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了。
所以,她戳破算了吧!
沈莺莺双手攥着书包背带,淡淡开口:“妈,你放心,我考大学的。以前或许不想考,但现在我很确信,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读不读大学之间的区别。”
顿了会儿,卢兰不说话,沈莺莺偷瞄她一眼,自顾自的继续:“6朝他……”
猛地定住,卢兰身子颤了颤。
“他挺好的,你别听他们乱说。他们不是也那么说我吗?可你是我妈妈,你觉得我是他们口中那样的女孩子吗?”鼻尖酸涩,沈莺莺哽咽了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6朝也知道,我们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你别担心,也千万别觉得丢脸,对不起。”
眼泪砸在地面,卢兰心口疼得发慌,她想说,你还小哪儿就知道什么是爱情了?现在觉得死都分不开,可以后或许相看两生厌,提都不愿意提对方的名字。
可她不能这么说。
孩子小呢,流言蜚语的伤害那么大,怎能不影响他们的心态?
“你看,小地方就是这点不好,怪不得你嫌弃呢!”扭过头,卢兰擦了把眼泪,装作平静地问,“他肯定也知道了吧?所以怎么办才好呢?总不能让整条街乃至整个镇都把你俩挂在嘴边吧?你明天去问问他,让他跟他父母说说,看他们是个什么想法?”
“啊?”
卢兰疲倦地往前行,一眼都不看她:“你就照我说的办,别问为什么。”
沈莺莺瞧出她状态不好,不敢多问,老老实实跟上去。
第二天中午,沈莺莺委托沈樾约6朝在巷子里见面。
两人也许久不见了。
一双眼睛望着彼此,都氤氲了复杂之色。
6朝顾虑到沈莺莺是女孩,不敢轻举妄动,他怕他的举动,更招惹她母亲的反感。
埋着头,6朝靠在破旧的墙垣,恍惚想起很久之前,其实也不算很久之前。
沈莺莺哭着跟他说,6朝,带我走,我想离开这里……
他瞥了眼她放在腿侧的手,突然很想抓住。
问,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沈莺莺知道他难受,他多么有责任感的人啊,这些日子,一定饱受煎熬吧,都说冬天是长肉的时节,怎么反倒瘦了呢?
想笑,却笑不出来。
沈莺莺如今倒不那么矜持羞涩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还要避嫌什么?上前抓住他冰冷的手,她靠在他身边,将卢兰的话转告给他:“你说,我妈妈是什么意思?我昨晚一宿没睡着,心底怕的厉害。”
6朝侧眸看她,心疼地摸摸她头。
是啊,什么意思呢?其实他父母已经知道,两人倒是惭愧得很,总觉得姑娘家更吃亏。
可这种事儿吧,道歉不是,否认更不是。
6朝从来没这么心力交瘁过,他不愿放开她的手,他很确定,可她受到的伤害,他该怎么去遮挡?他该怎么去弥补?他该怎么去守护?
“莺莺,对不起。”6朝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眼里透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是我不对,我为什么不能再忍忍?你还小!是我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