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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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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平时,文渊听她一说,定然惊觉,两人马上分开,心里各有各的不好意思。然而这时紫缘却觉文渊双臂紧环,并无放开之意,口中也无回答,心里一怔,抬首望着文渊。

【五十五】

文渊双臂一紧,低声在紫缘耳边道:“紫缘姑娘,你记得我们相遇那晚,最后弹了什么曲子?”紫缘轻声道:“我怎么会忘?你弹的是‘蒹葭’,我……我是弹奏‘风雨’……”

文渊轻轻抚摸紫缘的乌云长发,轻声道:“那时候,我虽然没见到你,但是……自从我听了那琵琶声,就一直无法忘怀。”紫缘柔顺地倚在文渊怀里,柔声道:“我本是想出来见你的,可是……我……我就是不敢。唉,我那几天,好像少了什么,失魂落魄的,就是……就是想着你。”

她将头靠在文渊肩上,轻轻地道:“我还以为,我没有机会再跟你见面了……”文渊展颜微笑,轻声道:“可是我们还是重遇了。”紫缘微微点头,脸上满怀柔情,嫣然而笑,柔声道:“能再听到你的琴声,我好高兴。”

这一句话说来,倾慕之情溢于言表,文渊心口一热,右手轻轻摸上紫缘脸颊。

这举动着实让紫缘心头重重跳了一下,脸上露出少女的羞涩,轻呼道:“文公子!”文渊温柔地抚摸紫缘娇嫩的脸蛋,低声道:“你的琵琶声里,总会把你的心情告诉我。”紫缘一听,不禁粉脸羞红,轻声道:“你的琴声,我也听得出来啊……你对我的心思,我都知道。”文渊听紫缘言语中一片深情,也不由得耳根发热。眼见紫缘满面娇羞,樱唇近在咫尺,文渊再难抑制心中爱恋之情,双手捧起了紫缘的脸。

紫缘轻轻阖上双眼,胸口微微起伏,朱唇半启,柔声道:“文公子,你若是不嫌弃我,我想……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文渊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对,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霎时之间,两人双双沉浸在浓情蜜意之中,缠绵相吻。这一吻将两人一同带回了湖夜初会的情景,知音知心,互诉倾慕。此后结缘阁相会、夜游西湖、同返襄阳、乃至于今日京城抗敌,点滴回忆,如在梦中。

文渊爱怜地吮吻着紫缘,温暖的身子拱卫着她的纤柔的身躯,紫缘以香软樱唇回应着文渊,多日来潜藏、不安的爱意,此刻已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两人的心思一齐醉了,长吻至尽头,仍然不愿分开,轻轻地、不停地啜吻,双唇断断续续地交集,即使些微碰触,也足以感受到对方深深的恋意。

吻着吻着,文渊和紫缘慢慢睁开眼来,互相交换了浅浅的一个笑容。紫缘满脸红晕,眼瞳中一片醺醺然的意态,柔声道:“文公子,华姑娘跟慕容姑娘也很喜欢你的。”文渊紧搂紫缘身子,轻声道:“你会不会生气?”

紫缘微笑道:“我是因为你,才能离开水燕楼的,我还求什么?何况……你待我是真心的,我是知道的……”说着脸现娇羞神情,低声道:“本来啊,我想你都有了两位好姑娘,或许也不差我了……可是啊,后来我知道了,你对我这样……”话没说完,便羞得不好意思再说,脸上却赧然含笑。

文渊微笑道:“我对你怎样了?”紫缘偏过头去,抿嘴笑道:“你……就像我对你一样。”文渊伸手梳着紫缘秀发,微笑道:“我们两个,谁爱对方多些?”

紫缘含羞不语,双颊梨涡浅现,笑而不答。文渊看着,忽觉一阵迷眩,忍不住又是轻轻一吻。

紫缘“嗯”地一声,静静地闭目回吻,忽觉文渊的手掌在她背上缓缓游走,登时带来一阵令人酥麻的刺激,不禁神为之醉,语带含糊地道:“文……文公子……你……啊……嗯……”文渊渐渐低头,从双唇向下吻去,点吻纤细欲折的香颈,柔顺的发丝不断掠过鼻端,同时吻着紫缘的肌肤和乌云。

