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言生转头,眼底有暗红的寂寞,安静地注视着妈妈,“他希望我做手术吗?”
“从来都是他。”
“我也是希望的。”
“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江澜的声音,没有明显的情绪。
言生叹了口气,“我一直是希望的,”说着揉了揉眼眶,“直到她吻了我。”
“我没有反对过。”
言生感到疲惫,“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江澜喝完了手里的酒,还想说什么,被言生打断了。
“我累了,妈妈。”
江澜裹紧了围巾,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她,转身走回了房子里。
天空落了雨,被湿润的空气拖慢了速度,言生闭上了眼睛。
三个月。
自己等了三个月,独自守在江轻洗的房子里,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回来。
我不会怪她,言生想,如果她不愿意,我甚至不会问她原因,只要她回来,我们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等到她愿意开口的那天,我们可以轻松地谈论这些往事,微微一笑,嘻嘻哈哈。
头一个月里,言生只是当江轻洗又出差了,她耐心地等待,骗自己江轻洗其实从来都没有用过玻璃杯,只是自己太喜欢她了,还记错了一些小事,江轻洗总是很忙,言生坚信,女人出差的时候是不会联系自己的,只要自己等,就会有一天,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朝自己露出笑容。
直到第二个月,江轻洗杳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言生开始做噩梦,太多的噩梦,让她的眼睛有了血丝,整日整日地坐在客厅里,对着那些永远游来游去的小鱼,用手触摸冷冰冰的玻璃。
它们是热带鱼吗?
言生不记得了,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自己的领口湿了,用手摸着脸,言生才知道自己哭了。
她在酷热的八月,在阳光晃眼的街上慌乱地跑着,有一个声音一直追着她,告诉她搞丢了最重要的东西,她会突然停在川流不息的路中央,怎么也不记得丢失了什么,只有嘴里一直喃喃着,在哪里?
直到刺耳的鸣笛声和咒骂声让她回到人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