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我哥用毛巾帮我擦身体,严肃道:“宝,我要兼职赚钱,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事要做,我们不是连体婴,不可能每天腻在一起,这种削损对方的恋爱是不健康的。”
“不健康吗?我们是兄弟,天天你插我我插你,本来就是有病,就是变态,你怎么不说……”
“凌禹!”凌卓打断我,面色难看,逼视我许久,冷冷地问我是不是真这样想。
当然不可能这么想,只是气话而已。我抓起他的手,放软声音说对不起。
“小禹,你是因为需要我才爱我的吗?”
我摇头。
“可你表现出来就是这样的。你想要我放弃自己的生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陪着你吗?”
我说不是。
“我既不舍得你不开心,也消化不了自己的焦虑和占有欲。”
他叹气将我搂进怀里。
阒寂良久,他终于开口:“小禹,你并不是没有我就不行,你只是习惯了躲在我这儿逃避现实。小禹,我不可能离开你的。我希望你被爱着,就有勇气去追求一切更好的,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关起来,还想把我也关起来,懂吗?”
“哥,我爱你。”答非所问,却最能让他放弃追究。
我不懂,如果做和说一样简单就好了。
凌卓教我活着,教我痴嗔,却没教我怎样爱得张弛有度。
又或许他教了,只是我学不会。
咳……莫要考虑用葡萄的可行性,憨批作者对水果有“执念”。
第35章 变态
周五回家之前,我带着两幅油画带到学校附近的商业街。上周的两幅已经卖出去,除去画材、装裱费用和店家抽成,一幅画能挣百来块。
店员接过画放到一边,递给我一张标价格的小卡片,我思忖半刻,写下两个数字。这只是平常练习的画,不算太好,只是想着能赚一点是一点,才拎出来卖。
“好了。”我把卡片递给店员,“如果实在卖不出去,可以便宜个五十。”
“这两幅画我买了吧!”
骤然听见靳士柳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暗骂他阴魂不散。
他笑着看我,大概没恶意,但也没善意。我懒于猜想他为何买我的画,但反正怎样都是要卖的,谁买无所谓。
他拿过两幅油画,对我说:“上次不是说带你去我的画室吗?今天怎么样?”
“不用了。”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指示灯闪烁——
老婆:今晚要和同学准备辩论比赛,不能回家了。
老婆:乖宝,别胡思乱想,明天补习结束就回家陪你。
好吧,又不回家。
我抬头,发现靳士柳正直直地注视着我的眼睛。他又笑问:“真的不去吗?我觉得你会喜欢我的画室的。”
……
车窗大开,靳士柳正一手夹着烟,一手扶着方向盘,吞云吐雾,烟的味道与那天闻到的极像——油腻的猪油味。
他眯眼吐出一口白烟,问我:“那天那个……是你弟弟还是哥哥?”
“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哥哥吧。”他笑了,“你这种性格,肯定是被惯出来的,认准了一个人依赖,对其他人态度都很糟糕,像现在这样。”
我抵触靳士柳自以为是的态度,扭头看向窗外,不再搭话。
轿车左转又右转,终于在过了两个红绿灯之后,驶入一个别墅小区。靳士柳带着我穿过打理极佳的花园,打开红色铜门,走进室内。
房子宽敞明亮,格局大概修改过。大厅的墙壁挂满各类油画,大理石地板中间的四角对称摆放石材和金属的雕塑,配有玻璃罩。中央的茶几是一座古朴的根雕,座椅也细致地雕刻成女人的优美形态,即使看不出木材,也能猜出不菲的价格。
说不吃惊是假的。
人与人之间有差距我向来认,云泥之别也不稀,可真正目睹,还是像被按到某个机关,猛然感到可笑、自卑和不甘。
凌卓曾说我是鱼,滑不留手且灵活好动,有着最坚韧的骨骼,总有一天能够游到海里,自由自在。我一直信以为真,可今天突然意识到,有些人自出生起就是池鱼,池不通江不入海,他们注定被限制在池里,得用飞的才能入海,可鱼不会飞。
“孩子,我带你看看吧。”
靳士柳出声拍散混乱思绪,此刻我顾不上对他的反感,不由地跟着他在屋子里四处张望。他领着我看画,遇到他比较喜欢的画作就会提一嘴。
连续看了好几幅他的作品,我忍不住问他:“你就这么喜欢画女人吗?”
“喜欢啊。”他看着我,故作秘道:“但最喜欢的部分没画。”
“?”
靳士柳大笑,采飞扬:“你想想,少女的胸酥软像布甸,臀像蛋糕,皮肤像奶油,这些几乎千篇一律,没什么意思,但是下面却有鲍鱼、蝴蝶、馒头、兰花……啧啧,无需画,但很值得探索不是吗?”
我心里唾他恶心,但顾忌人在他的地盘,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于是不答话,转身继续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