初识情趣的紫缘,如何能压抑文渊送来的阵阵柔情,香汗微渗,口中轻声娇吟:“哎……啊……文公……子……呃……”虽只是几声轻微的呻吟,但是声音却是销人心魄,文渊听得气血腾涌,登时下身渐渐硬直起来,心神一荡,亲吻之时,轻轻啜了一下。紫缘身子一颤,“啊”地轻呼一声。

文渊望着紫缘双眸,见她眼中带着些许退缩畏惧,当下示以微笑,轻声道:“会怕吗?”紫缘眨着眼,娇躯微微发抖,面色紧张地点了点头,语音微颤,低声道:“有点……有点怕……可是,我……”嗫嚅半晌,忽地一咬下唇,搂住文渊后颈,脸颊相贴,轻声道:“文公子,你……你来罢!”

文渊知道她有着一段痛苦不堪的过去,心中万分怜惜,暗想:“我绝不能让紫缘感到一点不快,既然我对她如此钟情,更要全心为她设想,千万不能稍加勉强。”当下轻轻爱抚紫缘的颈边,柔声道:“紫缘,别太紧张,我怎么样都不要紧,你觉得不好受,一定要说出来,好吗?”紫缘又点点头,深深呼吸几下,低声道:“我……我晓得的。”

文渊投以一个安抚的微笑,慢慢解开紫缘的衣衫。当手指触及紫缘前襟时,紫缘身体又颤了一下。文渊珍而重之地卸下紫缘的绸衫,虽然尚有兜衣和纱裙的遮蔽,但那美丽的体态已由半现的雪肤玉肌展露,神采掩映,曼妙无比。

紫缘急促地喘着气,怯惧地举手遮掩胸前,柳眉含羞,更显楚楚动人。

文渊一看,不由得心魂恍惚,伸手轻轻去拉开紫缘手臂,不料紫缘身子一缩,紧紧挡着胸部,不让文渊越雷池一步,脸上表情交杂着不安、徨惑、羞赧,又带有几分畏惧。文渊甚感困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低声轻呼:“紫缘!”

紫缘紧张的脸上现出些许歉意,低声道:“对不起……我……我会试着放松的。”但是一双纤细的手臂仍然拼命守卫着胸口,双腿也夹紧不开。文渊不敢躁进,循序而行,撘着紫缘双肩,给予肩膀柔顺的爱抚,慢慢滑落至上臂、手腕,不论哪一处,肌肤都是嫩如凝蜜,柔似雪绒,明明手上感觉得到滑嫩的触感,却仿佛入手即融一般,当真诱人之极,令人摸得一下,便舍不得离手。

文渊轻巧地揉拭紫缘白嫩藕臂,虽是满心兴奋,但为了怕紫缘承受不起,仍然强自压抑,渐次抚摸到了紫缘胸前的手臂。紫缘轻声惊呼,闭上了眼睛,一波波暖和的舒适感觉从手上传来,令她一点一滴地松弛下来,轻声呻吟:“啊……呃……文公子……”

文渊轻轻拨开她的手指,身子往紫缘胴体贴去,谨慎地观察紫缘的反应。紫缘眉梢颤动,张着那樱桃小口,像要叹气似地。文渊凑上去吻了一下,拿开了紫缘的手臂,接着松开她身上的小兜系带。

紫缘无力地张开眼来,四肢动作仍然有些紧绷,显然仍是十分不安。文渊以吻来抚慰着紫缘,身子前倾,欲将那肚兜取下。只因这一凑前,昂立的下体正好顶到紫缘双腿之间的私处。紫缘猛地浑身一震,失声惊叫:“啊呀!”

文渊吃了一惊,连忙停下动作,问道:“紫缘,怎么了?”紫缘脸色苍白,眼中充满恐惧的神色,似乎想起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颤声道:“不要……我不要,不要……”

文渊霍然惊觉,登时知道了紫缘所害怕的事,方才的亢奋心情立时飞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担忧,低声道:“紫缘……”话才出口,紫缘陡地挣开文渊手掌,双手死命掩着身体,连声哭叫:“别过来……呜……呜呜……走开……不要啊!”

