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最新网址:https://pc.ltxs520.org,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龙腾小说 > 辣文肉文 > 十景(长篇小说) > 第 12 部分阅读

第 12 部分阅读(1 / 2)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页
好书推荐: 绝对服从照相机 催眠公寓楼 我与明星的生活 光明圣女养成计划 黄祸 (武林花劫续) 快穿之逍遥游 FATE命运之夜 (非快穿)艳情集 妹妹,请乖乖张开腿(H) 老公的两个大伯

转眼之间,无数武士自府中各处赶了过来,团团包围住厅堂内外。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文渊环顾四周,心道:“这些卫士不足为患,只是这两个守陵使不好对付。”倘若他孤身一人,纵然情势险恶,脱身机会总大得多,但他要同时救出紫缘,便困难得多,不禁暗自皱眉。

紫缘低声道:“文公子,你先别管我,让我留下,你先逃走再说。”文渊哪里能够答应,低声应道:“他们明天要把你送进皇宫,献给皇帝,现在不出去,可就没机会了。”紫缘大急,悄声道:“你……你先脱身要紧啊,慢慢再想法子不迟。他们要把我献进宫里,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文渊心道:“这话虽然不错,但是那王山定会加紧防守,只怕更加难救人了。”

当下拔剑出鞘,向葛、卫两人说道:“两位想考较在下的功夫,可与这位姑娘无关,我们换个地方再比过如何?”卫高辛冷笑道:“你自身难保,还想救人,当真是异想天开了。你别想耍花招,接招罢!”话一说完,卫高辛嘴边两道细胡突地高翘而起,双眼圆睁,干瘦的脸皮忽然显得精神瞿霍,如弦紧绷,衣袍却向内急缩,直往身上裹贴,扭曲得皱折无算,全身衣物像化做了皮肤的一部分般。

众人见了卫高辛这等模样,尽皆惊异,只有葛元当不动声色。文渊心下吃惊,暗思:“这是什么功夫?可古怪得很了。”心知这一番交手无可避免,当下解下文武七弦琴,交给紫缘,低声道:“请姑娘替我拿一下。”紫缘接了过来,轻叹一声,说道:“文公子,你……你要小心啊。”文渊微微一笑,道:“姑娘放心。”

卫高辛右掌猛地虚抓而起,喝道:“小子,看招!”身影如电一晃,来势奇快,右掌五指并拢,当堂直戳文渊胸口“紫宫穴”。文渊左掌一翻,格住卫高辛右腕,甫一相触,文渊陡地气血翻腾,守势竟硬生生地被震了开去。但卫高辛这一招也因而偏向,稍稍擦过文渊左肩头,厉劲登时撕下几片碎布,磨出血来。

文渊大感骇异,心道:“这卫高辛内外兼修,手臂上的功夫非同小可,非得注意不可。”肩膀仅被劲风伤及皮肉,毫不影响文渊身手,长剑连连刺出,正是“指南剑”绝艺。卫高辛见他剑势沉凝稳重,简而精准,以朴实无华架势,而大显摧坚之力,亦不敢小觑,暗道:“这小子不简单,在我‘神兵手’招数逼迫之下,出手还如此沉稳。他能挨黄仲鬼一招太荫刀,内功必然不凡,我可不能疏忽了。”拆招之余,也凝神察看文渊剑法中的精义。

双方一交上手,文渊已知对方武功高绝,实是难操胜算。所幸卫高辛已听闻黄仲鬼未能一招击杀文渊,又见文渊伤于太荫刀后复原奇速,心中有所顾忌,暗想以黄仲鬼之功力,文渊尚能承受,自知功夫不及黄仲鬼,面对文渊,自也不敢大意,出招未曾进逼太过,文渊仍能支持。他却不知,文渊虽以文武七弦琴的妙用化解太荫内力,但那只是内功应用之奇法,本身内功并非当真深厚得能与太荫刀相抗。

两人斗了一阵,卫高辛见文渊并未再出厉害招式,忌惮渐去,“神兵手”中种种凌厉悍恶的招数逐渐使将出来,两只手臂上样式变化多端,并则似凿,弯则若钩,肘底抛锤,扫指如刀,仿佛化作万般利器,文渊的剑招渐渐有所不支。

