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坂津,周元景主力大军苦等于此一上午,潼关也在不停联络着,而不管是水军侦查,还是董文柄、沈敬咨反应,关中蒙军并无渡河打算。
“真特娘诡异呀!”周元景不咸不淡说道:“从辰时到巳时,一个时辰天大亮了,口温不花是不想渡河了吧?”
“今日不渡明日也得渡,河东富饶,蒙鞑子要一直不能绕过潼关,就只能去吃土了,大帅宽心。”白文柯在旁宽慰道。
“某心里一直有种不详预感。”周元景道:“老白,汝想想看,蒙鞑子不会是渡龙门吧!”
“这…………”白文柯也不确定。
“俺领本部兵马去看看?”白文柯提议道。
说话间,一骑飞马赶来,马背上骑卒累到笔直栽倒,脸啃进土坑里。
左右士卒把人从土里刨出来,这人牙根子上泥土来不及吐,就像周元景报告道:“报!大帅,蒙鞑子自龙门大举渡河,敌众万人,黄都虞侯苦战,三营弟兄求救!”
周元景色一变,起身拽起衣领。
“蒙鞑几时渡河?汝几时从龙门出来求救的?”
“蒙鞑辰时二刻出现在河面上,一经示警,小的便领都虞侯将令,骑马求救,马是驽马,难驭,勉强比俺走的快罢!”小兵一五一十说道。
周元景简单听后,二话不说抱起头盔就走。
“集结两营步军随吾去救龙门,吾带马军先行,余下诸军留守原处,全权听从白文柯军令!”
简单做了安排,飞身上马,两千马军绝尘而去。
蒲坂到龙门有一二百里远,想修水泥路水泥还不够呢,路况不好骑兵也难做到朝发夕至,周元景尽可能提高马速,不惜让战马失去冲锋破阵体力,会使骑兵沦为步兵。
功夫不负有心人,赶在黄温宪最后一刻,周元景大纛出现在战场。
只撇了眼战场情况,周元景就把两千骑兵分为四阵,分别从左翼、右翼、迂回冲击三种方式强冲,随即覆面一压,长枪一挺,肩担四万将士生命,身负河东、潼关战局的主帅亲身赴险地,马军都虞侯拦挡不及。
“保护大帅!突击!!!”
“杀鞑!!!”
“死战!!!”
奔腾起的骑兵好比出闸洪水,席卷低岸一切的生灵,战马扬起四蹄狂奔,锋利钢枪被折断,躯体被撞飞的到处都是,血液溅洒男儿兜鍪。
长枪被折断,周元景抽出腰间横刀左劈右砍,刀刃破开甲胄划开粗糙肌肤,血液在刀锋下起舞,周元景宛如一尊杀,手起刀落带出一股血红。
蒙军人多,可一来苦战两个时辰,体力流失很大;二来黄温宪拼死抵抗,蒙军未占尽地利;三来蒙军马匹滞留在对岸,眼下蒙军是群失去战马的骑兵,用骑兵装备做步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