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珠扶着腰慢腾腾地拾起那警服,衣服上的血渍和刀洞看得她心脏酸楚,又望向他:“阿哥,你辞不辞工的事,我不指手画脚。但是我想说,这事你很勇敢,也很厉害,我为你自豪。”
黄家叁口的对话周明站在窗外听得一清二楚,黄莺教训黄栋梁时,听得他嘴角微掀,姓黄的妞真辣,黄珍珠有时犯拧张嘴叭叭他也有束手无策之感,恨不得掐昏她让她收声。他又不禁心想,若换作是他以身涉险,黄珍珠会不会也这样要他别去?
当听到黄珍珠的声音,知晓她在房中,周明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怕看一眼思念决堤,他会发了疯地再受思念煎熬,愈加离不开她。
直到她那声轻柔的‘我为你自豪’,周明忍不住偏头望去,她姣好的侧脸温淡,笑盈盈的,看得他心尖一颤,那一瞬间,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已经彻底沦陷,占有的心魔在他心中种下,候着破土的一日。
事发至今,黄栋梁终于等来了那声来自家人的肯定,一种甜腥、堪称热血上涌的感觉在他喉头发酵,其实他做这事无怨无悔,不求家人的支持,但是不该是不理解、斥他做无用功。
黄珍珠取了那身警服回房,本想洗净后再给阿哥,洗衣粉袋却空空,只得放在椅上先去午睡,等今夜买了再洗。
黄珍珠午睡时,睡得很安稳很温暖,睡梦中竟隐隐约约出现那人,抚摸着她的脸要她好好照顾自己,他要离开一阵,还抚着她的肚皮,卑微地求她把孩子生下来:“求求你,黄珍珠。”
走时,他俯身轻轻啄吻了她一口:“我会远远走开,不会再伤害你。我爱你。”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的黄珍珠左右环顾,摸着自己的唇很是怅然,又觉好笑,自己竟梦到这样的内容,下一次是不是要梦见和他的春梦?
望向阳台时,黄珍珠的眼一凝,黄栋梁的警服已然洗净,晾在外间随风飘扬,如同一面旗帜,难不成周明真的来过?
刚踏出病房,黄珍珠遇上了张助理,问他周明是不是来过了,替她洗了警服。
张助理面前浮现刚刚惨烈的一幕,出了病房的周明问护士站要了点雕牌,他脸上是病态的潮红,在如注的冷水下替黄珍珠清洗那件染血的警服,水染成红色的,是褪去的血污还有他手腕上新流的鲜血。
洗完后,周明告诉张助理:“她要问,就说是你洗的。”他失血过多面色苍白,顿了顿:“孕妇少碰凉水。我要去吉隆坡了,你好好照顾她。”
得知是张助理洗的,黄珍珠面上掠过若有似无一丝失落,又向他道谢。
张助理恪尽职守:“黄小姐,孕妇少碰凉水,日后有需要都找护工做。我刚刚得知,我老板去了吉隆坡主持工作,要去一个多月,他真的放下你了,你可以安稳度日了。”
黄珍珠嗯了一声,依旧是清清淡淡地笑:“多谢你,也多谢你老板。”
黄栋梁恢复得七七八八,黄珍珠便回了南市,再踏进南大收发室的大门,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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