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他彻底沉迷在了那场互助当中,明知道这只是很普通的……帮助,却仍旧沉迷了下去。杜行止在他股间戳弄的时候,那瞬间他居然升起一种杜行止是否也是同性恋的疑问,然而很快他发现对方并没有真的插进去的意·思,心中的羞耻便湮灭了他。高·潮过后有一段时间他的脑子是空白混沌的,但一但清醒,刚才的妄想便让他有些无地自容了。
杜行止在外头敲门:“开一下,我也要洗。”
章泽匆忙用水冲了冲身体,找不到内裤便随便扯了根毛巾围在腰间,低着头走了出去。
杜行止一手撑着门框,低头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状似羞涩的模样。担心章泽钻牛角尖,他忍不住开口激了一句:“不好意思了?我都没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什么?”
章泽倏地抬起头,带着湿意眼睛狠狠地瞪了眼杜行止。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捉弄他也就算了,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在家里做出这种事情他一点愧疚也没有吗?
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愧疚个蛋!事情是两个人一起做下的,另一个人权没事儿人似的,他一个人自责钻牛角尖有个屁用?
愤愤推开杜行止,他闷不吭声地撞到床上去,蹭啊蹭啊蹭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章泽理直气壮地指着地上说:“一会儿把我衣服洗了啊。”
杜行止站在原地很是困惑,章泽的情绪转变太快了,他的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因为是第二回了,章泽这次也不觉得多么尴尬,毕竟两个人也不是头一次这样了。上一次纠结矫情伤心挣扎悲情都经历过了,现在他不钻牛角尖,除了身体感受不同,在心理上便如同自己撸了一把。杜行止态度坦然,他再娘们唧唧,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
杜行止偷偷摸黑下楼跑去客厅把衣服洗了晾上,裹着羽绒服匆匆跑回来,进屋便往床上钻,还有意无意地压住章泽往他身上挤,嘴里说着:“洗衣服冷死了晾衣服也冷死了你身上暖和快给我捂一捂。”
他耍赖似的把脑袋朝章泽颈窝里使劲儿地埋,嘴巴到处乱舔,章泽推拒不过,冷不防胸口的乳珠被叼住啃了几口,脸立刻黑了。他确实对杜行止有那么点幻想,但他也很清楚杜行止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章泽没怎么谈过感情,却是个认真的人,他不能接受被人当做玩物来挑逗,互相帮助是一回事,这样单方面的亵弄,章泽心中便很是接受不了。
一把推开杜行止背过身去,章泽的声音里有着冷意:“少动手动脚,冷的话去弄个热水袋,我要睡了你别吵我。”
杜行止还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心中浓情蜜意地转入老夫老妻模式,没料到现在就遭遇冷暴力,他发了会愣,一腔火热被凉水浇熄,径直失落了片刻,才安分地躺回枕头上。小心翼翼伸出手环住章泽的腰。
章泽没再拒绝,他可算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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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母和张素一早发现到有些不对,杜行止早上竟然没有提前离开,而是端坐桌边跟家人一起等着吃早饭。
他的位置一如往常在章泽右手边。家里用来自己吃饭的桌子不大,两个人挨的及近,杜行止低头翻了翻面条,挑起鸡蛋丢到章泽的碗里又夹走对方的青菜,说了句:“鸡蛋给你吃。”
章泽喜荤不喜素,便也没有拒绝低头吃了起来。桌对面的张素愣愣地看着,忽然捅了捅章母的腰:“唉,他俩怎么了?”
“误会解开了?”章母也很茫然,她理了理自己刚吹过的卷发,想起一件事来,“咱们年初的新款要做宣传了吧?主题定好了吗?”
张素点了点头:“定是定好了,主打款我都看过了,肯定迎合市场。年底恰好新文化大街那边开分店,这个主打款一推,做个活动,知名度又能打响一些。”她说着犹豫地看了章泽一眼,“这个季度的倒还好,夏季的主打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春款出雅痞,小泽的气质也合适,宣传海报和杂志推广他上就好。夏款我们主推的是碰撞风,小泽走浓墨重彩那一挂,还有个清新温润款的模特我不知道定谁好。”
如今市场上的模特多是西方面孔,因为市场运作不成熟的关系,模特、尤其是男模在国内难混出头又极少知名度,许多有条件的都去国外发展了,稍混出知名度要价就高的吓人。如今p·d的服装产业链已经成熟,男款专门划分了一个高端品牌,主推再不是只有单一的季度款项了,而是分年龄层有了各种风格。成年风的还好,国际模特的棱角分明驾驭毫无问题,可一旦想要推一些柔和的款式,男模的选择就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男模本来就少,还挑剔风格和气质,假如没有一个万能章泽的话,p·d的宣传之路还要走很多的弯道。
但张素发现到一个问题,章泽拍的宣传海报说百变也百变,说一成不变,那也能算是一成不变的。雅痞、正统、华丽等等风格,需要有一些年龄的底蕴才能驾驭的气场他在平面上相当轻松的就能胜任,然而一旦转变到他这个年龄层,拍摄进程就会困难上许多。
阳光和运动风章泽就驾驭不了,这一回的温润清雅风格,张素便也想要另找一个人来跟章泽一起拍摄。
章母点点头,但宣传这回事不关她管,她也帮不上忙,便也不多说。还是一旁一直默默吃面的章悌眉头一挑,伸出个指头来,弄出灵光一闪的姿态:“妈,清水哥不行吗?他气质合适,虽然腿脚不好说话结巴,但拍照片又不看这个!”
