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宁喝了些酒,却又没醉,回到焚炼剑门后,便同晏丹青鱼水欢愉。李青桐虽说年幼,但对人事并非全然懵懂,知趣守礼的自行回房,草草收拾完屋子便睡了。第二日寅时,晏丹青想着早点起来,在李青桐寅时七刻出发晨练之前将早饭做好,便匆匆要下床。慕容宁在睡梦之中,感到臂弯突然轻了,怀中少了温香软玉的气息。他睫毛动着张开一条缝,满眼都是黑的,远不到晨光将破之时,便抓着晏丹青的手腕,将她扯回床上。
“啊……”
晏丹青轻吟了一声,慕容宁翻身压在她身上,轻声问:“做什么去?”
晏丹青红着脸道:“青桐卯时要晨练,我去筹备早膳。”
“有仆佣去做,你不用操烦。”
晏丹青说:“却不是我亲手做的。”
以现下晏丹青和李青桐的关系,她越这么做,越会让李青桐厌恶她。
慕容宁知道,但不说,他只说:“这不是重要的事情。”
“那什么是重要的?”晏丹青问。
“尽快生一个女儿继承你的剑,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慕容宁故意作出谈正经事的语气,“等生完女儿,就要为我生孩子,多多益善。”
晏丹青羞红了脸,只“你……你……”的说,却半天说不出其它的话。慕容宁便吻着她,扣住她纤长的手,陷在她柔软的身子里。他刚要和晏丹青继续进行生儿育女的重大使命时,只听外头传来破风声。慕容宁眼色一凝,以为是敌袭,立刻起身,并用薄衾掩住了晏丹青的身子。却听得外头传来一声喊叫:“晏!丹!青!~”
这是女孩子的声音,慕容宁感到耳熟。晏丹青认出来了,惊呼道:“是孟蝶。糟了!”
慕容宁听完,立即捡起自己的里衣,迅速地穿上。等孟蝶冲破窗户跃进房间的时候,慕容宁刚好系上里衣的衣带,面对着墙,才勉强不算失礼。
晏丹青说:“孟蝶!你怎么来了?快出去!”
孟蝶看着脸色绯红的晏丹青,又看着背对着她的慕容宁,脸也嗖得通红,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这时,屋外响起李青桐的声音:
“姐,你快出来!”
“但是……但是……”
“有什么好但是的?夫妻恩爱,人伦常情,你冲进去做什么?”
“嗯……哦……”
孟蝶通红着脸,逃似地跑了,这回走得是门,却连门都不记得关,还是李青桐用内力关上的。
李青桐问她:“姐,你来干嘛?”
孟蝶说:“你们昨天不是说想吃我亲手做的四喜饺子吗?我的擀面杖霉了,过来借擀面杖的。”
李青桐叹了口气,带着孟蝶去厨房拿擀面杖了。
经孟蝶这么一闹,慕容宁也没了办正事的功夫,人也被彻底惊醒,干脆就和晏丹青一同起床。等二人梳洗好,走到饭厅用早饭时,却见圆桌前围坐着一整圈的小女孩,大的就孟蝶,小的就是李青桐和她身边另两个小女孩,共计六个。他走到主位,先让晏丹青坐下,自己待在了次席。晏丹青也笑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慕容宁身边坐着一对双胞胎,模样极似,气态却迥异。一个小小年纪,显得文雅温和;一个长着小虎牙,坐在位子上蹬着腿,一双大眼睛炯明发亮,好地打量慕容宁,又打量晏丹青。这长小虎牙的女孩一听晏丹青发问,立刻抢答:“我们是来见新姨夫的!”
晏丹青脸又红了,另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说:“你们叫我爹是姨夫,叫姨夫也是姨夫,以后姨夫要和我爹待一块儿,他们分得清是喊谁吗?”
慕容宁猜度这是孟柯和苏政绮的女儿,晏丹青悄声跟他说,这个是苏慎。他悠然回道:“说得有理,我叫慕容宁,大家以后叫我宁叔就可以了!”
桌前顿时响起喧嚣,就听小姑娘们连声喊着“宁叔”,也不齐,也分不清是谁在喊。
孟蝶扫了大家一圈,说:“好了好了!等下晨练了,吃饭!”
这句命令一下,李青桐和那长虎牙的双生女同时出筷,同时夹住了同一个包子。李青桐挑眉:“慕流光,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慕流光奸恶地笑了,“当然是钉孤枝了。”
慕容宁一听,尤怕她们俩打起来,只见在场众女包括晏丹青都一副淡然。李青桐慨然接受了挑战:“好!”
“石头剪刀布!”
两人齐声说着,李青桐五根手指伸长着,慕流光却举起双手比了一对剪刀。
“我赢了!”慕流光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把自己的战利品抢了回去。李青桐坐回凳子上,气鼓鼓的。
慕容宁松了口气。在座众女中一个扎着双马尾辫、行止最为文雅端庄的小女孩,以老成稳重的口吻说:“宁叔习惯就好,她们俩天天这样。”然后她把自己碗里的包子撕成两半,分了一半给身边的李青桐:“给,分你。”
李青桐一怔,问:“宿雪你不要嘛?”
晏丹青悄声跟慕容宁介绍:“这是方宿雪,族长方君仪的独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