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洁白的梅花簪是无暇的,而花心中那点点的血红却是刺眼的。她的眼睛盯得久了,便发涩起来。她回头,望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男人,眼底里泛起的水波,忽而温柔了起来,可在这温柔的背后又多少带了一点歉疚。
在她的凝望下,男人从迷蒙的梦中醒了过来。他瞧见那双含水的眼眸正看着自己,只这一瞬,便叫他想起了在母亲的丧礼上也见过这么一双眼睛。
那时,他跪着,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张着小手,蹒蹒跚珊地向他走来。眼见就要摔跟头了,他那颗木然的心倏地动了一下,站起身来,将小女孩护在了怀里。
小女孩抬起头,用那双含水的眸子看着他,并用稚嫩的童音叫道:“哥哥!哥哥!”
五岁的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哥哥,他带着脸上被风干的泪痕,对她笑了笑。
“絮儿!”一个男孩朝他们跑了过来,并从他的怀中,抱走了那个小女孩。
“小丫头,师父都找你半天了,你怎么敢自己跑进来?淘气!”男孩略带宠溺的斥责,让小女孩委屈得撅起了小嘴。
“哥哥!哥哥!”她回过头,伸出如藕节般的小手,指向他们身后那个披麻戴孝的男孩。
“别瞎叫,我才是你哥哥!”男孩将怀抱中的小女孩揽紧了一些,像躲瘟一般,快步走出了灵堂。
那日后,他再也没见过这对兄妹。因为一个月后,他被人带到了奉天,就像现在一样,囫囵地睡在这张床上。而小女孩那张委屈的小脸,至今都印在厉北山的脑海里……
“二爷,醒了?”叶南枝发觉厉北山已经睁开了眼,便轻声问了一句。
“过来。”他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叶南枝顺从地走过去,半跪在他的床边。
厉北山伸手抚了抚她粉白的面颊,用略带睡意的嗓音对她说道:“过几日,我带你去练枪吧。”
叶南枝愣了一愣,用不可思议的情看着他。
厉北山笑了笑,说道:“不是想学枪吗?我想了想,也好,学会了,就没人敢委屈你了。”
ps:
老二:絮儿……
小叶: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老二:你叫我哥哥我就告诉你。
小叶:我师哥不让。
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