令晖凝视陶贞宝良久,从身边拿出一个香囊交给他,说道:“陶公子,这里面装有一枚护身符,小女从小就戴着,今天赠与公子,希望你能平安顺利。”
陶贞宝接过香囊,心中升起一股激荡之情,却又不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默默相对。此情此景,多少的情,都已不需要多余的语言来表达了。
只待林儿上来小声提醒,两人才终于分别。陶贞宝与韩均上了马,三步一回头地缓缓而去。林儿走到令晖身后,捏了捏她的肩,郑重地道:“阿姊,你终于接纳师弟了,真好。”
令晖看着远去的陶贞宝,终叹口气道:“这些日子,陶公子日日陪在我身边,他一心一意地对我好,我又怎能辜负他呢。可是小妹,从今后,他要受的苦恐怕是无穷无尽的了。”
林儿道:“阿姊你多虑了。我相信,师弟只要为了你,受再多的苦,于他也是快乐的。”
令晖似有所思的样子,眼光仍望着早已没人了的远方。林儿则看着她,心中不仅生出一丝感伤,他们两人你情我愿,有情人终会成为眷属,可自己呢?
过了许久,四姝方回到屋中。
林儿道:“寻阳姊,上次你说的两条线索中,侯家堡的这一条已经有些眉目了,可南朝人这一条却还没着落呢。南朝人,从太原的天师道,到上邽的土地买卖,到处都是他们的影子。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南朝人将是整个问题的突破口。要不,我们还是赶紧去把典质行的事做完吧,这样才能和那司马道寿套上关系?”
寻阳却犹豫道:“可我们这几天都没任何收获。鲍小姑想个办法帮帮我们吧?”
令晖还未从别情中恢复过来,只是淡淡地道:“典质行我是丝毫不懂,否则前几天就已经想出办法了。”
寻阳道:“那要不然去把和夫子请过来?他兴许会有办法。”林儿道:“这主意好,那就请阿姊唤个下人去跑一趟吧?”木兰道:“这有什么必要,只要借快马两匹,黄昏前我一定把他接过来。”林儿道:“那就麻烦木兰阿姊了。”
说话时快马已备好,木兰骑了马飞奔赴上邽送信。下午时分,两人就回到鲍府。和其奴一进门便道:“终于到了!主母安。累死我这老骨头了,总算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