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天。”
“奴才在。”
“去将太子抱来。”
“遵旨。”
陈妃紧闭双眼,陈广源左顾右盼,三王爷一挑剑眉面带微笑,原本吵吵嚷嚷的宴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很快,田敬天抱着太子,杨励忠端着滴血认亲的物件便过来了。
银针刺破了小太子的脚掌,一滴鲜血滴落碗中,杨励忠端着碗走到福仁面前,福仁亲自用银针刺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碗中。
两滴血在水中渐行渐远,直至完全分离。
福仁将银针往盘中一扔:“端过去给他们看看。”
“是。”
杨励忠端着盘子,走到陈广源面前,陈广源自然知道这孩子不是福仁之子,可他也不能说这孩子也不是陈妃之子,左右都是欺君之罪,这下陈广源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杨励忠再将盘子端到三王爷面前,三王爷看了,得意得说道:“难怪方才执意拒绝,原来你心里还是有点数的。皇上,本王以为,陈妃不忠之事,陈广源早已知晓,欺君之罪陈广源也脱不了干系。”
福仁坐下来,叹了口气道:“陈芙蓉不守妇道、淫乱宫闱、贬为庶民;乐贤非皇族血脉,随其母贬为庶民;陈广源教女无方、欺君罔上,革去官职。”
福仁说完陈芙蓉突然起身大笑起来:“出去一趟边疆,打个小仗,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陈广源拿起面前的酒盏往地上一扔:“择日不如撞日,郑福仁是你逼我的。”
随侍太后左右的内官王顺心突然拔出匕首,冲向福仁,被福仁身边的扮作内官模样的杨励孝阻挡,双方打了起来。
太后见状,吓得不轻,忙站到福仁身边。
这王顺心虽说是个多年的细作,但论拳脚功夫,自然不如杨励孝,没过几招,便被杨励孝一剑毙命了。
就在王顺心倒地之时,整个宴会场被御林军包围了起来,御林军死了统领,这副统领也是陈广源的人,因此,此时御林军不是来救福仁的,而是来围困福仁的。
福仁见一众御林军剑指自己,便质问陈广源道:“陈广源,朕念你早年征战有功,不杀你,你非但不感恩,竟要逼宫?”
陈广源一副胜券在握的口气:“郑福仁,不怕告诉你,这反是迟早要造的,本可以让你多活几日,既然你今日自掘坟墓,那我也不得不将我的计划提前了。”
“所以,这谋反你是蓄谋已久了?”
陈广源眉毛一挑道:“不错!”
“你是何时开始算计朕的?”
“算计你?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陈广源走到宴会场正中央,双手负在身后,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道:“你不过是我整盘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早在先帝时期,我便开始排除异己,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到重要官职上去。”
“你说的可是曾经的兵部尚书、吏部尚书……”
福仁尚未说完,陈广源接过话茬道:“不错、不错,都是我设计的。”
“你既是想夺他们的权,革他们的职便是,为何害他们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皇上,你真的太嫩了。为大事者,自然要心狠手辣,斩草除根。”
“心狠手辣?”福仁道,“所以你毒杀了我父皇,杀死了我皇兄?”
“不错,他们不死,我如何能扶你这个没用的傀儡做皇帝?”
“所以,你一开始将芙蓉嫁于我,便是打的这个主意?”
“当然。”
“做皇帝就这么好吗?你要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
“不是我说你,你如此儿女情长、优柔寡断,真的不适合做皇帝。”陈广源一脸嫌弃,“什么叫牺牲她的幸福,待我做了皇帝,她便是公主,想指谁是驸马谁便是驸马,想招几个驸马便招几个驸马,谁敢拒绝?这才叫幸福。”
福仁怒呵:“简直荒谬!”
“都说你软弱无能,不想今日死到临头倒是挺硬气的,还敢在此大呼小叫,摆皇帝的谱。我看这天也聊的差不多了,”陈广源示意身边的御林军,“给我拿下。”
御林军领了命,纷纷持剑冲向福仁,杨家两兄弟和田敬天立刻将福仁围了起来,一场激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