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首歌很夯,没事到镇上绕一圈,差不多就学会了。
有天我经过凤飞飞她家,游览车刚停妥,进香客不进庙,争先恐後往对面冲。
我还以为发生了什麽鸟事,原来只是急着到此一游。
你就没看到那股爱凑热闹的劲儿,好像房子随时会倒塌,没拍到会矮人一截,实在有够好笑。咕咕咕……当晚,我摸下巴摆狠劲、仰天望月作沉思、抱胸远眺装忧郁,整整拍掉一卷帅到哭八的酷照。不过,我还是偏爱台语歌,偶尔会听日本演歌。
那是我阿娘的最爱,她只要开口唱,连屋檐的麻雀都会侧耳倾听。
啪、啪、啪!
黑玫瑰掌声连连,自动送上果汁巴结:「真好听、真好听,果汁润喉喔。」
发现没人理会,黑玫瑰不觉自讨无趣,反而偷瞄她们两人的名牌,再接再励说:「一群、一篮,名字真好听。姐妹花水当当,你妈妈好会生喔!亲像天义仔港款,胭投漂撇,真的是世界第一。当然啦,也只有真水ㄟ妈妈才生得出,你们说对不对?」
「时候不早了,」郭玉琴拨下宋玉兰,起身说道:「我们该回家了。」
「走!」我丢下一张钞票,率先走出福利社,摆脱掉一脸愕然的黑玫瑰。
「以为自己是谁,一直巴上来……」
甫出福利社,郭玉琴便说着:「以前怎没发现,她这麽怪说。」
宋玉兰接腔道:「听说有些女人到了一定年纪,特别喜欢……」
她瞄了我一眼,再和郭玉琴交换一眼。两人不约而同,低低吃笑。
然後,郭玉琴说:「有一次,老板载东西来,一直叫,秋月、秋月。她在福利社里面,没好气说:「你没看我正在忙,叫魂喔?」我就想,秋天的月亮是黑的吗?」
话落,她们两人笑到花枝乱颤了起来。问题是,我根本听不出笑点在哪,只能归纳出,皮肤黑是罪过,心黑需要强化过,才有机会像老怪物那样,享尽荣华富贵。
「坐你右边那个男同学,叫什麽鸟名?」中午太想笑,我忘了去瞄他的名字。
「人不如其名,土包子一个,可惜呦!」宋玉兰无限惋惜。
我说:「套点关系好办事,对不对?」
「上课不上课,獃头獃脑,老像呆头鹅爱偷看,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办呢?」
郭玉琴的语气很无奈,却忽略了一点,她没看,怎会知道人家在看。
通常,俊男美女超爱炫耀,巴不得别人来看。
像我,最爱在校园闲逛,享受羡慕簇拥,乐於戴上虚荣桂冠。
「漂亮的人,别人总想多看一眼,很正常啦!」我奉承道。
「你真会说话。」郭玉琴对我放电,柔媚的眸光让我想起假牡丹另件事。
待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