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帝从她怀中慢慢的抽出一副画卷……又抽出一副画卷……又抽出一副画卷,所有的画卷都被别人拿走了,可是睡着的人还没醒。
北帝眸光微聚随后又摇了摇头,不知是自己的法力无边动作太轻还是睡着的那位太过没心没肺了。
他转身,随手一挥那画卷中的场景便一一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可是,无论是哪一副,都让他觉得这画中二人的关系都太非同一般了。
他收了法力,竹舍内又一切如常。
他忽然觉得心中有种酸酸的味道,之前的北帝和白无泱好像活的未免太过随意了些,那人间的情情爱爱,怎么就……他突然眸光敛起,轻声嗤道:狐狸精啊狐狸精,自己差点也上了她的当,果然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让人,让人……心———疼。
他又被自己噎到了,回头有些生气的看了一眼,遂出声的咳了咳,榻上的人还在睡,他又大声的咳了咳,人,依旧在睡。
“……”这是狐狸还是猪?
就在此时,狐魄儿动了动手臂,忽觉怀里一空没有东西了,她突然就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睡眼朦胧发丝还有些凌乱,慌张的乱摸一通后,才发现这个屋子里还有个人,她惊愣的转过头,看了过去:“……”
北帝也被她突然的行为惊到了,愣了一会儿但很快的回过来,拉了张椅子坐下,冷静的道:“真没想到,我的前两世都被你这个狐媚的性子给迷惑住了,还好此生我看的透彻。”
狐魄儿:“……”脑子似是还沉浸在睡梦中,有些迟钝,他在说什么,她没有反应过来。
北帝借着月色只看到了一张睡眼惺忪懵登的脸,“……”他冷哼一声,我不就是看出你的手段来了吗?还在装无辜!
真的很无辜的狐魄儿被他盯的毛骨悚然,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了,她结结巴巴的开口,“师,师尊怎么找来这了?我,我没跑,明日自会回去领罚。”
她麻利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慌慌张张的整理下衣服,又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师徒礼。
月色下,这个徒弟显得更俊俏了,一分睡意,二分茫然,三分懵懂再加四分温顺,他……心跳突然就慢了半拍,难得的没生气的解释道:“我不是来抓你的。”
狐魄儿:“……”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北帝时时刻刻都在探知着她的心里想什么,只是有的时候很会装糊涂不说破不道破,甚至还会自编自演的胡说八道。
恰巧路过?这种破烂借口,有点辱他上的智商,他垂了垂眸,面不改色的道:“巧合。”
怎么巧合能巧到这里儿来?狐魄儿笑了笑,微微颔首没有出声。
北帝眉头一皱冷眼看着她,话语中冰冷带着刀子,怒道:“是那个叛徒!”
叛徒?……
“你的好师父,死了的那个白无泱!”他负气的说道。
狐魄儿:“……”
“就是他怂恿我来的。”说完,北帝还瞪了她一眼。
显的自己好无辜啊!!!
狐魄儿看了看散落一地的画卷微微皱眉,便抬手间都将他们收进了碧天里。
随后,又看向了他,习以为常的宠溺道:“既然并非是师尊本意,离开便是了,何苦为难自己呢?师尊且先行吧,明日天罚前我自会回去。”
这就赶人了?
可堂堂帝并没有想走的意思,遂又摆起了清冷的架子,屈尊降贵的道:“毕竟你我师徒一场,天罚前,我便替他陪陪你吧。”
“不必。”
他眉头一皱,又瞬间舒缓开来,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这话问的理直气壮,这也都归功于他找到了一个好借口,“你一只狐狸,狡猾是天性,况且名声那么差,道行也还勉勉强强过的去,我若任你逍遥在外,岂不是放虎归山了吗?我怎么可能信你的只言片语,若明日行刑前不归,那我该如何?我不想因为一时大意而落得个徇私的名声。”
北帝心里舒畅不少,狐魄儿看着他却半天没说话。
又怎么了?
一颗舒畅了的心瞬间又别扭了起来,“怎么了?有何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