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视频就有点百无聊赖,她的朋友不多,现在都在国内,睡觉时间。
想了想去书房里转悠,书房装饰偏冷,正对房门摆一张大书桌,两面两个大书架满满当当,一个架上贴着小标签,拉丁字母标记分类,从到z;一个按大区归类,欧美一类,亚洲一类,妙的是哲学书孤独的在角落里,标签贴的文学。
窗边角落改成舒适的沙发椅,一张小几散落着几本书,落地的钓鱼灯当阅读灯,拧开开关,高光效的暖白色调散发着“来啊,坐下来学习啊,不要辜负好时光”的勾引,想了想,终于抵不过诱惑,视线扫过旁边的书架,最终抽出贡布里希的《艺术的故事》把自己窝进沙发椅里。
海明威说自己饥肠辘辘的时候就去卢森堡博物馆看莫奈,马奈,塞尚…用那些画和雕刻来充饥自己的灵魂,她虽然没有那么高尚,也觉得自己的灵魂轻了一点,是时候看点艺术史入门书籍。
书翻没两页,手机在小几上疯狂扭动,林渊给她打电话,“我在超市里,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想了想,说:“没什么要带的。”似乎没提到晚饭,又问,“晚上吃什么?外卖?”
林渊正在排放整齐的货架前挑水果蔬菜,闻言轻笑出声,“我做饭,当然,你想做也行!”
“快醒醒。”语气虽然平淡,心里却大大的吃惊,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竟然也学会了做饭,忙说:“你做的饭,现在能吃了吧?”
她想起以前的某次生日,十五岁还是十六岁,从来不进厨房的大少爷非要要给她做次生日饭,大言不惭“看食谱就会”,结果油盐酱醋都分不清,徒留笑柄。
“很意外?”他反问,“咽得下去的东西都能吃,不用你动手做你管味道好不好,等我回来。”
自顾的挂了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小孩子一样!
人横竖都是要吃饭的,不跟你一般见识,哼!
林渊很快就回来了,大包小包拎着进了厨房又出来,照例是宽松衣裤,有条不紊的系上围裙,那模样真是十足的“家庭煮夫”。只看他在厨房忙忙碌碌,锅碗瓢盆的碰撞,叶雨时倚在门框看他,他切菜动作熟练,握紧刀柄用手腕发力,手腕像是顺时针在画椭圆型,每切一刀都是往前推,然后再复位,有节奏的落下,铡刀般滚过食材将其切断,气势凌厉,不像是在做饭,倒像是在战场。若早生三百年,手起刀落,要你性命。
终于过意不去想去帮忙,被他一句“油烟催人老,你乖乖等吃饭”哄出来。
一时真是难以适应。
挂钟走到八点半,终于做好最后一个菜,林渊脱了围裙,招呼她:“过来端饭。”
桌上铺了白色的桌布,拉开椅子落座。
盐煎鸡翅,菠萝炒虾仁,红烧茄子,番茄鸡蛋汤,有荤有素有汤,香气四溢,肚子不算饿也觉得实在是很大的诱惑。
“啦啦啦,鸡到底做错了什么~”叶雨时指指鸡翅和蛋汤,“一窝鸡惨遭食鸡魔毒手,作为父母的鸡肉和作为孩子的鸡蛋同时出现在饭桌上,一口灭门的快感想想都让人浑身战栗欲罢不能呢。”
林渊垂下眼帘,耐心的用刀叉去对付一块鸡翅,头也不抬:“嗯,食鸡魔还忘了在汤里撒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