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寒抱起蓝语思,以免她起身弄出声音,将她抱到一侧后,自己也捡了几枚石子躲到暗处,如野狼般静静等待着猎物。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直到一个人腾地跳下来,左右看了看,看到烤野味的架子时,忽然跌倒在地,一动不动。
确定没有人再下来后,易轻寒慢慢走出来,踢了脚地上的人,随即翻捡起他的衣衫。末了,狠狠扇了一巴掌,只见那人迷迷糊糊睁开眼,方才是被易轻寒的石块儿打中了后脑,一时昏过去,此时醒来也觉浑身无力。看到易轻寒一张冷脸,直吓得浑身哆嗦。
“万笃派你来的?”易轻寒虽没有摸到他的腰牌,但猜测是锦衣卫的人,于是问到。
“是,是......”那人瞄着四周,仿似有所行动。
“你最好老实回答我,若是敢高声半句,我便立时掐断你的喉咙。”易轻寒知道他的想法。
“何人带队?上面还有多少人?”易轻寒的手就放在那人喉咙上,随时发力。
“赵千户,我们来了,三十余人。”那人抖着舌头说。
“派你下来是我看死没死?”易轻寒眸子深深,噙起一抹阴毒的笑。
那人哆嗦着,不答话,算是默认了。
易轻寒冷冷一笑,回头看看那根藤绳,手下用力,便如捏死一只小鸟般捏碎了那人的颈骨。确定那人已经断气之后,易轻寒走到石台子处洗净了手,回头看到蓝语思正站在原地看自己。
“我先上去,把那群人收拾干净了,就派人下来接你。”易轻寒脱口而出,这句话早早在心里便想好了,此时说出来却觉凄然。变数太多,他也不知道这一次上还能不能脱身,就算自己有把握脱身,再派人下来还来不来得及,也是个未知数。
蓝语思嘴里应着,总觉有些不对劲儿,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是自己对他期望太高了,还是自己感性地被他之前的举动迷惑了。人家也说了,只是不想自己死掉,在他身边躺具死尸,别无其他。
女人总是感性的,男人总是理性的。
易轻寒穿好软甲,走到那根藤绳下伸手拉住,却顿住了。下意识地回头看时,蓝语思正坐到地上,显然腹部还是很痛。
易轻寒强迫自己转回头,仔细检查藤绳,他知道,上面的人还等着方才那人上去复命,必定还会等在那里。磨蹭了一阵,易轻寒攥攥拳头低了头,沉思片刻猛地转回身,几步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蓝语思,拉起她便背到背上,接着攀上藤绳往上爬。
蓝语思不明所以,看着他问:“怎么了?不是说你先上去的吗?”
易轻寒眸子深深,不知此时是何心情,一边沿着藤绳爬,一边说:“我带你一起上去,或许会有危险,到时候你抱紧我就是了。”
“好好,我知道的。”蓝语思很开心,她也是不想一个人留下面对死尸的。
“我这样背着你,下面还好,若是到了上面,他们看清的时候,若是喊话问,你就说我已经死了,是他们派下来的人把你带上来的。”易轻寒爬到一半时,有些吃力地说:“要多拖延时间,带着你,我离了藤绳是上不去的。”
蓝语思突然觉得形势很是严峻,连忙应了,收紧双臂忐忑地等着。
越来越接近上面了,蓝语思有些害怕,手臂跟着抖了起来,易轻寒的体力也消磨了大半。“别怕,小心了。”易轻寒喘着粗气轻声说。
蓝语思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就听上面喊到:“何故?怎么是个女人?”
“那死太监死了,这位大哥把我带上来,我也是被那死太监胁迫的。”蓝语思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喊到。
上面的人听了没再说话,帮着往上收绳子,易轻寒知道,他们成功了。
待那些黑衣人反应过来时,易轻寒早已变成了嘴角带血的野狼。三十几人一起围了上来,易轻寒作势拉过最近一个人的臂膀,右脚向后踹向他的膝盖,那人便跪趴下去,易轻寒左脚抬起,踩向他的后颈,便见那人瘫软不动。
夺过一件兵器,一人力战群狼,蓝语思缩坐在一旁提心吊胆地看着浑身染了血的易轻寒,祈祷着老天帮帮两人。