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抚着胸口处,却一脸淡然的对着自己说出即将命不久矣的齐真河,上官隐月的心是震撼的,这是多麽一个痛苦的男人对他所挚爱的女人抱有的简单心愿,突然在那短短的一刹那,上官隐月发现自己打从心底同情齐真河的处境--
「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会找到她的!我保证!」
出于下意识的,上官隐月对齐真河许下了承诺。
「可以答应我,在我死去后,可以保护她吗?不再伤害她吗?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她的前半生已经在你们身上受了太多太苦太痛的折磨了,我不希望在我死了之后,她还要因为你们受尽折磨,我需要,你向我保证的,是这个!」
看着齐真河用着那双清澄透澈的双眸及那副声调沉重却字字清晰得似乎要将字意刻入他心底的嗓音,上官隐月一时之间竟然无语对他,他知道童瀞一定早已经告诉他,她过去曾经发什麽样的事;他也很清楚这个看似有着与世无争的淡然温柔的齐真河并非是个人事不知笨蛋,他唯一所不知道的是:齐真河竟然清楚知道当年参与的人有谁,而竟然也能色不动的隐藏至今。
齐真河看着上官隐月脸上那阵阴晴不定的色,忍不住发出了一个淡淡的嘲讽笑意,在遇到上官开阳之后,他对童瀞当年发生的遗撼惨剧已经隐隐有了答案,而在来到凤家本宅之后,童瀞对凤忍宣昂他们那份莫名的惧怕与无言的排斥,都已经让他知道他的这两位堂兄弟,有九成以上的机会也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而上官隐月此刻那一脸阴郁灰败的色,更是完全坐实了齐真河心中的猜想。
只是,相对于心中那隐隐的忿恨不甘以及对童瀞那深深的心疼与不舍,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话要对上官隐月说。
「我,并不是因为我即将不久于人世才愿意放过你们,而是因为我爱瀞,她不会希望看到她的过去困扰在我和她的现在,她已经崩溃过一次,绝望过一次也死过了一次,我希望,她的馀生,即使没有我的参与,她都要能活得幸福,我看得出,你真心爱着她,即使她已经成为我的妻子,可是,你仍然不想放弃她,所以,我才希望,我死了之后,至少,要有我可以相信会无怨无悔对她好,完全接纳她的过去而且不会伤害她的人,陪着她在往后没有我的日子里,坚强活下去!」
「那,为什麽是我?!也许他们也和我一样,愿意无怨无悔爱着她;保护她;照顾她呢?你又怎能赌定你死了,童瀞不会随你而去?」听完齐真河一长串的话语,上官隐月却只能喉腔紧缩的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他真得完全摸不透齐真河到底在想什麽?!无法理解深爱童瀞的他怎能在明知道他曾强暴过童瀞后还能面不改色冷静的对着他交待他走了后要如何的对童瀞好。
「只要你紧紧抓着她,不让她有时间去思考失去我的情况,她会活下去的,只要,死命的、紧紧的抓牢她、困住她、绑着她,她就一定会活下去的!」
齐真河不回答上官隐月丢给他的问题,只是继续用着冷淡的音调说着另外的事,只见他瘦削的脸孔是一片毫无表情的冷然,只有这一刻,他才和凤忍有九分的相似,一样的阴冷无情。
可是不论是齐真河还是上官隐月,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共同思念执着的可人女子,此刻正被被锁在上官开阳的健臂中,承受他激烈无比的撞击,生死皆求不淂的窘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