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开过去大概十几分钟,陶桃窝在他怀里,又开始犯困。「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时拓也由着她,把人圈的紧了些,嘱咐司机空调别开太高,怕她等会下车冷热一交替,直接感冒了。
到时拓家小区楼下的时候,陶桃揉了揉惺忪的眼,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宁川地方不大,市中心也就那么一圈,黄金地段不过也就那么几个。
之前时拓一直说住的地方离学校远,陶桃现在知道,有多远了。
宁川最贵的住宅区,高级公寓。
………
之前陶清还在的时候,陶建林本来想在这小区给陶清买房子的,后来因为陶清直接出了国,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天,和陶建林一样,最后便没买。
陶桃刚出生的时候,陶建林的生意还在国内,那时候家里的氛围也很融洽,结果等她上了初中,沉梦媛和陶建林频繁出国。
后来索性就定居在国外了。
从初中到高中,陶桃都是在外面租的房子。
陶建林在宁川倒是买了一套房,不过因为不是学区房,离她学校也有点远,还是出租屋方便点。
这会儿时拓见她在发呆,抬手捏了捏她冻得发红的耳朵,问,“怎么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仰头看他,“阿拓,你不和你爸妈住一起,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吗?”
这种高级住宅,几乎没有小户型。
他拉过她的手,往公寓楼那边走,“嗯,房子是我爸买的,之前时念还在的时候,住在一起,后来时念不在了,他就搬走了。”
时友的工作也经常出差,后面时念出事,他也就不怎么回来了。
陶桃闻言,捏了捏他的骨节。
“那等我毕业了,我们读大学,出去租房子住,我和你住在一起,你就不会是一个人住了,晚上我做噩梦了,还有人陪在我身边。”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可是时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心脏被填的满满的。
不知道是因为那句,我们读大学,还是住在一起。
以前想到以后,觉得很渺茫,看不到摸不着的,但是现在,因为她在身边,好像感觉,大雾散去了一半。
俩人走到公寓楼下,时拓按了密码,拉着她进了门。
这会儿站在电梯口,暖意窜上来,陶桃不由得抖了抖。
等到进了电梯,他把人抱进怀里,低头,用下巴蹭着她的额头,出声问她,“想好考哪里了吗?”
小姑娘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柏木香气,轻轻出声,“阿拓,我想考警校。”
少年一愣,显然是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警校?”
她“嗯”了声,扯着他的校服下摆,“哥哥以前,就很想当警察,但是因为要帮着爸爸处理工作上的事,大学出国学了金融专业,所以我……”
她话还没说完,他就抬起她的下巴,像是在试探,“因为哥哥,才想考警校?”
陶桃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是,好像也不是。
饶是陶清的死,陶桃难辞其咎,可是对于考大学这件事来说,这么重要,不能仅仅因为这个,就做了决定。
可是有时候她也会想,不管陶清现在还在不在,她可能,都会考警校。
“一半吧,我自己想当警察,还有一半,是想替哥哥,完成他的愿望。”
陶清是个温柔的哥哥,可是温柔的表皮下,却固守着自己的底线,他有他的原则,有他的正义感,陶桃喜欢他,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也被熏陶成了这幅模样。
她想做一些好的事情,从社会层面,法律层面来看,是正义的事情,这样好像,就能消弭掉,陶清的死,带来的负罪感。
时拓静静听她说着,没说一句话。
陶桃见他一直不说话,不由得仰起头,看着他,“阿拓,你会不会觉得,我对考大学这样的事,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做决定,很不负责任。”
对于考警校这件事,沉砚和沉阳都劝过她,但是陶桃向来不听话。
沉梦媛和陶建林倒是什么都没说,就是告诉她,要好好读书,不能松懈。
时拓拉过她的手,微微弯下腰,和她对视。
“小家伙。”
“嗯?”
“没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管是因为哥哥,还是自己喜欢,都没关系,反正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知道吗?”
少年的声音干净清澈,带着独有的温柔,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她的心头。
陶桃想,以后,应该都不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给予她这种浓重的安全感,和坚定的支撑力。
时拓,也只有时拓。
没有想过,公交车上那样的惊鸿一瞥,会让两个人,走到今天。
她弯了弯眼,在他掌心抓了一下,声音很是娇俏,“嗯,阿拓陪着我。”
一起,去更远的地方。
电梯到达,俩人慢悠悠往门口走。
时拓住的那套公寓,叁室一厅两卫,大概120多平。
以前时念也在,估计一家人是要这么大的房子。
这会儿时拓拉着她进门,侧手开了玄关的灯,陶桃看清了屋里的陈设。
家里布置得其实看起来很温馨。
蓝色的毛绒沙发,脚下是米白色的羊绒垫,茶几干净整洁,上面放着一个花瓶,但是空空的,没有花,一进门陶桃就闻到了淡淡的柏木香气。
餐桌上放了一瓶家用香薰。
但是莫名其妙的,这种温馨,总是透着阴翳的气息。
阳台的窗开着,冷风呼呼灌进来,吹开了白色的窗帘。
时拓从鞋柜里拿出两双男士拖鞋,把其中一双放到陶桃脚下,“家里有点冷,等会儿我把空调打开,你衣服先别脱,别着凉。”
小姑娘乖乖的“嗯”了声,脱掉脚上的运动鞋,踩进了棉拖里。
他走去客厅,把手上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又去阳台,关了窗。
俩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陶桃其实还是略微有些不太适应,第一次来他家里,还是这么晚的情况。
虽然晚上做的那些事,俩人做了不止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