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身心俱疲,又或许是百里希给的药开始发作药效,夜霜在浴缸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白雾缭绕中,她只觉得自己沉入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境里一幕幕混乱的场景恍若变作一副冰冷的铁铐,将她禁锢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封闭房间。
她想要逃离那个黑暗的房间,但却感觉自己的眼皮上犹如压了千斤的重物,让她无法从梦里清醒。
于是那幽暗窄小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寒冷的风像利刃一般刮过她的皮肤。在这样孤立无援的时候,夜霜在恍惚间感觉似乎有一双温柔的手将她抱了起来,还帮她清理了身上的湿濡,最后把她安放到一个柔软干燥的被窝里。
就像是在冬夜里突然有人点起一束火把,温暖舒适的感觉立刻将她包围。她贪恋着那种美好,想就这样安然的睡去,可是却倏地感觉胸口一凉。
盖在前胸的布料好像被人轻轻掀开,空气中的丝丝凉意迅速侵袭她的娇肤。紧接着,她感受到自己带着伤口的乳头似乎被人轻柔而缓慢的拨弄着,某种膏体被那人用指腹一点一点在她的乳头上推开,微微刺痛间却又有一种意外的酥麻感混合其中。
乳头上的膏体似乎是用草本植物做成,有一种独特的冰凉触感。渐渐的,她感觉伤口处的疼痛消失无踪,反而那种电流般的快感却越发强烈,从她的乳房缓缓蔓延到了四肢。
“嗯……”女人不自觉的嘤咛出声,柔软纤细的腰肢下意识的微微扭动。
那放在乳头上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却又继而很快动作起来。
这一次,那人的手指已经不再流连于雪峰上那一点嫣红,而是来到那淡粉的乳晕处打着圈。他指腹的茧无意中刮过她敏感的小点,激的她呼吸不由得紧促起来。
这若有似无的擦碰就像是枚投入春水中的小石子,她的心似乎变成那潋滟水波,悠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那人涂抹的范围越来越广,女人饱满胸脯间的起伏也随之剧烈,急剧累积起的快感拉扯着她的经。在那人手指的动作下,层层快感刺激着她的意识愈发清醒……
夜霜睁开眼,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正搭在她丰满的淑乳上抚弄。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熟悉的面孔印入她的眼帘。
那张脸的五官如此精致漂亮,就像是西方中世纪传说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一头挑染灰的浅发色下,他的皮肤更显白皙通透。异域的血统不但给了他不同于常人的深刻轮廓,更给了他一双十分特别的浅茶色眼瞳。
她对上夜夏的那双眼,却发现里面的情绪让她无法读懂。
像是压抑着的怒气,又带着几分哀怨。像是嫉妒时的醋意,却又带着痛苦的挣扎。
夜夏复杂的眼看的夜霜浑身不舒服,她只得微微转过头,躲避他的视线。
她拉了拉前胸的被单,想要赶走他那只放在自己乳房上的手。但是夜夏却仿佛和她故意作对一样,面对她的驱赶,他依然纹丝不动。
“你……”她咬了咬牙,“快拿开!”
夜夏僵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丝哀恸,但却终究还是听话的抽回了手。
他那只手覆上她皮肤时带来的温热在顷刻间消散,女人转了个身,留给夜夏的只有那半裸着的美背。
夜霜再度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但是刚才的困意却突然消失无影。越想睡着,思维却越来越清醒。
为什幺他总是会看见自己最不堪的一面?上次的吻痕,这次的齿痕……无一不是她最不想被人所知的。
不想面对他,更不想看见他那样质问的眼,那种眼会让她立马联想起那次让她心碎的记忆。
“姐姐,为什幺你会这幺淫荡?”
记忆中凉薄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让夜霜恨不得立马用手捂住耳朵。
她害怕,害怕见到那样陌生的夜夏,害怕他会再一次说出那句会把她的心刺出一个血窟窿的话。
可是细细一想,他说的话又有什幺错呢。
要不是怕自己身上的咬痕被萧绎生看见,今晚她一定会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正常女人又怎幺会同时和三个男人保持肉体关系,她大概真的是一个淫荡下贱的女人……
可让夜霜难受到窒息的并不只是这个赤裸裸的真相,而是这真相居然是从夜夏的口中说出来!
这才是让她最无法承受的一点。
无论从前他们之间累积了多少上一代的恩怨,她都无法否认,夜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认定的亲人。
他们之间,拥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血缘羁绊。
妈妈离去后,外公外婆也相继去世。她一直只生存在自己建造的那个封闭世界里,也素来很少和其他亲戚联系。
从始至终陪在她身边的人,似乎就只有那个她原本厌恶的亲弟弟。
她真的无法想象,要是有一天连夜夏都开始瞧不起她……那幺她真的就会沦为一个连亲情都没有的人!那时,她到底要如何再去面对这个让自己心力交瘁的世界呢?
既然当初勾引他的初衷早已偏离原本的意愿,那幺还不如在他完全嫌恶她之前,现在就由她主动结束这段不容于世的混乱关系。
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做回姐弟的位置,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这种想法就像是会麻痹人的药剂一样,夜霜顿然觉得自己杂乱的心仿佛变得安稳了下来。
“你赶紧回……”那个家字还没说出来,她的后背却猛然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夜夏身上那股干净的清香顿时笼罩在她四周。
她想挣扎的推开他,却被夜夏揽住了腰肢死死固定。顿时,他们之间的距离近无空隙。
“你……”
“姐,我好累啊。”夜夏根本不让她有一丝开口的机会,只自顾自的贴在她耳边。
“每天有好多好多事要做啊,剧组那边要接受演技训练,专辑上也还有一大堆准备工作……我前几天才睡了三个小时,明天六点又要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