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邈羞窘地脸色爆红,气得蹬腿,抱起脑袋抓狂道:“啊啊啊啊什么鬼,你,你女孩子家家思想怎么可以这样肮脏、污秽、龌龌龊!”
花新玉挠挠头,反应过来了,要笑不笑地瞧着亭邈:“我还以为你是这个意思呢。”
这样说亭邈更囧了。
好在花新玉倍儿了解自家老板,化身捧场助理,乐呵呵围着他说:“原来躺傅老师床上去了,怪不得这么嘚瑟。你俩发展得还挺快的啊,那个,亲亲没?”
亭邈脸又红了,湿漉漉的眼尾染着丝薄红,要命的撩人。
花新玉了然:“得,还没。”
亭邈垂眸,超小声:“低调,我会冲鸭的。”
“高调!那可是傅英!”
亭邈被鼓舞士气,握拳举在头顶:“冲鸭——”
花新玉噗嗤:“哈哈哈好傻啊亭哥。”
握好的猫咪拳一下砸到助理的肩膀上。
是夜,细雨濛濛。
淅沥沥的雨水打在树叶上,惊动着夜晚的美梦。
剧组因为强降暴雨的事情,损失很大,今晚所有演员提前下戏,导演组需要做后续的商讨。
傅英的身体还是没法用力的动,他躺在床上,歪头盯着外面浓稠的黑夜。
密集的雨声打乱了他的心。
傅英心脏一突突地跳动着,比正常的时候速度和强度都要高出很多,这太怪了,他有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但更怪的是,他竟不觉得糟糕,反而涌起股陌生的窃喜。
一种要冲破闭塞牢笼的窃喜。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好久不曾联系的友人。
“嘟嘟嘟——”电话很快被接,对方惊喜道:“傅哥,你终于想通了?”
傅英把脑袋转过来,盯着天花板。电话那头的人声很震惊,声音携着明晃晃的喜色,这股欢喜不由自主感染了傅英,他轻轻地笑了:“云时,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了,你和路从都还好吧?嗨,我问这个做什么,你既然愿意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想通了,最近遇到了什么好事?”
傅英没回答后面的问题,只道:“路从回国了,正在vej国际旗下的娱乐公司。”
宋云时又惊又喜:“这小子,算是如愿以偿了。”
傅英:“你何时回燕城?”
宋云时:“最近拿了个研究项目,还得耽搁半年。”
傅英:“宋教授和你在一起?”
“爷爷在。”宋云时笑道:“不过爷爷要知道你想治疗,他肯定明天就巴不得回燕城。”
傅英沉着声音:“好,我会去联系宋教授。”
“等等。”将要挂电话时,宋云时连忙喊,仍是好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突然想治疗了?三年前你的腿其实并没有太难治,磋磨的这些年,虽然你放弃了,但爷爷一直在研究医疗案例,就是想帮你恢复。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傅哥,愿意告诉我吗?”
傅英当然知道宋云时的意思。
当年他四面临敌,处境危难,到处都是明枪暗箭,却都狼狈地放任双腿不管,以至于到现在,这双腿已经很难再治好了。可是现在,他想治好,就算不能正常的走路,也迫不及待想站起来。
哪怕只能勉强站着,也想把那软软的小孩锁在怀里。
宋云时的话让傅英心里动容,他僵硬地动了动腿,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大概是,遇到太阳了。”
“太阳?”宋云时不解。
“嗯。”傅英呆呆盯着天花板,忽然伸手,手指微微地张开,又动了动,好像在空中缠缠绵绵地摩挲着一个人的轮廓。他阖起眼眸,低沉的嗓音从胸腔里缓慢传出:“太阳很大,雨也该停了。”
宋云时恍惚间明白了。
傅老先生离世的那年,他在娱乐圈满身荣耀,也在狂喜时车祸残身。
为了逃避家庭,逃避幼年的灾难,进入娱乐圈,可好不容易在娱乐圈里捡起来的意气风发,随着那场车祸和傅老先生的去世消失殆尽。傅英的世界霎时灰暗无边,阴沉的雨幕缀满了他的心脏。
但现在,拨开云雾,出现了太阳。
宋云时突然好,很想回燕城看看是哪里传来的暖洋洋。
翌日,剧组继续拍摄。
由于那晚的意外,导演组现在不敢在雨夜拍,就把戏份挪了挪,等找个好天气再拍摄。
骤降暴雨时亭邈的反应很快在剧组传了遍,如果不是剧组严禁将此事泄露,恐怕微博已经被两人的话题占满了。
但就算没传出去,光靠着工作人员的脑补,也不自觉将亭邈和傅英两个名字紧紧缠在了一起。
对于这样的结果,亭邈其实挺美的。
暗搓搓地在心里脑补了好几次。
今天拍摄的剧情是第一幕,采诗官褚风杪受到皇帝嘱咐,离开皇城,前往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