郝一刚在一旁看着,尴尬无比,要他上前帮文渊应敌,那是绝不可能,一来他武功远不如卫高辛,二来他一旦助了文渊,便是摆明了和王山作对,他可不敢拿一家性命开玩笑。但若不加援手,道义上太也说不过去,两相权衡,毕竟自保要紧,当下也就闷不吭声。

猛听卫高辛喝咄一声,右掌一式“斧钺势”劈砍过去,文渊正待挡架,卫高辛招数陡变,转掌伸指,变斧钺而为羽箭,去势赫然快了数倍,文渊抵御不及,腰侧中指,“嗤”地一声,一股鲜血直冲出来,地上洒出一条血印。文渊忍痛退开,长剑对正卫高辛追击来势,阻得一阻,再起架势,未被卫高辛一举击败,心中却暗暗焦急:“这样下去,最后定然落败无疑。他的武功变化繁杂,要以指南剑破解,也难以应付他双手不同的变招。”

一瞥眼间,忽见紫缘端坐就地,将文武七弦琴自琴囊中取出,拨弦欲奏,弦上却无丝毫声响。文渊虽处险境,仍忍不住想道:“紫缘姑娘身无武艺,弹不了文武七弦琴的。若在丧命之前能再一闻紫缘姑娘的琵琶曲,虽死无憾。”刚想到这里,心中陡然一惊:“不对不对!没能救出紫缘姑娘,那是最大的憾事,可要死不瞑目。就算要死,也得先救了紫缘姑娘,现在还不能就此言死!”

想到此处,文渊精神陡长,斗志大增,内力鼓荡,将卫高辛施展的诸般猛招一一接下。卫高辛暗哼一声,一招“倒钯势”压向文渊顶门,道:“死到临头,还不肯痛快些?”文渊让开一旁,险险避过,笑道:“前辈想必打得十分痛快。”

卫高辛一怔,怒道:“贼小子!”手下险招层出不穷,文渊舞剑防守,竭力抵御。

眼见文渊又渐处下风,忽听一阵琴声扬起,铮铮鐆鐆,昂扬奋发,众人听着,都是精神一振。文渊一怔,侧目一看,竟是紫缘弹奏着文武七弦琴,手法轻巧,全无窒碍。

文渊大感惊疑,叫道:“紫缘姑娘,你怎么能弹这琴?”紫缘道:“开始弹不起来,拨拨弦就行了啊,怎么了?”文渊心下惊奇,一时无暇多想,耳听这一首曲调,正是诗经中的一首“无衣”,乃是一首极其雄壮的军歌。

只听紫缘不住弹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矛戈,与子同仇……”

这一首波澜壮阔的曲子,由紫缘这一个柔弱女子弹来,竟是另一番风貌,韧而不衰,隐然透露一股刚毅不挠之意。文渊苦战之下,听闻此曲,不禁精神百倍,心中暗暗感激:“紫缘姑娘虽然不懂武功,也能和我并肩作战。以二敌一,我岂能输给你卫高辛!”霎时之间,内力忽长,剑法绵绵密密,一点剑尖化作满天星斗,指南剑路数大变,一把长剑如化千军干戈,漫山遍野而来。

卫高辛吃了一惊:“这小子的剑法怎地全然变了?”他原已摸清指南剑的招数,攻守自如,现下文渊剑招蓦地截然不同,惊骇之下,竟有些手忙脚乱,险些中剑。

紫缘原先看文渊败象毕露,心急如焚,心道:“文公子如果身遭不测,那是因我而致,我又不会武功……但……我怎能袖手旁观?”她心急之下,忽地灵光一闪,想到文渊精擅乐理,当即欲以琴曲为其助势,心道:“我只能做到这样,也许根本帮不上忙,但总是唯一能尽之力。”

不料一弹之下,琴弦分毫不动,亦无声响。紫缘一怔之下,再试几次,均无效果。她心里暗想:“文公子这琴真有些不同,看来不是能用强来演奏的。”于是手法放柔,若有似无,竟然能发微音。她欣喜之余,拂指更加轻巧,竟然以极其微弱的力道,奏起了武学高手方能弹奏的文武七弦琴,琴音却甚是清越,不因力微而弱。

