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仔沒有回声。
振书也不再追问他,就朝远处的棒娃高声问道,棒娃,你打算回家干啥儿吔。
棒娃正用脚尖踢着路面上的一颗颗小石子,他漫不经心地回道,干啥儿,跟我爹一起干呗,我爹讲哩,一旦下了学,就叫我跟他到山外面去搞收购鲜果的营生,我也愿意去呢?
正这么瞎聊着,身后传來了汽车马达声,转身望去,就见远处的密林间卷起一股尘灰,同时伴着响亮的喇叭声,眨眼的工夫,洋行的大货车携风带尘地驶将过來,路过几个人身旁,又戛然停住了,驾驶室里探出洋行的脑袋,招呼几个人上车,洋行的货车厢里装满了鲜果,是从山外收购点上拉來,准备送到果脯加工厂里。
几个人笑逐颜开地往车上攀爬,振书爬进了驾驶室里,几个崽子则猴子般攀爬上了后面的车厢里,洋行还嘱咐道,别乱摸乱吃哦,这些都是整斤整两的,缺失不得呢?
待车子一发动,棒娃就迫不及待地从筐子里摸出一把杏果來,擦也不擦地就往嘴里塞,抽空儿,他还往书包里塞进了几大把,杏仔和冬至见棒娃先动了手,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大吃大嚼了起來,沒等进到村子里,棒娃和冬至的牙齿就开始向外泛凉气了,今晚,他俩肯定要吃不好饭了,长得结结实实的狗牙一定被酸倒了,沾不得一丁点儿硬东西。
在村口卸下振书几人后,洋行径直把果子拉进了厂区,并帮着装卸工卸完了车,他悠闲沒事,就钻进了厂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只有王工和茂响,因为鲜果还沒有大面积地熟透,也就沒有到采摘的大忙季节,俩人清闲无事,就头对着头地在下军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