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厌敷衍地嗯了声,眼见着车子穿过花树繁茂的林荫小道,来到庄园外面,雕着精细花纹的白色门内建筑风景一眼望不到头,阮厌有点头晕目眩:“这不能怪我露怯。”
她在管家牵引下踏上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趁着无人关注赶紧看了看鞋底干不干净,没留痕迹才舒了口气。
“哥!”
远远见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少年冲纪炅洙招手,面容有着与衣着不同的少年朝气:“你可算是来了。”
纪炅洙新地看着他:“你不是去英国留学了吗,这不是假期。”
“抽空回来了一趟,本来是想走,爷爷说要见你的女朋友,我想着你肯定在。”少年冲阮厌点了点头,就去拉他哥,“走,来一把。”
“等等。”
纪炅洙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种场合你让我上号?”
“……”弟弟歪着脑袋看阮厌,又看看一脸有事快说的哥哥,“跟你没关系吧,爷爷要见的是你女朋友,他说想跟她单独谈谈,要我把你支开,你看,我是你亲兄弟,我可一点谎都不对你撒。”
这可不是好事。
纪炅洙看了眼管家:“是这样?”
“是这样。”管家对着阮厌笑笑,“抱歉,是我先前没有说明白,邢老先生的确想跟阮小姐单独谈谈。”
纪炅洙表情收起来,凝视着管家,他到底流着邢家人的血,某一些基因是遗传的:“才第一面就立权威了?”
管家笑而不语,纪炅洙皱起眉头:“她是我女朋友。”
“嗯,说实话,我女朋友也是这个待遇,所以现在我又是单身了。”弟弟过来插话,又看了阮厌,“虽然但是,现在来不及了。”
阮厌在后面看他们几个人的反应,略一迟疑,:“没事,我去吧。”
没事是假的。
果然是下马威,阮厌吐槽大家族就是破规矩多,一边紧张地手发抖,她以为自己会进一间审讯室似的房子被个七老八十的白胡子老头问来问去,但路越走越偏……她像是来到了后山的钓鱼台。
钓鱼台?
邢家是有多不喜欢自己?
阮厌内心充满了不可思议,但表面还是很温顺地跟着管家走,遥遥看见一个躺在贵妃椅上垂着钓鱼竿的背影,旁边的鱼篓空空如也,湖面平静,不见波动,只有不知哪里传来的虫鸣。
哇,庄园居然还有湖,大开眼界。
阮厌看懵了,连管家走都没注意,好半天察觉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心道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刚张口就哽住——应该叫他什么?
阮厌努力搜寻刚刚管家的称呼,紧张地磕巴:“邢老先生您好,我是阮厌,纪炅洙的现任女友。”
精矍砾的老人听到动静,好似惊醒,回过头来招手:“阮厌来了,来,陪我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