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药物:未知
过敏记录:未知
体格检查:
一般情况:面部挫伤、左臂瘀伤、手腕脚踝结痂、身上有血迹,拒绝为检查脱衣。
生命体征:血压125/84,脉搏81,呼吸18次,体温36.9,空气氧饱和度99%。
内科检查:病人拒绝。
初诊:可能是性侵犯、可能脱水。
计划:接受观察、性侵检查,静脉注射补水。
注:凌晨三点三十分,反对医嘱,自行离开。
常桦翻到另一面,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她从照片和报告单上所透露的信息感到一阵寒意。这和她父亲有什么关系?
有那么一会儿她想大喊大叫、砰砰敲门,直到召唤那个魔鬼回来。不过,他似乎还没准备开口,而她要么在肠胃翻搅中大吐特吐,要么快点儿从醉酒中清醒。虽然常桦怀疑自己能吐出什么东西,她真心希望是第二种情况。
她的周围充满指控,这些指控似乎无法和微笑时面带酒涡的常兆云联系到一起。常桦记得五岁生日那天,父亲在客厅为她安装了一个精心设计的游戏棚。工作中,父亲更是了不起,把一个软件开发的生意打造成业界独树一帜的上市公司。常桦为父亲取得的成功骄傲,也以他为自己的榜样。正因为常桦爱戴他、尊敬他,所以拼了命的拿到经济和金融双学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像父亲一样。
这个?太疯狂了!
常桦将急诊室报告单放回文件夹中,撂到床垫旁边。眼前全是一堆含糊不清、没有结论的警方报告。她转了个身侧身依到墙壁,脸颊贴在胳膊上。血液里充满龙舌兰的灼烧,肾上腺素嗡嗡作响。脑子里的一部分在想如果大声喊叫,那个男人会不会回来。常桦毫不怀疑,即使没有摄像头帮他,他也可以听见囚牢里发出的声响。
「告诉我你的看法。」
那魔鬼是这么说的,不然他也不会扔给她一大堆文件,此刻说不定就在门外等着。不过,常桦的脑子这会儿太乱,没有精力再进行一次对抗,更没力气和他争吵。她闭上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恳求自己抛开刚刚读过的东西,还有那些几十年前拍到的年轻女孩儿的照片。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些记忆都不
会褪色,一次又一次出现在脑海,尤其是那个臂膀上的手印,就像在苍白的皮肤上压成灰泥,留下深紫色的阴影。
那种即使痊愈也不会被遗忘的印记,她有机会看到伤口愈合吗?她是谁?常桦到底该从这一切中得到什么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