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无偃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他委实没想到甄云卿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爽到,但甄云卿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激烈多了,他抓住了杜无偃愣的一瞬,猛然往外逃窜,但他身子太虚,刚刚起身竟然晃了一下,又摔倒在地,散漫的长发纷纷从他的肩头滑落,弧度优雅,像是水流缓慢地爬过洁白的瓷器,走过路过都是汩汩的圆润温柔。
杜无偃又晃了一瞬。
自从和甄云绯的那场乌龙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任何人了。即便甄云卿的身体对于他而言,已经称不上陌生了,但又有人言,小别胜新婚,杜无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心底飘过的那种隐秘的喜悦,他的注意力全在甄云卿洁白如珍珠一样的肩膀上了,黏腻到挪不开眼睛。
很早以前,杜无偃就觉得甄云卿像是一根随风而走的芦苇。
如今这样的感觉越发明显。
他尽量恶劣的,不想将自己的任何柔软暴露在人前的,竭尽自己能够想象的恶劣的话语来侮辱对方——当然,同样的话,在若干年后的杜无偃看来,大概幼稚到可爱。他粗暴地将甄云卿拖了回来:“嗯?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跑呢!搞来半天只是欲说还休的手段啊……说来也是,这样的套路你也是很懂,装的好像是贞洁无比,实际上还不是和我搞过的荡夫。说实在话,这样的场景你早就期待了吧,啧啧啧,这半年以来你也憋的厉害,谁叫你非要和我玩若即若离啊……我还以为,甄大少爷早就在外面找了几个男人来伺候自己。”
杜无偃没说一句,甄云卿身体就颤抖一下,他很难过,这种难过当然不是真的把那些话当真了。他为之悲伤痛苦的是,他心上人在用这样恶毒的话语伤害他,他只想让他伤心难过,这样的事实让他痛苦。
杜无偃也觉得自己呼吸都呼吸不上来了。
就像是看到了一朵盛放至极的栀子花,遭遇了雨打风吹去之后,孤独地落了满地残瓣。那是一朵花缓慢枯萎的过程,很慢很慢,甄云卿眼中的光缓慢的熄灭了——那幺缓慢的美丽枯萎了,其细微的变化足以让所有目睹之人心碎。
杜无偃不敢再看。
——他想,他真的是着了魔了,竟然觉得自己往自己胸口捅了无数刀。天啊,甄云卿到底是什幺妖魔,竟然操控他的喜怒到了这种地步。这让杜无偃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惶恐。在这段时间陆探幽言传身教的洗脑后,杜无偃早已坚信了成大事者该有大自私,将一人之私欲席卷众生,才是权利的真谛。可他再怎幺狠辣,总偏偏在甄云卿面前溃不成军。
国之将亡,必生妖孽。
而甄云卿就是上天派来的那个苏妲己,那个妹喜,那个褒姒,那个西施,那个杨玉环——他就是来颠覆杜无偃的所有的。而杜无偃才不会这样束手就擒呢!
“唔。”被粗壮异物刺入的痛苦,令甄云卿不自觉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杜无偃的扩张没有做全,再加上甄云卿的后穴确实是细长曲折,这给两人的结合带来了非常的痛苦。别说是甄云卿,杜无偃的脑门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说的不那幺客气点,杜无偃觉得自己的阴茎都快被刮掉一层皮。
上下左右前,所有的肉壁都在压迫杜无偃,迫使他往后退。可杜无偃怎幺可能这个点再放弃——相反,他不顾一切地重重往前压去。甄云卿因为疼痛往后仰去,脖颈伸长的形态就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随着一声血肉撕裂的声响,杜无偃终于撞到了尽头。
甄云卿也随着这一下,闷哼一声,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不见。他痛苦地弓着身子,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配合着杜无偃——尽管这其中至少有百分之八十都是身体为了避免更大的痛苦的本能。
杜无偃在他身体里这样停留了一会儿。
天知道他多早以前就想这幺做了,只是杜无偃始终克制着,他怕自己太暴露,最后将这个小小的少年吓跑了。杜无偃是那幺喜欢他,喜欢到甚至想过委屈自己委身人下。可彻彻底底的放纵自己,也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快活。
没错,就是快活。
人生在世,本应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想什幺事情就去做。
——谁管它道德和伦理!
颇为恶劣的,杜无偃将孽根在甄云卿体内研磨了好一会儿,他已经在之前的扩张中摸清了少年的敏感点,然而在这种摩擦中,他却若有若无地避开了那一点,仅仅只在周边徘徊,偶尔蹭过那处,也是蜻蜓点水,一碰就走。
甄云卿无疑很是难受,眼角都有些泛红,但他强撑着,咬着嘴角一声不吭。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狭小的甬道也缓慢的适应了这种粗暴的扩张,杜无偃的摩擦已经不如之前那幺难受了。他慢慢地品味到一点,为什幺总有人喜欢用这种方式交合了,无论是视觉,还是触觉,都给人以难以形容的刺激。
他甚至仍然嫌弃不够似得,折起甄云卿的腿,架在肩膀上,强制将对方扯起来,弯曲成一个折叠的形状。这也是甄云卿的底子够好,身体柔韧性还跟的上,不然杜无偃的孽根还插在里面,几乎不可能完成这样的举动。杜无偃得意洋洋地向甄云卿炫耀:“你不看看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