文武七弦琴之名,除了因文王、武王所制之弦,其实更包含文武二道之用。

文渊以内力奏琴,是依武道。紫缘柔顺之手法,却是文道。此法连任剑清也未曾领会,文渊自也不知,紫缘更不明了。此时文渊在琴曲鼓舞之下,剑法竟渐渐雨琴音交应,变化横生,文武交会,却是无人能所预料的。卫高辛吃惊之余,竟然逐渐额头见汗。

【五十三】

一时之间,大厅中剑芒飞舞,琴音悠然,卫高辛连连变换招数,指掌纷错,犀利无匹,文渊耳际不住响过呼呼风声,每一招都足以断筋裂骨,威力骇人。

然而文渊不但未见劣势,反而越斗越顺,凭着指南剑的强劲真力,顺应紫缘所奏之曲调,剑法开阖,越发气势纵横,灵动万状。此时文渊所施展之招式,已非他所曾学过的任何剑法,融合着文武七弦琴的音律,由曲意而化剑意,连文渊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剑会如何使出,卫高辛更是瞠目结舌,全然看不出个端倪来。

紫缘弹琴之际,一边留神着两人交战,眼见文渊渐渐扳回败象,卫高辛脸色惊疑不定,不觉心中欣喜,暗道:“总算能对文公子有些帮助,这就好了。”她可不知,此时文渊所使的剑招完全由她的琴曲引导,已是和卫高辛之间的胜败关键。

文渊也察觉了其中奥妙所在,凝神聆听紫缘的琴声,攻守进退,面临强敌,神态竟是渐转从容,剑法一招比一招幻异莫侧。以紫缘在音韵上造诣之高,岂能让人未听尽曲便知后调?但听音调起伏流动,剑路来去无兆,“嗤”地一声,卫高辛胸侧被扫过一剑,伤虽不重,却已鲜血淋漓。

卫高辛剧痛之下,勃然大怒,喝道:“小表!”右掌五指箕张,“挠爪势”直扑文渊中路。文渊感应曲调,顺着一下高音腾跃半空,但听脚下“喀啦啦”一串急响,一张紫檀木屏风被卫高辛抓得四分五裂。王山大怒,骂道:“老家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损毁咱府上的东西!”卫高辛充耳不闻,又是一掌劈去,未中文渊,却击碎了一个白玉水瓶。

文渊见卫高辛出手大现猛恶,额上浮现青筋,显是心浮气躁,当下更是全心体会琴韵,将之融会应用于攻守趋避之中,当真如行云流水,得心应手,方圆丈许之内剑气万道,令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这琴剑合攻实乃武学中未有之奇,卫高辛武功再高,也不能与之抗衡,稍一疏神,立时连中三剑,血染厅堂。

斗至此时,卫高辛已知万万无法抵御,但觉对方所使招数浑无常理可循,自己多年武学修为,竟瞧不出半点门径,不禁面如死灰,心中只是想着:“如何破招?如何破招?这倒底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剑法?”心神一分,更是难以招架,陡地双腿剧痛,已各中一剑,立足不定,仰天便倒。

蓦地葛元当急冲而出,拉住卫高辛后领,倏地将他扯开一旁,沉声道:“好小子,果然有本事。”文渊停剑不加追击,昂然道:“葛前辈也要出手了么?”

葛元当眼中光芒闪烁,亮如夜枭,良久才道:“老夫若要杀你,又有何难?然而这里却不是老夫该出手的地方。”说毕,横抱起卫高辛,转身飘出门外,如是足不点地,风送轻烟般地出了大厅。王山又惊又怒,叫道:“回来,回来!”但却不闻一声回应。

葛元当退走得如此容易,倒颇出文渊意料之外。紫缘一曲已然奏完,起身将琴交给文渊,微笑道:“文公子,小女子的琴艺能入耳么?”文渊接过琴来,躬身一揖,笑道:“姑娘过谦了,方才的曲子,比之琵琶不分上下,在下能克敌制胜,全靠姑娘援手。”紫缘微笑道:“文公子取笑了,弹首曲子也能和人比斗取胜吗?”

文渊微微一笑,心道:“这事一时也说不清楚,且先按下。皇陵派两大高手已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下置琴入囊,道:“紫缘姑娘,我们走罢!”