秀丽的脸庞上满是惊惶,柔弱不堪的身体失却主宰地颤抖着。

眼见紫缘痛苦的呜咽,文渊心如刀割,难受得如欲死去,心道:“紫缘所受到的侮辱,令她伤痛至此!”他从未痛恨过任何人,但对这一群糟蹋紫缘身子的大盗,文渊心中登时充满了极端的愤怒和憎恨。然而他马上把这愤恨之情压了下来,转为现下更要紧的事,静静地按住紫缘肩头。

紫缘呆了一呆,望着文渊,止住了叫唤,忽然扑在文渊怀里,放声大哭。文渊轻轻搂着紫缘,强忍苦楚,柔声道:“紫缘,有我在这,你不用怕。”也不知紫缘是否听到,只是伏在文渊胸前哭着,似乎要把长久以来,心中一切悲痛全部发泄出来。

待哭声稍歇,紫缘抬起了头,泪眼朦胧,低声道:“文公子!”语音仍带呜咽。文渊为她披上衣服,柔声道:“好些了吗?”紫缘拭了拭眼泪,脸色哀伤,低声说道:“我……我以为我能够忘记那种悲哀了……结果……结果……”

文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紫缘,你已经很坚强了。以后有我跟你在一起,我们……我们可以扫除这个荫影的。”紫缘默然不语,看着文渊的眼神,轻轻地低下头去。

【五十六】

再说向扬一早启程赶往巾帼庄,马不停蹄,午后不多时便入了昌平,离巾帼庄已然不远。向扬策马穿过一座林子,眼前一片平野辽阔,行马更速,心道:“看来再行一刻钟,便可到巾帼庄了。”他深知皇陵派、神驼帮、龙宫派均是武林中的庞大势力,将临强敌,不由得精神振奋,越接近巾帼庄,越是聚精会神,留心四周,丝毫不敢大意。

纵马奔驰片刻,忽听一阵铃铛声自前方传来,尚夹杂着大片哒哒蹄声。

向扬心知有异,催马奔前,只见远方一骑白马当先疾驰,后头数骑紧追不放,三人乘马,其余五六人均骑茶色骆驼,那铃铛声响便是骆铃声,异常响亮,却也透着些古怪音色。向扬凝目辨识,依稀看出白马上是名女子,心道:“莫非这是巾帼庄的人物?瞧这几匹骆驼,追兵定然是神驼帮无疑。既然来者是神驼帮,那么无论这女子是谁,都该先救再说。”

想到此处,向扬更不考虑,冲上前去。那女子见有人当面冲来,似乎吃了一惊,大声叫道:“危险,快走开!”便在此时,后头一名神驼帮帮众陡地拉弓搭箭,“咻”地一箭,来势急劲,射向那女子后心。

此时向扬离那女子已然不远,向扬眼明手快,一见那人取箭,手往马鞍一按,身子猛地借力飞出,竟抢先窜在箭头之前,左手一引一带,迅速绝伦地拨箭回射,劲道之强,犹胜弓发,“嗤”地插入那人肩窝。几乎同一时间,一颗飞石破空跟至,重重击在箭尾柄上,把箭直钉透了那人肩头。那人惨呼一声,险些坠下骆驼。

那女子望了向扬一眼,似乎甚为诧异。向扬犹在半空,顺势翻手按在那女子后半马背上,身子弹起,一个纵跃,稳稳当当地落回自己马上,心道:“原来这女子武功厉害,刚才倒不需我出手了。瞧她这一手飞石既稳且准,若是我没插手,这一箭也会被打飞回去。”

后面追兵见了向扬这一番身手,登时传出几声惊呼。那女子侧头对向扬道:“阁下是哪一位?”向扬道:“在下向扬。姑娘可是巾帼庄的?”那女子微微一怔,道:“不错。”

忽听飕飕连响,五枝羽箭一齐往向扬后心射到。向扬猛然回了半身,右手一抓,便抓得一枝箭,连抓五下,五箭全被在掌中。便在同时,一件物事直打向那女子,风声奇响,竟是一口五尺高的铜钟。钟身笨重,这一掷威力自是奇大,向扬猛吃一惊,但为箭所碍,不及阻挡,那女子似也不敢硬接,跳开马身,翻至一旁。但听一声闷响,铜钟正中白马脑后,登时打得它脑浆四溅。

铜钟才飞出,一名长大汉子紧跟着自马上飞跃而出,铜钟击毙那女子坐骑之时,那汉子立时伸手握住钟环,一拉而回。那女子没了坐骑,后面数骑随即追到,那被向扬拨回飞箭的汉子喝道:“石娘子,你还想逃到哪里?”