章母愣了愣,脑中划过李清水温润清雅的脸,心中顿生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感慨。
、第五十四章
旋即便到了开学。
颐和园路上的房子其实已经装修好,只是寝室中的氛围让章泽不太想要搬出去住,所以新学期到后,他还是抱着生活用品回了寝室。
寝室中的几个人来的比他早,陈元本地的倒不稀,华茂松从浙江千里迢迢赶回来还一脸精地收拾包裹精力充沛,就让章泽有点佩服了。
华茂松正从箱子里朝外掏东西,都是一大包一大包塑料袋包好的,见章泽进屋他就来劲了,高声喊着:“我带着鸭舌头和鱿鱼干,谁先来给谁啊!都是老温州不秘传的老字号卤味!”
章泽挤着眼睛:“跟着你跑一路不会馊了吧?”
华茂松泄气地瞥他一眼,轻哼一声,把塑料袋一打开,里头的香味轰一下就窜了出来。旁边一直不吭声的陈元上去抓了一把就跑,气的华茂松站在原地大骂:“你那手抠脚以后洗了没?洗了没!?!”
没有回答,华茂松看起来快要崩溃了,用纸巾将上层也许碰到过陈元手指的鸭舌头给拨开,华茂松盯着塑料袋不敢动弹。
章泽默默地躺回床上,他也不敢吃。
这学期徐盛没住校,三个人也默契地没谈起任何有关徐盛的话题,只是由于同班的关系,上小课时章泽偶尔也能碰到比上学期安静了很多的徐盛。两人面对面时通常只是点点头,徐盛没有敌意的问好章泽不会拒绝,但拿人的手短,那个手机,他还是找了个时间还了回去。
管理学院内的课程比起同类的学院要紧凑的多,像传闻那样在恋爱和嬉闹中度过四年生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章泽甚至连学院都没能完整地逛过,到北京如此久,除了偶尔路过下身外,其余的景点他更是一无所知。出名要趁早、赚钱也要趁早,这难得的旧时光用作打拼事业和学业对他来说有用的多。
章母和张素的公司逐渐上轨道后,也签下一些定期合作的名模,章泽所要背负的压力小了很多,除了某些要求特殊和人员不充足的情形需要他到场外,他几乎不太需要去p·d报道。
他也便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处理自己的工作。好比预备在北京开设的杜氏生煎,好比一并兼顾的学业。不知道是否错觉,章泽发现周围的同学对于知识的渴望基本不强烈,包括他所熟悉的两个舍友在内,所有人更热衷在稀少的休息时间参加一些交友活动,就连校内的社团,也是篮球茶艺之类的休闲社团更加受欢迎。
他自己则仍旧不放松自学外语,虽然将煎包店发扬光大并不需要多少专业知识,但学习会给章泽宁静的趣味,这是任何其余娱乐都无法做到的。
年后杜行止又开始了两地奔波的生活,千禧年前的煤炭市场不容乐观,章泽不止一次见到他面带倦色,然而年后的煤炭市场好像忽然红火了起来,为了这个,杜行止已经一连半个月滞留在河北没时间回北京,学业也暂时搁置了下来。
而朝外大街的杜氏生煎生意也出乎意料的好。章泽没什么特别出挑的商业头脑,但作为顾客而言,上辈子他吃遍各处,最遗憾就是物价的膨胀导致美食原料缩水。那时候食客们都私下口传攻略,除了那些经久不衰的老字号外,寻找美食最理想的还是那些刚刚开业生意并不红火的小店面。为了吸引客源一开始店内会竭尽全力打出名号,一旦生意变好,距离食物的变质也就不远了。
因此他对煎包的用料要求十分严格,三个来了北京的员工也是做熟手的,对他的要求自然心知肚明,如此严格要求之下,商铺开业不久便打出了名头,甚至已经有北京市内小范围的美食杂志来采访刊登过。
这样一间商铺,带来的收益自然也是不小的,在与淮兴一并收上的钱合并过后,章泽还掉了姐姐章悌借给他卖门店的钱,剩余下来的便四处开始搜寻合适租赁的分店地点。
此外偶尔回电与淮兴那边联系的时候,他也得知到了很多人的变动。
首先便是李清水。对章母推荐他拍摄服装海报这一工作他显得很珍惜。他与杜万红都不知道章母是p·d第二掌权人的底细,自然觉得如此大一个服装品牌的宣传活动很难争取。而李清水虽然身有残疾性格柔弱,却也并不是胸无大志的。杜万红从小辛苦拉扯他长大,贫困的家境令他就像章泽一样过早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哪怕心中很难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有任何成功的可能在眼前,李清水都会强迫自己强大起来抓住机遇。
他很快就要毕业了,学的是财会专业,但由于学校名不见经传的关系,在职场上的优势相当不明显。李清水自己也深知这一现实,他的残疾和口吃都是致命的弱势,很少会有企业愿意雇佣他这样的员工,哪怕像如今这样去拍广告,他也只能接一些平面的工作,无法近距离和任何人互动。
怀揣着对未来的忐忑,他为短暂的平面拍摄翻阅了近千本杂志,细细揣摩模特们的面部表情乃至眼变化,最后自己上场后,居然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