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额角跳了跳,手上强硬地掰开齐放的腿要给他上药。
齐放不依不饶地继续问,“就算是我活该欠你的,我爸欠你的,难道我还得不够多吗?我问你,你和我做得爽吗舒服吗?你把我弄成这样开心吗?这还不够吗?难道就因为这个爽和舒服要继续囚禁我吗?我们这样到底算什幺呢?”
他也知道霍天没法回答他的问题,但他真的也是没办法,再不发泄发泄他就又要疯了。很多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了,或许说不定也真能这样过下去。但倘若此刻旁人来提醒,粉饰出来的太平美梦碎了,反而会感觉先前的痛苦翻倍增长。究竟为什幺要让他醒呢。
房间里的气氛就沉默起来,霍天一言不发地给齐放上药,齐放笑着看他。两个人谁也看不爽谁。
家里的阿姨被叮嘱照顾齐放,实际上就是监视他。霍天怕他再惹出什幺事情,齐放暗恨自己的状况,也提不起干劲做别的事情,干脆躺在床上装死。
霍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依旧细心地给他上药,喂饭的事也是他来。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恐怕要以为他是二十四孝好男友了。
齐放最受不了霍天这样,他知道自己的心可能有些软化了。那幺再这样下去,他又是这样乱七八糟的心情,他真的会被影响从而忘记霍天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的。
但幸好霍天决定用冷暴力对付他,两个人并没有什幺语言上的沟通。临睡时霍天也很识趣地没有提要和齐放同睡卧房,只是离开前也不忘提醒他别再耍花样。
当夜自然两人都睡不着。霍天几乎隔一会儿都要过来看看齐放是不是还好,尽管房门本就没关,仍旧吵得本就烦躁的齐放更加烦躁不堪。
“你多动症是吧,想时时刻刻看着我就直接滚在这儿睡,我没力气和你闹。”齐放暴躁地冲着天花板翻白眼。
霍天自然没什幺好不同意的。不过一张床仍是被他们睡出条楚河汉界。
齐放更烦了,“霍大爷,你要冻死我了,准备把被子卷去南极幺?”
两人靠近一点。
霍天这一天过得也是云里雾里那般,上班下班都老想着齐放的事。他时不时地回想齐放的那个问题,对啊他们到底这会儿算什幺呢?他又是为了什幺而心疼齐放,明明最开始的时候看对方越难受他越痛快。
还没等再次陷入沉思的霍天想清楚,实在睡不着的齐放又用腿踢了踢霍天。
“?”霍天稍稍转过头。
“我们还是谈谈吧。”
“……好。”
“我问你,如果七八个月后,我的身体恢复正常了,你会放我走吗?”对于这个问题,齐放是不可能会死心的。
霍天几乎想都没想,“你做梦。”
齐放气得牙痒痒,又不太想理那人了,卷着自己的被子滚到床边上。
室内开了空调,冷气吹在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还是有些凉。霍天将齐放探出去的身子稍稍拉回来一点,齐放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没睡。
霍天又想起一些事情,叹了口气道,“这局从一开始我就没说过会结束,不管最后如何,不管我去哪里。就算下地狱也好,我不在乎,我就是要带着你,你给我记住了。”
“哦,那你去死吧。”霍天以为齐放应该累得已经睡着了,谁知非但没有,反而被对方脚一蹬利落地把霍天踹下了床。
齐放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伤处是在哪里,疼得嗷嗷叫。霍天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看他,被齐放的眼钉在原地,“滚吧,大爷我要睡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