登时将那女子和向扬团团包围。

向扬一听“石娘子”三字,登时恍然,向那女子道:“原来姑娘就是巾帼庄石庄主?”石娘子随意朝向扬点了下头,盯着那拿铜钟的汉子,说道:“蒲牢太子,你的武功可越来越霸道了。”蒲牢太子双眼一瞪,纵声笑道:“哈哈,你怕了吗?”这几个字一说出口,登时声传四野,向扬陡觉耳中嗡嗡作响,不觉吓了一跳,心道:“这人说话声音这等宏亮,倒是奇了。”另外两匹马上乘客一齐下马,三人腰带上均绣龙纹。向扬暗道:“三个龙宫派的,其他都是神驼帮。这三人气度非凡,莫非都是九龙太子之列?”

只见三人中一名青年仗剑而出,怒目喝道:“石娘子,你今天哪里也走不了,我睚眦现在就要你命丧黄泉!”旁边一个瘦小青年道:“七哥别要莽撞,我们是要捉活的。”这青年小眼尖鼻,面目狰狞,但语音却甚是平和,浑不似其貌,跟睚眦太子全然不同。

睚眦太子怒道:“要活的,八弟你自个儿去捉,要是我先杀了她,你可别怪我!”说着恶狠狠地盯着石娘子,眼中如要喷出火来。石娘子哼了一声,昂然道:“蒲牢、睚眦、狻猊,你们敢动手便一齐上,且看我石娘子能否应付得来?”

向扬往石娘子一看,但见她约莫二十四五岁,身材纤瘦,双腿裤管上鲜血淋漓,衣衫上也血迹斑斑,显然已经过一番剧战,容貌中却流露一股刚强神色,丝毫不惧强敌环伺,心道:“临危不乱,石姑娘不愧为巾帼庄大庄主。但她伤势不轻,现下要跟龙宫派三名好手过招,实在危险。”当下上前一步,喝道:“你们想要出手,先来和我向扬过两招再说!”

石娘子走上前来,说道:“向兄,你无关此事,不必插手。”向扬侧头向石娘子道:“在下师承华玄清师父,是任剑清师叔的后辈,特来助贵庄一臂之力。”

石娘子微感吃惊,道:“你是任大侠的师侄?任大侠也来了吗?”向扬道:“现下还没。”他从未见过任剑清,此时说起任剑清之名,不禁觉得有些不实在,暗道:“听师弟说这位师叔本领厉害得很,要真能来就好了。”

狻猊太子眉头一皱,他方才见到向扬纵跃两马之间,身手俐落无比,显然武功了得。石娘子虽然负伤,但仍是厉害人物,加上一个向扬,胜负便未可立知,当下道:“三哥,七哥,你们先出手,我给你们掠阵。神驼帮的兄弟,请看住四方。”

睚眦太子一振宝剑,喝道:“八弟,你就是婆婆妈妈的不干脆!”剑芒陡长,抢先攻上,一出手便是“龙翻剑法”的凌厉杀着,一重接着一重,如同千波万浪倾盖,剑光霎时间吞没了向扬身形。

石娘子见识过任剑清的功夫,眼见向扬出手相助,心道:“任大侠武功高妙,倘若这人得其师门武功精要,应付这睚眦应不成问题。”她自知双腿伤势不轻,既然有人相援,当下也不逞强,双手各扣三枚小石块,旁观战阵。

向扬身处剑光交错之间,眼光看得却是奇准,前倾后仰,左踏右行,一一避开睚眦太子的猛恶招数,心道:“这路剑法虽然刚猛,但说到剑路变化威力,可颇不及陆道人了。当日陆道人没能伤我,我难道还会输你不成?”

看准睚眦太子中路剑法,蓦地长啸一声,掌运内息,沛然不止,一掌拍出,威势浩瀚,正是“九通雷掌”功夫。

睚眦太子使剑正急,忽觉胸口气息窒碍,向扬这一掌真力惊人,不待掌力及身,掌风已然压迫得睚眦太子剑路斜偏,硬是破开他中路攻势,掌力之强,实是骇人。睚眦太子大惊,退身纵起,舞剑卸去余劲,喝道:“好掌力,了不起!”

