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5日
(喘言,1)那是12年的事了,我家在北方的一个小城镇里,
小时候,日子过的很穷,母亲在一家舞蹈培训机构做舞蹈老师,父亲在厂里做装卸工,爷爷奶奶在城里做环卫工人,一个月才20块钱,印象里的父母关系并不好,准确的说应该是用恶劣来形容,打我记事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连周围的邻居都习以为常了。【最新发布页:01Bz.cc 收藏不迷路!】
他们在一起的原因也是因为姥爷与爷爷是旧识,年轻的时候说好了,订了娃娃亲,母亲后来死活不同意,姥爷因为害怕食言丢了面子,软硬兼施把母亲嫁给了父亲。自此母亲对我父亲的态度极度抵触,认为是父亲与姥爷一起坑了她。
母亲从小喜欢蹦蹦跳跳的,像个男孩子,恰逢改革开放,下乡连队又有许多能唱会跳的,姥爷家又是大户,连队多住在他家,母亲下课后便跟着学,后来又参加了艺考,在那个年代也是罕见的大学生了。
父亲倒是平平无,高考失利后便四处打工,最后在厂里做了装卸工。
本来由于我的出生,父母关系有所缓和,但是两岁时的一件事让他们的关系又紧张起来。
原因是母亲抓住了父亲在外面嫖娼,喝酒闹事,打伤了人赔了钱。父亲被母亲骂的急了,就说母亲每天蹦蹦哒哒的不成规矩。之后就夺门而出了。回来时便喝的酩酊大醉,爷爷奶奶就会边骂边为他擦洗身体,母亲在一旁抹眼泪,嘴里嘟哝着命不好这些,之后母亲便辞掉了工作,在家里做饭料理家务。
父母关系唯一缓和的时侯在11年下旬,那时候家里拆迁,搬上了楼房,关系突然好了起来,晚上一家三口外出散步的时候,他俩居然会牵着手,我就跟在后面走,当然,我心里是欢喜的。
好景不长,12年8月份,父亲突发心梗,从床上栽下来,不到三分钟人就没了。家里说是酒喝多了导致的,母亲崩溃,哭的几度昏厥,爷爷奶奶也是咬着牙含着泪,亲戚都来劝母亲,说是天灾人祸,不可避免。
伐送完父亲的葬礼后,母亲的精状态一直不是很好,与爷爷奶奶也经常发生争吵。
一夜之间仿佛回到了从前,只是没有父亲,这年,我12岁。
我总是无意间听到邻里说闲话讨论母亲。
“你看着吧,老李家这媳妇也在不长了,那么年轻,才30来岁,一定得再找!”
“唉,就是可怜了孩子,半大小子才。”
晚上,母亲抱着我,我偷偷的哭被她发现,她问我是不是想父亲了,我问她“妈,你会走么?”母亲沉思了一会也落下泪来。
“你得听我的话,听我的话,我就不会走。”我没做声,只是抱在母亲腰间的手箍的更紧了。
时间终究会抹平一切,父亲离去的伤痛也慢慢变轻,母亲的脸色也好了起来,她长得并不十分漂亮,但却有几分知性美,见到谁都是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仿若郁金香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喘言,2)一转眼,我就要上初中了,家里条件十分拮据,母亲也急的到处找工作,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母亲之前工作的舞蹈机构扩建重组,正好需要舞蹈老师,来找母亲的人叫亚芳,我叫她芳姨,芳姨与母亲相识十余年,私交甚好,双方一见面自然少不了寒暄拥抱,最后母亲答应了她重回舞蹈机构的请求,那天晚上,母亲的嘴角上扬个不停,嘴上说着日子终于有点盼头了。
机构的人很多,给母亲介绍再婚对象的人也很多,纷纷劝母亲这么年轻再找一个,母亲只是摇摇头说还领着一个儿子,不想拖累别人。
母亲上班后,衣着自然换上了紧身衣,她说是因为我戒奶晚的原因,所以导致她胸部太大,以前的紧身衣都穿不了。还得另买,头发也用深蓝色的蝴蝶结扎了起来,蝴蝶结是我给她挑选的款式,国外的小众品牌,用我的压岁钱买的,戴上显得母亲很是干练。
母亲身材很好,一米七的个子,她从小学习舞蹈,身体的柔韧性极好,即便辞掉工作也经常锻炼,瑜伽更是练了快10年,腰身适中屁股大。穿上紧身的衣物极其显眼,因为身材的原因,别人都说她不像快奔四的女人,母亲听到这些也是不好意思的笑。
初中的时候,因为母亲工作忙,爷爷奶奶年纪大不方便,我便经常自己走路回家,学校离家远,母亲担心我走路不安全,便给我办了公交卡,自此便坐公交车回家。
那天大概晚上8点钟,我因为与同学玩游戏玩的晚了,只能步行回家,我没有手机,正想着回家怎么跟母亲解释,前面人行道上的一对男女引起了我的注意,准确的说是女人头上的深蓝色蝴蝶结引起了我的注意。
女人身上盖着一件灰色的大衣,看不清脸,不过个子不矮,声音也有些耳熟,不过由于距离有点远,听不清她跟身旁的男人说了什么,只能偶尔听见她与男人的嬉笑声,高跟鞋与地面触碰的嗒嗒声。
男人身材不算高大,个子与女人平齐,是个地中海,身材有点大腹便便的,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用头轻倚女人的脸,右手藏在女人身上的大衣里面,不知在弄些什么。
我没来由的生了一股火气,心里骂着真不要脸,眼看着他们停下脚步,男人挥手打了一辆车,两个人一齐坐了后座走了。
我不由得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快跑慢跑起来,原本快一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家门前。
我掏出钥匙,重重吐了一口气,想着编好的说辞,忐忑的打开了防盗门。
(喘言,3)心里面怒气冲冲的母亲没有出现,迎接我的是一片黑暗,屋子里面静的可怕,我打开客厅的灯,沙发上躺着一套母亲跳舞穿的紧身衣与肉色的胸贴,我上前摸了摸,早已没有了体温。
我心里面突然生出一种不详的感觉,仿佛深处冰窖一般。我用力甩甩脑袋,想把那种荒唐的想法甩出去。
放下书包,我整理了沙发上的衣服,母亲的卧室门关着,我拧开门把手,打开卧室的灯,母亲的衣柜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