轻轻抱住紫缘纤腰,往厅外奔去。众武士见了一场恶战,无不目瞪口呆,目光与文渊一交,立时吓得魂不附体,哪敢上前阻截?只是王山连声怒骂叫嚷,不能摆明抗命,当下装模作样地呼喝一番,刀剑舞动,白光森森,声势甚大,就是差不敢往文渊招呼而已。

文渊内息疾转,步履轻快流畅,转眼间已奔出府外,抱着紫缘左拐右绕,心道:“京城之中,有何处可让紫缘姑娘藏身?”一时之间未能想到,忽见街角树下停着一乘空骡车。文渊灵光一闪,赶上前去,一个纵跃进了车里,叫道:“大叔,麻烦请到广宁门外!”

那车夫才送完一个客人,正哼着小调,悠哉悠哉地歇脚,忽然见两个人飞也似地窜上车来,不免吓了一跳,一时还没反应得及,答不出话来。文渊掏出一锭银子,往车夫手中一塞,说道:“事关紧急,请大叔快些。”

车夫随手掂了掂那银元宝,足足有五两来重,登时眉开眼笑,连声道:“好,好,您两位坐好,马上就到!”当下扬起马鞭,赶着骡子驾车。文渊拉好车上帷幕,笑道:“好啦,只要出了京城,就没事了。”紫缘嗯了一声,轻声道:“是啊。”

文渊转头一望,见紫缘脸上微生红晕,不禁怔了一怔,突然想起仍抱着紫缘,心头砰地一跳,连忙悄悄松手。紫缘偏过头来,轻声道:“文公子,多谢你了,我……我一直给你添麻烦,真对不起。”文渊忙道:“紫缘姑娘,你别这么说,说起来这事情还是在下的疏失,当天没能安置好姑娘,就匆匆忙忙地离开,累得姑娘受惊了。”

紫缘嫣然一笑,说道:“你还不知道我怎么会到京城来,怎能就说是自己的错了?”文渊道:“我正想问呢,姑娘,你怎会被带到京城里?”

紫缘道:“这里不好说,等到了城外再说不迟。”文渊点点头,道:“不错。”

两人默默相视,只因这一件事尚未说清,要再找其他事来说,却是两个人都没心思讲。紫缘被他看得害羞起来,轻轻转过头去,低眉不语。文渊坐在佳人身畔,香泽微闻,也有点神魂不定,忙把眼光转开一旁。

不多时骡车便出了广宁门,文渊掀开帷幕,已到了城外的一处市集,便吩咐车夫停车,和紫缘下了车来,又付了五两车资。那车夫欢天喜地,不迭声地哈腰道:“谢谢公子,谢谢姑娘,您两位郎才女貌,一定白头到老!”

文渊脸上一热,道:“大叔,你误会了……”紫缘早羞得粉脸泛红,拉着文渊道:“别说啦,快走罢!”两人快步走开,还听到那车夫呵呵地笑。

文渊和紫缘走出市集,到了一处郊野,水声淙淙,一条小溪流过石间。

眼见四下无人,两人便在溪边觅地而坐。时值盛夏,两人掬起溪水,洗了洗脸,清凉扑面,登时暑意大消,神清气爽。紫缘笑道:“文公子,你刚才打得辛苦,该再洗洗,提振一下精神。”文渊笑道:“姑娘所言甚是。”又冲了下脸,抬起头来。但见紫缘晶莹如玉的脸蛋经水清洗,日光照耀之下,更显得剔透雪白,点点水滴闪闪缀挂在眼睫和发鬓,真若嫩荷涵露,清丽无端。文渊看得出神,掌中盛着的溪水都自指缝间漏了下去,尚不自觉。

紫缘举起衣袖,拭了拭脸上水珠,忽见文渊直盯着自己瞧,不禁颇觉羞涩,轻声道:“文公子!”文渊一惊,心神回窍,应道:“是,怎么了?”