向扬喝道:“再接一掌如何?”跟着跃起,仍是先前那一掌,掌上连加三道后力,追击而至。

忽地一道黑影自半空迎来,竟是蒲牢太子追着腾跃起身,单臂抡起铜钟,帮睚眦太子接下向扬掌力。猛听“铛铛铛”三下巨响,令人震耳欲聋,向扬的三道雷掌后劲一齐打在钟上,当真声如霹雳雷震,雷掌功力随之散去,马匹骆驼吓得一齐惊嘶蹦跳起来,石娘子、狻猊太子诸人也不禁骇然变色。

蒲牢太子落下地来,将右手铜钟“砰”地撑在地上,泥土登时被其深陷下一个圆圈。蒲牢太子面露狂态,大笑道:“小子,你这掌力打得不错,可是在大爷我的‘蒲牢金钟’之下,却也无用武之地!”口中虽说得如此,右手却隐隐酸麻,铜钟毕竟没把雷掌威力全数卸开。

向扬见雷掌无功而返,不禁暗自称奇,斗志更增,左脚缓缓举起,双掌一上一下,衣袖之中隐发风雷之声,乃是九通雷掌“夔龙劲”。狻猊太子脸色一变,心道:“这人要出真功夫了。”

蒲牢太子嘿地一笑,说道:“什么怪架势,对大爷我没用的。”向扬目光一闪,道:“明明是破铜钟,偏要说是什么金钟?你且那破铜钟接这一掌看看!”

右掌缓缓一圈,“画”地一声长声,有如裂帛。

【五十七】

这一下回掌画圈,动作甚缓,竟然能凭空迫出如此清晰的声响,掌上内劲之强,实是非同小可。石娘子一声轻噫,暗道:“这人的内功造诣确实深湛,对付这蒲牢太子,看来绰绰有余。”

睚眦太子一挥长剑,叫道:“这等厉害招式,该由我睚眦先来见识!”

说着急纵向前,剑上微发嗤嗤声响,锋芒卷起森森寒光,繁杂剑势封住向扬上身三路,方位狠辣,内力锋锐,大显肃杀之意。

向扬右腿略弯,猛地伸直,身形借势纵出,竟自投向睚眦太子剑路之中,喝道:“就让你领教一掌!”右掌连划三个小圈,左掌凝力推出,掌力过处,只听一串“必必剥剥”清脆爆响,紧跟着响声一沉,如是山后闷雷。

睚眦太子陡觉手腕一震,手中长剑如同撞上了一道无形气墙,匡啷连响,眼前银光片片飞射开来,长剑震成数截碎片,四下飞散。不及心惊,雷掌气墙已如排山倒海一般冲压至前。他就是再好战,也不能与之正面相抗,翻身而上半空,先避其锋。睚眦太子内力修为也非泛泛,虽然一时气窒,但迅即调息顺畅,接连两下后翻,踏落地上,左掌五指错开,右掌虚退成抓,准备再接后续攻势。

向扬却不追击,真气下运右足,身子陡然急沉数尺,一声大喝,掌力随之急转直下,对正蒲牢太子上路击落,势如天雷轰顶,威不可当。蒲牢太子不肯失了声威,高高倒举铜钟,左掌在钟上猛拍三下,钟声震得四野皆闻,三道掌劲并成一股巨力,自钟口朝天震出,以此迎击向扬这一掌。

向扬重招出击,绝不留手,但听一声轰然巨响,两人功力相冲,高下立分。

众人耳中巨响回荡,雷掌后劲重重轰落,自第二道后劲起,蒲牢太子的掌力已然溃不成军,“夔龙劲”如霹雳爆雷,全数打入朝向上空的铜钟口内,山鸣谷应,震耳欲聋。

蒲牢太子万料不到向扬内功如斯强猛,这次劲力从钟口而入,未能卸开,已先传到握住钟环的右手,登时血脉剧震,恍如身遭雷殛,比火烧刀割犹为骇人。他大惊之下,一条手臂已然麻木,风雷之威贯体而过,再也拿不住铜钟,手指一松,放开钟环,铜钟立时被雷掌所压,落向蒲牢太子天灵盖。

这铜钟重达数十斤,在雷掌压迫之下,直有千百斤之力,蒲牢太子脑袋便是坚硬何如,也要头骨尽碎,死状惨不可言。

忽见一道身影飞闪而至,叫道:“三哥!”一掌拍出,立将蒲牢太子身躯推出数尺。掌力方至,铜钟已重重落地,“咚呜”一响,泥沙飞散,土地被撞得凹陷一尺有余,当真生死一线。出手之人一脸凶相,正是狻猊太子。

