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忙牵起嘴角笑道。
“那太后寿宴的膳食就要劳妹妹费心了。”皇后微微一笑道,旋即转向皇上,“太后宴饮虽说太后的意思是要从简,臣妾也准备了不少时日,只是迫在眉睫,少不得几位妹妹帮忙。就在忙完这事后再让荣妹妹休息吧!”
皇上微微颌首,道,“这种小事,皇后决定就是。”
璟萱瞧着皇后和几位妃子说话,不免有些失落, 平日里,她多是与皇上独处,甚少感觉到这种位低的悲哀之感。即便每日的晨起问安都会遭到一些刁难,她也没有真正在意过。唯有这种距离感才是璟萱真正害怕的。
最后,这宴饮在众妃的纷纷敬酒中结束了,毕竟他是皇上,处理政务才是要紧之事。
接下来的几日,皇帝连连招幸杨顺仪和庄姬,倒是也不曾忘了璟萱,只是召璟萱去书房吟诗作画,却少让璟萱侍寝,这盛宠到底是逐渐淡了下来。
“庄姬小主,请用茶!”
这日,肖婧瑜除了昭阳宫去看望璟萱,对于肖婧瑜这种好静的妃嫔来说还真是难得。
璟萱是万分欣喜地迎接了肖婧瑜,不免打趣道,“姐姐向来好静,怎地今日出门了?”
“难得也得出逛逛。”肖婧瑜微微一笑道,“妹妹可为太后的寿宴准备好礼品了?”
“妹妹自然是准备了一份,只是……妹妹的手里只怕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还希望太后不嫌弃了。”璟萱从容地回应道,旋即屏退了下人,在肖婧瑜狐疑的注视下问出了口,“妹妹见姐姐晋封后也不曾欣喜些许……”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肖婧瑜面含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在和煦的阳光照射下,她看上去清高脱俗,恰如那日所赏的荷花一般,不可亵玩。
闻言,璟萱只是轻轻一笑,道,“这宫中的生活无比奢华却也无比寂寞……”
“人耐得住寂寞才能有所作为,我看这几天妹妹的心似乎不安呢!”肖婧瑜温婉地一笑道。
被人道破了些许心事,璟萱娇羞地低下了头。
“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了。”肖婧瑜似是打趣道。
璟萱一怔,这种感觉似是回到了西林觉罗的府中,尤记得那日,已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自己同婧瑜躺在榻上乘凉,她仿佛说过只求一人能够真心实意地待自己,别无二心即可, 无所谓富贵门第。
而当今的天子别说是一心,只怕是用心也难得,也难怪肖婧瑜在宫中的这段时日一直郁郁寡欢了。
“小主,杨顺仪来看望小主了。”婉菊突然踱入了内殿道。
璟萱一怔,忙起身笑道,“快些带她进来,我和姐姐在正殿见她吧!”说着,不免暗自思忖着自己同杨顺仪并没有多少交情,不知她此番到来是何意。
杨顺仪今天的打扮极为艳丽,只见她一袭水蓝色浮光锦宫服,那身宫服以深紫色飘带为衣领,袖口处的花纹更是别样,仿佛是金色合欢花的图样。她妆容也是俏丽无比的,脂粉虽施得很浓倒也恰到好处,惹人怜爱。最近她也是春风得意。
三位妃嫔在互相见了礼后端坐在了桌旁,婉菊也依礼为三位妃嫔上了点心。
“顺仪姐姐快尝尝嫔妾宫中的点心吧!”璟萱笑着劝道,只见杨顺仪怯怯地一笑,只取了小块的杏仁酥放入口中,极为优雅。
“杨顺仪性喜静,倒是同姐姐挺像的。”璟萱开心地抓住了杨顺仪和肖婧瑜的手。见她俩一脸谦和之色,倒是显得自己过于活泼好动了。
“其实我今日来,是来向两位道贺的,途径昭阳宫,得知肖姐姐来了钟粹宫,便将贺礼都带来了。”杨顺仪微笑着从身边的侍女手中接过了两个红色的锦盒,“两位莫要怪罪依依不够心巧了。”
“依依……”璟萱喃喃自语道,想来这是杨顺仪的闺名,只见杨顺仪微微一笑,打开了两个盒子,盒子里是相同的一对鎏金手钏。
璟萱不禁拿了一对细细观赏,这鎏金手钏的设计极为精巧,螺旋的设计加上细细密密的梵文,一看就是能工巧匠打造的。“姐姐的心思巧!”璟萱不禁称赞道。
杨依依怯怯地一笑道,“哪里?其实这样的手钏我也有一副,这上面的梵文乃是求子的祷告文,肖姐姐和安妹妹若是喜欢可要常戴啊……”
璟萱和肖婧瑜谢过了杨依依,三人便手谈了几局,打发着宫中的寂寞时光。傍晚,也就都散去了。“婧彤!婧彤!”
