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了许多,丝丝连连的。
什么都不是。这是昨天她最后甩给薄牧的话。
他终于松开了她,而后趁着夜幕默不作声又离开了。
纪录片拍摄完全不同于在片场演戏,整个镜头里只有汪云臻一个人。
掌镜的是新锐摄影师魏寻棠,上半年刚拿完奖从国外回来,拍东西很有自己的一套。比如现在,他执意要求改掉原定的第一视角,从第三视角进行拍摄,正和导演争论不休。
一场秋雨一场寒,现下虽算不上寒冷但也绝不暖和,汪云臻正穿着节目组准备的大倒袖旗袍挨冻,裙子下摆时不时被风吹起,一对细瘦脚踝无故糟了难。
结果是摄影师和导演不欢而散。
但另汪云臻没想到的是吵架结束,导演走向了她。
你认识魏寻棠?导演习惯性燃了支烟。
汪云臻摇头,她对魏寻棠的了解仅有圈内盛传的八个字:荒唐古怪,美貌欠债。况且她现在被导演的烟味呛到忙不迭后退,就算和魏寻棠有什么交集也顾不上回忆。
导演是个有眼色的,立即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眼前这位美人是投资方特地关照过的,他开罪不起。
回去路上汪云臻拒绝了坐车回酒店,独自撑了把伞离开。导演痛快放行,艺人的行程通常比较紧凑,碰到清水镇这样本就是旅游景点的拍摄地顺带逛逛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汪云臻没有游玩的心思,她只是不想这么快回酒店遇到薄牧。外表再如何淡定,她的心脏还是跳动不止,她没有处理过这样奇怪的关系,不知道怎么做才算合格冷静的成年人。
她既敏感早慧又迟钝愚笨,薄牧像加了速的列车呼啸而来,将她所有戒备撞得稀碎,于她的世界而言,这是场盛大交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