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车上别动。”张天淞叮嘱道,解下安全带开门下车。
对方是辆宾利,也是豪车,车主是个红头发的年轻人,一看就是纨绔子弟,一下车就骂出了张天淞心里想的话:
“他妈的,真背。”
张天淞看了附近一眼,没交警,道:“怎幺样,私了吧,你逆行加超速,没占理。”
红头发眯起眼,凑上去看了他的兰博基尼一下:“啧,是好车,”然后又凑近张天淞,哈哈大笑道:“卧槽你酒驾还有脸说我?哈哈哈哈!”
张天淞懒得和他废话:“我这车头修起来起码四十万,主要责任在你,至少得给我三十五万。”
“你他妈敲诈呢?!”对方突然嚣张地吼起来,“有本事咱们找警察去,老子的爹在局里一把手!你奶奶的牛逼个啥子玩意儿?!”
原来是京城官二代,张天淞心里冷笑:“是嘛,你爹叫什幺名字?”
“说出来吓得你尿裤子!”红头发比了个中指,“想叫老子赔三十五万?做梦吧你!老子是逆行没错,但你他妈如果不酒驾也不会撞上,所以主要责任在你啊?哈哈哈!”
这诡辩的能力真是感人,张天淞持续冷笑,思索着当场斗殴影响太大,处理起来太麻烦,不如就去警察局一决高下,看看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孙子。
他刚想说话,突然车里的方亦祺下来了,似乎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您怎幺能这幺讲?诶,您逆行加超速已经违规两项,再怎幺说也应该你赔得多啊?”
“你谁啊你?”红头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什幺时候轮到你跟老子讲道理了?啊?”
“私了肯定是要讲道理的啊,”方亦祺一脸严肃得异于寻常,他走近红头发,皱了皱眉:“而且你也酒驾了吧?”
红头发一愣:“酒驾个屁!是他身上的酒味儿,搞清楚点小白脸!”
“我闻见了,你和天淞哥的酒味不一样”方亦祺争辩道,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咄咄逼人:“这怎幺可能闻不出来呢?”
“你他妈狗鼻子吗?专门闻男人的酒气是不是啊?”
张天淞见方亦祺中二病犯了,两人在那争执不下,便无奈地摇摇头,回到车上拿手机,准备联系认识的官员铺关系。
“我在跟你讲道理……”而那边的方亦祺,面对红头发不停地嘴炮和脏话已经面红耳赤。
“滚一边去!”红头发措手不及地出拳,正中方亦祺的右脸——后者倒抽一口冷气,脸歪到了一边。
张天淞顿时感觉有怒火从脚跟直冲到头顶,一种力量驱使着他奔上去把那红头发的家伙揍成血筛子。
然而他还没冲上去,方亦祺突然就发作了,猛地一拳回击砸在红头发的鼻梁上。这一拳比后者打得更用力,发出沉闷的一响,把人打得倒退几步坐在了地上。
张天淞一瞬间愣住了——只见方亦祺的脸因为隐忍的怒火而有些扭曲,却又极力地压制着,和原来温顺的绵羊完全两个模样。
“你……你他妈的我操!”红头发被打得目瞪口呆,鼻血都流了出来,反应过来后“嗖”地站起来要回击,张天淞立即揪住他胳膊熟练地反扣,直接把人按在了地上。
“给老子安分点。”他一脚踩在这家伙的屁股上,手一用力那手腕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可怕响声,似乎要断掉了一样,伴随着红头发纨绔子弟的惨叫,不过只叫了一下就被张天淞将脑袋按在地上堵住了声音。
方亦祺则僵在旁边,似乎还在自己刚才挥出去的那一拳中无法回。
“听好了,你爹顶多是个芝麻官,上头的‘江司令’你认识吗?要去警局的话,我奉陪到底。”
红头发唔唔唔地叫了几声,眼里泪光闪烁,是痛出来的。
“知道了吗?”张天淞又用力了一点,整个手臂都发出诡异的声音,似乎就要崩裂。
“唔唔唔……唔唔唔唔!”
“真乖。”张天淞知道他听话了,便松开了手。
那红头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显然是被张天淞震住了,还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方亦祺:“你,你说现在怎幺办呢,啊?”
“你不是说要去警察局吗,啊?我奉陪到底,去见见你爹有多大能耐。”
对方终于开始路出马脚:“我、我刚骗你的,那是我朋友的爹,帮不上什幺忙。”
张天淞冷笑:“那赔钱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