紫缘含羞不语。文渊搔了搔头,甚是不好意思,忙道:“啊,对了,紫缘姑娘,你还没说你到京城来的事情始末。”紫缘轻呼一声,微笑道:“是了,这个要说清楚才行。”

【五十四】

其时日近午天,文渊和紫缘并肩坐于溪边,水声潺潺而过。但听紫缘道:“我暂住在南阳秦知县那里的事,想来慕容姑娘已告诉你了。”文渊道:“是,这我知道。”紫缘道:“我和那三位寨主在南阳住了几天,那王山便来了。”便将前事一一道出。

王振曾命王山至四方选觅美貌女子,献给皇帝,一来可让他倚此邀功,二来是以美色系住皇帝,自己更易于掌揽大权。后来王山寻得一名美人,进献之后,受封为慧妃,王山亦加官阶。王山得了甜头,几次重施故计,又找到了几名美女,如法炮制。这回再次出行挑选女子,沿途作威作福,只是尚未探到佳人。

来到南方,听得人人声传紫缘离开水燕楼的事。也算他见识浅薄,召人前来一问,才知道有这么一位天香绝色。这时紫缘已和文渊等人走了三四天,王山忙命人向水燕楼探清了紫缘的底,便往她故乡襄阳赶去。

行至途中,正遇上一群状甚狼狈的僧众,即是见嗔、见憎的手下。群僧本是皇陵派中人,见了朝廷官员,当即上前相见。王山从其口中得知赵平波欲得紫缘之事,又闻文渊等人身怀绝技,不禁有些担心,当下提调了两名僧人前去襄阳,以便认出文渊、华瑄、小慕容等三人,好做准备。也是这两僧命不该绝,其余众僧在之后几天便遇上慕容修,问起的事是相差不多,却惨遭灭口于剑下。

王山领众追到襄阳时,紫缘已往南阳去了。王山在城中遍寻不着紫缘,仍是不肯死心,打听得紫缘前往南阳,便匆匆追去。来到南阳,便以奉旨巡行名义,在馆驿之中住下,又得知文渊等均不在南阳,不禁大喜,心道:“既然没有这些带功夫的人,美人要到手,就简单多了。”

王山听过朱婆子等人述说,知道若要强将紫缘拉走,紫缘定然不从,只有以计诱骗。当下命人有意无意地透露口风,放谣言道:“你听说没有?前些日子,靖威王府的武士们在开封那儿设下了埋伏,逮到了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叫做文渊的。”“是在杭州赎了紫缘姑娘出来的那个文渊么?此事当真?”“怎么不真!我亲眼见到,一个道士这么一剑劈下去,那文渊胸膛便划了一道口子,站也站不起来,被捉了过去。”

这些传言绘声绘影,秦浒和紫缘听闻,都是大惊失色。秦浒向那几人追问这事情时,王山正走过来,假意道:“秦知县,什么事这么紧张?”秦浒心直口快,说出紫缘和文渊的一番遭遇。王山听后,便道:“这么说来,这文渊必定是被赵世子捉去,以图报复。”

秦浒如何不急,忙道:“王大人可有方法相救?”王山装作为难模样,说道:“若是我爹爹肯向靖威王说说好话,要救这人其实不难。不过咱们和他非亲非故,没个事由。这样罢,本官带那紫缘一齐上京城去,让她向我爹爹求情,我爹爹才有个理由去斡旋一下。”

秦浒大喜,再三谢过,忙去转告紫缘。紫缘虽然担心文渊安危,却仍疑心谣言真伪,向那自称瞧见文渊被擒之人查问。那几人中的两人,其实便是王山所带来的两名僧人,戴了假发,装作一般汉子模样。众僧伏击那日,只和紫缘稍加照面,僧人众多,紫缘自然不记得他们面貌。两僧说起文渊相貌形象,无不吻合,不由得紫缘不信。

然而王振父子声名狼藉,紫缘岂有不知之理,要她相信王山,却更加不能够。

可是文渊不能不救,一时束手无策。秦浒便道:“紫缘姑娘,且不论那王山用心为何,文公子总是要救的。若是不去京城,岂能对文公子有助?”紫缘思及文渊,心下紊乱之极,暗想:“也罢,倘若终于救不出文公子,那是因我而害了他,一死相报便了。”当下便要随王山前去京城。

此时童万虎内伤已愈可了七八成,外伤也复原不少,丁泽已醒,和郭得贵一般,都是被康绮月消磨了大半精力,修养几天,已无大碍。童万虎感念文渊、紫缘信任之恩,决意和两个义弟一同前去京城,一来保护紫缘,二来也出力相救文渊。紫缘虽觉郭得贵品行不佳,但有童万虎同行,料来不会有事,便也答允。小枫却在此时生起病来,便留在南阳。

