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他反应过来公主叫了什幺,再冲进房间,就慢了一拍。
“来人,”愤怒的善宁公主看见终于冲进房里的随从,反手就是一个巴掌,“你是死人吗?”
被一巴掌扇得七荤八素的随从,转着圈圈去看到底是什幺败坏了已经将一口香肉叼在嘴边的善宁公主的雅兴,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已经被绑在床上的香肉本身。
但见君莫问躺在床上,嘴巴被一方锦帕塞住,双手被一根布绳绑着,那质地精良的布绳随从看得几分眼熟,多看两眼便认了出来,原来是善宁公主的腰带。君莫问的双手被捆在头顶,衣襟已经被扯开,露出乳尖戴着金环的白皙胸膛。等等,随从揉了一下以为被公主打花了的眼睛,没花,乳尖真的戴着金环。
善宁公主气急败坏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划破耳膜:“他都这样了,居然还骗我他跟沈田没什幺。你立刻去给我找人,找羽林郎,给我操死他!”
捉狐狸精却被狐狸精迷了眼,两次,这件事,随从其实是可以理解善宁公主的气急败坏的,但是随从还是要阻止公主在气急之下做出不可挽救的错误决定:“此事不可,公主请三思。”
善宁公主的手反过来,把随从的另外半边脸也抽红了:“为什幺不可?”
在这个喜怒无常的公主手底下当苦差,随从已经被抽得习惯了,顶着脸上渗着血珠子的伤,恭恭敬敬地垂着头:“羽林郎俱是京中大臣族中有前途的子弟,如此实在是不妥。”
这些年虽然没有什幺大的战乱,但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外敌来侵,羽林郎这样骑大马穿锦衣的体面职位,实在是那些不想让子弟被边关的风沙吹得灰头土脸还可能危及性命又想挣军功的京中大臣最好的选择。
近些年,羽林郎的选拔越发看重相貌身段,善宁的好些入幕之宾便是在羽林郎中选出来的,所以提起床笫之事,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羽林郎。此刻听随从一提醒,善宁也反应过来不妥了:“你说得对,让羽林郎来弄,真是便宜他了。不能让羽林郎来,那你说,让谁来?”
随从怜悯地看了一眼床上被堵着嘴巴不能言语的君莫问,又畏惧地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善宁,咽了一口唾沫:“不是让谁来,而是得送他去。”
善宁的腰带解来绑君莫问了,衣襟随意地敞着,可能之前跟君莫问还有一番来往,头发并不整齐,凌乱地垂下来,显得有些狼狈。她正在心猿意马的时候看见君莫问胸前的金环,直如欲火焚身时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面色难看至极。此刻,她便用这样难看的脸色,略带困惑地看着随从:“送他去?”
随从点头:“公主将此人送去他处,一是沈大人以为公主抓了他,只会在公主去过的地方找人,必不会料想到公主将他送去了别的地方,这样反而不容易被沈大人找到。二是等沈大人在别处找见此人,公主只要推说不知情,沈大人也拿公主没有法子。”
善宁此人蛮横倨傲,顿时一昂下巴:“我是君,沈田是臣,难道我还怕了他?”
随从连连拱手:“公主自然不惧沈大人,但公主与沈大人即将完婚,撕破了脸总归是不好看。”
善宁点着头,她又被说服了:“那把他送到哪里去呢?”
不等随从回答,善宁却又自己想好了,她盯着君莫问,嘴角闪过一丝阴狠诡秘地笑:“这样的贱货,让羽林郎玩他实在是大材小用。我要将他送到勾栏里去,他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我便要让他去伺候那些最下等的贩夫走卒,让他被那些又脏又丑的贱种玩个够。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沈田还有多稀罕他!”
君莫问瞪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随从深深地低下了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