安婧彤……璟萱迷迷糊糊地在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我是怎么了?我又到了哪里?
“史太医,为何安良人还是没有醒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璟萱的耳边。
“在下官的诊断下,安小主应该已无大碍,恐怕是个人体质有异,这才没有醒来。”这个声音极为苍老。
原来自己还在宫中,璟萱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顿时清醒了些,她疲惫不堪地睁开了眼,瞧见自己手边的那抹金黄,虚弱道,“皇上……”
“婧彤,你终于醒了!”永煌激动地握住了璟萱的手道,“如何?身体还难受吗?”
“臣妾……只觉得无力……”这种头昏脑涨的感觉璟萱从前还真是没有体会过,她甚至说这话时都睁不开眼。
“你好好歇着……”永煌温和地帮她掖好了被子,轻抚着她的额头道。
“臣妾这是怎么了?”璟萱蹙眉问道。
“小主,您已经因中毒昏迷了几日了……”闻言,璟萱瞧见站在床头的婉菊,只见她双眼红肿,眼圈乌青,已然几夜没睡好的样子。
“不用害怕,朕已经发落了尚宫局一干人等。”永煌紧紧地抓住璟萱的手安抚道,“以后你的饮食,朕都会叫史太医帮你看着。”
“臣妾多谢皇上……”璟萱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经永煌这么提醒,她倒也想起几日前在司膳局的事情,自己是吃了那些点心才中毒的吗?她们为何要这样害自己?璟萱不禁紧紧地抓住了被子,想起那事多少有些后怕。
“别怕别怕!”永煌抚着璟萱的额头,眼中是说不尽的心痛。
“臣妾……”璟萱脸色一沉,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稍稍整理了下思绪道,“臣妾劳皇上费心了。只是臣妾恳求皇上一事,宽恕尚宫局!她们定是无心之失。”
永煌一怔,几乎是用不可抗拒的语气道,“朕自有定夺!这次的事件朕希望就到此为止,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
璟萱一怔,瞬间明白了什么,心也凉了些许,“皇上……”
“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晚上再来看你!”永煌的眸子闪烁不定,脸色也冷了下来。
璟萱心一沉,道,“恭送皇上!”
到此为止……那么他是知道是谁做的了,璟萱看着永煌的背影发怔,如果我死了,你还会说到此为止吗?妃嫔的生命在你心中也分高低贵贱是吗?
璟萱屏退了众人独留下了婉菊,她小心地问道,“婉菊……我究竟身中何毒?”
只见婉菊恭恭敬敬地跪倒在了床边道,“小主,听太医说是一种西域毒素……”
“既是西域毒,尚宫局的人又如何能获得?”璟萱在婉菊的扶持下坐起了身蹙眉道,“何况她们又有何动机来害本小主?再者,宫中每位小主的宴饮都是经了太监先尝的……”
“正是如此,才说是尚宫局一时疏漏,碍于小主那日是骤然留下品菜,这才没有好好地验毒……”
“你信吗?”璟萱斜睨了婉菊一眼,“一时疏漏就能出这么大的事,那平日里不知会死多少人。”
“小主的意思是?”婉菊不解道。
“尚宫局的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嫔妃的饮食里下毒吗?就算有,为何要在本小主在司膳局的时候下毒?岂非太过愚蠢?”璟萱色凛然道,“除非是尚宫局内斗……”
“小主是疑心是旁的人要害小主,而不是一时疏漏?”
“自然是有旁的人,皇上说到此为止怕也是为了后宫妃子的颜面。”璟萱深叹了一口气,“只是我不得不防,婉菊,一会儿你悄悄地去趟尚宫局,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安德荣呢?”
“近日钟粹宫上下忙得乱作一团,安公公和小喜子都在为小主煎药呢!”
“那便暂且不叫他了。”璟萱只觉得心中烦乱,便躺下歇息了。
“安妹妹……”
璟萱正坐在床上喝药,闻得此声,便晓得是婧瑜来了,“姐姐……”只见肖婧瑜一脸忧心之色,踱到了璟萱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道,“妹妹可好些了?”
“劳姐姐挂心了。”璟萱虚弱地一笑,唤来了婉菊道,“快给姐姐搬张凳子!”
婧瑜色不宁,眉头就没有舒张过,只见她接过侍女手中的一个绿色的锦盒道,“这是辟毒筷,是从前皇上赏的,妹妹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