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君墨捻起酒杯作势要喝,林月虞伸手阻拦,“殿下莫要再喝了!”
“孤喝什么,与少傅有什么关系?”
“殿下忘了自己对酒过敏的事了吗?”
宫君墨情一滞,讪讪笑道:“难为少傅居然还记得?孤在年少时对少傅说的话。”
她将酒杯放回原位,似是听了对方的话。
一只胳膊从林月虞腋下跨过,将她猛的一拽。
林月虞往前一跌,由着对方手腕的力量,被宫君墨拉进了怀里。
“可是孤已经不会过敏了。”宫君墨淡淡道。
林月虞却像是裙摆被点着了火,在她怀里扑腾起来,“殿下快放开我!”
娇小的身子在不停的扭动,倏地,她好似触到了一坚硬的物体,就抵在她股间。
“别动!”宫君墨道。
林月虞面上一燥,真的不敢动了。
但宫君墨随即就松开了她,眉间皱起,“少傅身上有一股怪的味道,让孤不喜。”
“我能有什么味道?”
“宫翡玉的味道。”
林月虞一呆,随即惊恐起来,自己只与甚儿他们有过接触,太女如何能闻出翡玉的味道?
“少傅的脸都白了,孤故意吓少傅的。”宫君墨嘴角微翘,似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说话这句话,她又将头沉了下去,抽了抽鼻尖。
不对。
太女还皱着眉,难道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味道吗?
林月虞诧异,嗅了嗅自己的衣袖。
“少傅,孤的心情不太好,陪孤喝一杯吧!”宫君墨又将手重新伸向了杯子。
林月虞无法,开口引诱道,“我喝了一杯,殿下就回府?”
宫君墨想了想,像是在思考这个交易划不划算。
“不回!”
“……”
她的眉拧越紧,又道:“少傅身上什么味道?”
这是她第二遍这么问了。
林月虞听得心惊,难道是自己发情期的味道?
不对,自己吃过隐泽丹,不可能会保留味道。
“少傅,我不舒服。”宫君墨道,“快帮我拿药。”
她指了指一红木棕彩的柜子,林月虞心领会的跑了过去。
拉开抽屉,几瓶黑瓶药丸孤零零的置于其中,随着她拉抽屉的动作,纷纷倒了下去。
抽屉里有灰,看起来很长一段时间未使用了,这几个小黑瓶明显是临时放进去的。
林月虞拿起瓶子端看。
隐乾丹。
她的眼眶微微睁大,殿下的发情期到了!
她这正想着,房间里开始蔓延出一种烈酒般咄咄逼人的气息。
宫君墨面前的酒已经被她喝的没剩几口了,这不可能是从她酒杯里散出来的。
这只有可能是……
殿下发情期的味道!
太女发情期的味道竟是浓烈的酒气!
只这酒味并不香甜,甚至带了些许泛苦的气息。
这是太女此刻的心情吗?
林月虞也跟着心情低落起来,但随即,她又想到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这可如何是好?两个处于发情期的人,正处于在一间屋子里。
鉴于太女在非发情期都能把她折腾的半死,刚刚还又将她强行抱住,颇有再折腾一次的架势,林月虞心闷,只想快些把对方送上回府的轿子。
更何况,二公主她们还在要赶来的路上。
或是已经到了。
如果他们没找到自己,又看到了这间屋子,会不会找过来?
太女见到他们是否又会发怒?
二公主又是否会在一气之下说出怀疑太女要谋反这样话?
不!不能让她们碰面!
林月虞捏着药,手忙脚乱的关柜子,将柜子抽的“劈里啪啦”响。
“少傅身上什么味道?”宫君墨第叁次问。
林月虞心慌,越发手忙脚乱。
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滑落了下去,撞到地面,发出磕碰声。
“这是什么?”宫君墨道。
林月虞也侧身探看。
地上多了一翠绿的物件。
是那块玉!
那块她本要赠于二公主,却被宫君墨拿走的玲珑翡玉。
林月虞眉目低垂,一下又触境伤情,想着此玉怕是再没有送出去的可能。
“这是什么东西?”宫君墨声音突然拔高,情绪变得激动。
“殿下,你怎么了?”林月虞捧着药想过去。
“别过来!”宫君墨斥道,额头开始不住的往外冒冷汗。
看着眼前面色惊讶看着自己的少傅,她只觉得身上愈来愈不对劲。
刺痛感开始蔓延,很快就遍布全身。
她的情毒,发了!
她将目光再次锁在地上的玉佩上。
终于确切,那古怪的味道就是来源于此。
一块小小的玉佩。
“殿下,你快吃药……”
“少傅,可有人碰过你的玉佩?”宫君墨打断她,强撑着身体问。
她需要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因为她真切的记得,这枚玉佩就是被她自己塞进林月虞胸口间的那块。
“此玉我一直戴在身上,未曾有人触碰。”林月虞声音发抖,战战兢兢,似是陷入了极大的恐慌。
宫君墨脑中一炸,没有人碰过玉,玉一直被她握着……
那么,下毒之人只可能是……
宫君墨控制着情绪的琴弦猛地崩断,勃然大怒道:“少傅!你为何害孤?”
“殿下,你怎么了?”林月虞连嘴唇都惧出了白。
她本就生的美,眼尾泪珠要出不出的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