多了童万虎三人,颇出王山意料之外,心道:“这三个家伙不知又是什么东西,得想法子解决了才是,免得坏事。”只是想归想,却没个策略。

不巧众人前往京城路上,途经赵县,离白虎寨不远,竟有一批皇陵派弟子在附近搜查,正是参与剿灭白虎寨的其中一队。童万虎等三人与之相见,正是冤家路窄,大战起来,终与紫缘等分散两路。

紫缘冰雪聪明,眼见王山对童万虎等人失散颇有喜意,不禁起了戒心,便想趁夜脱身,自行前去京城。然而王山手下众多,紫缘一个纤弱女子,实是无从脱逃。待到了王振府中,这才知道王山要将自己献入宫中,猛然醒悟,先是一阵大喜:“既然这是个圈套,那么文公子想必安然无恙,并没有被靖威王府的人捉到。”

随即又是忧叹:“现下我却到了京城来,该怎么离开这里?”

她身在重重侍卫看守之下,一时无计可施,但也绝不肯就此顺从,一心反抗。

王山命人带她出来,紫缘本是不愿,待见来人竟有文渊在内,满腔愁思登时尽数化为欢喜。

紫缘将来龙去脉说了一次,至于王山如何探得文渊等人样貌的经过,她并不知晓,自然没能说到这些。

文渊听着紫缘述说,心情也随之震荡不定,心道:“紫缘姑娘对我如此挂怀,我竟懵然不知!倘若我没能先到京城来,紫缘姑娘岂非就此陷于九重深宫?追根究底,实在是我当日太过急躁所招致,其过若此,如何能恕?”

想到此处,更是愧疚难当,低声道:“紫缘姑娘,在下行事不当,害姑娘遭受了这等惊扰,我……我真不知如何道歉才是。”

紫缘双颊透红,柔声道:“文公子,你别老是怪罪自己啦,我没有这样想过的。算起来,还是我自己太糊涂了,竟然就这样被骗……唉,当时我听到你被捉走,真的是急死了,好像……都不会想事情了……”

这几句话说到后来,语音极轻,直如喃喃自语,似是漫不经意,却满是缱绻依恋之意,文渊听来,心中柔情忽起,不自觉握住了紫缘双手。紫缘娇躯一颤,手掌感受着文渊掌心的温热,仰起头来,原先明亮的眼眸似乎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水云,柔和迷蒙,脸上微染赧红,仿佛不敢正视文渊。

两人相对凝望,一时之间,四下唯闻溪流泠泠之声。紫缘一颗心怦怦直跳,低声道:“那,文……文公子,你又怎么会到京城来?”文渊愣了一愣,像是突然惊醒一般,脸上一红,轻轻放开紫缘的手,说道:“我是来找任兄的。”便把如何与蓝灵玉相识、知晓巾帼庄之危、寻找向扬和任剑清诸事一一说了。

紫缘听罢,说道:“这么说来,你该赶紧回城里去找任大侠才是。可是……”

文渊点了点头,道:“现在城里只怕闹得厉害,王山定然会派人四下搜寻我们下落,只怕我们两人都不能进城了。”紫缘低眉沉思,说道:“倘若巾帼庄这事当真十分要紧,任大侠应该不会全无耳闻,也许此刻他正在往巾帼庄的路上,甚至已经到了巾帼庄,也未可知。”

文渊道:“若然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了。”提及任剑清,文渊登时想到文武七弦琴,问道:“对了,紫缘姑娘,你是怎么弹起文武七弦琴的?”紫缘微笑道:“弹琴就是这么弹法,有什么可说的?”文渊道:“不,这张琴是我师门的重宝,有别于一般古琴,若非武学高手,以内力奏琴,应当是发不出声响的,是一样修练内功的法门。”

紫缘听得好奇,道:“这么说来,我能弹这张琴,倒算是反常了。”文渊想了一想,道:“嗯,当时我本来打不过那卫高辛,你一弹琴,我使出来的剑法都跟曲调掺杂变化了,连我自己也料想不到……”接着沉吟半晌,将琴交给紫缘,道:“紫缘姑娘,请你再弹一次,我想学学这手法。”

