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有些惊讶祁越知道自己带着一个坠子,可一个坠子也不是什么稀东西。他沉默着,直到祁越看着他的脸,认真地道:“我喜欢你啊。”
顾寒呼吸停滞,他拉开了祁越,一半侧脸打在月光下的阴影里,淡淡地道:“你僭越了。”
之后几天,祁越都没看见顾寒。后来还是唐昭告诉他顾寒不在,祁越漫应了声。唐昭叹了口气:“我别无他法,只能伤了师兄阻止他。孟姑娘除了他的心魔,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记得你了。你别多想,他心魔多少还和你有些关系,孟姑娘说去苍梧寻治师兄眼睛的药材,回来或许能有办法。”
唐昭虽伤了顾寒,可实际上仍没能阻止得了他,是吕英赶来,说自己命数所剩不多,顾寒还年轻,犯不着拿自己命去葬送。“那三块石头留着,谁说就一定找不着了,师叔替你压着,往后你慢慢找,会找到的。”顾寒被唐昭伤得不轻,又拦不住吕英,又悲又惊,一口血吐出来昏迷了好几日,唐昭只能又请孟诗禅来。
唐昭没与祁越多说,可祁越怎么猜测不出当时情境如何。他没思量好该不该立刻去找孟诗禅,就被祁从云一纸来信喊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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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的海棠在微风里摇曳,祁越趴在窗前敷衍地应了几声,祁从云再说什么,他也不理了。
“这回我不想留你,你不走了?”祁从云歪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子。
祁越仍不理,祁从云怀疑他在打瞌睡,又走近发现没有,便道:“脊梁骨直不起来了?小小年纪这副鬼样子。”
“那我就走了,”祁越忽起身。
祁从云又把他按回去:“我有事问你。问完了你再走。”他一副攒了阴谋诡计的样子,却难得慈祥:“你预备什么时候成家?”
“成什么家?”祁越终于精了。
祁从云打量了自己儿子一阵,一撩衣摆坐在一边,凑近祁越低声道:“你是不是精有些毛病?看不上姑娘,只能看得上你师兄?”
“……”祁越跟祁从云大眼瞪小眼,彻底正襟危坐。他半晌转过头,面无表情道:“你有毛病。”
“这么说我猜对了,”祁从云道。
祁越又在出。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管不着,但你这样实在不孝,”祁从云忽严肃地道,“你让我将来如何与祁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还列祖列宗呢,祁越被吵得十分烦躁,他果真大不孝地想,祁从云竟然还记得他是有祖先的人,他以前连自己爷爷的祖坟在哪都不知道,这会儿突然要幡然悔悟了。
“你原来也会治毛病吗?”祁越撑着额头道。
“看见没,”祁从云指着屋子墙角立着的一根檀木棍子,“不孝不敬者,须以家法……”
祁越一动不动:“那你快去拿吧,打完了好给我个清净。”
祁从云有一会儿没吭声,但又真的去提过来那根小孩手臂粗的檀木棍。祁越见他要来真的,盯着那根棍子看了几眼,挪下椅子从善如流地跪了。
祁从云像被噎了下,没动静了。祁越等得不耐烦,正要回头。
“越儿!”董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