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的客人叫冬至山庄拦走了,掌柜这时听见店小二这样说,心中不快,也无法,只瞪了店小二一眼:“还不干活去。”自己又坐柜台后拨弄算盘去了。
已经薄暮,申兰心这时正在冬至山庄正厅里,等着万山峰的人。她端坐在太师椅上,撑着头,微微合着眼。
“夫人,秋荷姐姐回来了,”身旁侍女小声唤了声。
申兰心睁了眼睛,又起身,整了整衣袖:“来了?”
她看见几个穿白衣的孩子,心稍稍松了松。迎上前去,微笑道:“可是宁掌门的徒弟?我姓申,不久前与你们师父传了书信。一路过来,想是很累……”申兰心看见顾寒,口中的话忽然停了。她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少年让她看得颇为舒服,实在是妙。
“申夫人不必客气,还请告知宛城到底出了何事?”顾寒抱拳,并没注意申兰心的异样。
“啊,你们先坐,稍事休息,我与你们道来,”申兰心很快便反应过来,又笑道,示意跟她往正厅去。
二十一、
六七日前的一个夜里,宛城夜里少了打更声。那日值守的更夫李青是宛城人,与他搭伙的另一名更夫王石次日算去李青家提醒一下他头一夜忘了打更。但王石至李青家,并不见李青踪影。王石觉得惊讶,也没放在心上。次夜本是王石打更,但一夜过后,王石却疯了。
他智错乱,在街上乱跑乱叫,口中喊着:“诈尸……李青死了……”这话当即引得宛城人心惶惶。过了一夜,又有人发现,自己家坟茔被刨了,棺椁空空,原本安葬的人不知去向。常言说刨了祖坟的仇,这倒像是遭了报应。
起初只一户人家,后头却是冬至山庄的坟茔也空了几个。后头没再出人命,只时不时谁家坟茔空几个。有大胆的人家,夜里去自己家坟地便守着,过了一夜也相安无事。众人又猜测是有盗墓贼,但实际上那空了的坟茔里陪葬明器皆在,若有盗墓贼,也不该只对骷髅感兴趣。
后来有一醉汉夜间行路,竟见死去的李青与数个骷髅在街上徘徊,他吓得酒醒昏死过去。第二日满城皆知了这件事,于是认定有不干净的东西作祟,家家恐慌又束手无策,只祈祷莫要轮到自家。
“遭了这样的事,想是祖上阴德有亏,实在难以启齿,”申兰心说罢,啜饮一口茶,又叹口气,“我也是无法,才想起请宁掌门帮忙。”
“那些诈尸的骷髅,只在街上游荡,未做其他事?”桑落落先道,“那醉汉还活着咯?”
申兰心一愣:“这……,他确实还活着,除了惊吓过度,没受到其他什么伤害。只听那样说,但这夜里没人敢出去,也不知究竟夜里是什么样子。”
“今夜去看一看便知,”祁越道。
“怎知那醉汉说的是真呢,”唐昭摇头,“以往我们所见,作祟的邪灵见了生人,皆不会轻松放过。”
祁越稍一顿,又道:“唐师兄是怀疑他?但若是他杀害更夫,别的暂且不论,刨出坟墓又是何道理。要是为了混肴视听,这办法太愚蠢了。”
“那醉汉从没与李青有什么交集,”申兰心皱着眉,“他本不是宛城人,那日之后便离开了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