紫缘端坐抚琴,笑道:“文公子当真好学,你弹琴比我好上百倍,只怕学来也是无用呢。”文渊笑道:“此乃‘不教不学,闷然不见己缺’,姑娘乐理精妙,在下感佩无已,如何能不求教?”紫缘不禁微笑,道:“文公子既然如此学而不厌,小女子只好也来诲人不倦一下。”纤指轻巧,琴声铮铮而鸣,乃是一首“御风行”。

文渊静静观察紫缘手下指法,倾听琴音,忽然身子挪动,两手轻轻按在紫缘手背上。紫缘脸上一热,随即了然:“文公子是要知道我下手的轻重缓急。”文渊精通乐律,手掌随着紫缘弹奏而波动,丝毫不妨碍到紫缘。紫缘想起两人见面之日,结缘阁之中,她便曾这样按着文渊双手,弹着“汉宫秋月”的曲子,此时情景正好相反过来,忽觉心底涌起一阵害羞,琴曲中不自觉地大显缠绵之意。

文渊却专心凝思琴意与武学相应之处,将紫缘至柔之手法与自己的手法互相印证,忽然双手旁移,落在琴弦之上,内力激发,四只手竟一齐弹起琴来。

这一下奇异之极,自有琴以来,绝无两人同奏一琴之理,无论任何人听之,必斥之为荒诞不经。万不料此时却有一对男女如此奏起琴来,手法捷然不同,妙在两双手似乎各弹各的,绝不相触干扰,却又是同弹一曲,音调相融,浑然天成。

若非两人心意一致,音律造诣又是深奥得不分轩轾,绝不能够成此异象。

紫缘见文渊如此,虽然颇觉讶异,但合奏之下,竟全无窒碍,不禁惊奇万分,当下也不停手,一般的弹下去。文渊指上内力不住送出,一注入弦上,随即被紫缘柔巧的指法化去锋芒,反震之时,出乎意料地容易化解,更与自身内功互相激荡,事不及半,功却过倍,文渊不由得暗自称奇,心道:“这文武七弦琴的奥妙,着实难以尽解,看来任兄也未必知晓。”

此时文武二用并行,琴曲中刚柔备至,平和浩然,意境更非任何琴曲所能营造。紫缘谨守文道手法,渐渐心神凝定,在文渊武道手法影响之下,周身舒畅和暖,如沐春风。文渊有紫缘中和弦上震力,登时领悟了武学中荫阳相生、水火并济之理,周身经脉越发活络,流转如意,更不可制。

琴曲至终,紫缘轻轻停手,面带微笑。文渊一拨琴弦,蓦地纵身而起,一声清啸,奇经八脉之中真气奔腾,纵控之际,无不顺心,半空中连翻两个觔斗,双袖一挥,当真如鲲鹏之翔,海阔天空,心中惊喜交集,叫道:“妙之极矣!”忽听紫缘惊叫:“哎呀!”

文渊定睛一望,原来自己一时忘形,这两下翻跃竟是到了小溪上空,眼见将要落在水里,虽不致受伤,总是狼狈不堪。文渊心随意转,“御风行”的曲意在脑中一闪而过,真气畅行,身子轻灵似羽,霎时间融入了列子神游太空、御风而行的意境,下坠之势陡然减缓,袖袍拂处,身形轻轻向溪边飘落,翩然落地,竟是他从未来能施展过的绝妙轻身功夫。

文渊初窥琴曲和武学合而为一的妙用,心中豁然开辟了一片新天地,只觉神清气爽,心情轻松无比,一看紫缘,紫缘正微笑着凝视自己,登时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欢喜,忽然一把抱住紫缘,说道:“紫缘姑娘,真谢谢你,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紫缘被他牢牢抱在怀里,登时羞不可抑,一见他高兴的神情,不禁面现微笑,道:“我帮上什么忙了么?”文渊微笑道:“你可能不能体会,可是真的帮我太大的忙了,无以复加,无可形容。”紫缘低下头去,神色娇羞,低声道:“好啦,但……你……你先放开我嘛。”

地址发布邮箱:Ltxsba@gmail.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页 本站必读
新书推荐: 大家喜欢的科幻主题,未来时代 我的十年 变形记 光辉和公公性福的乱伦生活 天魔堕仙录 那些年我被蹂躏的时光 三年前的女朋友 天乐教 妈妈为了儿子的考试被搞了 猥琐色老头用系统调教美女店长和她的好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