蒲牢太子骤脱险境,不禁暗呼:“好险!”他身受威猛无匹的夔龙劲,全身功力几被销尽,身子跌跌撞撞,颓然摔倒,想要撑着起身,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丹田一阵逆气上涌,连喷了几口鲜血,狻猊太子忙上前扶住。

向扬凌空一个旋身,稳稳落地,昂视四周,神驼帮诸人面上惊骇神情未退,不自觉勒着骆驼缰绳。石娘子见了这等威势,亦是暗自惊佩。

狻猊太子回头望着向扬,道:“向兄武艺精深,令人佩服,在下来领教几招。”

说着将蒲牢太子靠着铜钟,站起身来,朝向扬缓步走来。向扬见他全无惧色,心下暗赞:“这狻猊太子气度稳重,看来不像蒲牢太子那样容易收拾。”当下也不怠慢,凝神运气,掌心催聚九转玄功真力,静待狻猊太子出手。

忽见石娘子上前一步,道:“向兄,庄中危急,盼请速战速决。”这一下可提醒了向扬,心道:“不错,石姑娘是巾帼庄大庄主,却受伤如此,又被这些家伙追赶到此,巾帼庄上的战局只怕更加险恶,我可不能跟这些人拖太久。”念及此处,当即抢先出招,一招雷掌直拍过去。

狻猊太子陡然停步,双掌一合,口中沉声念道:“羯谛羯谛,波罗羯谛,波罗僧羯谛,菩提萨婆诃!”随即双掌疾推,眼中如现华光,扬声大喝:“南无阿弥陀佛!”

向扬猛觉一道雄浑劲力迎来,自己的雷掌刚劲登时如陷泥淖,锋芒大减,不禁暗吃一惊:“这是什么功夫?”不及细想,左掌加拍,双掌并力,当真是雷霆万钧之势,狻猊太子微一吐气,偏开身子,顺势将掌劲推向一侧,举重若轻地避开雷掌攻势,一个回旋,挥掌反劈向扬胸膛。

雷掌威力被卸,向扬虽觉惊奇,却也绝无畏惧,翻掌格挡来招,旋即还掌。狻猊太子两条手臂贯尽深厚功劲,与向扬一招一招拆将下来,竟不落下风。但见拳掌来去,四条胳膊斗在一起,渐渐散开一层气网,两人周身一尺之地,青草均被压迫得向外折倒。

睚眦太子眼见战况激烈,哪能袖手旁观,喝道:“姓向的,小心了!”

掌上隐发涌浪之声,来势轻重不定,乃是龙宫派掌法“蓝涛神掌”。向扬见他掌法颇为奥妙,不弱于剑法威力,心道:“这两人比蒲牢厉害得多,可要留神对付。”九通雷掌一掌掌击出,以一敌二,仍是攻守自如。

狻猊太子所使功夫,乃是一位异僧传授的佛门武功,称为“大乘禅掌”,功法博大精深,温而不烈,威而不猛,实是一门绝学。那僧人知悉狻猊太子与其余龙宫八太子个性不同,颇通禅机,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将这门掌法传授于他。狻猊太子修练多年,虽然未能尽解其中精要,武功却已进步神速,犹在七太子睚眦之上,位居九龙太子之首,在龙宫派中仅不及掌门敖四海,功力非同小可。

他自学艺有成以来,便不再和派中弟子打劫船商,自行潜心修习,以期精进。这日遇得功力非凡的向扬,一交上手,将“大乘禅掌”中的种种深奥诀窍一一使出,两人各出绝招,一时竟然不分轩轾。向扬打得兴起,仰天一啸,双掌陡然打得飞快,来去奔腾,气势大开,正是“雷鼓动山川”,一掌猛过一掌,雷霆之势无穷无尽,睚眦、狻猊知道厉害,各自使尽毕生功夫,全力招架。狻猊太子以大乘禅掌的柔力抵挡,睚眦太子使一招“鱼龙潜跃”,连发暗劲,硬接雷掌。

但听连声爆响,手掌拍击之声不绝于耳,一声声都如雷闪惊涛,惊心动魄。

狻猊太子尚能保全,睚眦太子竭力发掌,却越来越是后继乏力,但在雷掌狂攻之下,却又抽身不得,只有咬牙硬撑。

向扬内息鼓荡,九通雷掌分攻两人,连绵不绝,眼见对手已全无还手之力,睚眦太子更是汗出如浆,守势渐弱,随时要?</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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