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里就只剩了三个清醒的人,圆帽男子、小光、瘦脸男,圆帽男子摔了酒碗,眼阴鸷,“是你下的药?”
小光眉眼缓缓舒展开去,一瞬间换了一副面孔,眼里寒星闪烁,“现在发现有什么用,晚了。”随着他话音一落,旁边晕过去的那名壮汉的长刀已被他握在手里,瘦脸男见势要逃,一柄飞刀横空飞来,把他胸膛射了个对穿。
小光正与圆帽男激斗,贪狼突然出现一脚踹在圆帽男的心口,贪狼道,“你去帮主人,这里留给我。”
小光扯去,露出秦州的脸,秦州挥动衣袖,门唰一声合上。徐飞白忽然破窗而入,一落地便立即关了窗户。
秦州没好气,“你怎么才来?”
“有事耽搁了”,徐飞白目光在屋里扫视一转,贪狼的饮血刃刺穿圆帽男的胸膛,天权、开阳一个个解决了昏迷的人,黑卫在一旁待命。
徐飞白扬声道,“做仔细些,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秦州道,“行了,别耽误了,接应墨昀要紧。”
***
凌云釉此刻已经站在了领主所在暗室的石门前,腿还有点发麻——刚刚她差点被藏在墙上暗阁里的毒蛇给咬了,光滑冰冷的触感还停留在手上,一向暖和的手,这会儿冷得跟冰坨一般。
石门旁的石座托着一朵金莲,金莲顶上的石壁前挂着一副金铃,蓝眸男子捏住铃舌拉动三下,石门轰隆一声响,从下缓缓向上打开。
“进去吧!”
凌云釉目光游离不定,似乎有些害怕,“你不一起进去吗?”
蓝眸男子摇头,“领主的石室,我们是不能进的。”
凌云釉只好自己向前跨了一步,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起,她刚跨入石室,石门就开始往下落下。
心跳个没完没了,墨昀怎么还不来?难道是被蓝眼睛绊住了?石座上坐了一个人,她也没心情看,石门已经降下了一半,不由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她可不想死在这里。
尾随着两人进来的墨昀这会儿正与蓝眼睛交着手,蓝眼睛受了数道剑伤仍死守甬道不退,石门降下大半,甬道两侧各有四根立柱,柱上立着一只石狮,墨昀一剑劈断石狮的四条腿,狮身滚落在地。从墨昀衣袖中飞出八枚流星镖引去蓝眸男子的注意力,与此同时,墨昀一脚踹出狮身,狮身横飞出去,堪堪卡在石门下。
凌云釉看傻眼了,石座上的男子倏然振袖起身,眸子里盈满血红之色,仿佛起得急了,一下竟然没站稳,又跌回石座上,“你带了人来?”
凌云釉屏紧呼吸,装傻充愣,“没有啊,是蓝眼睛带我来的,就我一个人。”
她小心翼翼打量着石座上的男人——着一件明黄长袍,头发凌乱得披散在后背,面色苍白如妖鬼,手按着胸口,难道是受伤了?
刚这样想着,一道黄影掠到石门前,再看石座前,一个人也没有了。凌云釉心下骇然——受了伤都还能这么快。
昌仡一掌打在卡住石门的狮身上,以他平常的功力,这一掌足够将石狮震个粉碎,但他重伤未愈,只劈去一半,刚要再发第二掌,墨昀贴着墙壁滚了进来,石狮剩下的半边身子再难承受石门的重量,哐当一声,被石门压得粉碎,石门也已完全落下。
昌仡把手从胸口移开,目光直直射向墨昀,“你竟然亲自来了。”
墨昀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拍去身上沾到的灰尘,“大皇子脸色不好,看来伤还没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