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信上的内容,如实写就是。”夏朝生有条不紊地说着自己的计划,“你离去前是怎么和他争吵的,在信中也继续吵,反正你已经离开上京,天高皇帝远,秦大人想派人将你抓回去,也无济于事。”
“只要让他觉得你依旧心系太子殿下即可。”
“可……可是,我已经跟随九王爷……”
“你忘了吗?先前,陛下亲口说过,要让太子殿下与九王爷一同出征。”夏朝生微微蹙眉,“秦公子,这么简单的借口你都要我帮你想,王府要你何用?”
秦轩朗面色微红,咬牙道:“王妃说的是。”
“每十五日写一封信,寄之前给我过目。”
秦轩朗点头应允,继而耐心地等待,直到确信夏朝生没有再说话,才纳闷地询问:“王妃,然后呢?”
“然后?”夏朝生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你现在只管写,等你父亲上钩,我们再谈然后。”
“王妃……”秦轩朗听得一头雾水,还欲望再问,夏花的手已经再次伸了过来。
一模一样的剧痛卷土重来。
秦轩朗哆嗦着跌坐在地上,被卸下的手腕倒是可以动了。
夏花抿唇一笑,聘聘婷婷地站在马车前,柔声下逐客令:“秦公子,我们王妃要歇息了。”
被卸了一回手腕的秦轩朗不敢将夏花当成寻常侍女,连见到端着药的秋蝉都止不住地打哆嗦。
“夏花,他慌什么啊?”秋蝉莫名其妙地爬上马车。
夏花接过药碗,随意答:“可能是怕路上遇到狄人吧?”
“真是胆小鬼。”秋蝉信以为真,“咱们大梁境内,有狄人又如何?这还没到嘉兴关他就怕成这样,真到了嘉兴关,还不得吓得尿裤子?”
“胡说八道,小心污了咱们小侯爷的耳朵!”
秋蝉闻言,连忙闭上嘴,小心翼翼地瞧蜷缩在马车里,裹着狐裘蹙眉闭目养的夏朝生。
他比离开上京时,更苍白了一些,白得似乎能看清颈侧微微凸起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